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这种事?」刚捡完碎片的刘庆立刻起身准备切菜。
「荷妹!」她有些懊恼地看着说谎的白荷。
「好嘛,我瞎说的,」白荷嘟起小嘴。「大姊嫁了还不会作菜,菱妹是选日子回来,苦的只有我!」
「荷妹,你就原谅大姊吧。」她实在搞不定那些汤汤水水。
「好吧。」白荷叹了一口深深的气。「若我嫁了家里就甭开伙啦!」
「小姨子放心,还有我在呢!」他走到白莲身边握着她的纤纤小手、「娘子作不得,我来作。」
「相公。」她撒娇地将脸贴在他胸瞠上。
「滚滚滚,都给我滚出去。」
白荷凶巴巴地将他们赶了出去;「明儿个我也要上眉州城去找人来嫁!」她赌气说。
***** 当白荷将一道道菜肴端上桌后大家就聚集在饭桌旁,白莲拉拉刘庆的衣角,「你是大女婿,说几句话给爹新年好彩头。」
「喔……」他想了一下就拱手向白父行礼:「祝爹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傻女婿,你当今天我寿辰呀?」
白父慈祥地笑着,这时白菱跟杨椿从门口进来,「爹安好。」
「来来来,都过来。」白父将他俩叫到身边,「我看你们可以回白孤村住了。」
杨椿的旺运已经在脸上消失,剩下一派仙风道骨的气质。
「真好。」白莲开心地笑着。「这样家里就更热闹了!」
「是啊,等明年大姊的孩子出世,家里还会多了哭声!」白荷端上最后一道菜时打趣说着,
「荷妹!」白莲娇羞地低头,眼角余光偷偷注意刘庆的反应。
「小姨子说的是,多子多孙多福……哎呀。」话还没说完的他就被白莲偷偷地在腿上捏了一把。「贫嘴!」她低声埋怨道。
「菱妹、妹夫,你们可要加把劲,别让大姊太得意了。」白荷开始在一旁搧风点火,谁叫他们常在无意间刺激小姑独处的她!
「白荷!」莫名其妙成为话柄的白莲愤怒地喊了一声。
「好啦好啦,过年时候就要快快乐乐,没事拌什么嘴。」白父出面打圆场。
「爹说的是。」有恃无恐的白荷坐在两对夫妻中间,脸上满是得意的神情?
杨椿跟白菱则是-味浅笑,始终不发一言。
「相公,这道菜不错,你吃吃看。」白莲用筷子夹起菜,塞进刘庆的嘴。
「嗯,小姨子的手艺真好。」
他边吃边夸奖,但白荷没好气地回答:「真谢谢姊夫了。」看到那么亲昵的举动就恶心!
另外一对应该不会这样吧!她放心地将视线转向杨椿和白菱,却发现一样的动作在他们之间发生。
白菱也在喂杨椿,唉!
「爹,孩儿吃饱了。」
受不了的她站起身来走出门去。「我的姻缘何时才会到呢?」她喃喃自语地问着天空,无意识地朝眉州城的方向飞去……
*****
将近子时两对夫妻一起走出家门,微凉的风夹带浓浓的年味拂来。
「杨兄……呃,襟……」第一次用别的称呼叫杨椿真的很奇怪。刘庆吞吞吐吐地说不出口。
「刘兄,就照从前的叫法吧!」杨椿立刻替他想到解决方法。
「嗯,杨兄还记得我堂兄刘广吧?」他试探地问道。
「当然记得,有什么事情吗?」
「他后天要跟萧琴成亲,不知杨兄……」
「萧姑娘要成亲了?」白菱立刻插话。「相公,咱们一定得去!」
「好。」杨椿点头答应白菱的要求,「不过大姊跟刘兄都不能飞,恐怕要及早动身。」
「唉!」又刺到白莲的痛处了。「要爹用上回赶咱们的方法不就成了?」
「说的也是。」刘庆想到那时的情景就觉得可笑,才一转眼人就到了山下。
「那就好,我和白菱自个儿过去,大姊跟刘兄就拜托爹了。」杨椿附议后就听到远方隐隐约约传来-阵爆竹声。
「今年过尽了。」白莲轻轻地叹口气、「每年只有在除夕才听的见眉州城的声音。」
「大姊说的是。眉州……咦?」
白菱的脸色勃然大变。「相公,咱们快些过去!」
「好。」杨椿的脸色也变得相当难看。「大姊、刘兄,咱们先走一步。」
他们跳上空中后身影迅速消失,不知发生什么事的刘庆跟白莲只有目送他们离开。
「怎么回事呢?」白莲的心不安地加速跳动。
「我也不知道。」刘庆也被这诡异的气氛感染,心不知不觉地沉重下来。「晚了,走山路也危险.....」
「偏偏爹到黑狐村去了,现在没得商量。」她忧心忡忡地说道:
一阵微凉的夜风吹了过来,她轻轻地「哈啾」一声。
「与其在这里干著急不如回房歇息,明早再作打算?」他最担心的可是她的身子!
「可是……」心事重重叫她怎么睡的着呢?
「那先进房里再商量。」他强制地扶着她的肩膀,护她进了房间后却无言以对,彼此对望沉默了一会儿,
真的无计可施。
「为什么我要喝下那符水,为什么?」
她突然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开始伏在床上哭泣。「没有法力的狐狸根本就不配活着。」
「娘子,你是为了我呀!」他永远记得她的牺牲。「真该死的是我,要不是我没用,咱们现在应该在英德镇过年。」
她并没有回应他的自责,只有让泪水滑落于双颊。
就在此时一阵痉挛从她腹中传出。「相公,我肚子好疼!」她咬牙说道。
「什么?」该不会要生了吧?她不是才怀孕不久?
槽了,他忘了她是狐狸,哪用得着怀胎十月?
生出的孩子不晓得会不会带条尾巴……他惶惶不安地揣测着,视线又重回她身
「好疼啊……」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但额上已经渗出斗大的汗水。
「娘子你别动,让我来。」
他急忙奔到床边将她扶着躺平。
孩子长什么样都没关系,只要她平安就好。「是不是要生了?」
「不.....知.....·啊!」
已经意识模糊的她又被-阵痉挛痛的清醒过来。
「糟了,现在该怎么办?」他一个大男人哪会接生啊?何况她也没生产的经验。
这个小孩子真欠打,早不出生晚不出生,偏偏选在这人仰马翻的时候!
「相公……我恨你!」虽然强迫自己忍住,还是禁不住骂了出口。
「娘子!」他又是心疼又是心急,赶紧将她的手握住。「你骂吧,我会一直在这里。」
「畜生!王八羔子……」都是他害她这么疼的!
过了不久响亮的哭声从房中传了出来,接着是刘庆欢喜的叫声。「没有长尾吧,哈哈!」
「真的吗?」她语气虚弱地说着。「给我看看。」
一阵窸窣声后就是她失望的叫声。「怎么是个男孩子呢?下一次一定要生个女好。」
「下一次?」不会吧,难道她忘记刚刚骂他骂的多惨。「我以为你不想生了。」
「谁说我不想生的,我要生个女娃,刘庆,你听见没有?」她颐指气使地吩咐道。
「是,一切听娘子的吩咐。快休息吧!」
又是一串响亮的爆竹声响起,掩过了婴儿清脆的哭声……
*****
翌日清晨
「相公,让我去嘛!」躺在床上的白莲勉强撑起身子撒娇道。
「不成,你要乖乖留在家里。」昨天晚上才刚生孩子今天就想出门?
「相公,我自己在家里闷得慌嘛!」她爹居然到现在还没回来。
「有孩子陪妳呀!I他把婴儿放在她枕头边。「在我回来前替他想个好名字,我走了。」
「相公!」她真的快哭了。「你留下来陪我!」
「这……」咬紧下唇思考一下,要不要答应她呢?「好吧。」跟娇妻比起来,朋友和小姨子算什么呢?
「嗯。」
没想到撒娇可以得到这么好的效果,她以后一定要常用此招,「咱们-起来想孩子的名字!」
「好……你叫白莲我叫刘庆……就叫他刘白吧!
「相公!」她不悦地出声抗议。
「我说笑的,别介意。」他只是想轻松一下。「娘子取一个?」
「呃……刘庆连或刘连庆?」
「还不是一样。」他将嘴角扬起,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
「哪里一样?比你高明多了!」就在此时婴儿突然没来由地哭了起来,他们又开始手忙脚乱。
「槽了,怎么哭了呢?」
「一定是相公吓着他了。」她心疼地将孩子用双臂抱起,「乖儿子,娘不会让你爹为你取那种名字。」
「娘子,你不要骗儿子。」他赶紧冲向床边对孩子说。「乖儿子,爹一定会给你取个好名字,不会让你娘糟蹋了。」
「刘庆!」她愤怒地喊了一声。
「不然等爹回来再请他给孩子命名?」把一切责任都推给爹就没事了。
「嗯。」她点头同意后双方和解,婴儿又静了下来。
「不知道杨兄他们现在如何?」他们昨晚出去后就没有回来,实在让人担心。
「不知道……咱们去眉州看看不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