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就这么恰巧,当晶琦公主才想离去,店小二又带来另一位公子。
瞧他眉清目秀、容貌端正、举止稳重,那身尔雅出众的气质更是令人眼睛一亮。
晶琦公主对他有了几分好奇,既有好奇之心,她当然就不走了。
她坐回原先的位子,张着大眼,毫不避讳的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皇甫碃见自己的朋友都已经出现在此,未落座之前便先客气的对在场的好友拱手作揖。
“各位,真是抱歉,由于出门前家中刚好出了点事,以致在下迟来晚到,还望在座的诸位好友,千万别跟皇甫碃计较才好。”
池文郡是最早到的一个,同时也是设宴请客之人;他看自己的好友如此客气,干脆起身说道:“皇甫碃兄真是客套,既是身不由己,又哪来的错?今日这桌酒菜,是小弟为皇甫碃兄高中所设,你肯来赴宴,小弟就已倍感荣幸,又岂会为这区区小事跟你计较?”
在场的另外三人,原本想乘机起哄,好好地闹上一闹,而今主人家都出面了,他们也只好鼻子一摸,就此作罢。
一旁的晶琦公主,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对他们还真有几分好感。
皇甫碃懂得先认错道歉算是好事,然而池尚书的大公子懂得体谅他人不便,更是难得。
就不知其他三人作何感想,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这可让她更加的迫不及待。
终于,皇甫碃落座了,然而他所坐的位子,正好与隔壁桌的晶琦公主相对,两人因此打了个照面。
皇甫碃心里不由得打了个突,他暗暗思忖,对面那男人的长相还真是俊美!
然而晶琦公主一发觉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突然起了顽皮之心,朝他做了个鬼脸,令他一时目瞪口呆,直到回了神,他才忍不住地大笑出声。
“皇甫兄,你在笑什么?”
不明就里的池文郡,很自然的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奇怪?
不过就是个容貌过于俊俏的斯文公子,这也能令皇甫碃兄笑得如此夸张吗?
“呃……没有、没有!在下只是突然想起一件自己的糗事,因此才会如此失态,还望各位海涵。”
自己的糗事?
不错!他这个理由编得甚妙,这么一来就算是有心之人也难以勉强他说出。
既是私人之事,想也知道定是不方便公开。
晶琦公主因他的机智,对他更添几分好感。
突然,另三个人之中较胖的那名男子,举起酒杯,一开口便是——
“皇甫公子,在下姓朱名葛,一听池兄想为你举办祝贺宴,便迫不及待的参加;在此,朱某就来个借花献佛,以这杯薄酒恭贺你金榜题名,更恭喜你能获得当今皇上的宠爱,将我朝的长公主指婚予你。”话落,他立即一仰头,把酒喝干。
见状,皇甫碃还真有几分为难,他瞅了瞅自己的好友池文郡,希望他能出面替他挡酒。
身为皇甫碃的知己,自是清楚他酒量不佳,因此池文郡挺身而出。
“哎呀!朱兄,这样拼酒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大伙儿就趁此机会来行个酒令,谁输谁就喝,这么一来不只可以增加趣味,还可展现一下诸位的文采,你看如何?”
长得较为矮小,一脸麻子的梅芝世,当即暧昧的说道:“我看皇甫兄之所以不肯喝下这杯酒,可能是因为……”
因为什么?你说啊!
你给本宫说个清清楚楚,要不本宫绝饶不了你!
早就看那三个流里流气的男子不顾眼,晶琦公主一听这话,再加上那张麻子脸上的暧昧神情,不用听也知晓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定是不堪入耳,因此她气得咬牙切齿、七窍生烟,恨不得能立即冲上前,找那麻子脸问个清楚。
一旁的柳儿,看晶琦公主那副咬牙切齿的愤怒模样,赶紧拍拍她的肩,暗示她一定要冷静,否则她们的身分可是会被识破的。
就在晶琦公主嗔恼不已之际,另一个眼睛一大一小,长得其貌不扬的简勒塞很不知死活的把话给接了下来。
“因为什么这还用得着猜吗?我看皇甫公子若非身不由己,又岂会答应娶那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惊奇公主’;不说别的,单听这名号也知晓这公主定是个貌似夜叉、行为粗鄙、人人嫌弃的‘不良公主’,要不怎会所有的公主全被皇上嫁出去了,就单单这长公主能留到今日对吧?”
忍无可忍的晶琦,啪的一声,怒击桌面,完全不顾柳儿的暗示,她大剌剌的来到隔壁桌,一见皇甫碃便非常不客气的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这男人还真是没用,人家都已经当着你的面说你未婚妻子的闲话了,你竟还不加以反击!”
“还有你!”晶琦非常愤怒的揪起梅芝世的衣襟,快要冒出火的双眸直盯着他问道:“回答本……公子,你姓啥名啥?”
被来人横眉竖目的凶样吓着,他颤巍巍的道出自己的姓名:“在下姓梅,名芝世。”
一听见这个名字,晶琦立即一脸哂笑的嘲讽着他:“原来你叫没知识,所以说起话来才会这般的没知识,好吧!既然连你爹娘都已经如此了解你,为你取了个名副其实的‘好名字’,本公子就宽宏大量的原谅你吧!”
这边嘲讽完后,接着晶琦公主看向那个其貌不扬的男人。
“说!你叫什么名字?”她不只语气霸道无比,态度更是强悍。
那名其貌不扬的男子,看没人敢出面帮他,只得怯怯的报出自己的名字:“在下,简勒塞。”
听完他的名字,晶琦公主毫不客气的仰首大笑,连站在她身边的柳儿也克制不住的抿唇浅笑。
好不容易晶琦笑够了,她立刻大胆建议:“既然这位池公子方才提议要行酒令,这样好了,现下我们正好有六个人,三三平分,我选择与池公子还有皇甫公子成一伙儿,简勒塞、梅芝世与另外这位不知名的公子另成一伙儿,就让我们先出题当令官。”
话说到此,晶琦不忘客气的向两位“队友”行个礼。“请问两位要先来,还是由小弟作主。”
从头到尾都插不上话的皇甫碃不由得苦笑开口:“这建议既是公子提议的,那就由你先来好了。”
“好!够干脆!”
个性本就不拘小节的晶琦公主,也不在乎什么男女有别,非常大方的就落座于皇甫碃的身边。
只见她大眼一溜,唇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行酒令,就属令官最大,任何人皆不得有任何意见。今日金某就出个令题,此令题必须为‘宝塔式’,只一个字为塔尖,依座次递加,挨次应对,到十一字为塔底止。另外我再要求各位得随口而出,应而对,声韵平仄得工整,如稍有迟疑或对错者则罚酒三盅,就由我这令官开始,这样各位应无意见才是。”
在场的五位男人,虽然都对这个不请自来的年轻“公子”不服气,却也无法否认“他”所出的令题,当真是出得极妙,因此大伙儿全同意了“他”的意见。
一看大伙儿全都点头同意了,晶琦立即自信满满的说出:“雨。就这个字眼,接下来该是这位‘捡垃圾’的仁兄接题了吧?”
第二章
一听自己首先被这刁蛮霸道的“男子“点了名,平时不学无术的简勒塞,当真急得满头大汗。
心里虽有认输的打算,可又不甘被这乳臭未干的小子看轻,他索性胡诌:“疯雨!”
“错!”冷然一笑,晶琦非常傲慢的睨了一脸惭愧的简勒塞一眼,更高兴替自己扳回一城。
哼!胆敢污蔑她,她没直接下令将他的头给砍掉,已算他幸运,如今不过罚酒三盅,又算得了什么!
眼神一使,一旁的柳儿当即备酒三盅,这三盅酒让在场所有人看了,脸色无不苍白如纸,只因那盅根本不叫盅,应该叫碗还来得贴切点。
“金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又何必这般恶整他呢?”看他如此欺负人,皇甫碃忍不住跳出来说话。
“你住口!在这里面就只有你不得有任何意见,只因我这么做可是在替你以及你那位未婚妻出气,懂吗?”这书呆子忍得下这口气,她晶琦可忍不住!“柳儿,你还在踌躇些什么,赶紧把酒端给这位简公子啊!”
本想来此给皇甫碃一点苦头吃的简勒塞,怎么也没料到竟会这么倒楣的反整到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又不好出尔反尔,只得眼睛一闭,快快把那三大盅的酒给喝个精光。
至此,他也差不多快支撑不住了。
等简勒塞受完他该受的处罚之后,晶琦才开口对身边的皇甫碃说道:“接下来可轮到你了,你可别给我们这方丢脸才好。”
皇甫碃一句闲话也不多说,一开口就是一个“风”字。
“好!对得好,皇甫碃兄,你的文采可真令在下佩服。”平时就非常景仰皇甫碃的池文郡,忍不住拍手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