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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放开你,永远都不再放开你了。」飞白在她耳边呐喊著,饥渴的唇沿著她粉嫩的脸颊,探向她咒骂不休的小嘴。

  「放开……」无情被他的嘴给堵住,只能嗯嗯啊啊的,捶打他的拳头也渐渐无力了起来,张开手掌,爱抚著他的後背。

  他熟悉的男性体味,迷醉了她所有的心神,再也没有怨恨、伤痛,只有无止境的甜蜜欢爱。

  喔,她是如此想念他。他健硕的体魄、热情的拥吻,还有灼人的呼吸。

  「情儿,情儿……」飞白喊著她的名字,唇热如火地探索著她精致的脸蛋,和她纤细的颈项。他的手爱抚著她的胸脯,发觉那里正沉甸甸地等待著他。他得意地笑著,又抚向她的小腹。

  倏地,飞白微蹙著眉,察觉到有点不对劲。

  「情儿,你是不是胖了些?」他脱口问出的话,让无情所有的愤怒都回来了。

  「你这个大骗子!」她用力推开他,但飞白不肯放开她。

  无情哭出声。「笨蛋,我怀孕了。」

  飞白吓了一跳,拥紧无情。

  「为什麽不早一点告诉我呢?」他的手抚在她小腹上的隆起,手掌下的生命力,让他兴起一股为人父的骄傲。「情儿,你该早些让我知道的。」

  无情不理睬他,仍呜呜地哭著。

  「情儿……」

  「我怎麽告诉你?」她悲伤地控诉著。「婆婆根本不让我离开天魔宫!这次若不是趁著她疗伤之际,我也不能来到江南。谁知道你却搂若你的宝贝未婚妻!」

  「情儿,你误会了……」

  「我亲眼看到的!」

  「新晴只是在安慰我而已。」

  新晴?不是疏影!无情的伤痛减少了些,抬起蒙胧的泪眼瞪著飞白。

  「新晴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我把我们的事都告诉她了,她也答应解除我跟她之间的婚的。」

  「是吗?」无情不敢置信地吸了吸鼻子。「她为什麽愿意退婚?」

  飞白失笑出声,将头抵在无情的额头上。

  「你以为我会有人抢著要吗?新晴早有意中人,恨不得立刻摆脱我。」

  「你没骗我?」

  「我什麽时候骗过你了?」

  无情破涕为笑,羞怯地偎在飞白身上,任情人的唇和手在她身上制造欢愉。

  「我好想你,情儿。你是否也像我这样想念呢?」他吻著她柔嫩的脸蛋,呼吸越来越快。

  「嗯!」无情的眼中泛起一层薄雾。「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多担心你。那天婆婆将你打伤,我一直担心你的伤势。我好怕你会死掉,好害怕。」

  「嘘,我没事的。」他轻摇著她,安抚她颤抖的身子。「还好我及时用玄门内功将寒毒逼了出来,不过也调养了二十天左右才痊愈。後来金刀山庄在成都的管事送我回江南,谁知道我爹却告诉我已替我订下亲事。我当时好著急,找来行云帮我到红叶山庄毁我名誉,就说我素行不良、好色贪花……」

  无情被他的话逗得噗哧一笑,但随即板起脸孔。「那你到底是不是呢?」

  飞白嗅著她领口上泛出的香气,露出个邪气的笑容。

  「我是呀,而且我就爱无情这朵花。」

  他的话再度挑动无情的心弦,她呻吟出声,喜悦的眼泪冒了出来。

  「你知不知道这几个月我的心里有多痛苦?」她幽怨地道。「一开始是担心你的伤,後来婆婆告诉我你订亲的消息,我又妒又恨,怕你真的狠下心来抛弃我,搂著你的未婚妻开心。我当时好恨你,可是又想念你得紧,那种滋味你是不会明占口的。我甚至想过寻死,可是肚子里的孩子教我舍不得呀。」

  「无情」飞白听得心惊肉跳,想到无情香消玉损,就让他心如刀割工还好你没有做傻事,不然我也不想活了。」

  「飞白,你真的对我情深至此?」她欣喜地对上他鸷猛热情的眼,在那里她瞧见了和她一般深挚的情意。

  「飞白,谢谢你,谢谢你这麽爱我。」

  「傻话,该是我感谢你才对。是你让我明白了爱是什麽。」他抚著无情细致的五官温柔地说。「认识你以後,其他的女人再也无法吸引我。任是再妖娆的船娘、再温柔的歌妓,都无法打动我的心。就算是比你还要清丽动人的新晴……生气了吗?但我说的可是实话。总之,不管新晴有多美,我的心中始终有你的影子,我甚至在她和你相似的眉眼之间,寻找著你。情儿,你不晓得这段日子我过得有多苦,白天夜里都想著你,想得我全身发热发疼。我好想好想再一次爱你;你的体味,还有你美丽的身体……」他越说声音越低,整个人埋入她的胸脯,顽皮的手早已不老实地解著她的衣裳。

  「飞白……」她在欢愉中轻叹,揉著他强健的虎背,心中洋溢著炽热的情爱。

  「我会很轻的,情儿。」他喘著气说。「不会伤害到我们的孩子。」

  无情羞红了脸,任他将自己放倒在草地上,他的唇需索地吻著她,双手在她身上爱抚著。她迷失在他的热情之下,忘记了他们此时身处於绿柳山庄外的小树林里,而不是深山不见人的岷山。

  「飞白……飞白……」越来越近的呼唤声,吓跑了情欲的迷雾,无情推开飞白起身。

  「该死!」飞白喃喃诅咒著。「情儿,快把衣服穿好。」

  等到两盏灯笼寻到小树林时,飞白阴郁地瞪著两个坏他好事的人。

  「飞白,你在这里,怎麽不出一下声?」行云喃喃地埋怨道,玉笙则好奇地盯著飞白身旁的无情。

  「你找我干嘛?」他不耐烦地回答。

  「新晴要我们来找你的,她担心你会出事。」

  「我现在没事了,你们请回吧!」

  无情脸上的红晕,和飞白不怎麽整齐的服装,让行云不自在地涨红脸。

  「飞白,你也真是的,都什麽时候了。「他对好友投以谴责的一瞥,接著又道:「夜深了,跟我们一起回庄吧。」

  「这……」飞白犹豫地看向无情,回到绿柳山庄後,他只怕没机会跟无情亲热了。

  「藜姨还在客栈等我,我要先回去了。」无情低声说。

  飞白绽出笑容。

  「行云,我送无情回客栈,我们明儿见。」

  「客栈很远吗?为何贺大哥要送到明天?」玉笙纳闷地问。

  飞白睨了他一眼,对行云交代:「把玉笙带回去,明天我再带无情回绿柳山庄。」

  说完後,他带著无情和两人分手,回到客栈。

  见过白藜後,他拉著娇羞不已的无情回房,继续先前被打扰的欢情,正是:「相见休言有泪珠,酒阑重得叙欢愉。凤屏鸳枕宿金铺。兰麝细香闻喘息,绮罗织缕见肌肤。此时还恨薄情无。」

  ☆  ☆  ☆

  一大清早,绿柳山庄就忙成一团,偏偏有人喜欢在人家好梦正酣时,扣门造访。门房丁伯开门时,喃喃诅咒著,天际才露出鱼肚白,是哪个莽撞鬼大清早的来扰人清梦?

  等到打开门,看见那张让春天的百花都失了颜色的娇容时,他嘴巴无声地张合著,脸色涨得跟眼前美少女的衣服般红。

  咦,小姐什麽时候跑出去的?他竟然不知道!

  「丁伯,别愣在那里,快让我们进去。」从少女身後探出一位身著布衣的中年妇人,丁伯揉了揉眼睛,觉得这个人似曾相识。

  「十六年了,难怪丁伯不记得我们了。」一名中年男子在她们身後笑道,丁伯终於从浑沌的脑子里挤出了旧有的记忆。

  「郁仁,是你呀。对不起,雪雁姑娘,原谅我老眼昏花。」丁怕很快地闪身,让众人进来,一男一女两个小童跟著他们身後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

  「小姐……下次……别再这麽……折腾我们了!」男童唉声大叫。

  「活活,你真是没用!平常叫你多锻链,你就是不肯!才叫你跑个十里路,你就受不了!」红衣少女不屑地轻哼,差点把男童气馁在当场。

  男童的父亲郁仁也感老脸无光,他刚才也是拼了老命才勉强追上的。

  「小姐的轻功已得赵大爷的真传,堪称世上罕逢敌手,我们这点轻微末技哪及得上小姐的项背。」

  雪雁这个马屁拍得刚刚好,逗得疏影娇笑连连。

  「雪姨,你真会说话。」她昂首阔步地走进庄内,问著在一旁仍一头雾水的丁伯。「丁伯,新晴回来了吗?」

  丁伯这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眼前这位活泼明朗的少女,并不是昨天到达的那位温柔端庄的女孩。

  「丁伯,这位是大小姐。」

  「仁叔,都跟你说过我不是大小姐了,我是二小姐才对!我还有个大姊呢!」疏影严肃地更正道,这一点她是很介意的,她从小就当老大,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当老二的机会,岂能错过!

  「是。」郁仁很不情愿地点头称是,忙教丁伯去找总管安排厢房让他们稍做休息,他们赶了一夜的路。

  可是疏影却像刚起床的小鸟般,全身充满精力,忙著探访她的老家。她发现这里跟她位於川南的家很不一样;雕栏玉砌的亭阁楼台,郁郁的花草树木,精致得教人不敢乱碰,不像地位於大自然山林间的家,可以让她毫无拘束地嬉戏游玩,流泉瀑布皆是天然,还有禽鸟野兽可以跟她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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