「娘子安歇吧!」他附在她耳畔叮嘱道。她昨夜一定哭了很久,一定很累了。
他正要为她盖上被子时手突然被拉住,她口中低声呢喃着:「相公,你别走!」
「好,我不走。」他依言坐回床沿,心里揣测她的梦境。
该不会梦到他死了吧?昨夜他完全意识模糊,只知道她在吶喊,但不知吶喊些什么。
又用手探探胸前,伤口早就痊愈了,肌肤依旧完好如初。
「真不愧是白狐村第一高手。」他忍不住赞叹道,自己哪配得上她?
要她爱他简直是痴心妄想。
低下头仔细瞧她甜蜜的睡相,或许过了这一夜就没有机会靠她这么近了。
她樱唇微绽,嫣红的唇瓣像是等待摘取的花朵……
他情不自禁地将身子伏下准备摘取这朵花,理智却喊住了他。「不行!」他赶紧别过头去,快些离开房间才是上策!
他的身子移动一下,躺在床上的她立刻有感觉,伸手握住他的手。「相公,别走!」她在低呼着。
「娘子?」她是真有知觉还是缠绵梦境中?
他决定试探一下,就俏悄将唇贴近她的唇瓣。
她微微睁开眼睛,双手环着他的颈项,再献上一个温柔的长吻。
「娘子?」他被她的举动吓着了,当双唇分开的剎那就坐了起来。
她也跟着起身抱住他,眼中闪出了泪光。「相公,抱我。」
「什么?」他将她轻轻推开,看进她眼眸深处。
她是睡着还是醒着?「娘子,你再说-次。」
「相公,抱我。」
她又主动将他抱紧了,他无奈地摇头苦笑。「娘子,你清醒点!」他不愿趁她意识昏迷时与她结合。
「我很清醒。」她的口吻相当坚定。
「可是.....」
为什么一夜之间她的态度会改变这么多?他迟疑着不敢动手。
她开始宽衣解带,将自己身上衣物除尽后又向他说了-次。「抱我。」
他用手朝自己脸上捏了-下,疼痛的感觉告诉他这不是梦境。
「娘子,你真的愿意委身于我?」他还是不能确定。
她没有回答,只有面带娇羞地点点头。
他欣喜若狂,脱去衣服后将床前的帷帐放下。
他们四目交接,眼眸深处藏着相同的欲望,终于忍不住在彼此嘴中汲取甘泉。在她还来不及弓起身子前,他的手轻轻扶上她的香臀,让他深深埋入她的体内。
帐中一片旖旎春色,屋外的天空渐渐罩满绮丽的朝霞。
*****
激情过后,他们互相倚靠着在床上坐起,顺便掀开了帷帐。
「娘子,以后就搬到这房里来吧!」他提议道。
「好。」她点头答应,随即用手指着床前的墙壁。「我要将莲花图挂在那儿!」
「一切照娘子的意思。」
「唷!」她又将头倒向他怀中。「这么听话?小心我欺负你。」
「我喜欢让你欺负。」他用食指朝她小巧的鼻梁上逗了一下。「不过还是我欺负你的时候多。」
「相公!」她将他推了一下,双颊霎时飞起两朵红云。
「羞什么。」他真要赞叹她的改变了。今天之前她还是难以捉摸的云彩,现在却依偎在他怀中。
一桩疑问突然从他心头涌起,「娘子,我想问你件事。」
「说。」她将手指放上他的胸膛,用指尖摩擦着。
「娘子原来要嫁的相公是什么样的人?」
听到这句话她楞了-下,手指离开他的胸膛。「为什么要问这问题?」
「因为我想知道.....」
他的虚荣心开始作祟,想弄清楚他是从谁手中赢得她的芳心。
「喔。」从他得意的神色就晓得他心里在打什么算盘了。「他啊,是狐狸,而且是咱们狐族第一高手!」她照实说了出来。
「狐族第一高手?」他不解地问道:「难道还有比你强的狐狸?」
「哼,要不是我稍微粗心些,在斗法时输了他几场,这第一高手哪里轮到他做!」她将双手环抱在胸前忿忿不平说道。
「是这样的吗?」他有点怀疑,想到她逃婚那天的惊惶失措就知道不只这样。
「好啦!」她噘起小嘴。「他比我稍微厉害了那么一点点。」她伸出右手用拇指跟食指此了个小小的距离。「只有这么一点点。」
「真的吗?」他又张开双臂将她搂在怀中。「那你为什么不嫁给他?而要选我这个一无是处的凡人呢?」
「因为你是……」说到这里她及时收住了话头,不能说出命定相公的事情。
「我是什么?」他的唇附到她耳边轻声问道。
「是……刘庆。」她很小声地回答。
「原来如此,真感谢我爹娘给我取了个好名字!」
「是呀!」她顺着他的话头说下去,成功地避免掉一场解释。
「不过……」他又附在她耳畔轻声说道:「我要跟你算算帐。」
「什么?」她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不解的看着他。
「妳欠我.....一个月。」
他伸出食指示意后又将她推到床上。
「讨厌啦!」
她咯咯地笑着,正当他准备伏下身子时突然听到门外仆人叫唤:「爷!」
「大清早的什么事情啊!」他觉得相当不耐烦。
「爷,有个人拿帖子来,说今天布庄开市,要您赶快过去哪!」
「相公,去吧!」她在床上坐起后劝道。
「可是……还早嘛!不管他们了。」他将她抱在怀中。「等咱们忙完就一道过去。」
「刘庆!」
她呼喊一声后帷帐又放了下来,窗外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
*****
布庄
「这刘爷怎么还不来!」一个男人担心地望了望太阳。「吉时将至,要是迟了就糟了!」
「不管了,先把鞭炮挂起来。」另一个男人将鞭炮悬上了竹竿,准备吉时一到就燃放。
「吉时已至!」有个道上高喊着,那男人拿着香就要点燃引信。
「刘爷!」
刘庆的身影终于从街道彼端出现了,他的身边跟着的是白莲。
「终于来了,真是贵人多忘事呀!」那男人说完后将鞭炮引燃,劈哩啪啦的响声将英德镇的早晨点缀得分外热闹。
「抱歉,我来迟了……咦,怎么会有道士?」刘庆走进店里,一见到有道上就直觉护住白莲。
「刘爷,这道长是来帮忙看时辰的。」昨天云真的事情已经闹得满城风云,大街小巷都已传递。「您放心,他绝对不像那云真……」说到这里那人吃惊地望着他。「啊,我怎这么糊涂,刘爷昨天受了重伤……」
「受了重伤?」他故做糊涂地眨眨眼。「有这回事吗?」伤口已经被白莲治愈了,为了怕谣言四起只有装傻。
「咦,您不是……」那人看来相当疑惑。
「这位爷,我相公昨天同我赏龙舟赛去了,没见到他受伤啊!」明白他意思的她赶紧附和着。
「这……难不成我作梦了?」那人搔搔头困惑着。
「那今天店里就交给兄台了。」刘庆牵着白莲的手准备离开。
「爷,请稍等……」那人开口留他。
「怎么?」他回过头。
「昨天……受伤的真的不是您?」那人百思不得其解。
他没有回答,牵着她的手一起离开布庄。
「相公,你真是调皮。」走到街上时她不免说了他一句。
「皮?我皮得过你吗?」他吐了吐舌头。「想到昨天黑狗的事,我还会浑身发抖呢!」
「还说呢,你昨天差点拆了我的台。」她嫣然一笑。「要不是有把握,我怎敢用性命作赌注?」
「说的也是。」他点点头后又是不解。「可你怎么做到的?」
「嗳,简单极了。」她从脖上拉出一块玉佩。「就是这浑天玉。」
「浑天玉?」
「是呀,这宝贝可好用,可以掩住妖气呢!」她脸上充满得意的神色。「全狐族只有我白莲发现这玩意儿。」
「喔。」难怪那天那两个来找她的狐狸没嗅到她的妖气。
「既然如此,娘子为何不在岷山附近住下,偏要千里迢迢来这英德镇?」这件事一直让他觉得纳闷。
「因为如果在附近的话……」她瞬间将音量降低。「一定会被黑曜找到。」
「什么?」他没听清楚。
「没事。」她用一个微笑将答案敷衍过去。「相公,你问了我这么多,现在可否换我问你?」
「娘子请说。」
「昨天晚上你说本来很讨厌我,那为什么你后来会爱上我呢?」
昨夜他说到这里胸口正疼了起来,她才没有追问下去。
「这个问题太难了。」他懒得回答,毕竟感情的事情难以用言语表达清楚。
「真是。」她嘟着嘴,早知道昨天晚上就非问到答案不可。
「真是?那娘子说,今天为什么愿意委身于我?」这也是他心中不解的疑问。
「你没听见我昨天说的话?」她疑惑地看着他。
「没。」他已经意识昏迷了,哪里知道她在说什么。
「喔,那就不用说了。」那些肉麻的话她实在无法再说出口。
「娘子,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没有。」既然他没听见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