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风扬起了眉。「是吗?从什么时候起我的房子变成他的了?甚至还被廉价出租?!」段风嗤笑着。
「这房子真的是你的?」余绾试探地问。
「当然。」
「但是,我已经付了租金,你不可以叫我出去睡天桥。」看到段风这么肯定,余绾顿时紧张起来。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以为我家是流民收容所吗?」
「可是……我付了租金啦……」余绾气馁地道,她不是不想理直气壮,但是无奈,好象是她理亏。「你去跟你弟弟拿嘛,说什么我也预付了半年呢……」余绾软下声调,可怜兮兮地道。
「那是你跟段寻的帐,我的房子不租你。」
「你不要这么无情嘛……这样我就真的无家可归了……」她试图装出小可怜的样子,博取段风的同情。
段风看也不看她一眼。
「那我打电话找你弟弟来。」
「你何不先整理行李滚出去?」
「你——」余绾快要气疯了。「你这个人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她吼道。
「同情心?若你是我母亲养的那只马尔济斯的话,也许我还会考虑考虑。」段风继续奚落着。
「你太过分了!竟然拿我和狗比?」余绾提高了声音。
「就怕你连拘都不如。」
「你——我就是不走,下然你要怎么样?」情急之下,余绾开始要起无赖来了,她坐在地上,努力的占据一方小领土,打算要抗争到底。
「不怎么样!」段风将酒杯的威士忌暍尽,放下了酒杯,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就在余绾认为段风打算放弃与她抗争,露出得意的笑容时,段风缓缓地开了口。「我不过请警察来罢了。」
「不要啊……你……你不要太过分了!」
「是谁比较过分?」
「你不答应让我住在这里,那我就……」
「你就如何?」他就不信她可以在这里赖多久!
「我就要叫了——」
「叫?叫给谁听?怎么叫?」
「我要叫你非礼。」余绾用力地点头。「对!如果你不让我住在这里的话,那我就叫非礼。」
「我非礼你?」段风鄙视的看了余绾一眼。「我可不认为你有哪一点值得让我非礼的。」
「你太过分了,人身攻击。走就走嘛,有什么了不起?」
「你请慢走。」
「哼!」余绾冲进了房间里,换了一套衣物,将她整理好的东西又塞回了皮箱里。「你不要拉住我,我现在就要走了。」
「我没有拉住你。」
「是吗?」余绾扁扁嘴,有股想哭的冲动,没想到段风竟然是如此没有爱心的人,她真的很想哭。
「大门在哪里,你自己知道吧?」
「哼!」余绾拎了两袋行李,走出了段风的家。
半夜两点了,她一个女人拎着两袋行李可以去哪里?可怜兮兮的她,在无路可去之下,便将行李放在段风的家门口,累极的她就在段风的家门前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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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夜晚,冻死人的寒冷,余绾边睡边打着哆嗦,外带不停的打着喷嚏。
细微的声音,传至在室内睡觉的段风。
段风的眉皱了起来,他是个浅眠的人,普通一些声音就会令他无法入睡,更何况是整夜不停的打喷嚏声。
套了件衣服,他起床走出卧室,经过客厅,他要看看到底是哪只野猫在他的门口扰他的清梦。
打开了铁门,赫然发现余绾蜷曲在地上,而她的行李就放在她两旁。
看到她这么可怜,段风终究是心软了。
「我是不想你冻死在我家门口。」段风喃喃自语着,弯下身,抱起余绾走入了屋内。
他将她抱到她原先住的那间房的床上,顺便将门口的两袋行李拎进她的房间。
他替她关上房门,手臂上还余留着抱她的感觉,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瘦得像只猫一般。
无所谓,明天一大早他就会撵她走的,她怎么样全都与他无关,他可没有义务去照顾她。
段风踱回自己的寝室,将自己摔回床上,拉上黑色的棉被,不久便传来平稳的呼吸声,他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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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绾翻了个身,舒服地拥着棉被。
柔软的床铺、柔软的被单,她露出甜蜜的微笑,果然还是睡在床上舒服……
床上?这个想法一起,她连忙睁开眼,—坐起身来。
这里不是……余绾的长发披散在肩后,脸上还残余蒙胧的睡意。她看着房间内的摆设,这不是她先前住的那一间房吗?
怎么又回来了?她应该是睡在冰冷的走廊上,而不是睡在柔软的床上?
环视着四周,她发现自己的行李也被搬了进来。
她怎么进来的?难道段风的良心发现了?允许她继续住在这里?
一想到此,她的心就快乐了起来!
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十点多了,她连忙走入洗手间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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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谢谢你让我睡在房间里。」余绾的手绞着衣服,低下头,对着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段风说道。
段风的视线从报纸上栘开,看着余绾。
「真的很感谢你,昨晚很冷,我要是缩在门口睡上一整夜……一定会感冒的。」看段风态度漠然,并不搭理她的话,令她感到尴尬。
啜了口黑咖啡,段风缓缓的开口。「昨夜你打喷嚏的声音吵到了我,我只是不想有人冻死在我家门口,还得花费我的精神为她收尸。」段风把话说得刻薄,令余绾呆住了。
「你讲话怎么这么难听?」好坏!怎么有人坏成这样的?他真的是个人吗?
余绾很狠地瞪着段风,原先的感激之情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现在你可以走了,大白天的,冻不死的。」
「哼!」
「你不是应征上秘书了吗?」
「是呀!」
「今天你该去段氏报到不是吗?」
「报到?」余绾双眼大眼,对哦……她似乎要去报到不是吗?完了,第一天报到就迟到,会不会太嚣张了些?
她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既然是段风的秘书的话,那和他在一起应该会没事
吧?
「你还不走?」
「不要!我已经打定主意不走了,我就是要住在这里。」
段风从来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他的唇抿得死紧。
「嘿!别这样嘛!那种眼神我会害怕耶……反正你这里的房间还有两间空着,
借住一间有什么关系?不管!我是赖定你了。」
瞧!段寻给他惹了个什么麻烦精回来。
段风的拳头握得死紧,额上跳动的青筋隐约可见。
若是段寻现在出现在他的面前的话,他会狠狠痛揍他一顿。
「你要住就住。」段风冷声说道,从沙发上站起来。遇上这种磨人赖皮精,再多说只会气死自己。
「真的?」余绾眉开眼笑了起来,她的笑容甜美可人,一时之间竟令段风闪了神。
摇了摇头,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觉得这个磨人精可爱呢?段风在心里驳斥这个念头。
「别一脸不高兴嘛……」余绾使出她常对父母及两个哥哥用的招式。「让我住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呀!」她嗲声嗲气的说道。
「别装出那种令人作呕的声音。」
余绾的脸僵住了。
瞧瞧段风说的是什么话!
竟然说她犹如天籁的撒娇声令人想吐……
忍耐!
余绾告诫自己,谁叫她是寄人篱下的可怜虫呢?
看段风转过身,余绾连忙跟了上去。「你要出去?」
段风没有理会她,只是拿了自己的车钥匙,而余绾则是紧跟在后,像只小麻雀一般,在他的耳畔下停的吱吱喳喳着。
「你现在要去哪里?是不是要去公司?方便带我一起去吧!我没有交通工具耶!」
段风只拿她的话是耳边风,迳自走过她身边。
「好啦!我知道你这个人是面恶心善的人啦!」
掰开她搭在左臂的手,他仍是一脸寒霜。
「不说话就是代表同意了,我就知道,你只是不好意思说而已啦……没关系,我可以主动。」余绾不管段风到底有没有搭理她,自己一个人说得高兴。「对了!你车子停在哪里?」余绾低下头说道。
突然,段风停下了脚步,转过了身——
而跟在身后没注意的畲绾,煞车不及,硬生生的撞上了段风结实的胸膛。
「好痛!你干么突然停下来?」余绾摸着疼痛的鼻子,含泪地指控他。
「够了,你别再黏在我身边吱吱喳喳的。」这样下去他可能会有耳鸣的毛病。
「那是因为你都不理我呀……所以我只好一直讲……」余绾委屈至极地说道。
「不想理你。」
「干么又不理人?不怕我再碎碎念下去吗?……你要去哪里?」
「公司。」逼不得已段风回她的话,以阻止她继续叨念下去。「你想搭便车就闭上你的嘴。」
「这样呀,那我就不客气了。」余绾忍不住地露出得意的笑容。谁说只有女人怕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