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这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他还不放心地追问。
“哈哈哈,你是说会不会造成什么终身的遗憾?那倒不至于。不过下次还是不要让这么漂亮的小姐一拐一拐的走路,回去多练练你的舞技吧,小伙子。” “真的非常对不起,我很抱歉!”
也不管医护室里还有其他人,任远大大地弯腰行礼,一板一眼地跟高若垠赔不是,众目睽睽下反而害得高若垠更尴尬,巴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不好意思,请问一下这里有薄荷油吗?”
“白罡皓?你怎么会罡皓”
将高若垠从尴尬中拯救出来的,竟是理应还在舞会中和蓝菟丝亲热跳舞的男主人。任远立刻联想到——“是不是阿丝怎么了?”
白罡皓嘲讽地看了坐在病床上的高若垠一眼,说道:“放心吧,她可没有严重到要来医护室。高同学,你也真是遇到了一场灾难啊!换作是我,绝不会舞技差劲到踩伤别人的脚。下次还是慎选舞伴吧!”
“好比说挑你一起跳舞吗?很可惜,我宁可跛着脚当猴子,或和一只猴子跳舞,也不想和你跳舞。”
“好一张不饶人的利嘴,但猴子也有分体格大小,下次别挑上太重、太魁梧的猴子,免得自己的脚倒霉,呵呵。”
“你这家伙少说废话!阿丝到底是——”
任远一把抓住了白罡皓的领子,但是只得对方一个冷漠的眼神回应。
“这是一样这么急躁,请你放开我的领子,你的表妹人没什么大碍,不过是有点晕,可能是不习惯跳华尔滋吧,她说她想吐。”
“混帐,你就这样把她一个人丢下吗?菟丝最怕的就是一个人置身在陌生的环境,四周没有一个熟悉的人了!”任远丢下这句话,迅速地离开医护室,压根儿忘了高若垠。
“你知道这叫什么吗?——‘保护过度’。蓝菟丝已经是十八岁的高中生了,难不成还会像小时候到不熟的地方时一样,吓得发抖、想哭吗?实在有够莫名其妙,真那么宝贝,何不将她挂上铁链锁在家里算了。”白罡皓抱怨归抱怨,但一接过医生借给他的薄荷油后,也跟着迅速地离开了医护室。
被留在后头的高若垠,翻翻白眼。
果然,我还是敌不过蓝菟丝啊……任远这个白痴、笨蛋、不解风情的大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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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远赶回舞会会场时,正好听到一声尖叫——他的心也凉了半截。
“呀!有人、有人掉下游泳池了!”
水池里面喷溅起大量的水花,里面一个载浮裁沉的身影,伸长了双臂死命求救,任远想也不想地就跟着纵身跳入水池中,挥动着矫健的双臂,迅速游到落水者的身旁……“阿丝!你不要紧吧?阿丝!”
他一浮出水面就焦急地问着,可是当他定睛一瞧,原来自己抱在怀中的并不是菟丝,而是一名陌生的女子。那……阿丝人呢?他抬起头,便看到阿丝一脸苍白,以一双饱受惊吓的大眼愣愣地看着他们——
太好了,阿丝设事。才这么想,他一转眼就看到阿丝那身雪纺纱的美丽小礼服,居然染着大片葡萄色的污渍,像是被红色的饮料给泼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时间任远也无暇细想,眼前还是先把自己和这名女子弄上岸要紧。
被救上岸的女子立刻放声大哭,抽抽噎噎地说:“过分、太过分了,人家不过是不小心弄脏了她的衣裳,我又不是故意的,她居然推我下水,太过分了!万一我要是溺死了怎么办?呜……人家吓死了,好可怕,怎么会放这种疯子进来参加舞会呢?”
“没错,我们几个人都看到了。是她!是这个女人把慧慧推下水的!”
三、四个女人指着菟丝同声谴责,四周旁观的众人也议论纷纷,跟着指指点点。菟丝被夹在其间,有如战犯般被她们围剿,地颤抖着下唇,拚命地摇着头,小声地说着:“没有……没有……菟丝没有推……”
“你还想否认吗?这里证人这么多,你否认也没有用。”
其中一名女子扶着浑身湿淋淋的同伴,以无辜的口气说着,企图博取众人的同情。“让大家评评理好了。我们是看她孤单一人坐在那里,想和她交个朋友,还拿杯酒请她,想不到她自己笨手笨脚的,把酒弄洒在衣服上之后,就诬赖说是我们把她的衣服给弄脏了。好吧,既然这样我们也自认倒霉,我朋友也说要帮她将衣服送洗,可是她却不让人说话,硬是大吼大叫地推着我朋友,害地落水。”
落水的女子跟着又适时地哭了起来。“我……我不会游泳……掉下去时……还以为我死定了……”
大致上弄清事情来龙去脉的任远,马上抱住菟丝的肩膀说:“胡说,阿丝不会说谎,她说她没有推,就是没有推。”
“阿远……”菟丝揪住他的衣袖,躲到他的身后。
几名女子互递了个眼色。“你又是谁啊?刚刚你在场吗?你有亲眼目睹吗?如果你没有看到,就请你不要随便乱说话。再说,这个女人脑筋有问题,大家都知道,这可是白罡皓亲口说的,他说这个女的有自闭症,那种人不都有暴力倾向吗?怪不得会动手把人推下水。”
那混帐……任远心头再次冒起一把火。原来如此,这就是白罡皓的把戏吗?四处跟人说菟丝有毛病,故意将她丢下,再找这些女人来给菟丝难堪?没想到那家伙如此卑鄙,肮脏事自己不动手,却使唤这些女人来做。
“你们在吵闹些什么?干么所有的人都聚在这边?咦;菟丝,你的衣服——”
看白罡皓一脸若无其事的走过来,任远二话不说就对他挥出拳头。重重的拳头将白罡皓打得往后跌去,撞坏了一堆桌椅。
“你不用再做戏了,白罡皓。”任远转过头,愤怒地扣住自己表妹的手,大声地说:“阿丝,这些都是这家伙的诡计,你明白了吗?他根本不是真心要和你交往,只是想看你闹笑话,好让我难看。你应该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了吧?我们走。”
“啊、啊……”菟丝还搞不清楚眼前的一切,只看到白罡皓的唇角都流血了。她想上前去看看他,但任远无视她的意愿,强硬地带着她往门口走去。
“慢着!”
抹着唇角,被打得莫名其妙的白罡皓由地上爬起身,脸色当然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任远,我好心好意邀请你那白痴表妹和你来参加这场舞会,你就不能够文明一点吗?竟然对我动手?!我可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要跟我道歉!”
任远冷冷地回瞥他一眼。“道歉?你也配。”
白罡皓一咬牙。“你会为自己的这句话后悔一辈子的。”
但任远不再理会他,带着菟丝离去。
“喂,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和我们当初想的不一样啊?那个兔崽子干么没事跑来凑热闹,还打了白罡皓,这下怎么办?”落水的女子悄声地拉拉同伴的手,不安地问道。
“管他的,这样也好,总之我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刚刚卖力指证蓝菟丝的“犯行”的女子,一扬下颚说:“走吧,我们也不要多逗留了,免得方才的那件事被揭穿,我们可就死定了。”
“也对。说不定有人看到我们故意把酒泼在她的裙子上,还有故意装作被她推下水的事……虽然没看到白罡皓跟我们下跪道歉很遗憾,但那个男人也打了他,我们也不亏本了。走吧!走吧!”
随着几名闹事者的离去,舞会看似恢复平静地重新展开,但舞会主人却不像前半场一样活跃,白罡皓一个人坐在安静的角落,身上散发出“少来烦我”的攻击性雷射光,彻底地将自己与他人隔绝。
他从吧台那边要了一些冰块,一边敷着自己的脸颊,一边忿忿地想着:这一拳,我一定记在你的帐上。任远,不要以为我会就此善罢干休,你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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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丝,你听好,以后不要再去找那家伙了。”
“不要!”
“菟丝!”任远怒吼。
“不要!不要!不要!”捂起自己的双耳,菟丝大声地反驳着。“阿皓不是坏人。菟丝不是小孩子了,菟丝自己会想、会看。为什么、为什么阿远要说阿皓的坏话?阿皓没有做坏事,菟丝知道!我不要听阿远的话,我讨厌阿远!”
“菟丝!”蓝妈妈看着女儿难得愤怒地跑回房里去,还传来好大的甩门声,她已经好几年没看到女儿发这么大的脾气了。转回身,蓝妈妈朝任远说:“阿远,那个姓白的男孩子真的那么怀吗?”
“舅妈,怎么连你也……”他顿感心力交瘁地摇着头。
蓝妈妈愧疚地摇摇头说:“不是啦,舅妈不是要怀疑你的话,只是菟丝那孩子会那么喜欢一个人实在是很少见。我想一个会做让菟丝讨厌的事的人,是不可能让菟丝这么袒护他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