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为了你大哥的事吗?”
“嗯。”她悲哀的点头。
“你为什么要为了他而牺牲自己,你大哥已经成年,他该?自己做的事负责,怎么 能让你为他牺牲呢?”以强迫的手段强迫别人成为他的情妇,实在不是晁劲的风格,看 来沉静汝在他心目中具有不小的份量。
“因为这是我父母所允诺的事,在他们的哀求下我不能拒绝。”她哀戚的回答。
“你父母竟为了你大哥而牺牲你!为难道你不是他们的亲骨肉吗?”柯右玄匪夷所 思的看著她。
沉静汝悲哀的一笑,“我是他们的亲骨肉,但却不能与我大哥放在同一个天秤上, 因为在他们的心中,儿子才是他们的荣耀。虽然他们也爱我,但在必要的时候,我却是 可以牺牲的。”
“你可以拒绝这种不合理的要求呀!”
“我是可以,但我做不到,因为我不忍心剥夺他们惟一的希望,即便代价是我的尊 严。”她哀伤的说著。
“这样牺牲值得吗?”柯右玄为她的遭遇感到心痛。
她轻叹口气,“我也不知道。”
苦涩的沉默横隔在他们之间,两个人一路无语的来到“心园”。
柯右玄将车停在门口,脸色沉重的看了她一眼,开口道:“我就送你到这里了,你 自己进去吧,有任何问题你直接找莲姨就可以了。”
“嗯。”沉静汝紧紧的拎著行李,脸色凝重的走下车,望著心园巨大的门,她感觉 自己更加渺小孤单。
望著她孤零零的模样,怜惜之心油然而生,柯右玄再次唤住了她,“这是我的名片 ,若是你遇上了任何困难,打电话给我吧。”
“谢谢你!”她感动的接过名片。
“你多保重了。”柯右玄轻叹了一声,随即开车离去。
沉静汝紧握著手上的名片,落寞的看著车子驶离,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而后她脚 步沉重的来到门口,伸手按下门铃。
“小姐,请问你找哪位?”管家前来应门。
“我是沉静汝,我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自我介绍。
“原来是沈小姐,莲姨正在客厅等你呢,请跟我来吧。”
管家很快打开大门,领著地走进客厅。
“你就是沉静汝呀!”莲姨静静的打量著她。
沉静汝清纯乖巧的模样,令她深感诧异,在她的记忆中,像她这样的女孩子,不是 晁劲会碰的女人类型,她的到来颇值得玩味。
“嗯。”她轻轻点了下头,“虽然我是为了大哥的债务而不得不到这里,但我会尽 力做好自己该做的事,麻烦你告诉我,我该做些什么?”
“你是为了亲人而委身于晁劲!?”莲姨惊讶的问。以威胁的手段强迫女人成为他 的情妇,不是晁劲曾有过的行为。
“段先生没告诉你吗?”
“没有。”莲姨轻轻摇头。事实上,晁劲只在今天早上匆匆告诉她,将有一个女孩 住进来。原来她非常反对晁劲将情妇带回家,却在见到沉静汝后,便喜欢上这个女孩。
“可见他还知道自己的行为并不可取。”沉静汝忍不住苦涩的说。
“应该是吧。”莲姨微笑的说:“来,你把行李放在这里,我带你去认识一下环境 。”
“嗯,谢谢你。”沉静汝放下行李,礼貌的问道:“请问我该怎么称呼你?”
“你叫我莲姨就可以了。你呢?我该怎么称呼你呢?”莲姨慈善的问著。
“莲姨叫我静汝就好了。”
“好,静汝,走吧,我们先到外面走走。”莲姨细心地带著她屋里屋外走了一圈, 最后来到沉静汝的房间,微笑的问:“这个房间你还满意吗?”
沉静汝苦笑一声,“不过是三个月的牢笼罢了,喜不喜欢又有什么关系呢?”
“别这么悲观,事情不会这么糟。”莲姨安抚的拍拍她的手。
“我没有悲观,我只是看清事实。”沉静汝忧郁的一笑,耸肩道:“算了,不谈这 些事了。谢谢莲姨这么耐心的陪我,如果莲姨不忙的话,可不可以让我了解往后的三个 月我该做些什么?”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这是晁劲第一次把女人……呃,我的意思是,你是第 一个住进这里的女孩,所以我现在还不清楚他的安排。”
“可是我听说他养过不少情妇,你怎么会不清楚呢?”沉静汝好奇的问。
“晁劲是有过不少情妇,不过她们都不曾踏进心园一步,他总是把她们留在市区的 公寓中,大概一个星期去看她们两次,但他从不留在那边过夜。”莲姨解释著。
“噢。”沉静汝情绪有点乱的点头。想起他同时拥有其他的女人,她的心里竟有种 酸酸的感觉,她真的不了解自己的心。
莲姨淡淡一笑,“那栋公寓目前没有人居住,我想晁劲很重视你,所以才会把你接 到心园。”
“是吗?”沉静汝只是木然的耸肩,她才不会觉得受宠若惊呢!
莲姨兴味十足的看著她的表情,心里期待的想著,也许心园不会再这么沉寂、无趣 了吧。
???沈尚宏心情沉重的坐在公园的椅子上,手上紧握著沉静汝留给他的信,心里 乱成一团,静汝字里行间的心酸,字字皆鞭打在他心上,愧疚与苦涩紧紧的揪住了他的 心,让他根本无法好好思考。
“走慢一点,小心跌倒了!”
一声焦急的呼喊声引起他的注意,他抬头往前一看,只见一个母亲跟在刚学会走路 的孩子身后,张开双手保护著她的心肝宝贝。
小娃儿有如初生之犊般,压根没有任何安危观念,一味往前冲的结果自然是扑倒在 地上,而后开始哇哇大哭。
他的母亲惊呼一声,赶忙扶起儿子,心痛的审视著他的伤口,见他并没有受伤才松 了一口气。
“乖,别哭,妈妈呼呼,痛痛不见了。”她并惜的搂著儿子,不断的安抚著他,但 小男孩还是不断的哭著。
“乖,别哭了,地板坏坏,妈妈打它喔!”男孩的妈妈作势的打了地面几下,然后 慈爱的抱起儿子,宠爱的说:“不哭了喔!走吧,我们回家吃蛋糕了。”
沈尚宏感慨的望著他们的背影,开始思考著,究竟是因为知道母亲一定会在后面保 护他,才让他这样莽撞的向前冲,还是因为天性鲁莽呢?看著小男孩,他竟然觉得就像 看著自己。
自小在父母的期待与呵护下成长的沈尚宏,一直认为自己非池中之物,觉得有朝一 日必能开创一番事业,于是他不断的朝著这个目标前进。
野心是他最好的动力,父母无条件的支持是他的后盾,他就跟方才那个刚学会走路 的小男孩一样,摇晃而莽撞的向前冲,从不曾想要调整自己的步伐,不小心跌倒了,他 可以怪罪地不平、鞋太滑,反正错都不在于他,自然也没有反省的必要了。而跟在后面 收拾烂摊子的总是他的父母,久而久之这竟成为一种习惯,若不是妹妹的点醒,想必他 还沉醉在迷梦之中吧。
他仔细审视自己的人生,发现他只是一心想做大事、赚大钱,他总是不计任何代价 的大把大把下注,输了就再来一次,从来不需要?输赢忧心,因为永远有别人为他承担 失败,最后不但输了自己的前程也伤了父母的心,更将妹妹的幸福给陪葬了进去。
想想真是可悲,年近三十的他直到今日才懂得反省自己的行为,他是该成长了,不 能再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一样,永远倚赖父母,惟有学习翅膀硬了的鸟儿飞离温暖的 巢穴,他才能找到自己的天空吧!
第五章
“晁劲,你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莲姨惊讶的看著段晁劲。以往他最早也要八、 九点才会回到家,从来没有准时下班的纪录。
“今天公司没什么事。”段晁劲心不在焉的回答,他张望了四周后,问道:“她呢 ?”
莲姨当然知道他问的人是谁,微笑的口道:“静汝待在她的房间看书,要我去叫她 出来吗?”
“不必了,我自己去找她,顺便看看她住的地方可舒适。”段晁劲迫不及待的走向 客房。
沉静汝并没有关上房门,段晁劲站在门口静静的看著她,好一会儿后,他才出声问 道:“你还习惯这里吗?”
“你……你下班了?莲娘不是说你至少八、九点才会回来吗?怎么今天这么早下班 ?”她手上的书本滑落在床上,手足无措的看著他,心头更像是打鼓似的怦怦乱跳。
段晁劲轻轻耸下肩,“今天公司不忙。”
“那……你……你想……做……那个了吗?”她紧张的吞咽著口水,脸色早已是火 红一片。
“哪个?”他微挑一眉,故意假装听不懂。
“就是……在床上做的那个呀!”沉静汝根本不敢看著他,她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要 跳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