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的。」慢慢等吧!她会叫他才怪。
看着她开门、闪进房内,卫以衡轻笑一声,静待十秒,再轻轻的推开房门。
嗯!很平常啊。一张双人床,床头上有个嵌进墙壁的柜子,里头排放着一些小摆饰;床边是个书柜,里头摆着几本故事书和漫画,床上则是一条凌乱的被单。
一旁还有张梳妆台,上头摆了不少化妆品,房间的一角有间小型更衣室,地板上有着「一团」白色睡衣。
看样子,她的确是刚睡醒。
水声哗啦哗啦的从浴室传来,里头想必是单心羽,他是要待在原地等着吓她呢,还是佯装君子的退出门外,当作自己从未进房?
水声停止,代表单心羽即将打开门,还没做出决定的卫以衡,干脆就站在浴室门口,等着看好戏。
头发微湿的单心羽一拉开门,就看见一张笑眯眯的脸庞,她没有考虑太久,一声高分贝的尖叫立即逸出——
「啊!」
「冷静、冷静!」
卫以衡笑得很灿烂,目的算是达成了,看她停下尖叫、瞪着自己,他坏心的窃笑着。
「怎么,还是认不出我吗?」
单心羽瞪着他,看着他既无赖又欠揍的笑容,她真的很想拿起一旁的椅子朝他的头砸下去,可是……哎哟,怎么会是他啦!
他应该没有这么好心才对啊!更何况她和他一点也不熟,他怎么会帮她?
「卫大律师,你这是知法犯法吧?」单心羽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被吓得加快许多的心跳。「擅闯民宅是要被捉去关的!」
「关于这个问题,欢迎你到我的事务所谘询。」卫以衡耸耸肩。「看来……你的隐形眼镜是戴好了。」
不过真没想到,她的记忆力还挺不错的,没认错人。
单心羽只觉得胸中有一口气无处发泄,既气他的无赖,又担心被他发现自己的真面目;而且又觉得奇怪,他这次的态度和上次截然不同,更重要的是,他刚才真的帮了自己的忙。
生气、害怕、好奇,复杂的情绪令单心羽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脑袋呈现当机状态。
「不说话?该不会戴个眼镜又把食物全消化光了吧?」卫以衡打趣的低下头看着她。「肚子又饿了?」
「没、有!」单心羽瞪向他,口气不佳。
「唷!危机一解除就翻脸不认人啦?刚才还和我有说有笑的,现在看我没有利用价值了,就对我恶脸相向。单小姐,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她才没想到他居然是这种「好人」呢!这个男人……真是王八蛋!
不过……也难怪啦,他是一名律师,黑的都能讲成白的!
单心羽在心里将眼前的男人骂得一文不值,而后才想到该解决眼前的「麻烦」了。
「卫大律师,我想我的卧房并不是很好的聊天场所,也许我们该到客厅去聊会比较合适。」
卫以衡皱起眉头,看着再度变得高贵优雅的她。
「原来眼镜对你的影响竟如此大,眼镜一戴上,连说话的方式都不同了。」卫以衡不悦的看着她,他倒宁愿她是刚才那个讨饭吃的「半盲女」。
「是这样吗?」单心羽露出浅笑。「卫大律师说笑了,我一直都是这么说话的呀!」
卫以衡瞪着她,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了。
「你说得对,卧室的确不是聊天的好地方。」说完,他转身就走。
单心羽不解的看着他的背影,这个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而且态度一下子就变了,刚才不是还嘻皮笑脸的吗?怎么说不到几句话就这么干脆的出去了?真是的!说她怪,他也没正常到哪里去吧?
单心羽啐了一声,想起他方才的指控,思考着该如何蒙混过去。
应该没救了吧?她在他面前摔了个狗吃屎,而且上楼后还一直「哭饿」、要可怜,根本就破功了嘛,能怎么救?
当务之急就是快快将他赶出门,装作从未发生过这件事!反正她以后应该也遇不到他了,只希望他也能学着遗忘这一切。
打定主意,她梢微整理一下仪容就准备出去赶人了。
没想到客厅里空无一人,只剩下桌上那个已经空了的便当盒,而卫以衡……不见了!
真是见鬼了,那个男人真是个「怪ㄎㄚ」!
耸耸肩,单心羽顿时觉得轻松不少;以这种情况结束这一切应该是很不错的,只希望卫大律师能放她一马,当作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她的形象……要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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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意外」发生后,又平静的过了三天,而卫以衡对单心羽的好奇却有增无减。
她有双重人格!这是他能确定的,但是先不提她令自己敬而远之的那一面,私底下的她真是好玩得很,让他很想再去逗弄她一番,藉此增加生活乐趣。
她很心虚,非常心虚,但是却非常沉得住气;过了三天,她却没有一点行动,难道她不怕自己会揭穿她的真面目吗?
不!她应该是害怕的,只是她没有勇气面对他,也没有办法解决,才会躲起来,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他怎么可以让她这么好过呢?
再度露出心怀不轨的恶劣笑容,他唤来秘书。
「去通知美人胚子,找个时间派人过来。」
「是。」秘书点头离去。
嘿嘿……单心羽小姐,我非得把你的面具揭去不可!因为你那种优雅的模样实在碍眼极了。
再想起她趴在地上喊饿的模样,卫以衡忍不住的大笑起来。
真的很可爱,不是吗?
单小姐,你认命吧,我是不会让你这么好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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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十五分,完成了手头上的工作,单心羽摸进柳悦勤的办公室准备享受下午茶,却发现人没到齐。
「小梅呢?」以为自己迟到了,没想到还有人没到,
「出去了。」
柳悦勤伸了伸懒腰,再走到沙发坐下,开始享受每日半小时的放纵时间。
「咦?我怎么没听说她今天有事要出去?」单心羽也顾不得要先把口中的蛋糕吞下再开口,反正在悦勤的办公室里,她可以把用餐礼仪全部丢到太平洋去。「她去哪里了?」
「世长律师事务所。」注意到单心羽的表情一僵,柳悦勤好笑的看着她。「怎么,上次的经验真有那么可怕,让你光听到名字就吓呆了?」
直到此时柳悦勤才相信了单心羽所说的话,看来那位大律师果然是没给她好脸色看,才会让她闻之色变。
「呃……没事。」单心羽耸耸肩。 「那位红牌律师答应要替我们打官司了吗?」
「不知道,不过他会主动来找我们,应该是答应了。」柳悦勤喝了口茶,看着若有所思的单心羽。「你不用担心,我既然让小梅去,就代表你不用再管这件事,也不用再受那个律师的气了。」
闻言,单心羽呼出一口气,她也很希望可以不用再与他见面了,可是心里还是很不安。
那件「意外」刚过三天,她心中一直忐忑不安,最近出去应酬都很在意旁人的目光,就是担心那个男人口风不紧……偏偏自己又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
唉!真累人。
「心羽,你怎么了?」看着她哀声叹气的模样,柳悦动摇摇她的肩膀。「今天的蛋糕不是你最喜欢的口味吗?干嘛一副哀怨样?」
「没事,我只是在想事情。」单心羽又是一叹。
柳悦勤看着她,心想:该不会是她的老毛病又犯了吧?可是才不到十天啊,她的「发病周期」有缩到这么短吗?如果是的话,她和小梅的耳朵可就惨了!
就在二人陷入沉思之际,门被推开了。
「小梅!」单心羽看着刚进门的梅若彤,心里有点期待又有些害怕。
不知道她今天去见卫以衡时,那个男人有没有说些不该说的话?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柳悦勤看了手表一眼,挑起细眉。
「因为卫以衡根本就不打算和我谈。」
梅若彤坐了下来,眼睛直视单心羽,看得她胆战心惊。
「那他为什么要主动找上我们?」柳悦勤的表情由挑眉变成皱眉了。
这个律师的架子也未免太大了吧,他是在要她们吗?
「他跟我说……」梅若彤耸耸肩,眼神充满戏谑。「要他接下案子的话,就得让心羽去和他谈。」
恶梦成真!单心羽愣住了。
「不可能!」
「的确是不可能。」柳悦勤难得赞同她的话。「上次就是派心羽去,结果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他提出这种要求太不合理了。」
「对呀!他上次明明就一副不想理我的样子,这次却指名要我去,一定没安什么好心眼!」单心羽劈哩啪啦的说着,只觉得头顶乌云密布。「悦勤,我不要再去找他了啦,他一定是故意找麻烦的。」
「应该不是。」喝了口冰茶,梅若彤摇摇头。「那个男人看来满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