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尽量夸娃娃没关系,但有必要拿我当箭靶吗?”宝贝终于忍不住发出抗 议。
“本来就是嘛!你看娃娃的饭快吃完了,她真的好乖、好棒。”子鸿继续说著,娃 娃也开心且认真的吃著饭。
“宝贝,你小时候也是这个样子,我们还不是让爸妈拿来当箭靶,现在风水轮流转 ,当然轮到你了。”子鸿微笑的说著。
“是啊!爸妈每次都说,‘你看哥哥好坏,都没像宝贝一样乖乖吃饭,还是宝贝乖 。’”子帆学著当时的情况,逗笑了所有人。
“好了,别孩子气,快吃饭了。”恒帆宠爱的看著妻子。
“爹地,我是不是你的小宝贝?”娃娃突然大声的问道。
“你当然是了。”
“那为什么你只叫姑姑宝贝呢?大家也都只叫姑姑宝贝。”
“小丫头,那是因为姑姑就叫做宝贝啊!”
“那我也要改名字叫宝贝,好不好?”
“啊!这……这……”子鸿不知怎么办的看著女儿。
“娃娃,你是比宝贝更宝贝的小公主,所以千万别跟姑姑叫一样的名字,不然你会 像姑姑一样可怜,没吃完饭都不准下桌,也不准到外面玩,好可怜哦!还是别叫宝贝的 好。”宝贝故意可怜兮兮的说著。
“嗯!小姑姑好可怜哦!那我不要叫宝贝了。”娃娃马上用力的点头。
众人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只有恒帆哭笑不得的看著妻子,真不知道谁比较可怜。
***
如絮洗完澡走出浴室,奇怪的发现丈夫与女儿皆不在房间,方才他们父女才在上 交头接耳的嘀咕著,怎么一下就不见人影了呀!她好奇的打开房门,发现他们父女在娃 娃的小房间里,而娃娃正乖巧的躺在上,听爹地说林边故事。
“妈咪。”娃娃眼尖的看到门口的母亲。子鸿马上站起来迎向妻子。
“嗯,你好香哦!”子鸿动作俐落的偷了一个香吻。
“讨厌,娃娃在看呢!”保守的如絮立刻脸红的推开丈夫。
“我也要亲亲。”娃娃大声的叫著。如絮微笑的走向小铺,低头亲了女儿的脸颊 。
“妈咪,我今天好乖,我睡在自己的房间呢!”
“娃娃,你今晚要自己睡这边吗?”见女儿乖巧的睡在自己的房间,如絮反而有点 讶异。
“嗯!”娃娃肯定的点头说道:“我有维尼熊陪我呀!”
“娃娃怎么今天这么乖啊!”如絮好奇的问著。
“当然了,爸爸说如果我想要有个弟弟陪我玩,那我就要乖乖的睡在这里啊!”
“啊!”如絮当下红了脸。
“爹地不是说不可以说出来的吗?”子鸿也脸红的说著。
“噢哦!我忘了。”娃娃轻拍自己的额头,按著干脆拉著母亲的手,撒娇道:“妈 咪,你赶紧生一个像小仲宁、小仲昶一样可爱的弟弟给我玩嘛!好不好?”
主日匹卜“好,好,好,你赶紧睡吧!这种事要爸爸一起帮忙方可以。”
“你说什么嘛!”如絮娇嗔的拧了丈夫一把。
“哎呀!”子鸿无辜的采著手臂,坏坏的说道:“我只是实话实说嘛!”他越来越 喜欢逗弄妻子,因为他爱极了她娇羞的模样。
丈夫火热的眼光让她的脸越益发烫,她赶紧说道:“我先回房间了,你在这里陪娃 娃。”说著快步走回房间。
子鸿呆呆的望著妻子消失的方向,直到娃娃的声音响起。
“妈咪的脸好红哦!”
“呃!妈咪刚洗完澡嘛!大概水太热了吧,好了,小公主,你该睡了,乖乖闭上眼 睛爹地要讲故事了。”子鸿将房间的灯调暗,即使他的心早就飞到妻子身旁,还是耐心 而温柔的说著故事。
***
“不,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柳如苹像发了疯似的将屋里 的东西扫落到地,她就像是强烈的台风般,凡是经过的地方满目疮痍。
“如苹,你到底发什么疯?”何瑾琳试著拉住女儿,却差点被她横扫在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要这样发疯。”
“张派森骗光了我所有的钱。连这栋房子也没了,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什么都没有 了,什么都没有了。”
“你怎么会这么傻,为什么要把钱交给他?”
“他说他拥有比‘海氏王朝’更大的力量,他说他爱我,他要跟我结婚,他要帮我 出气报仇,他说他会让我成为高高在上的女王……”
“报仇,你要报什么仇、出什么气?”
“我要如絮失去一切,她怎么可以比我拥有更好的生活,她只是个可怜虫,她凭什 么日子过得比我好,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天啊!如苹,她是妹妹啊!”何瑾琳震骇的看著如苹疯狂的脸庞。
“我知道她是谁,用不著你来提醒我,我讨厌她、恨她,我无法忍受她过比我好的 生活,现在为了她,我失去了一切,我恨不得杀了她。”
“你疯了吗?你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想法,你怎么……”
“你没有资格说我,是你,是你从小不断的灌输,说我是个大富大贵的人,如絮只 是歹命的可怜虫,让我觉得我高她一等。可是她样样表现比我好,学校成绩比我好,在 学校的人缘比我好,连外婆都只疼她一个人,我恨她、讨厌她……”拥有母亲全部爱的 她,竟然嫉妒外祖母对如絮些微的偏爱。
“天啊!”何瑾琳跌坐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著如苹,喃喃念著:“你真的疯了, 你真的疯了。”
柳如苹狂笑几声,“是的,我是疯了,我被命运的安排气疯了,我决定自己改变命 运。”
“你要做什么?”
“我要杀了如絮,我要她跟我一起活在地狱中。”她捡起地上的水果刀,狰狞的说 道。
“不,你不能这么做。”瑾琳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起来,捉著如苹的手,又急又慌 的叫著:“如絮是你的妹妹呀!你不能伤害她,我不准你伤害她。”
“连你都关心她,连你都关心她……”
“再怎么说,如絮都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不关心她。”
“不,不可以,我不准你像外婆一样,我不准,我不准……”如苹像疯了似的将刀 刺入母亲的体内,她不准母亲将爱分给如絮,绝不。她望著母亲身上的血,发出疯狂的 笑声,是的,母亲再也不能关心妹妹了,再也不能了。
***
“我实在不愿意你再去面对遣一切。”子鸿心痛的看妻子苍白的脸色。他们从报上 得知,如苹姊姊发疯的刺杀母亲,所幸邻居及时报警,将何瑾琳送医急救。
“她是我的母亲,我没有办法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如絮悲伤的说著。
“我知道。”子鸿紧拥著她,温柔的说道:“让我们一起面对这一切吧!”他带著 她一同走入何瑾琳住的病房之中。
“妈。”如絮轻声的叫著。
见如絮竟然还来看她,何瑾琳一阵欣慰,但她却只是冷冷的说著:“你还来做什么 ?柳家被你害得不够凄惨吗?你还要来这里看好戏吗?”
如絮脸色灰白的倒退一步,他的丈夫心痛的将她拥入怀中。
子鸿愤怒的看著病上的何瑾琳,咬牙切齿道:“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你有多残酷, 你将丈夫的意外怪罪到无辜的如絮身上,让她的成长充满苦涩,甚至强迫她拿掉孩子, 以致她宁愿孤独的在外飘零,若不是她的干爹适时伸出援手,天底下恐怕又要添两条冤 魂了。如絮大可不要管你的生死,但她却割舍不下亲情,而你竟然如此回报她。”
“我……我没有要求她帮我。”
“你不用要求,因为善良的她不可能袖手旁观,原本我还怀抱著一丝怜悯之心,可 是你的残酷已经扼杀了一切,从今而后,我不会再让妻子接近你,因为我不要她再度受 伤。”
“走吧!如絮,我们回家了,把这一切当作一场恶梦吧!”子鸿温柔的扶著妻子, 缓缓的走出病房。
一直到关门的声音传来,何瑾琳才任自己的泪水夺眶而出,子鸿说的话在她心中回 响著。她真的很残酷吗?她不知道。自从丈夫身故后,她已不知道快乐是什么,面对女 儿酷似丈夫的眼神,只会勾起伤疼的回忆,所以她尽可能的忽略她,甚至经常以言语伤 害她,因为只有把丈夫的死怪罪在她身上,她心中的痛才会轻些。
她知道自己已经将女儿彻底的逼出自己的生命了,从今而后,她将孤独的走完她的 人生,而这就是她残酷的报应,泪水渐渐的湿透单。
如絮下意识的摸摸耳上的珍珠耳环,虽然只剩了一只,她依然规为珍宝的收藏著。
今夜她需要它的陪伴,因为她突然好想念外婆。如果外婆知道了妈妈和姊姊的情况 ,她是不是会伤心难过呢?虽然母亲和姊姊待她并不仁慈,但她们毕竟是她的亲人,她 们的凄惨结局是她所不乐见的。
她并不是圣人,过去的痛苦回忆还在,她无法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与母亲、姊姊 坦然相处,但她希望她们能衣食无虞,只是她的能力有限,不敢向丈夫求助,因为她知 道丈夫为了过去的事,并不能谅解她的家人,对妻子的爱越深,伤害她的人就越无法轻 易宽恕。
“你在想什么?”子鸿从后面紧紧的将妻子拥入怀中。如絮轻轻摇头。
“骗人,你明明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告诉我,怎么了?”他的下巴温柔的厮磨著 她的头顶。
“真的没什么,只是有点感慨罢了。”
他温柔的转过妻子的身子,“你是不是在为你的母亲、姊姊担心?我……”子鸿突 然停止发言,只是眼光怪异的盯著她耳朵上的珍珠耳环。
“怎么了?子鸿?”如絮关怀的轻抚它的脸。
“没什么?”子鸿拉著她的手放到嘴边,爱怜的轻吻了一下,突然绽放一个神秘的 微笑,热忱的说道:“走,我们到书房去,我要给你看一个东西。”如絮不知道丈夫要 给她看什么东西,只能任他将自己一路拉到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