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点操心……”
“孩子的事,他们自会解决,何况雅修是个可靠的人!别担心!”
“好吧!那——我们可以启程到瑞士养老了!”
“嗯!明天就走!”
???
幽幽地张眼,关海桐本能地拉高棉被蒙住绯红的小脸。虽然幸福,但,她还是觉得好丢脸,她竟然思念廉雅修,思念到欲求不满做春梦的地步,而且情况激烈、真实,宛如亲身经历,到现在她都觉得身子有被爱过的酸疼,唔!好可怕的心理作用!
摇摇头,忘掉昨夜的梦吧!她开始在棉被里乱钻乱窜,一点都没怀疑自己的床怎会变大许多?直到撞上怪异的障碍物,她才好奇地伸手摸索。
她的纤纤玉手开始在那个温热、光滑、硬实的东西上抚摸、探索。唔!这个感觉……好像是一具尸……呃……不是!这是热的……那么是人体?!
“喝!”她在棉被里连续受到惊骇。正想大叫时——
“该死的!一早就挑逗我!”掀掉棉被,廉雅修暴吼,弹坐起身。“你……”
“雅修!雅修!”她大叫,突然扑向他,嚎啕哭了起来。“是你,真的是你!”
“你……你哭什么?”廉雅修眉心紧蹙,大掌笨拙地抚着在他胸膛上乱蹭的小脑袋瓜。“我没骂你……你哭什么?”不过分开半年而已,她就不习惯他的大嗓门了吗?
她没理会他的话,粉拳捶着他硬实的胸肌,叨叨絮絮重复昨晚的“抢心、偷魂、拿手链”论调,迷迷糊糊的她,真的认为昨晚只是美梦一场的!
廉雅修挑了挑眉,托起她圆巧的美丽下颔,很不耐烦地低吼。“喂!这些昨晚不都说过了!你还使性子瞎哭,想惹我生气嗯?”
吸吸鼻子,她呆愣愣地凝望他,丰沛如泉涌的泪水根本止不住。“明明是你不对……你还凶人!”她有些委屈的咕哝。
廉雅修盯着她那清澈的泪水,扯过她的左手腕,生气地吼了起来。“你他妈的痴呆了吗?还是你根本想找理由翻旧帐嗄?好吧!要知道我为何没赶去加拿大接你是吗?好!我告诉你!就是为了捡你这条链子!为了承诺你,再见面时能亲手帮你戴上,我该死的重回爆炸、崩塌的古堡里找这条链子,然后倒霉地被巨大的岩石划破背、压伤脚,狼狈、连滚带爬地在山林中苟延残喘……你以为我为什么不去接你?因为这些伤让我差点死掉!你一定要知道、要明了是吗?那你就给我睁大眼睛看呀!看呀!该死的……”他愤怒地转身背对她,大掌拍打背脊。
关海桐被他吼得头晕目眩,但,她瞧见了手腕上的链子,顿时明白昨晚的梦是真不是假,她吸吸鼻子,抬眸看向他——
“喝!”眼前的景象教她惊骇。“为什……么?雅修……”
廉雅修的背上有着大片的丑陋伤疤,像是被钉鞋踢坏的足球场般惨不忍睹。
“哈!为什么?你还问为什么?我讲得不够清楚吗?”他粗声嗤笑。
他的态度让她一震。他之前的怒吼仿佛还缭绕在空气里,她这才迟钝地消化他说的那段“怒言”。
半晌,她眼前发黑,全身虚弱地倒向他的背,昏了过去。
凉凉的触感在她脸上滑动,很舒服、很温柔。
她缓缓地睁眼。
“醒了?”廉雅修随手丢掉冷毛巾,大掌抚抚她的额头。“你果然被吓昏了!”他淡淡低语。当初,不想告诉她、认为她不需要知道他出意外的事,就是不想让胆小怯懦的她受惊吓,但,这妮子就偏惹得他口无遮拦的全招了出来!
她不由自主地伸出双臂,手掌捧住他的脸。“对不起……雅修!对不起……”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
廉雅修坐靠着床,将她抱在胸前。“别哭了!你今天哭得够多了,我这艘潜舰不需要这么多水!”
“……潜舰?”她惊呼。泪眼四处瞟动,这才发现自己原来置身在一个陌生的房里。
她昨夜就被他“掳”上了舰艇,只不过她熟睡了一夜,醒来又太过激动而昏倒,一直没留意到自己身处在哪儿!
“为……为什么会有潜舰?”她哑着声好奇地问。
“以前买的。没想到这次的劫难竟能派上用场!”啧!真没白花钱。“这半年,我都在这里养伤,外头风声紧,才没去找你,一方面是伤势之故,一方面是,不能教人知道你是我廉雅修在意的女人,否则你会有危险,若不是在新闻上看到你拆炸弹的笨蛋行为,我不会冲动的去找你的,我该再等一阵子的!”下意识地,他解释着自己为何消失、半年毫无音讯的原因。
“笨蛋行为?为什么?以前你也教我拆过。”抹了抹泪水,她不解地呢喃。
“而且,那个好简单!”
“闭嘴!”他斥喝,大掌捂住她的唇。“你给我听着,以后没有我在身边,你不准做那种事!”
“唔……”她挣扎地拉下他的手掌。“以前在堡里,你也不在我身边,而且你不也说了,这世界人吃人,如果不自我强大定会教人欺压!我能自己处理危险……”话没说完,廉雅修便截断她——
“闭嘴!你听好!以前在堡里,让你拆着玩时,我都守在你附近,只是你没发现罢了。还有,我现在后悔了!后悔教你拆炸弹、后悔跟你讲过什么自我强大的话!你的男人很行,你不需要变强大,你只要乖乖的当原来的关海桐,一辈子依靠廉雅修就够了!”扳过她的身子,他深深地凝望她,语气粗鲁地说着。
她看着他认真的黑眸,有些委屈地说:“那人家会被你欺负一辈子……”其实她心里喜孜孜地,感觉很甜蜜!
“你就不会说点好……”话突然被堵住。他瞠大眼看着主动吻他的关海桐,她的美颜满是沉醉。他闭上眼睛,夺过主动权,热情狂野地吻她。
久久,她睁开迷蒙的双眸,娇喘连连地开口。“雅修,我爱你……我觉得,我好像很爱你耶!”她以前没爱过人,从小跟妈咪生活,怕生又胆小,极少与人接触,根本不知道男女情爱的感觉。但,她知道,霸道的廉雅修抢了她的心、偷了她的魂,让她不得不被他控制,只能跟他在一起,也只想跟他在一起,这应该是爱吧!
廉雅修扬唇。“我早知道了。”他很得意地说。
“啊?怎么可能?”
“因为——你有‘被虐狂’呀!”他大笑,捏了捏她的翘鼻。
“啊!你好坏!取笑人家……”
廉雅修吻住她。
“雅修,刚才我不是被吓昏的!是心痛,为你的伤而心痛昏厥的!”她抵开他,细细喘息,解释地说。“我不要你死……你不可以死!”
廉雅修心头一阵炽热,急喘地再次封住她的呼吸。
“我的命很硬……在野兽出没的山林里……受了重伤……还能挨到古德……找到我,所以……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嗯!”双掌隔着他的衬衫,抚着他背上的伤痕,她吸吸鼻子,忍着不掉泪。“我爱你,雅修……”
廉雅修没说话,始终得意的笑着。
第十章
他们一直在无国界的海底游走,很少浮上水面,即使上了水面,也是在夜间。这种情形大概持续了一年多,廉雅修在南太平洋买下一座种满海桐树的小岛,他们才比较常上岸。
那座小岛因为种满海桐科植物,所以叫“海桐岛”,是廉雅修命的名。明眼人都知道,那是廉先生对关小姐示爱的举动,但,大咧咧的廉先生总是摇头说,那岛全种满海桐科植物不叫它“海桐岛”,要叫啥?反正,豪迈粗野惯了的廉先生,就是不好意思承认自己也有肉麻恶心的一面啦!
所以喽!他才不承认买那“海桐岛”是示爱举动。当然,单纯天真的关小姐绝不会因为廉先生没说过“我爱你”,而有所计较,不过这是因为她根本迷糊得忘了他是否有说过,直到有一天——
关海桐郁闷地在岛上的海边散步,她心里很烦,因为今早,她无意间听到古德和他妻子谈到,曾经有个油国国王要招雅修为婿的事,听说那国王的女儿很年轻、很漂亮、身材很好,而且……雅修并没拒绝这婚事!
唔!难怪他们常到阿拉伯海域去,而且每次都停留很久,雅修上岸时,肯定是和那公主约会去的!
她觉得心里好酸,仔细想想,雅修真的没说过爱她,他会不会只是当她是泄欲的对象,其实他心里爱的是那个油国公主呢?那个公主优点多、条件好,怎么比都赢过她这个“胆小无用、迷糊怯懦”的人,所以,雅修爱的一定是那公主……
“该怎么办?”她在白色的沙滩上蹲了下来,眼泪颗颗滴落沙里。“如果……雅修不要我……怎么办?”总有一天,她的身体一定不能再吸引雅修,铁定会被当成腐肉丢进海里喂鲨鱼的!真的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