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洛,你是意大利人吗?”衣佩婷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仰望着星空问。
“不,法国人。”安吉洛轻拥着怀里的小精灵,他是法国人,是个连自己父母是谁都不知道的孤儿。
“我是中国人……”衣佩婷在他怀里动了动。
安吉洛没说话,他知道,从看见她那刻就知道。
“我喜欢旅游,在我二十岁生日那年,自己一个人就从家里跑出来,实现我要环游世界的梦想,爸爸和哥哥们都说我做不到,他们都等着看我笑话,等着我向他们求救,但我做到了。”衣佩婷在他胸前画着圈圈。
安吉洛静静地听着她说话,他知道即使他不说话,她也会滔滔不绝地说下去。
“我的家人都生活在遥远的东方,噢,我真的有点想念他们。安吉洛,你想念你的家人吗?他们都在法国吗?”衣佩婷仰起俏脸在昏暗的夜色中看着他那双闪动着金色的眼眸。
“我没有亲人。”安吉洛冷冷地说。
“对不起,安吉洛。”衣佩婷从他怀里起来,脸向他双手捧着他的帅脸,看着他那双在夜色中带着一抹朦胧与诡异的金眸。
安吉洛·德雷克又没说话,他静静地回视着她。衣佩婷捧着他的帅脸,把唇凑近那双眼瞳,用力地亲了下。
“安吉洛,如果有一天,我必须回到我生长的地方,你会想念我吗?”衣佩婷看着他的眼睛,她不敢要求他太多,只要他能够想起曾经有过一个东方女孩跟在他的身边,和他在星空之下坐在湖边谈情说爱,她已觉得满足。
“会。”安吉洛想也没想就回答。
“谢谢你,安吉洛。”衣佩婷把脸埋进他的怀里,“我爱你,安吉洛。”
安吉洛把她紧紧地拥在怀里,她说的话撼进了他心底,他不懂爱,在他的生活里从来就没有爱,他是个没有父母也不知自己父母是谁的孩子,八岁那年被他的师父同样是他的养父收养,他的养父收养了许多十岁以下的孩子,他要把这些孩子都培养成杀手,成为杀人工具,专门为他的杀手组织服务。
他受尽许多非人的磨练,从十三岁开始杀人,他终于成为世界级顶尖的杀手,只要由他接下的任务,是没有一次失败的记录。
夜深了.安吉洛把衣佩婷抱回屋内,衣佩婷却扯着他,要他唱歌给她听,安吉洛翻着眼睛,唱歌?她要一个杀手唱晚安歌?大概送她一粒子弹让她安眠还比较容易吧?
“睡吧,你这小精灵。”安吉洛拍了拍她的俏臀,在她身边躺下。
“不,你不唱歌,不许睡。”衣佩婷掀开覆在他身上的被子,露出他赤裸而结实的胸膛。
“不许睡,你是想我再爱你一次吗?”安吉洛邪邪地挑眉,霹出一副色眯眯的样子。
“你唱歌,我有奖励的喔。”衣佩婷朝他眨了眨眼睛充满诱惑地道。
“奖励?什么奖励?”安吉洛金色的眼眸兴起一抹光芒,饶富兴味地问。
“我奖你一个吻。’衣佩婷想也没想就道。
“只有一个吻?不不不。”安吉洛摇头,马上倒回床上。
“那你想要什么?”衣佩婷伸手想拉他起来。
“我要你。”安吉洛的眼眸闪过一抹金光。
“那要看你的表现罗。”衣佩婷眼珠子一转,还拐不到他唱歌吗?“而且要唱到令我觉得满意为止。”
“噢,天。可不可以不要唱?”安吉洛半撑起身子看着他的小精灵。
“不行。”衣佩婷很坚决地摇头。
“但我不会唱歌。”安吉洛为难地摊开双手,耸了耸肩,杀人还比较快呢,唱歌那多费神。
“我教你。”衣佩婷喜滋滋地道,于是她唱起一首意大利的摇篮曲,那首摇篮曲的大意是一个母亲,为自己的孩子唱的晚安歌。
安吉洛起初不肯唱,要他一个冷面杀手去唱一首晚安歌,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衣佩婷唱一句要安吉洛跟着她唱一句,他终勘不过她,只有像吟哦一样地唱,衣佩婷却要他放声高歌,否则他今晚就别想睡了。
结果安吉洛扯开喉咙走腔没调像鬼吼鬼嚎地唱起来,那歌声绝对能把山边附近的豺狼野兽都吓得不敢靠前,如果外面具有豺狼野兽的话。
衣佩婷起初还很有耐心地教他,但愍到最后终于忍不住笑倒在床铺上,捧着肚子大笑。
安吉洛·德雷克一下子就把她压在自己身下,她满意了吧?看着她笑得好不开心,他的心也荡过一抹暖意。
“安吉洛。”衣佩婷伸出手抚上他的帅脸,“我不知道你唱歌原来真的没有一点天分。”
“你还笑。”安吉洛攫住她的唇,伸手扯开她身上的衣服,他的唇落在她雪白的肌肤上。
安吉洛,除了当杀手,你没有其他选择了吗?”衣佩婷蒙上情欲的眼睛,闪过一抹迷茫,她看着在她怀里的金色头颅。 ,
安吉洛一愣,他停住了所有动作,他从她怀里缓缓地抬起头,他可以选择吗?他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不,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苎个问题,但这个问题从他很小的时候就让他知道,他别无选择。
安吉洛。”衣佩婷捕捉到那双金眸闪过的一抹落寞,他是孤独的,也是寂寞的,他的生活随时充满着危险,他杀人,但也会有被人杀的一天。
安吉洛什么都没说,他攫住她的唇,激烈地缠吻着她,一整晚他激烈地在她身上不停地需索,就像一匹狼,不断地冲撞着她的身体,恍惚要把她揉进他的体内,要把她融人他的骨血。
那一夜衣佩婷被他操得几乎受不了,在差不多天亮的时候才沉沉睡去。当午餐时分,她是被一股美味弄醒的,当时她正梦见自己坐在王宫之中,品尝美味佳肴。
她睁开眼睛,美味佳肴尽失,但阵阵飘香传人她的鼻腔。她从床坐上起来,只觉得腰酸背痛,都是那个安吉洛,他把她操得几乎下不了床。衣佩婷被着衣服顺着那股香味一直走到楼下的餐厅。
你醒了?”安吉洛看着从卧室下来的衣佩婷,把餐点端上餐桌。
“噢,安吉洛,你很可爱,我最爱你了。”衣佩婷看着满桌的美食,阵阵香味引得她馋涎欲滴,她坐在餐桌前,举起刀叉就要进攻那一道道美味佳肴。
最爱他?是最爱这些美食吧?
“你梳洗了吗?”安吉洛伸手格开她的刀叉。
“唉,不要紧啦。”衣佩婷这时候只觉得饥肠辘辘,她只想填饱她快饿扁的肚子。
“不行。”安吉洛把她从餐桌边拉起来,直接推进浴室。
“唔,讨厌。”衣佩婷边刷牙齿边咕咕暗暗地说,刷牙洗脸完毕,她拿起梳子梳她那头秀发,头发长了点,她有好长时间没剪头发了,以前为了方便旅行,都是以一头短发示人,现在秀发已长及肩,她是要留还是剪掉好?
衣佩婷从浴室出来,坐回餐桌旁。
“真是太好啦,人间美食,美食天堂在人间。”衣佩婷又起一块桂鱼,她不知道怎么会有桂鱼,更不知道安吉洛趁她还熟睡之时下山,到附近的山村去采购食物。
安吉洛看着她,听着她用中文叽叽咕咕地说话,从她兴奋的神色看去,也猜出她兴奋的原因来自于美食。
他昨晚几乎一整夜都没睡,他在想着衣佩婷问他的问题,除了当杀手,他真的别无选择了吗?或者他可以尝试。
当他为自己有这种想法的时候悚然心惊,他看着熟睡的衣佩婷,他不知道她是不是上天派她来救瞪他的灵魂的,但他知道自己正在慢慢地改变。
他不杀女人和小孩,是因为他有原因有理由不杀,多年来他一直坚持他的原则。他不杀,自然有人去杀,而他在那顶尖级杀手里,还仅存着这一点人性。
他一直不希望自己伦为杀人工具,小时候他无力去反抗,及至他长大成人,在杀手的行业里成为顶尖级的人物,对命运的反抗反而没有年轻时那么强烈。
也许他在这个行业里已经麻痹了自己,因此他虽然有原则地挑选一些该杀的人才杀,但他再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远离当杀手的一天。
“安吉洛,谢谢你。”衣佩婷把一张油腻腻的嘴凑到安吉洛的脸前,在他的帅脸上啄吻了下。
安吉洛·德雷克翻了翻眼睛,用面巾纸抹掉脸上油油的唇印,看来她精神很好,昨晚他没把她累坏。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会有如此丰盛的午餐,有什么要庆贺吗?”衣佩婷边吃嘴巴一刻也没停,她叉起一块嫩滑的猪扒,看着安吉洛的金眸问。
安吉洛没说话,他看着这个永远开朗快乐的小精灵,金色的眼眸眨了眨。
“我把你累坏了吗?”安吉洛眼眸中透着浓浓的关怀。
“你还说。”衣佩婷想起昨晚他像匹狼一样,拼命发泄他的欲望,她累死了,俏脸上泛上一抹红云。“难不成你是因为昨晚,所以特意煮了这么多的美食来稿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