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你的东西走,马上。”他口气硬得没有转园的余地。
女人赫然坐起身:“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高兴。”问他为什么,难道他还得把自己曾给女人利用了感情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上一遍?
“诺风,我对你百依百顺,不敢说爱你、不敢跟你要爱,你不能就这么没理由地不要我。”
“你的意思是你爱我?”
“我是爱你,但我从不敢说。”
不敢说,这不就说了?“那你更应该走。”
“诺风……”
“千万不要说爱我,你爱的不是我。”是云家的财势,但这句他没说出口。
“我爱的是你。”
“走!”
“诺风,我以后不再说爱你了,你原谅我。”据她所知,她是跟他在一起最久的女人,她怎能轻易放弃他!
又说!
“走吧!”
见他无情地下逐客今,女人迅速下床着衣,心中老大不高兴,她何曾受过男人的气。
继而想起他刚刚的狼狈样,她不由得借着大笑掩盖自己被他赶下床的不堪。
“哈、哈……云副总裁,刚刚你是不是梦见被野狗追才掉下床的?”
云诺风扬起一抹冷笑,“你猜错了,我是梦见被一群想爬上我的床的女人追,才掉下床的。”
女人遭反讽,顿时羞得无言以对,连衣服都还没完全拉好,便迅速离开云诺风嘲讽的视线。
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他心中大快。
四年了,他不再是以前那个沉默寡言、不善交际的云诺风,他彻彻底底地改变了,除了内心那片世界。
现在的他,风流倜傥、魅力非凡、狂傲不驯,在商场上手腕高超、八面玲珑,简直是云诺天的翻版。
他在海外成功地让云亚集团转型,现在云亚集团除了坐上海空航运龙头的地位,更在超科技电子市场崭露头角。
以前的他或许已不在,但他的记忆却仍存留着这个始终萦绕在他梦里,且只在他大哥婚礼上见过—次而的女孩的倩影,以及杨琼茹利用他并带给他的伤害。
他的内心世界仍是封闭的。
所以,他不介意伤害那些想爬上他的床的女人,更视爱情这种抽象得不得了的玩意儿如粪土,并嗤之以鼻。
只要有女人跟他说爱或要爱,他立刻跟她断绝往来,他执意认为那是那些女人暴露出她觊觎云家财势的真面目。
了无睡意,他索性起床梳洗。今天他要回T市,自参加完大哥的婚礼之后,四年来第一次回去,这回为的是他母亲的六十大寿。
第二章
另一厢——
诸葛璨玄做着同样的梦,她被自己的笑声,以及脸上的躁热惊醒。
羞死人了,都几年了,她怎么老梦见跟云诺风在梦里……
她一羞,醒了过来,竟觉懊悔。
她上次进他梦里叫醒他时,一定没控制好能量,以致在云诺风体内留下太多的能量,才有这样的情况,
云诺风正要出门去机场,电话突然响起。
“我是云诺风。”
(诺风,我是琼茹。)杨琼茹的声音幽幽传来,透过话筒听来更显凄惶。
四年前,她执意选择不爱她的云诺天,而弃小她两岁却深受她影响的云诺风。然而预期的婚礼在结婚当天风云变色,原本脚踏两条船任她选择,岂料船翻了,她顿时成了两头空的弃妇。
她万万没想到云诺风会变得如此狂傲不羁。她当初就是迷恋云诺天这点,如今云诺风让她重拾这份痴恋情怀,加上她留与他有过一段情,他又迟迟未婚,她认定云诺风对她肯定是余情未了。
所以,两年后她利用母亲病逝的机会和云家再度联系上,进而准备与云诺风来个旧情复燃。
“琼茹,有事吗?”云诺风口气僵硬。
他实在不想再和她有所交集,因为他已认清自己对她并非真爱,而是初尝情爱时所产生的一种偏执。
他拼命忽视得知被欺骗的创伤,但杨琼茹却总喜欢对着他回忆往事,令他苦不堪言。
(诺风,佩姨六十大寿,你会回来吗?)她继续用幽幽戚戚的语调问道。
是她伤害他在先,她知道云诺风还未完全释怀,但没关系,她现在在云诺风及云家人面前,总是一副惹人怜的小媳妇模样,装久了也就像了,届时相信顽石也会点头。
三十出头了,她太清楚自己的条件不如从前,既然要试图再度撩起云诺风对她的感情,她就得彻底改变自己。
“我会回去,有事吗?”他僵硬的口气没变。
(我很想你,想见你。)她不讳言地直说。
想他?
云诺风不屑地大笑出声:“哈……哈……想我?想我什么?”
这比他掉下床还好笑。
杨琼茹自是难堪万分,可自从她打算再和云诺风牵扯下去时,她的脸皮在无形中已成了铜墙铁壁。
她不要脸地说道:“诺风,这二年的分离让我认清了自己的感情,其实我真正爱的是你。”
“很抱歉,但我却发现自己并不爱你。”
(不!你是爱我的,你跟我说过你爱我,在我们缠绵的时候。)
“那种时候说爱你,你也当真?你太天真了。”听他的口气似乎已把她当成是那些想爬上他的床的女人之一。
他大谈以往的一切并否认曾有过的情感,虽是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但也无非是想勇敢地证明自己不再受她影响。
从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这个道理也不知是谁说的,但说的还真是一点都没错,他此刻心里正因刚刚那番话而舒畅万分。
杨琼茹也豁出去了:“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你身边的女人一堆却迟迟不想结婚,你心中一定还爱着我。”
“你以为我不想结婚是因为我爱着你?”禁不信她言语上的刺激,他意气用事地说道,“告诉你,我已经有结婚的对象了。”
(诺风,再给我—次机会,我们一定可以跟以前一样相爱。)
相爱?
分明是他一厢情愿地被蒙在鼓里、被利用。“祝福我吧,相信你做得到。”他断然挂了电话。
(不!)杨琼茹对着已收了线的话筒怒吼着。
整个头等舱只有云诺风一个人,所有空姐都为之疯狂,全抢着要在头等舱服务,借机与她们的副总裁拉近距离,看能不能因此被他看上,而飞上枝头当凤凰。
她们的期盼不是空想,她们的梦想更是其来有自,因为他们的总裁夫人就曾是空姐。
而云诺风的魅力自是不输当年未结婚的云诺天,经过一场失败的感情洗礼,他外在的桀骜不驯更在云诺天之上。
“座舱长,让我去嘛!”
“座舱长,应该是我去,我年资比较够。”
“座舱长,照今天的班表,应该是我。”
“有重要人物搭乘头等舱时,班表可以改变。”
“座舱长,虽然我是新人,但新人更需要磨炼,你就让我到头等舱磨炼磨炼,好不好?”
一群航空服务员围着座舱长吵闹着要去服务头等舱的云诺风。
座舱长一颗头都快爆炸了,她大吼一声:“你们要是冉吵,我就亲自下海服务头等舱。”
不管她怎么排,一定有人说她偏心。既不能用抽签的,又不能叫她们猜拳或玩男生女生配,干脆自己来。
虽然她已婚了,但她也喜欢看帅哥,更何况云诺风是副总裁。副总裁耶,她若使出浑身解数让他满意,也许连升三级也不一定。
诸葛璨玄正好上机,见到这一幕,她好奇地走过去凑一脚。
她知道可能是有重要人物搭乘头等舱,而且这个人一定是男人,暂且先不管是老是少,但肯定有钱有权,才能引起空姐们争得面红耳赤,不顾同事之情的行径,因为她当过几个月的空姐呀。
“座舱长,今天是不是有什么重要人物搭头等舱?”诸葛璨玄直接切入问题的核心。
“是副总裁。”
“副总裁?亲家哥哥!”她虽惊讶,但一想到与他在梦里的种种情况,惊讶中却有分腼腆。
“璨玄,就是你亲家哥哥。你看这群女生,每个人都抢着要服务头等舱,一点女孩子的矜持都没有。”
“那你让谁服务头等舱?”她知道座舱长难为,怎么决定都有人怨,她好奇地想知道她让谁服务头等舱。
“还没决定。她们这么吵,我干脆自己来好了。”她其实已暗暗决定,打算自己来。
还没决定?
一个鬼点子倏地浮现在她脑海里。“各位姐妹,我倒有个方法可以解决你们的难题。”
她见过云诺风两次,一次是在他昏迷时,她曾在梦里与他接触;一次是大姐结婚时,他们仅在婚礼上相互点头一笑。
但这四年来,她几乎天天梦到他,在梦中跟他熟得仿佛是天天见面的朋友,甚至还有点像是情侣。
尤其是每次见到大姐夫时,一颗心更会莫名其妙、不由自主地想起他,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发花痴。
而且只要是有关他的传闻,无论是杂志写的八卦,还是经由亲家妈妈、大姐夫、大姐口中说出的,她也全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