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语梅闻言,原本苍白的小脸飞上两朵红云,低垂的头也忽地抬起,睁大了双眼,“不,不,我只是单纯的心中爱慕着他,并没有做出有违礼教之事。”但是她不敢告知父亲他为她疗伤的事,就怕父亲难以承受。
“那好,那还有救!”何文甫气怒之心稍稍平息。这时何语梅又出声了
“爹,我是真心真意地喜欢着他,求求爹成全我,退了秦府这门亲事吧!”说完,她又跪着爬行到何文甫的脚边,用着哀怨祈求的眼光注视着他。
何文甫听到这一句话,刚刚平息的怒火又燃烧了起来,不顾女儿的哀求斥责道:“你这个傻丫头,他已经走了,会不会回来还很难说,若他不回来,难道你等他一辈子?自古儿女婚事,都是听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容你做主。况且现下离大喜之日只剩两日,此时毁婚,你教我这张老脸往何处放?如何对得起你娘以及列祖列宗?!”盛怒之下的何文甫说得义愤填膺,话差点都说不下去了,他只得先喘一口气,心中也做了决定。“若你执意如此,好,那我马上就死在你面前,一了百了!”话一说完,就欲往墙壁撞去。
何语梅惊吓得连忙起身拉住父亲,又跪在何文甫面前阻止他撞墙自残,刚刚稍微止住的泪水又像开了阁的堤水奔流而下,只见她无奈地大声说道:“爹——你别这样!梅不再任性了,这一切全听你的。”父亲以死相逼,教她又能怎样?只得向命运低头,随他吧!
“好,好,这才是我的乖女儿,”何文甫见女儿回心转意,也连忙拉起了女儿,两人相视,何语梅只能哭倒在父亲的怀抱,怨叹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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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喜烛映照在新房内,只见门上、窗上到处都贴满了喜字,喜气洋洋的气氛飘散在四周,让人看了也不觉一喜。
在喜娘陪伴下,坐在喜床上的何语梅也是满身的红,头蘑红帕的她一动也不动,让人无法猜出她的心思;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的脸上只有木然,没有一丝喜悦,强自压抑着心中的不安和恐惧。
而在大厅喜宴上敬酒的秦少麒则是志得意满、欣喜欲狂。
方才拜堂时,当他一眼看到端坐在堂上与父亲一起主婚的何文甫时,霎时目瞪口呆,也才意识到身旁这个被红帕遮住面容的新嫁娘就是何语梅,心中那股震撼久久无法平复,就这样脑中一片空白,连怎么拜完堂、新娘怎么被送人洞房的,他都不清楚。
直到程天宇用眼神示意,并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待会儿得好好的向你岳父大人说声谢,谢谢他的救命收留之恩呐!”他这才如梦初醒、惊喜不已!
看着程天宇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和促狭的眼神,他也才明白原来这家伙早就知道了,可却瞒着他,让他受苦受难。一阵懊恼之余,正想出声骂人,只见程天宇哈哈大笑的潜进了盈门的贺客中,秦少麒不好发作,只得暂时饶过他。
而何文甫心中的诧异并不少于秦少麒,当他从秦启川口中得知来龙去脉时,不禁又惊又喜,心中一块石头总算可以放下了。“有情人终成眷属”,当女儿得知她的夫婿就是她所爱之人时,不知会有多高兴呢!就在此时,秦少麒来到了岳丈面前——
“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秦少麒话一说完,正要跪下时,何文甫连忙扶起他。
“如今我们真的成了‘一家人’,就不用多礼了。”
“不!这礼不可免,何况我还没好好报答收留之情便不告而别,也在此一并向岳父大人请罪!”秦少麒说完,人已跪在地上深深叩拜。
“好,好,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这一切证明了秦、何两家是良缘天定,希望你好好的对待小梅,我也就安心了。”何文甫起身拉起了秦少麒,语重心长的说。到了他这把年纪,别无所求,只期盼女儿能够幸福快乐。
坐于一旁的秦启川见状,直拍着胸脯保证,他一定会善待儿媳妇,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是啊!岳父大人,我一定会让小梅幸福的,您放心吧!”秦少麒的一番话更是让何文甫仿佛吃了定心丸一般,宽慰不已。
“刘管家,吩咐下去,开席了!”秦启川开心的宜市。连日来的休养已让他原本就不严重的病情已然痊愈,如今又如愿以偿地看到爱子完婚,教他怎能不开心呢?
“是,老爷。”刘管家笑容满面的赶紧去张罗宴容事宜。
在酒酣耳热、频频劝酒声中,秦少麒醉眼蒙胧地愿见程天宇端着酒杯朝他走来。
“嘿!新郎官,你还欠我三大杯酒呢!可别赖账啊!”程天宇见秦少麒已然半醉,连忙现身很够义气地将他拉至一旁。他已经成功的报了一箭之仇,当他看见秦少麒发现真相时那目瞪口呆的模样,他心满意足了,而想到往后也不乏取笑的题材时,更是觉得一切辛苦都有了代价。
而在经过这么多波折后,他可不能让秦少麒醉醺醺地错过了洞房花烛之夜,身为好友的他有责任去提醒他。
秦少麒闻言,高兴地说:“天宇,你真不够意思,整夜你都躲哪儿去了?我可没忘记要敬你三大杯。来,我这就去拿酒。”话一说完,他就要往筵席里去。
程天宇连忙拉住他,“少麒,别忙!要喝酒,以后机会多得是,今天是你的新婚之日,别让新娘子等太久,难道你不想见到心上人?”
秦少麒听到这一番话,顿时酒醒了一大半,看了看程天宇,便头也不回地朝新房而去。
程天字含笑地摇摇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何时他也才能识情知爱?不行,看到秦少麒之前为情所苦的样子,他可不想膛这淌浑水。希望他们夫妇俩从此以后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至于他呢?还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去喝个痛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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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麒拿着赏银打发了守在门外的婢女后,心急的推门而人,直走进内室。
偌大的喜房里,他一眼就看见那朝思暮想、如今安坐在床上的可人儿。他不发一语的任由喜娘说着祝福的吉祥话,将新娘搀扶到他面前静静的喝完了合卺酒,等到拿了赏银的喜娘欢天喜地的告退后,房里终于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小梅……”秦少麒情不自禁的噪着她的小名,心中一阵激动,抬在半空中的手微微的颤抖,只得赶紧放下强自镇定。
而乍听到一声轻唤的何语梅,不敢相信的张大了双眼,这声音竟是如此的熟悉?!不!不可能的!一定是她太紧张的缘故,才会产生了幻觉,只得深吸了一口气,等待红帕摘下的那一刻……
秦少麒拿下了红帕,只见伊人在细心的装扮下,散发着一股艳丽动人的妩媚。
不知是害羞还是不胜酒力,她低垂着头、双颊酡红、朱唇轻启,两排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该是熠熠生辉的晶眸。他轻轻拍起她的下巴,渴望看见她那足以令人迷失其中的灵魂之窗……
何语梅缓缓的睁开了美眸,未料映人眼帘的竟是她那魂牵梦系的郎君,只觉得心头猛然一震、犹如在梦中。她迅速的用双手掩口,不让那惊呼声脱口而出,深怕一出声便会让梦境消失,她无法置信的睁大了双眼,泪水已悄然滑过了脸庞。
“是我啊!小梅,你已经不记得我了?”看着何语梅令人爱怜的反应,秦少麒心中一紧,知道她和自已一样是又惊又喜。
只见她摇摇头,晶莹的泪珠还是一串串的落了下来,慢慢的,她抬起纤纤素手摸向秦少麒俊俏的脸庞,那感觉是如此的真实,这不是做梦呵……
“子忆哥哥,我好想你啊……”何语梅喊了一声,便哭倒在秦少麒的怀里,熟悉的气味、熟悉的怀抱,终于让她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秦少麒也不禁红了眼眶,两人紧紧拥抱,恍如隔世。
“你还是这么爱哭,来,将眼泪擦干,不然就变丑了。”那戏谑的语调让何语梅更加确定他就是自己魂牵梦萦的爱人,不禁抬起头来,破涕为笑了。
秦少麒开始慢慢地述说一切,让原本满脸狐疑的何语梅渐渐的明了了。
正当两人嘻啧称奇时,秦少麒忽然神色一转,嗳昧地笑道:“娘子,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这春宵一刻值千金,莫要辜负了良宵。”
何语梅一听,心中狂跳,雪一般的容颜飞上两朵红云。这一夜,是疯狂而又热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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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语梅撑着全身酸软的身子,由着秦少麒牵着手准备去向秦启川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