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被他挡了一下,你才能好运逃过这一刀,下一刀你可没这么幸运了……」
在男人手上的刀再度落下前,奉命隐身保护冷无霜的两名黑手党出现,挡下致命的攻击,掩护受伤的冷无霜离开。
突然,一阵香味传来,两人晕眩倒地,而冷无霜则在脚步一个踉跄下,坠下断崖,跌入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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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
刚考完最后一科期末考的欧阳莳萝,实在受不了炎热的天气,和同学道别后,便急忙跑回家。
到家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进厨房,打开冰箱,拿出冰得凉凉的开水一口气灌了好几口。
「呼,好舒服喔。」她满足的喟叹。
欧阳莳萝今年二十岁,药学系的大三生,去年双亲搭机旅游不幸遭逢空难,双双过世,留下一大笔的保险金。膝下没有儿女的大伯看她可怜,便接她回家住,把她当作亲生女儿看待。
「再过三天,我就可以去欧洲旅游了,唉,真希望三天时间赶快过去。」她抱着冰凉的宝特瓶,想着三天后的欧洲之旅。
三天后,她就满二十了,大伯答应送她二十岁的生日礼物就是一星期的欧洲之旅。为此,从没出过国的她兴奋好久,心中对大伯的感谢更为加深。
走出厨房,打算回房的她在经过书房时,突然听到里头传出说话声,她一时好奇走近,发现里面的人是大伯。
笑容满面的她才想推开门和大伯打招呼,却因大伯接下来的话而怔住。
「……不是说丫头二十岁时就能动用弟弟留下的巨额保险金吗?怎么临时还多了一个要她结婚的条件限制啊?那我大手笔的资助她七天的欧洲之旅不就白花了……」
刚举起手要敲门的欧阳莳萝愣愣的眨了眨眼,灿烂笑意凝结,不敢相信这是疼爱她的大伯所说的话。
「……女儿?哼!要不是弟弟留下的那一大笔保险金,我才不会去收养一个没啥用处的孤女,这八个月又是学费、杂费、生活费的,你知道这林林总总的花费加起来是一笔多大的开销吗?还有那该死的七天欧洲之旅,我是以为把她送出国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动用这笔钱,谁知……」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话,惹得大伯气怒连连,丝毫没注意到有人在偷听。而站在书房外的她转身离开,不想再听剩下的内容。
「怎么会……」她茫茫然的走进房间,一时还不能接受表面和蔼的大伯,其实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哈,原来我的价值只有爸妈留下的庞大保险金……」想到大伯薄情的言语,滚滚泪珠突然不自觉的滑落。
这八个月的融洽相处,原来只是她一人自作多情,实际上,大伯压根就不欢迎她的存在,他在她面前表现出的一切假象就仅是为了钱。如果没有爸妈留下的那笔钱,她,只会是一个没人想搭理的小孤女。
她抓着自己胸口的衣服,心窝因被亲人背叛而感到丝丝疼痛。
为什么?
金钱真的比得上亲情重要吗?
「爸、妈,你们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发觉现实中人性的丑陋,欧阳莳萝顿时感到相当惶恐,就像突然被关进一处暗无天地的黑牢,让她看不见前进的方向。
「……离开家,远远的离开这里……」突然,心中传来一个小小的声音。
「对!离开,我要离开……」她喃喃自语着,缓缓地自地上站起。
她伸手抹去脸上的泪痕,找出抽屉中的护照,再随手拿了几件换洗衣物塞进旅行袋里。下一秒,她却不知该走往何处?
世界之大,她却找不到一处容身之地。
「我现在该怎么办呢……」一手提着旅行袋,一手握着门把,她愣在门前。
谁能告诉她,她该怎么做才好?
旅行袋自手上松落,她无力的瘫在门上。美好的暑假正开始,她的世界却下起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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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今天是欧阳莳萝的生日,只是身为寿星的她,婉拒了所有人为她庆生的邀约。
她一大早就提着整理好的旅行袋悄悄出门,来到父母生前他们一家三口住的公寓。
位在公寓三楼的家早在她搬去大伯家时就被卖掉,当初以为是大伯的好意,如今想来却是令人心寒。
落寞的她呆呆坐在二楼到三楼的楼梯间,不知以后她该何去何从。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突然,一句英文惊醒她恍惚的神志。
她愣愣的抬头,看到一名下巴蓄着胡子,胸前挂着一台摄影相机,年约四十上下的外国人。
「听不懂吗?」外国人皱了下眉,改以不流畅的中文说道:「对不起,妳可以借我过一下吗?」
「借过,喔,我挡到你啰,对不起。」欧阳莳萝听到眼前的外国人开口改说中文,终于回过神,把挡在楼梯间的旅行袋移到一旁。
那外国人上到三楼,按着右边住户的电铃,直到有人出来开门。
「不好意思,请问这是欧阳家吗?我叫安瑞克,是欧阳的朋友。」自称安瑞克的外国人,一开口又是一串英文。
来开门的妇人愣了下,显然听不懂眼前的阿豆仔是在说什么外星话,而欧阳莳萝也同样愣住,她急忙转身看着那外国人,只因她听懂他话中的内容。
「你想找的欧阳家是欧阳凯的家吗?」她跑上前,流利的英文自她嘴中吐出。对出国旅游有兴趣的她,英文可是她的第一强项。
「妳会说英文?」安瑞克一时怔愣住。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找的人是不是叫作欧阳凯?」
「没错。」安瑞克点头,「妳是?」
「我是欧阳凯的女儿,欧阳莳萝。」
「喔,妳好,欧阳呢?」知道是好友的女儿,他脸上原本冷漠的表情稍稍和缓。
「爸爸他……他和妈妈在一次飞机失事中过世了……」提及去年去世的爸妈,再想到唯一的亲人那丑陋的嘴脸,欧阳莳萝一时悲从中来,眼泪顺着面颊缓缓滑下。
「欧阳他们死了……」安瑞克轻喃,瞳眸闪过一丝悲伤,他拍拍她的头,对眼前的女孩感到一丝疼惜,「丫头乖,不要哭了。」
「哇啊啊……」不安慰还好,一听到他安慰的话,欧阳莳萝忍不住扑进他的怀中,大哭出声,似乎想宣泄这三天来的茫然无措。
前来开门的妇人早被两人流利的英文对话搞昏头,又看到他们说着说着竟抱着哭起来了,急忙忙把铁门关上,明哲保身为要。
一会,欧阳莳萝的哭声渐歇,她不好意思的松开手,离开他的怀中。
「叔叔,你是爸爸的朋友喔?怎么我从来都没看过你?」吸了吸哭得红通通的鼻子,遭到亲人背叛的她,此时已经把安瑞克当作另一个亲人看待。
「我长年在世界各地跑,我和欧阳也有十几年不见了。」没想到刚想来拜访他,他们却已天人永隔。
「是喔,那叔叔你是做什么的啊?」
「我是一个摄影师。」
安瑞克是一个享誉全球的自由摄影大师,他所拍出的每一幅作品都是抢手之作。
「喔。」欧阳莳萝点头,眼角余光突然瞥见放在楼梯间的旅行袋,一个念头突然产生。「叔叔,爸爸死了,你是不是马上就要飞离台湾?」
「嗯。这里不是妳家吗?那刚刚……」他指着门口。
「对,但是……」她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把三天前听到的事说出。
「叔叔,我能跟你离开台湾吗?」
「这……」
「叔叔,拜托啦,因为我真的不知道离开大伯家后我能到哪去,让我跟在你身边好吗?」
「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妳就那么相信我?」
「因为你是爸爸的朋友啊。」她理所当然的说。
「呃……好吧。」听见这丫头天真的言语,不答应她好象也不行。
「真的?」她没想到事情真能这么顺利。
「嗯。」眼前的丫头既是好友生前的牵挂,他也只好认了。「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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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萨克森邦为德国生化、地理科学研究的重镇,有八所大学及上百个研究中心从事有关微电子、信息科学、医学、材料及系统科学之研究。
来到德国后,欧阳莳萝就在当地的一处小型研究中心找到工作,担任研究助理。
说是研究助理算是比较好听的,总括来说,这职位什么都要会,什么都要能做,因为研究中心的负责人伦威若是个讲求「物尽其用」的男人,一个人当三个人用算是小意思。
因为伦威若这样小气的性格,加上给的薪资太少,事情又一堆,另一个助理已经打算要辞职。
欧阳莳萝的朋友知道这件事后,都劝她一起辞职,不然助理少了一个,她的工作量相对就要增加。偏偏死脑筋的她坚持不肯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