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机会外出的上官如冰,就像破了茧的蝴蝶一样,快乐的穿梭在花丛中,开心 的拥抱著清新而自由的大地,银铃似的笑声更不断从她的樱唇中逸出。
申友菘宠爱的站在一旁,微笑的盯著表妹,他知道她成天被关在家中,一定闷坏了 ,也就由著她跑跳。
戏耍了一会儿后,上官如冰觉得口有些干,轻步走向他,柔声道:“表哥,我口好 渴。”
适度的运动后,让她更显得桃腮带靥、娇艳欲滴,尽管两人是青梅竹马,但是她的 绝世容颜依然不断震撼他的心,若不是因礼教约束,他恐怕早已忍不住轻啄她的红唇。
天啊!我在想什么!申友菘赶紧摇出满脑子的遐思,低头看著她,温柔的说:“那 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帮你取水,可好?”
上官如冰微微一笑,“谢谢表哥。”
她这一笑又叫申友菘心醉神迷。
难怪自从表妹及笄之后,姨父就希望在他们完婚之前,尽量减少碰面,怕的大概就 是他的情不自禁吧!
申友菘赶忙收回心思,细心的将她带到一处阴凉处,交代道:“你坐在这里等,别 乱跑,我马上回来。”
“嗯。”上官如冰乖巧的坐在石头上。
申友菘环视四周一眼,确定她安全无虑后,才快速的朝水源而去。
微风徐徐拂面而来,上官如冰恬静的欣贪著美景,忽然一只美丽的蝶儿,招摇的自 她眼前飞过,她惊喜的站了起来,开心的与蝶儿嬉戏追逐。不料突然吹起一阵大风,风 儿顽皮的卷走她的手绢,她惊呼一声,心急的追著手绢而去。
风儿像是在与她嬉闹般,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舞著她的手绢,教她又急又气的往前 跑,好不容易终于接近手绢,于是她不假思索的用力向前扑,不料失去平衡,脚步一个 踉跄,重重的跌落在一个结实的物体上,幸运的是预料中的痛楚并没有到来。
她惊奇的张开双眸,却惊骇的发现自己竟跌入一个男人怀中,而他的手臂紧紧的搂 著她,免除了她跌疼的噩运,却也让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
***
十年了,时光毫不留情从指尖流逝,沙也天再度来到儿时故居所在,经过了多年的 岁月,木屋的踪?几乎已不可寻。
这些年发生了不少事情,三年前,沙也天遭受敌人的埋伏而不幸身亡,沙也天悲愤 的带著随从前去复仇,在一夜间消灭了敌人,不但报了杀父之仇,也让他的名声震撼了 武林,武林人士给他取了一个名号?“狂魔”。
那一役,除了让沙也天闻名武林外,也让他在黑魔堡中奠定了不可动摇的地位,没 有任何人敢质疑他的能力,而事实证明,他的确足以胜任堡主的职位。
这三年来他大刀阔斧的整顿黑魔堡,在他的领导下黑魔堡的权势更是如日中天,以 其强大的武力纵横江湖,在武林上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沙也天行事离经叛道、飞扬跋扈,坚信以暴制暴乃最佳方式,对待敌人的手段更是 心狠手辣,因而饱受武林人士所诟病。但黑魔堡高城深池、固若金汤,若不是武林人士 一同联手,恐怕很难撼动,在独善其身的私心下,谁也不愿成为发起者,于是各守其业 、井水不犯河水,消极的和平共处。
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创造出如此傲人成绩,照理说应当感到自豪,但沙也天心中不 时有一种空虚感,今日突然想起儿时的故居,便依著直觉前来。
他盘坐在树下,静静的望著完全湮没在杂草中的木屋,突然一只美丽的蝴蝶吸引了 他的注意,一个埋藏在心头的记忆浮现脑中。
“十年了,她该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吧!”他嘴角微微的上扬,接著眉头深锁的 自语:“老天爷!我在想什么呀!”
他弄不清楚自己怎么会对一个在十年前偶遇的女娃儿印象如此深刻,为了摒除心中 的杂念,他索性静下心运气练功,演练他前几日悟出来的新招式。
一个不明物体突然冲向他,他直觉的想一掌击退入侵者,但及时发现在怀中的是一 个柔弱的佳人,怜香惜玉之心顿起,他硬是收回掌力。
“对不起!”上官如冰发现自己竟跌入一个男人的怀中,当下脸红的抱歉,困窘的 想起身,但对方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打算。
她更显惊惶的望著他,发现他专注的凝视著她,眼光中带著惊艳。她从未接触过如 此赤裸裸的眼神,一时之间,心头小鹿乱撞,不知如何是好。
“请你放开我好吗?”她小声的哀求著。
“不!”他双眼炯亮的摇头,即惊又喜的凝视若她。望著她乌黑灵活的眼眸,他惊 喜的发现她竟然是十年前碰到的那个小女孩。
“你……你别这样……”她害怕的挣扎著,却不能挣开丝毫,只好再次哀求道“请 你放开我好吗?”
“我还舍不得这么快放开你。”他邪邪的看著他,久未出现过笑脸的刚硬五官,泛 出了诩诩自得的笑容。两次的相逢,她都是冲进他的怀中,看来他们之间的缘分匪浅。
“你……你放开我。”她继续奋力的挣扎著,无奈他的手臂像铁条一样的圈著她, 让她深陷他的怀中动弹不得。
“你很美。”沙也天心荡神驰的望著她,声音粗嘎的说著。她甚至比他所想像的更 美上几百倍。
“请你放开我。”她还是努力的想挣脱他的怀抱。
“不,我想我是再也放不开你了,因为我已经爱上你。”他深情的用手指轻轻划过 她的粉颊。
她会是他的!他在内心深处向自己承诺著。他深信若不是因为两人有缘,老天爷不 会将她推向他两次,他从不相信一见钟情,可是心底深处传来的酥麻感,不断的在他体 内荡漾著,让他不得不相信。
他的大胆示爱,让上官如冰惊慌失措的吸了一口气,受辱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 ,自她的明眸中滚滚而落。自小在父亲严厉的管教下,除了表哥外,她从没有接触过任 何男人,更别说遇到这种放浪形骸的浪子了。
“别哭,你别哭,我会心疼的。”他怜惜的用手指接住她的泪水。直到现在他才相 信女人的泪水真的能融化男人的心,让刚硬的铁汉化?绕指柔。
“求你放开我。”她哽咽的哀求著。
舍不得见她落泪,沙也天重叹了一声,抱著她轻松的一跃而起。才一站到地面,上 官如冰便用力的推开他,迫不及待的想逃离他的身旁。
沙也天及时捉住她的手,微笑的说:“不,你还不可以走。”
“为什么?”她战栗的问道。
“因为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小精灵或是小美人吧?”沙也 天轻声的说著,并用手指轻轻搔弄她的手掌心。
“男女授受不亲,请你放开我的手,别再做这种逾越礼教的事。”上官如冰惊喘一 声,接著义正词严的说。
沙也天爆出了一阵狂笑,礼教于他根本有如粪土,令他感到有趣的是她的态度。自 从接管黑魔堡后,从没有人敢像她这样指责他,就连跟在他身旁多年的随从,在他面前 也显得怯懦,她的表现自然令人印象深刻。
上官如冰趁著他大笑的时候挣开他的手,愤怒的瞪著他,“想必阁下必定是一个不 识道德礼教之人,所以才会有如此惊世骇俗的行为!”
沙也天又是一阵大笑,朗声道:“对!你说得一点也没错,我的确是一个惊世骇俗 的魔头,我从来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你还真是了解我。”他邪邪的一笑,“怎么办?我 越来越爱你了。”
“你……你无耻!”上官如冰生气的跺脚,正欲转身狂奔,恰好看到申友菘神色慌 张的走向她,连忙向前躲到他身旁。
沙也天的脸颊轻轻的抽动了一下,冷冷的看著申友菘,暗自评估著他的威胁度。
申友菘先是疑惑的看了沙也天一眼,然后难掩忧心的看著表妹,“如冰,我不是要 你坐在石头上等我吗?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你知道我取水回来却找不到你时,心里有多 担心吗?”
“对不起!表哥,我的手绢飞了,所以追著到这边。我们赶紧回家好吗?”上官如 冰有若惊弓之鸟般的说著。
“嗯。”申友菘轻轻点头,忍不住再看了沙也天一眼,正好迎上他严厉的视线,不 禁眉头紧锁的问道:“他是谁?”
“我不认识他,也不想认识他,我们快走好吗?”想起方才的事,她的脸不由得又 发热了起来。
“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仓皇的神情与手足无措的模样,令申友菘眉头紧锁 的问著。“没……没什么事,我要回家了。”上官如冰脸红的摇头,说完便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