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真奇怪!香荷一边走着,一边心里直嘀咕着,因为她刚刚被何语梅赶出来了。
她一大早就来到这里准备要伺候何语梅梳洗,以往只要她一打开门便会看到她穿戴整齐、似乎又没睡好的模样;谁知今天却看到她仅仅容着单衣、满脸笑盈盈地从内室走了出来。
“嘘……小声点儿,大少爷还在睡呢!别吵醒了他。”何语梅轻声细语地说。
“大少爷?!”香荷吓了一跳地大喊出声,却马上被何语梅制止了。
“你这丫头,才刚跟你吩咐,你就忘了!”何语梅连骂她都还是压低了声音,让香荷终于明白大少爷真的在里面。
可是大少爷不是一向都睡在书房里的吗?怎么昨晚会睡在这儿?香荷不敢再出声问,只能用小小的脑袋瓜子想个不停、疑惑不已。
看着眼前的何语梅也是一副睡眼惺忪、刚从被窝里起来的模样,这么说来……昨晚他们俩已和好如初、同床共枕了?
香荷骤然了解的戏谑表情,引得何语梅笑意更浓地轻声笑骂:“傻丫头,你在笑什么?”
香荷虽然深怕吵醒秦少麒,但她还是忍不住的对着何语梅挤眉弄眼,小声地说:“少夫人,你们和好了?”
何语梅脸上一阵娇羞,还来不及对香荷发作,身后传来了秦少麒的呼唤声,催得她只得急急的将香荷赶出了门,“有事,我再叫你吧!”
话一说完,便大门一关,将香荷摒除在门外。
她就是这样被赶出门外的。
香荷看着庭院一片落英缤纷、萧瑟寒冷的深秋景象,却觉得这房里的春天才刚刚来临。想到这里,她那被清晨寒冷秋风冻得微红的小脸上满是笑意。
她边走边想着,他们是怎么和好的呢?唉!她好想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喔!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冷战多日的两人一夕之间和好如初……不!看少夫人那喜上眉梢的样子,他们应该比以前更好了才对!不晓得少夫人会不会跟她说?可是她又觉得还是不要知道得太多得好,哎呀!这可让她矛盾得直搔头……
就这样,香荷摇头晃脑却又高兴连连的渐渐走遍 了,只是她永远不会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何语梅已经决定将它视为她和丈夫两人永远的秘密,任何人都别想知道。
尾声
“小梅,这回我可没有食言了吧?”秦少麒轻笑地对着怀中的何语梅说道,四周寂静无人烟。
两人相拥坐在山中的六角亭里,而依偎在丈夫怀中的何语梅佯作娇嗔、微噘着红泼泼的小嘴回道:“你再食言,我可不理你了!”
其实她心中真是好快乐、好幸福!当秦少麒一早说他要实现承诺,带她上山赏景时,她便觉得心花怒放、飘飘欲仙,直到现在,身旁伴着心爱人儿,眼前这片美景也似乎更胜往昔了,直觉真像是做梦一般啊!与上回独自心伤的情境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秦少麒闻言,笑意更深的抱紧了何语梅,看着她被寒风冻得红通通的娇颜,忍不住轻捏了捏她滑嫩的脸蛋儿,引得她挣扎不已、抗议连连。
“别动!你再乱动,我可不敢保证会在这荒郊野地里做出什么事喔!”秦少麒被怀中的可人儿磨赠得欲火又升,牛是诱惑、半是威胁地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哼!麒哥哥,你没个正经,就是会欺负我!”何语梅一颗心像小鹿乱撞,身子直往秦少麒的怀里钻、双颊配红。
秦少麒大笑不已,何语梅更是不依不饶了。
笑闹一阵子,秦少麒看了看眼前的山光水色,不禁轻叹一声。
“这地方真是太美了!”抚着何语梅头乌黑滑顺的秀发,他环顾着四周的景致,赞叹不已。
远处一层层薄薄的云雾缭绕着山下的城郭村篱,远山含笑,迷蒙幽幻,而山中这一片广阔无际的梅林,或含苞待放,或争相斗艳,呈现出一幅柔白无瑕的动人美景,直教人恍如置身仙境。
何语梅邀功似的仰着小脸看着秦少麒,“你看,我说得没错吧?这梅林就像我说的那般美不胜收吧?”
她满脸的得意洋洋,秦少麒只得大大的夸赞她一番,逗得何语梅开怀不已、笑靥如花。
“冷吗?”他关怀的问,将她身上的狐毛大氅拉拢了一些。山上风大,他深怕这冷得教人发抖的寒风会让她冻着了。
“才不会呢!我最喜欢这冷得舒爽的季节了,有梅可赏、有雪可玩,那才教人开心呢!”语罢,何语梅突然微蹙柳眉,疑惑的说:“麒哥哥,你说,这么个大冷天,爹会上哪儿去了?”
原本两人打算在他们上山前,先回去探望何文甫的;谁知却大门深锁也无人应门,让何语梅大为失望。
秦少麒轻咳了一声,回应道:“这……这我可不知道,我想……大概岳父大人又出外访友了吧!”
秦少麒话才说完,何语梅突然惊呼一声,挣脱了他的怀抱,就往梅林里奔去,嘴里还不住地大喊:“下雪了!下雪了!”一声声清脆的娇笑欢呼回荡在下着瑞雪的花悔里,“麒哥哥,你看这云似梅、梅似雪的银白世界,多美啊!”她一面喊,一面追逐着雪花,美眸里净是赞叹!
可是秦少麒根本顾不得赏雪,他又关心又惊骇地对着何语梅大喊:“小梅,你小心点儿!小心你肚子里的孩子啊!”
原来何语梅已经身怀六甲了,难怪这一阵骚动会吓得他心惊胆跳的。
一听到秦少麒的喊叫,她马上停了脚步,吐了吐粉红色的丁香小舌,对着随后追。一来的秦少麒道歉加赔罪,“对不起!麒哥哥,我忘了!我以后会小心的。”
秦少麒佯装生气,“小梅,你都快做人家的娘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呢?”
“哎呀!麒哥哥,你说话怎么愈来愈像我爹了!人家真的知道错了嘛!你就别生气啊!”她低垂着头,还不住地睁着骨碌碌的大眼偷偷打量秦少麒的脸色。
秦少麒见她那副模样,还真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一般,突然觉得自己也真像父亲在训女儿,一个忍俊不住,便笑了。
“啊!笑了,麒哥哥,你不跟小女子计较,真是大人有大量。”她故作谄媚,甜甜的笑说。
“你这个小冤家,更是我的命中克星啊!”秦少麒认命地将她揽人怀中,笑着摇头不已。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赞叹不已的望着这一片如诗如画、如梦似幻的花中雪景,浓情蜜意似乎也跟那雪花一般不断地累积、翻飞在这溢满幽香的人间仙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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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夫人,你们回来了!”守门的小厮咧嘴一笑,必恭必敬地直哈腰。
秦少麒扶着何语梅进入了大门,只见何语梅神情兴奋中带着疲累,有孕在身让她的精神不比从前了。
“累了吗?”他体贴绌心的问着。
“还好,有一些倦意。”何语梅有些心不在焉的回应着。今天去赏梅,没能见着父亲,直觉得美中不足。
“那我带你去见一个人。”秦少麒卖弄板子。
何语梅却有些提不起兴致,只是意兴阑珊的问道:“是谁啊?”
秦少麒笑而不答,拉着她就往花厅里走。
“到底是谁啊?”秦少麒脸上的表情让她的好奇心大增。
两人一进到花厅,何语梅马上精神大振,连说话的音量都提高了不少——
“爹?你怎么在这里?”
厅内的秦启川和何文甫下棋下得正乐着,何语梅的声音让两人不约而同都抬起了头。
何文甫笑吟吟地看着已轻移莲步至他身旁的何语梅,而秦启川则开口笑道:“你们回来了。”
何语梅向秦启川颔首致意后,迫不及待地对何文甫说:“爹!难怪你会不在家让我们找不着,你等很久了吧!能不能再多待会儿!”何语梅有些惊讶,怎会这么巧,两父女竟互相找对方去了!她又觉得惋惜,因为天色已晚,她现在才回来,怕是父亲也要回去了。
面对女儿的疑问,何文甫只是一径地笑着,还是没说半句话的看看何语梅,又看了看秦少麒。
秦少麒马上意会的笑道:“岳父大人不会离开的。”
不会离开?!这是什么意思?何语梅清丽的小脸上尽是疑惑。
秦少麒笑意更浓了,“岳父大人从今天开始就住在秦府了!”
“什么?爹!这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何语梅睁大了美眸,双手拉着何文甫问道。
何文甫语带哽咽,“这是真的,这都是少麒一手安排的,他想要给你个惊喜!”
原来如此,他必定知道自己不放心老父独居,才会给了她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她双眼凝视着秦少麒,眼眶泛红,喜极而泣的说:“麒哥哥,谢谢你!”短短一句话却蕴含着无限的情意。
“谢什么!你忘了你曾说过我们是‘性命相系、哀乐与共’的夫妻吗?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啊!”他轻描淡写的说,一双黑眸和何语梅紧紧纠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