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天目岭的当家夫人,怎么可以做打扫这种工作?”他又不是没请人专司这类杂役。
“帮小姐做点事又没什么,我以前也常做呀!”婍洄不以为意地说。
“以前你是丫环,现在你是我的婆娘。”阚亍提醒着她现在的身分已经不同以往了。
就在两人互相瞪视、谁都不肯退让时,阚泽和菟裘如将手上抱着的一大把花往季诩的身上搁。
“不准放那儿。”阚亍眼尖地看到这一幕,立刻加以阻止。
害得两人赶紧收回手,“大鬼,不然你要我们放哪儿呀?”
“放哪儿?”菟裘如也跟着阚泽的话尾问。
“放……就放在那个角落。”阚亍随意指了一个墙角,命令他们将带着泥土的花儿放在那儿。
“小姐,你今天身子有没有好点?”婍洄将端来的鸡汤拿到季诩的面前,“趁这鸡汤还温着,赶紧喝了吧!”
“谢谢。”季诩就着她送来的舀杓喝了一小口。
“小姐,你还跟我客气什么?”婍洄又舀了一杓吹凉后喂她,“倒是将军,怎么可以丢下你一句话也没交代就走了?”
“老大一定是时间上来不及,要你多事在这儿嚼舌根。”阚亍马上站出来替陆费乜夏说话。
“我替我家小姐抱屈不行吗?”婍洄和阚亍对峙了起来。
“你们两个不要为我们伤了和气。”季诩急忙劝道。
“这是他们的生活情趣,你就别忙着劝架了。”阚泽拍掉身上的泥尘,边对季诩如是说道。
“谁跟他有生活情趣了?”婍洄马上白了多嘴的阚泽一眼。
“没有?敢情是我让你太好过了?”阚亍挑着眉头瞅着婍洄。
“好过?我什么时候好过了?”婍洄死都不承认在这儿的日子过得是舒适又快意。
“就是嘛!老鬼每晚都打得你哀哀叫,这有哪点称得上是好过呢?”阚泽一席话说得两人面红耳赤。
“闭上你的鸟嘴!”阚亍难得脸红地斥多事的弟弟。
“不信你问她。”阚泽指着婍洄对季诩告状。
“阚大哥没欺负你吧?”季诩尚不懂两人的尴尬,只是关心着婍洄在这儿有没有受到欺负。
“他敢?!”婍洄恶狠狠地瞪着阚亍。
“可阚泽说他打你?”季诩不解地问。
“哎呀!小姐,你别听小孩子乱说话嘛!”婍洄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我才没胡说,对不对?小如。”阚泽马上寻求救援。
“嗯!被打,好痛的。”菟裘如用力一点头,附和着她崇拜的泽哥哥。
“阚大哥?”季诩难以置信地望向阚亍。
“你们这两个小鬼……出去!”阚亍一副想好好修理他们的凶恶模样,将两人赶了出去。
“走就走嘛!”阚泽牵着菟裘如的手往外走,同时也不甘心地朝他扮了个鬼脸。
阚亍一回头就看到季诩那张不能苟同的脸,“婍洄,阚大哥他对你不好是不是?”
“没有啦!”婍洄红着脸应道。
“我没被她欺负就好了,还想欺负她。”阚亍不以为然地对季诩说。
“你说什么?”婍洄用饱含警告的眼睨他。
“你看吧!我有说错吗?”阚亍摊摊手显示他所言不假。
“那阚泽怎么说你打她?”季诩还是搞不清楚状况。
“因为这婆娘欠教训。”阚亍故意不解释清楚。
“你才欠扁。”婍洄双手叉腰一副母老虎的模样,“不要在小姐面前乱说话。”
“我什么都还没说。”阚亍一脸无辜的表情。
“究竟是怎么回事!”季诩被两人搞得迷迷糊糊的。
“问他。”
“问她。”
两人都指着对方要另一个人回答。
“小姐,你就别问这么多啦!”这么令人尴尬的问题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做答?
“是我答应让你留在这儿的,要是你过得不好,我于心有愧。”季诩一脸的自责。
“没的事。”她摇摇头表示。
“那事又怎么说?”过得好会被打得哀哀叫吗?
“要人家怎么说嘛!”婍洄羞红了脸,不知所以地跺了下脚。
“就叫你不要叫得那么大声嘛!生娃儿的事也昭告天下。”阚亍的话虽然是责难,可那不言而喻的情感却骗不了人。
“啊!”原来如此。季诩明白后也尴尬地羞红脸,没想到她居然一再追问人家夫妻间的私密事。
“好了,你们慢慢聊,我还有事。”阚亍打破尴尬的气氛说道,随即逃之天天。
“看来,你们过得很幸福。”整天打情骂俏的,应该不错才是。
“小姐,你也会很幸福的,等将军凯旋回来,你们一家就团圆了。”婍洄衷心地替她期盼。
“希望了。”季诩勉强挤出一抹微笑,她何尝不是这般冀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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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了,赢了,咱们打赢了!”街道上充斥着欢乐的庆祝气氛,对于凯旋归来的军队给予热烈的欢迎。
陆费乜夏不待回府,便兴匆匆地离队伍往季王爷而去。
“将军!”季府的门房一见到身着战袍的陆费乜夏不由得感到惊讶。
“你家小姐呢?”打那日送她回府后,他原以为两人的婚事有底了;没想到他的求亲仍被拒于门外。
“小姐不在府上。”门房尽责地告知他。
“不在?!”难道……
陆费乜夏顿了下,季诩不会已经嫁给笪大夫了吧?那日季夫人不就很明白的告诉过他,笪渊不嫌弃季诩仍打算迎娶她。
要不是他已接获出征的预告,趁着密诏未下先行整顿军队,老早就前往笪府去同笪渊说个清楚了,今儿个也不会……
“唉!”悠悠地叹了口气,陆费乜夏正打算离开;没想到迎面却碰上了刚回府的季志。
“陆费将军!你怎么在这儿?”季志一眼就认他来。
“我正要走。”陆费乜夏勉强自己笑着打招呼。
“走?你才班师回来,怎么没先进宫去?”季志接着又说:“王和一干大臣都在朝堂候着你呢!”
“我正要进宫。”他当然知道应该先进宫才是,只是他急切地想见到季诩,在外这此日子,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她。
“快去吧!王老早就已经拟好赏赐在等着你呢!”季志故作神秘地用肘撞了他一下,“你一定会喜欢的。”
“哦?”他对金银财宝、官禄爵位并没多大兴趣。
“一个公主——包你满意。”季志一脸的揶揄讪笑。
“公主?”陆费乜夏皱着眉头问。
“王打算赏你个公主当妻子,招你为驸马爷。”季志点头笑着重复这件好消息。
“这怎么行?!”陆费乜夏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朝王宫而去,也不管后头故意说得语焉不详的季志。
“真猴急。”季志摇着头看着他急奔的背影。
“请王收回成命,微臣——”陆费乜夏断然地拒绝掉这场荒谬的赐婚戏码。
“什么成命?”吴王高高在上地睥睨四方。
“微臣听说,王属意将公主许给我当赏赐,难道是空穴来风?”那他是被季志给骗了吗?
“不,确有此事。”吴王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你这么急匆匆的进宫就为了这个?”
“是的,微臣已经有婚约在身,万万不能委屈了公主。”陆费乜夏摆明了就是为了退婚而来。
“婚约?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吴王微微皱起眉头,看着跪在殿前的陆费乜夏。
“是在此番战前刚订下的,还来不及告知亲友。”陆费乜夏诚惶诚恐地禀报他的难处。
“无妨,既然还未公开,让她进门做小便是,相信公主不会介意的。”吴王不以为意的说。
“可我介意啊!”陆费乜夏也不怕得罪皇家,很直觉地就脱口而出,“微臣答应过她,不会纳妾的。”
“公主不是妾。”堂堂一个吴国的公主,怎么能委身为妾呢?
“公主既然没当妾的打算,就更加不能许配给微臣。”陆费乜夏接着说:“微臣并不打算委屈了她。”
“究竟是谁这么有魅力,让你才班师也不晓得要先上朝?”
“请王降罪。”只要王不想迁怒,要怎么惩罚他都成。
“降罪?”吴王好笑地看着他,“你可是我们吴国的大将,又是此役战胜的功臣,我怎么可能降罪于你?”
“王?”难道他想拿季诩开刀?
“乜夏,你别穷紧张,王兄不是这个意思。”季仇实在看不下去,只好跳出来说话。
季仇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
“季王爷,你确定真要举荐他来当驸马爷吗?”瞧这小子傻不隆咚的,让他实在想笑。
“是你搞的把戏?”季仇这么不希望妹妹嫁给他吗?
“是我。”他承认这一切都是他的主意。
“我得罪过你吗?”陆费乜夏一副很想杀了他的神情。
“没有。”相反的还帮了他不小的忙,他这不就是来报恩的吗?“你不先问问那位幸运的公主是谁吗?”季仇地笑道。
“我并不想娶她。”既然不娶又何必多问?
“真的不想娶?”季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