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弯弯是没死,却醉了,颠著脚步就不自觉地跳起舞来。刚好闪过了于桑德的那一抓,让一直躲在暗处的忘珠婆婆愣了一记。
\"弯弯小心!\"梅步樵立刻飞过来,接了于桑德几招。不过,于桑德心眼颇多,她突然射出一支银针,叮入白姬冰的手臂。\"你若不想她死,就用真气护住她的心脉。\"她存心要牵制住梅步樵,不愿跟他正面交锋。
事出危急,不得已梅步樵只好先救白姬冰,但是,一颗心却悬在他那中了毒、又喝醉酒的小老弟身上。他恨不能有分身的本领,弯弯与姬冰,对他来说,一样要紧!
\"小人儿,跳舞啊!刚刚的舞,你学会了没有?\"忘珠婆婆突然这么喊著。
\"早会了,可简单呢。\"柳弯弯回应了一声,立刻迷迷糊糊地手足舞蹈起来,就如同比武招亲的情形一样,她的舞姿是挺怪的,不过,却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闪过德凌厉的绝招。
\"这是什么?\"梅步樵也看傻了,突然,在弯弯只守不攻的拖延招式下,他脑中灵光一现,\"弯弯,拿出你的弯刀,把那妖女当柴劈啊!\"
\"什么?\"弯弯与于桑德同时愣了一下。
\"大哥,要劈到什么程度?\"弯弯打了个酒嗝,抽出了靴里的弯刀,照著梅步樵教她的劈柴招式耍起来。这一来,于桑德不但近不了她的身,还让她手上的刀光劈得有点吃力。
\"弯弯,再用我教你的落叶追风剑法,把那妖女身上的衣服全劈光。\"这是梅步樵故意夸张的话,他老爹自创的落叶追风剑法,连他都还学不好,怎么可能教会其他人呢?他不地是说来吓吓于桑德的。
\"梅步樵,你不要脸!\"于桑德早听闻了落叶追风剑法的威力,于是,她倏地脸色骤变,仇仇地甩了袖子,慌张地奔了出去。
\"大哥,什么剑?嗝!\"弯弯才一说毕,\"咚\"地一声已倒地不起了。
\"弯弯,弯弯,你怎么了?\"
\"啊!\"白姬冰因他一个分神,走岔了气,致使血脉逆流,顿时痛苦不已。
\"冰儿,弯弯!\"梅步樵从来没这么慌乱失措过,他一手贴著白姬冰的背,试著将她体内的真气调顺回去,而心思,却牵挂著他的小老弟。
\"发生了什么事?\"就在此时,梅剑书闻风而至,却发现眼前一片狼藉。
\"爹,呕!\"由于耗散了太多的心力,梅步樵吐了一口血,昏了过去。
\"步樵,姬冰!\"梅剑书见情势危急,立刻号令说道:\"来呀,备轿!将少爷与白姑娘马上抬回去。\"
\"弯弯!还有弯弯哪!\"昏迷的梅步樵,仍有一丝细微的知觉。
不过,心急的梅剑书并没有听到。他不知道,他把他儿子的拜把兄弟兼媳妇,给遗落在惨不忍睹的酒楼中,孤零零的!还全身黑得不像样……
第五章
银灿山庄的月色很美,只不过,梅步樵却无心欣赏。
打从他醒来后,已经过了七天七夜了。白姬冰的伤势是稳住了,各大门派的人也都无大碍,暂时都住进了山庄内。只有弯弯,他那个傻得让人心疼的傻兄弟,竟然就这么失了踪,他不在酒楼、不在街头、不在荒山野岭……梅步樵差点没把黄梅镇给掀了,却依旧寻不到他的人影。
\"弯弯,你到底在哪里?\"梅步樵低著头,沮丧得无法言喻。枉他身为兄长,却在紧要关头护不了他的命,连累得他身中奇毒。虽然,这小兄弟老说自己是百毒不侵,但是,他只要一想起他全身发黑的样子,梅步樵就不禁打起阵阵冷颧,此时此刻,弯弯是生是死,他都无能为力……
就如同此时蹲在茅坑上的柳弯弯,她也同样为自己的\"拉不停\",沮丧得无能为力。\"天哪!这得拉多久才行啊?\"
打从七天前,也就是酒楼老板把她拖到后山,盖上草席,准备埋葬的那一天,她就开始拉肚子拉个没完,不!一直就是没日没夜的拉。
对一个大姑娘而言,这种糗事岂能让人发现?因此,她谁也没说一声,掀了草席,趁著四下无人之际,跑回了以前跟养父住的小茅屋,准备好好地拉个过瘾。她原以为,这不过是一、两天的事,等事情过了,再回酒楼找梅步樵解释。
谁知,那毒酒还真是要人命呢!竟然让她连拉了七天七夜,差点没让她虚脱在茅坑边。不过,幸运的是,她身上那些黑漆漆的东西全不见了,在煎熬了七个日夜之后,她还是恢复了她白皙的容颜,不过是惨白,因为,她实在太累了。
\"唉!唉!!\"突然,弯弯耳朵一尖,听见有人打茅屋经过时的哀声连连。
\"这下子可好了,蝶恋楼烧了,咱们往后该如何是好?\"
\"可不是吗?哼!迎什么冰啊?我看是灾星!第一天是恶煞上门,砸了楼子,现在呢!干脆一把火,把楼子都烧成平地了。\"
什么?蝶恋楼烧了!弯弯一楞,听得出那是管事阿牛的声音。
\"还不都是弯弯那个扫把星害的!谁教他没事找个结拜兄弟进来,结果,自己风流也就算了,竟然去惹上那个苗族姑娘,害咱们酒楼遭了殃,就这么让她一把火给烧光……\"
又是那个凶婆娘干的好事!糟了!那大哥呢?弯弯心口紧了一下。
\"不过,那小子的运气好,早就同那白姑娘一块儿被抬走了。最可怜的要算是忘珠婆婆了,她年纪已经一大把,没有酒楼,她肯定饿死在街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弯弯愈听下去,心愈往下沉,赶忙拉起裤子,整理干净,然后冲出茅房,找阿牛再问详细。
\"唉!想想咱们能活著就算幸运了,像那个柳弯弯死状凄惨哪,最后连骨都让野狼给拖……阿……阿牛,有……有鬼啊!\"这人话还在嘴里,却让迎面冲过来弯弯,吓得脸色惨绿。
\"啥?你干嘛!大白天的,哪来的……鬼啊!\"转过身去,刚好与弯弯正面相遇。
她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猛然地晃起。\"阿牛哥,告诉我,我大哥被谁抓去了?\"她急切地问著。
\"哇!不要抓我啊!以前算我对不起你……我向你道歉、我向你赔不是,冤有头、债有主,你可别找我啊……救命啊!\"阿牛吓得抖个不停,而他的另一位同早已昏倒在地。
\"阿牛哥,我只想知道是谁抓走我大哥?他现在哪里?\"
\"他……梅……梅林,一定住在梅林里的那……把他给抬……抬……\"
\"咚\"地一声,阿牛已昏过去了。
他口中的梅林,让弯弯想起了城郊的那一次\"领一袋米\"。
\"糟了!大哥让他们给抓回去了!不行!我得去救他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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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银灿山应是贵宾云集。因为,今天是梅剑书的六十大寿,江湖上的各大门派都派人送上贺礼,当然,他们心里最在乎的事情,莫过于半个月后的\"掌珠大会\",届时,武林盟主梅剑书将展示一颗培育了十年的银灿月光珠,并且,将家传宝珠传予独子梅步樵,再宣布让林盟主的地位,从此自江湖上退隐,不再过问江湖
\"旺意,要严加防范,不要让紫玉庐的人乘机捣乱。\"管家忠伯一一地叮咛著银灿山庄前后的护卫,连最前面的梅林,他都设下了重重屏障,以防敌人来犯。
\"喂!放我进去、放我进去,我要见你们老爷。\"弯弯到梅林前,就让人当小偷抓住了。她气急败坏地扯著嗓子,顾不得她平常怯懦的形象。
\"什么事?\"忠伯发现有异状,神色严谨地踱过来瞧一瞧。
\"喂!老伯,是我啊!你应该认得我吧!嗯,我就是从天花板掉下来,你们家老爷还硬是要我当他儿媳妇……怎么样?想起来没有?\"弯弯没法子,只得先使出这个方法混进来,等找到梅步樵之后,她再想法子脱身罗!
\"你?你是……喔!你是女的!你就是那位小姑娘,哎呀!人可真会躲啊!咱们找遍了整个镇都没找著你。\"忠伯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那,我可以……进去吗?\"弯弯吞了吞口水,一副没把握的模样。
\"当然,当然,你们还不放手!她可能是未来银灿山庄的少夫人,不得无礼。\"忠伯倒不是势利的小人,虽然,弯弯穿得仍是一副穷酸样,但是,他却能恭敬地把她当成上宾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