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沄微微垂目,怕自己的眼神泄露出心底翻涌的情绪。原以为小梅只是单纯的倾心于他,现在才知道何止如此,他根本就是活在那小女人的心里!
“岳先生知道陆沄老爷要卖掉马场的时候,一定很难过。少爷您这次一同来凉州,难道不喜欢这里吗?”
“不——我很喜欢这里。”陆沄说道:“你和小——岳老把陆沄家马场经营得很好,这是一个相当棒的马场,马匹、牧草、各方面都相当好。”
“既然如此,为什么少爷也同意卖掉它?您来凉州之前,岳先生写了封信告诉我,陆沄老爷原本是想要求您接下陆沄家马场,可是并不愿意,所以陆沄老爷才决定一买掉它。”
陆沄垂目沉吟。片刻,只说道:“我明白她的心意,我也会把我的心意告诉她。”话中蕴含无限情意,旁人未必知晓。
辛继宗听得出陆沄刻意回避的答案,也不好再追问下去。便道:
“既然少爷明白,那就好。”他稍感宽慰地说。完全不知陆沄的她——小梅,就是他的“岳先生”啊!
回廊上,小梅正好和陆沄迎面而遇,其实,大老远就看到他步履疾疾,以为他正赶着去办事。
“跟我来。”走到小梅面前,他二话不说,拉起她的手,往回廊尽头踅去。
“少爷……”小梅突愣中,愕然轻唤。被他握住的手渐疼起来,细眉微蹙。陆沄没发觉自己在无意间施了力道。
一进房,陆沄随手将门轻带上,猛地将她一把抱住。
“少爷……”他是怎么了?不像是在生气啊?可是怎么一直弄得她好疼……
陆沄浑然不知自己的力道愈来愈大,直到怀里的人忍不住闷吟一声,才惊觉!
“弄疼你了?”他松开手,哑着声低头问道。
小梅稍喘了几口气,抬头轻问:“少爷,您怎么了?”
“你!?”他恼了!恼她明明被弄疼了却闷在心里不说,恼她出声一问,竟是问他到底怎么了?
“如果我没有注意到你,你该怎么办?”他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不打紧的,没那么疼。”小梅细声说。
“我是说在长安——”
水眸闪过一丝讶然。他知道了什么?
“陆沄千一向护着我,我向他开口的事,他绝对不会拒绝,可是他自己也知道,我拿了五千两的事根本找不到理由跟我爹解释——”她却对他说,用马场的钱是陆沄千的主意。
“我当时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可以立刻说出五千两的下落,而且帐目有据?”现在他总算想通了。
她一听到这件事,就立刻动了马场的帐目,陆沄家众多产业中,惟有马场的盈收都是由她这边统筹。养马产业非常复杂,陆沄千信任小梅,也鲜少过问,帐目的变动除了她,没有人会知道。
小梅低下头,抿咬着颤唇,许久,才呐呐回道:
“我并不是做假帐,而是去年马场多了几匹新生马,我让辛公子把新生马送去马市交易,就正好多出那笔钱,和马场平时的盈收没什么关系。”这种款项在帐目上多做备用金,陆沄老爷和总管多半不会在意它的去处,因为一般额度并不大。
“就这么一心一意地为我?”
小梅不住微微发抖,却笃定地点头。
他轻揽她入怀。
“我什么都没做,却值得你这样对我?”
“有、有的——”她偎在他胸前,柔声说道:“就是因为有少爷,才有今天的岳小梅。您让我在陆沄家很开心的过了七年。”
她侃侃诉说当年的那段往事,同时心底依恋着少爷的怀抱,这是她永远无法拥有,只能成为回忆的一部分。
卖了马场、回到长安,她和少爷又要再次变成,两道永远不会有交集的平行线。
“我一点也不记得这件事。”陆沄语带歉意的说。
“很对不——”
小梅蓦然仰起头,捂住他的嘴,随即又想起自己失礼的举动,赶紧抽回手,红着脸轻声说:
“少爷和小梅不一样。我是什么事情都放在心上的人,而少爷您是潇洒自在惯了,任何事在您眼中都是云淡风轻的。”
惟一的例外,就是她。
她轻勾嘴角,想起陆沄曾说的话。“其实少爷也像风——自由自在的,想到哪儿就到哪儿。”娇容尽是无限柔情。
“如果我是风,那你。就是御风的云。”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
他紧搂着她,续道:“我不放开你了。”
他弯身抱起她走向床榻——
第七章
小梅明白陆沄抱着她走往床榻的举动代表着什么,柔嫩的娇躯情不自禁颤抖起来,好生娇羞的将脸埋在他肩头。
“别怕。”他低说。
细细柔柔的嗓音似叹息,轻道:“小梅不怕……因为……有少爷在……”她只想全然交付出自己,因为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卖掉陆沄家马场,她还能留给少爷什么?
他抱着她往床沿坐下,一手解开她如云的发,任它随意被散而下。粗厚的手指轻柔的在其间爬梳,再从颈侧探入耳根,慢捻酥摩,令她不禁发出一声怡然喟叹。
小梅轻抬脸,凝视着他如炬的墨瞳,明白这极温柔的举动,是想舒缓她的紧张。
两人相处久了,愈来愈能发觉许多温柔的举止,其实是毋需言明的情话。
凝视的水眸从他的眼移下,及至挺鼻,最后停在两片刚柔并济的唇瓣上,她抿抿唇,主动覆上他。
青涩的吮弄,似一盈杯的晶莹酒液,哺入他欲望蒸腾的五脏六腑,诱引他张嘴,吸纳更多。
他略探出舌,轻舔柔瓣,她不住也张嘴呵气,却让他趁势而入,寻入檀口中与她的舌纠缠。
喘息渐重、吟哦渐起——
情欲弥漫间,他褪下两人的衣,往床榻倒下。伟岸的身躯覆上她,两肘撑在她头顶。她极娇小,像朵白嫩嫩的花儿蜷在他胸前,全身漾着透亮的水红色,似一轻触,就更添新红、更加华艳。
感觉到他硬如钢般的大腿熨贴着她,她两手置在身侧,紧抓着床褥,两眼紧闭,以为这是遮掩羞意的惟一方法。他似有意无意地摩蹭她的下身。
“别动。”陆沄咬牙说道。“你会让我失控。”
小梅闻言动也不敢动,连眼也不敢睁开。
他稍往下挪移,注意到她脸上似乎有种松口气的感觉。他抿住笑意,俯首吻住香唇,拉起她紧抓床褥的手,往上置于头顶。
他以一手轻松的握住她两手手腕,另一手往下。
“唔……”她难受的挺起胸脯,抗议般的吟哦似乎是要向他索求更多的抚触。
如她所愿,他的唇极快地往下含住一颗嫩蕾,一手在另一侧以食、中指轻挟顶点,施以同等的力道。
一端是嘴咬的刺痒感,另一端是挟捏的酥疼。她弓起娇躯,放声尖叫,实在承受不住这极端的挑逗。
除了更形浪骇的吟哦,惟一能帮助她释放的,就是身躯不住的扭动……
他低吼一声移开唇,往上移至她颈侧,哑声喃喃自语:“你已经为我准备好了。”
他松开所钳制的手腕,她两手却仍娇弱无力置于头顶,现下的她,双眼微合,气喘吁吁,全身微发醺热,柔顺的等待他悍然而入。
他调整身体,弯起她的膝盖、分开她的腿。
又是那股突兀!她略僵身子。
“嗯……”她闷吟,感觉那执意的刺入几乎是要将窄径极度扯开。
她重喘不已,几乎快昏厥过去了。
“我知道你很疼……”他略支起身躯,朝胸前的她安慰说道。他也是气喘如牛,几乎发不出的声音。
“唔唔……”终于抑止不了强压的疼痛,细细的啜泣声从她喉间溢了出来。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语带喑哑喃喃安慰她,边更往深处钻入——
她动了动唇,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她承受不了的,那几乎快把她整个人撕裂成两半!
就在她出现这个想法的同时,他一挺腰,贯穿了她!
“啊——”
痛楚难当的尖叫声回荡在罗帐之中,意识全被抽光了,眼前完全模糊成一片灰白,只感觉得到他炙烫的身体,惟一的记忆是停顿片刻后,他缓缓前后抽动几次,便骠悍的在她身体里驰骋——
“我还要不够你——”她隐隐约约听到这句话,却不知道是在她昏迷还是清醒时说的。
这是他们彻夜欢爱的前序。
几回急切的冲撞中,她的身躯不断地绷紧,最后一次,她像树藤般缠绕着他健硕的身躯。他像骄傲的征服者不断膨胀,而她却被驯服得更形温柔。他愈是强劲的征服与攻占,她愈是服贴与包容。
一场爱欲风暴,终在她不断抽搐、他喷泄出浓稠热液之中,遏然画下休止符。
极轻微的脚步声还是惊醒了她。并不是她浅眠,而是从初次交欢那天之后,她连续昏睡了三天。
“你醒啦?”辛如儿捧着食盅走到床侧,正好看小梅睁开眼。
“你要是再不醒来,我看整个凉州城都快知道你和陆沄大少爷发生了什么事!”辛如儿笑得嗳昧,十足捉弄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