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悍男擒娇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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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不好好说话?嘟嘟囔囔的,谁听得懂?该死的!”一把将碍事的毛毯丢出帘幕外,他忍不住又低咒起来。

  他只是声音大了些了粗野了点,其实并没有凶她的意思,但,她仍被他吓得瑟缩在座位内侧。

  廉雅修懊恼地捶了下椅背。该死的!这一惊,她更不可能好好说话了!啧!他很想知道她在想什么、咕哝什么?但她老是哭个不停,弄得他心烦意乱。

  深深吸了口气,他朝她坐近,看着她抽动起伏的背影,大掌一扣,握住她的肩,拉她入怀,有些粗鲁地紧箍着她挣扎的身子。“别哭了!好好把想说的话,大声说出来!”他的声音放低许多,深怕再吓着了她。

  她淌着泪水,扭动挣扎,依然不肯开口说半个字。

  廉雅修眉头深锁大声命令,怕她吓到!软言相劝,她却不理!难道,只能用“老招”吗?啧!只好试试了!

  托高她的下颚,他望着她泪湿水亮的眸底,眼神危险又带着邪肆。“你非得我用枪弹火炮,才肯说清楚是吗?如果是,等到了纽……”

  “都是你!都是你!坏蛋!大坏人!”他话还未说完,她便开口直嚷,且字字清晰。

  果然还是这招有效!廉雅修得意地想。“都是我什么?”他唇边带着宠溺的笑,插话问。

  她下意识地捶打他的胸怀,又哭又叫地发泄心中的不悦。“都是你害的!都是你!抢我的腕链,偷我的……帝国币!你这个坏蛋,都是你在电梯里欺侮我,在赵哥的婚礼也欺侮我!还喂人家吃那么大口的面,害人家……差点死掉!都是你!妈咪才不要我!把我赶出家门……都是你害得人家这么惨!坏蛋!大坏人!”一鼓作气地,她将新仇旧恨全算到他头上。

  一向迷糊的她,竟如此深刻地记着每一次被廉雅修欺凌的事,可见他在她心底是很有“地位”的吧!

  廉雅修握住她捶打他胸膛的双手,神情突然变得愠怒冰冷。“你给我听好!那条该死的腕链,是你自己拆下来给我的!那两枚破烂币,是我在地上捡的!抢劫你的是一对黑白瘪三,而我则是那个多事救了你,还被你诬陷的倒霉鬼!你该死的不用脑袋想想,被抢的腕链能完好如初吗?连扣环都好好的,会是劫匪扯下的吗?我廉雅修是什么身份,嗄?我做啥抢你一个孩子似的观光客?”忍不住气地为自己没做的事辩解,他放开对她的搂抱,愤然坐回自己的座位,盖上毛毯,闷闷地合眸不理她。

  顿失温暖,关海桐冷颤了下,皮肤泛起疙瘩,好冷……他把她的毛毯丢了,现在又生气不理她,她一定会冷死的!

  关海桐噙着泪,怯怯地凝视他,委屈地嗫嚅。“好冷……”小手摩挲着细瘦的藕臂,借以取暖。

  鼻塞声、牙齿打颤声、摩擦皮肤的沙沙声、惹人可怜的低叹……一堆投入心绪的杂音,让廉雅修脸部肌肉僵硬抽搐,紧闭的眼皮不自然地弹了弹。

  “好冷……”她可怜兮兮地咕哝,樱唇朝掌心吹着热气。

  廉雅修扭曲着粗黑剑眉,再也受不了地张开双眸。“过来!”掀开身上的毛毯,他冷冷地命令。

  关海桐吸吸鼻子,微微垂下眼帘,心里七上八下地思索:他气消了吗?

  “叫你过来,不懂吗?”看她畏畏缩缩、犹豫忸怩的样子,他不禁又心火上升、粗声低吼。“快过来!”

  他的锐眸迸射杀人似的厉光,让她不敢再迟疑,迅速移身至他怀里。

  廉雅修满意地盖上毛毯,铁臂一箍,将她锁在胸前,暖呼呼的气息直吹她额上浓密整齐的刘海。

  也许是昨夜温存的残余记忆在体内作祟,关海桐小手自然地环着他的腰,不经意地流露出亲昵与依赖。

  “我只是……要我的毯子而已。”她嘀嘀咕咕地低喃,温暖舒服地吁了口长气。

  “少嗦!”廉雅修张眸瞪了她一眼,随即又闭上。

  关海桐倏地抿住唇,连气都不敢吐,乖乖伏在他胸前,幽幽地看着双目紧闭的廉雅修。

  唔!其实他长得豪迈霸气,一点都不猥琐!就如妈咪曾说过的,他给人的感觉挺“义气”,是个豪爽的男子汉,不像是做坏事的鼠辈!他会对她凶,也许是她老把他当“坏人”,他才生气吧?可是也用不着“动手动脚”欺负她呀!

  困惑地皱着秀气细眉,她又不由自觉地喃语:“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恐吓我,还爱欺负我?”

  “是你没用胆小!”她的声音很小,但他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这世界是人吃人的!如果你怯懦无能,不自我强大起来,被欺压便是活该!”言下之意,弱肉强食是理所当然!所以,他欺负她,根本不是他的错!

  唔!原来是她自己不好、不强,别人才欺负她呀!关海桐怔愣地贴着他胸口点点头,开始自我反省起来。

  从小到大,都是妈咪保护她、为她出气,尽力让她生活得完善安全,她就像躲在母鸡温暖羽翼下的小鸡,永远不用担心得面对凶狠的大鹰。所以她习惯依赖,变得胆小、畏缩,遇到事情只会向妈咪求救,完全不懂得自救。现在,妈咪不要她了,把她丢给全世界最危险凶狠的“大鹰”,如果她不变强,他可能会整得她尸骨无存……他刚刚说的话,不就表明了这个意思吗?

  唉!如果她也跟他一样凶就好了!

  “怎样才能……像你这样凶恶呢?”傻里傻气的,她又让心中的话不自主地脱口而出。

  廉雅修陡然睁大眼。凶恶?!这妮子居然用这等字眼形容他!有没有搞错呀?他廉雅修浑身充满的可是意气风发的强将气魄,哪是“凶恶”这般粗俗字眼形容得来的!

  “该死的!你就不会说点好听的吗?”铁臂将她的身子绞紧,他低声咒骂。

  闻声,关海桐下意识地自他怀里抬起头,眨眨湿润的眼眸看他。“什么好听的?”她一脸无辜,神情还有着淡淡的疲惫,像是快睡着了。

  廉雅修盯着她小脸上未干的泪痕,探手抹了抹她的两颊,动作粗鲁,但放轻力道,并没弄痛她精致雪白的小脸,反倒让她舒服地垂眸。“想睡了,嗯?”他放轻声调问,先前的气已消了大半。

  “嗯!”迷迷糊糊应了声,她本能地在他怀里找个最舒适的姿势,缓缓沉睡。

  廉雅修将毯子拉拢,大掌轻轻摩挲她曲线优美的背脊,仿佛在哄她入睡。

  啧!这个胆小的笨女人,将是他往后的责任吧!他想。这实在无法推卸。谁教他把持不住要了人家的清白之躯,还让人家的母亲给逮个正着,最后弄得人家母亲翻脸不认女儿,硬是要他接收这可怜的“孤女”。

  说实在的,这事要是发生在别的女人身上,他充其量给笔钱了事,但对于关海桐这妮子,他却无法这么洒脱,因为他不忍看她无依地流浪街头。而且,在他心里有个莫名的声音对他说:这个笨女人只能跟着你!能让她依靠一辈子的,不是她的母亲,而是你——廉雅修!

  所以,在她母亲赶她出门时,他二话不说地便带着她直奔机场,搭机返美,将她收纳在他的羽翼下。

  正当他想事想得出神时,怀中的人儿突然一扭,含糊梦呓。“真的……是我自己……拆给你的吗?大坏蛋,别骗人喔!”在他怀里磨蹭了会儿,她又呼呼沉睡。

  廉雅修脸色一青,恨不得掐死她。这不知好歹的笨妮子,连在梦中也笨!居然还在怀疑他骗她!啧!该死的笨女人!

  ???

  “关小姐,拜托你吃点东西好吗?”

  古德垮着脸,站在阳刚味十足的铜床旁三公尺处,无奈地看着床上那“坨”人。关海桐将头缩在两膝间,状似乌龟的窝在床上一角。他实在不晓得,廉先生为什么会带回这个像小女孩似的客人,搞得他一个头两个大,真不晓得该如何伺候她?

  这女的从醒来后,就一直缩在床头,叫她吃东西,也不吃,只要他多往床边靠一步,她就尖叫,根本把他当成了怪兽!他真的拿这歇斯底里的女人没辙,可廉先生出门前交代过,一定得让她吃东西——唉!这可真是件苦差事呀!

  摇摇头叹了口气,古德稍稍朝床移近。“关小姐,廉先生交代过,要你醒来时,得用餐的!”

  “走开!别过来……走开!”古德不过移了三十公分不到,关海桐便惊恐地尖嚷,身子直往床头瑟缩。

  她本来就怯懦怕生,一觉醒来,她发现自己在一间很“冷酷粗犷”的陌生卧房,身旁没一个认识的人,连廉雅修也不见了!她真的好害怕,觉得自己“彻底”地被抛弃了!

  她现在不奢望妈咪要她,也不渴求赵叔叔和赵哥在身边,现在……现在……她只要那个“最坏、最危险、最爱欺凌她”的廉雅修就好了!只要能见到一张熟面孔,哪怕是那个教她害怕的廉雅修,她也能安心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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