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翘起来了!小宇,收起臀部,上半身挺直,保持平衡!」
温蓓蕾看他俨然以为自己是专家,忍不住皱起鼻子调侃道:「瞧你一派专家的架式,你可能不知道有些事情看来容易做来难,不是光用嘴巴说说这么简单的。所以你应该多给小宇一点鼓励,而不是批评!」
「如果不巧,我正好是专家呢?」封缙培以自信的笑回应她的挑衅。
「怎么可能?」斯文像书生,冷漠得像冰块的封缙培溜直排轮?哈哈!那是笑话吧?
温蓓蕾将手圈在嘴边,扬声问小宇:「小宇,你看过爸爸溜直排轮吗?」
「没有啊!」小宇缓缓滑过来,摇头回答:「我从没看过爸爸溜直排轮,他会溜吗?」
温蓓蕾转头得意地朝封缙培一笑,活像她捉住了他的小辫子。「你看吧?连小宇都不认为你会溜!我可以了解你想在儿子面前当英雄的心态,不过做人要诚实,我们不能教孩子说谎呀!你看起来根本不像会溜直排轮的样子!」
「妳把我看得太扁了!」封缙培冷笑着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妳没听过这句话吗?我从高中时就是直排轮社的社长,大学时还曾兼差当过社团的指导老师。」
「骗人!」温蓓蕾和小宇不约而同地大喊。这怎么可能嘛?
「你们不相信?那好,我们来打赌好了。如果赌输了,你们打算怎么办?」
「如果我输了,就帮你搥背。」小宇率先回答。
「那妳呢?」封缙培斜睨着温蓓蕾。「如果妳输了,打算怎么办?」
「我……唔……」温蓓蕾一时也想不出来,就随口道:「那我就帮你洗脚!」
「好!就冲着妳这句话,我一定会证明给你们看,我确实会溜直排轮。」
「你要怎么证明?」温蓓蕾怀疑地瞅着他。
「我刚好带了一双轮鞋来,等我溜给你们看,你们就会相信了。」
说完,封缙培从刚才背来的大袋子中取出一个鞋袋,打开鞋袋,里头装的确确实实是一双直排轮。
温蓓蕾开始不安起来,望着他熟练的架式,她忍不住偷问小宇:「小宇,你爸爸该不会真的会溜直排轮吧?」
「我不知道耶,不过我希望爸爸真的会溜,那他就可以教我了!」小宇兴奋地回答。
相对于小宇的兴奋与期待,温蓓蕾只觉得头皮发麻。万一他真的会溜,那她不就得替他──洗脚?
噢!不……
她开始衷心祈祷他根本不会溜,穿鞋的熟练架式只是硬撑出来的……
然而当封缙培穿好鞋开始上场滑行时,她的祈祷幻灭了,他根本是直排轮的好手,不论俯身直冲、流畅地转弯、甚至花式旋转等表演都难不倒他,她和小宇看得目瞪口呆,根本不敢置信。
「嘴巴闭起来,苍蝇飞进去了。」封缙培滑到他们身旁,分别点了点他们的额头,两人这才从震撼中惊醒。
「爸爸好厉害喔!」小宇首先反应过来,他缠着父亲,不断央求道:「教我!爸爸教我溜直排轮,你溜得比蓓蕾姐姐好多了!」
温蓓蕾这个三流的直排轮老师,理所当然地被淘汰出局了。
温蓓蕾惭愧地低下头,没想到自己不但技不如人,就连打赌也赌输了,这下她得替封缙培洗脚了!
呜……真是不可赌博啊!只要一赌,就没好事发生。
况且她从以前就是标准的「楣女」,逢赌必输,就连猜拳也总是猜输,这样的她居然敢跟他打赌?根本是自掘坟墓嘛!
封缙培嘴角噙着得意的笑容,愉悦地望着她。「我万分期待妳的服务。」
「不……」温蓓蕾虚弱地呻吟。
「哈哈哈!」封缙培仰头大笑,转身对小宇说:「走,爸爸教你溜一些基本的招式。」
「好!」小宇立刻开开心心地跟着父亲走了。
他们滑远了,温蓓蕾还听得到封缙培爽朗悦耳的大笑声。原本满心沮丧的她,立即忘了懊恼,开始露出笑容。
他笑了!她让他笑了,她好高兴!她双颊发热、眼眶发红,感动得无以复加。
他的笑容那么好看,真应该多笑的!她好喜欢看他笑……喜欢?她在想什么?
她怎么可能喜欢他?怎么可能呢……真是的!哈哈……
她突然慌张地干笑起来,有点自欺欺人的意味,怎么就是不愿承认,自己确确实实已经对他动了情。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这天时间似乎过得特别快,好像才刚吃过晚饭,怎么一转眼就到了小宇该上床睡觉的时间?
温蓓蕾拉着小宇,以近乎央求的语气拜托他:「别睡!我们再下一盘棋,好不好?」
小宇为难地看着她,他有点爱困了耶!
封缙培怎会不知道她的拖延之计?他走过来说:「不行!到了该睡觉的时间小宇就该上床,任何人都不能破坏规定。妳是他的保母,怎么可以明知故犯呢?」
他拉起儿子的手说:「小宇,我送你回房睡觉,今晚由我讲故事。爸爸替你说一个信守诺言的故事!」
他若有所指地暗示温蓓蕾,可别做个不守承诺的人。温蓓蕾气得咬牙切齿,却无话可说,谁叫她爱跟人打睹?
「对了──」封缙培突然转过头,噙着可恶的笑容建议:「如果妳有空,不妨先去替我放洗脚水。」
「你──」温蓓蕾面红耳赤又气得吹胡子瞪眼。要她去帮他放洗脚水?她既不是他的女佣,也不是他老婆──
唔……她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像是为了甩掉脑中乱七八糟又荒谬的想法,她啪哒啪哒地冲上楼,打开一扇房门跑进去。直到看见不熟悉的房间摆饰,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在慌乱中冲进封缙培的房间。
或许是她潜意识里,就想来替他放洗脚水吧!
看来,她果然适合当女佣!她欲哭无泪地走进浴室,认命地放起洗脚水。
封缙培哄儿子入睡后,回到房间里,发现温蓓蕾已经放好洗脚水,乖乖等着伺候他洗脚。
「很好!妳总算没让我太失望。」他满意地点头。「小宇早就遵守诺言替我搥完背,哪像妳一直借故拖延?」
温蓓蕾小声嘀咕:「如果只是搥背,我也可以早早实践诺言啊!」
「妳说什么?」封缙培明明听见了,却还要问。
「没什么!」她摇摇头,自我嘲讽地说:「请老爷坐下来,由蓓蕾丫鬟来替你洗脚!」
温蓓蕾暗自祈祷,他可别有脚臭或是香港脚什么的,不然就太恐怖了。
幸好,他的脚什么毛病也没有,没有香港脚、没有异味,而且脚形完美漂亮,脚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脚背的肌肉结实平滑,当她的手碰触到他脚上的肌肤时,粉颊不由得羞红了。
她碰到他了……虽然只是他的脚。
她先用温水将他的脚沾湿,然后挤了些沐浴乳,搓起泡沫之后,开始温柔而缓慢地涂抹在他的脚上。
他的体温熨贴着她的掌心,宽敞的浴室内,流动着一股亲昵的气氛,她像对待一个新生的婴儿,万分仔细地清洗他的脚的每一吋肌肤,还有每一根脚指头。他闭着眼舒服地享受着,但是当她洗到脚底时,他忽然抖了一下。
咦?虽然他力持镇定,但温蓓蕾还是迅速发现他奇特的反应。
为了印证自己的观察没有错,她试探性地再度抚过他的脚底──果然!他又抖了一下,而且这回还瑟缩起来。
原来他怕痒!
她双眼贼贼地瞇起,小嘴浮现一抹奸诈的笑容。嘿嘿!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没想到还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让她等到机会了!
她假装若无其事地继续搓洗其它的地方,等他放松戒心,不再护着脚底,她立刻动作迅速地将手滑向他的脚底,猛烈地搔起痒来,同时痛快地大笑:「痒死你痒死你!」
「不──」封缙培生平啥都不怕就怕痒,他马上喷笑出来,涨红脸不断扭动嘶吼:「住手!快住手──」
「我才不住手呢!我还要继续搔!」温蓓蕾玩得正高兴,怎么肯就此罢手?她加重力道,搔得更起劲,封缙培也挣扎得更厉害了。
「哈哈──啊啊──啊!」温蓓蕾原本笑得正得意,可是当封缙培的重心不稳朝她倒下来时,她那得意的大笑立即变成尖叫。
封缙培挣扎过度,不慎从浴缸的边缘摔下来跌向她,她急忙起身想闪躲,没想到脚上早就沾到沐浴乳的泡泡,刚起身就脚底一滑,整个人往后摔,砰地仰躺在地上。
更惨的是,封缙培紧跟着摔落,正好倒在她身上,就像巨石压顶,她被密密牢牢地压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唔……救命……」她快死了!她虚弱地呻吟,浑身的骨头像全散了似的。
「妳要不要紧?」封缙培撑起上半身,紧张地审视她有些苍白的脸色。
「暂时还死不了。」她睁开一只眼,自嘲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