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那想必姑娘一定不知道咱们所说的京城大事了。”
她咳了几声,才答老板的话:“小女子几乎是足不出户,天下事自然是不知!”
“是这样呀,那你也别怪我多嘴,咱们说的就是项超大人,他现在可是咱们心中的神啊!”
女子低垂着头,没发表意见。
“项大人已经进了大内,成了皇上的左右手,这真是万民福祉,咱们国家又多了个人才了!”老板人好精神好,还给她多夹了个馒头送给她。
大内——皇帝——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
她开始猛烈的咳,捂住了嘴巴,还是咳不停!
老板的脸色大变,“姑娘,你怎么啦,咳成这样!”
“不碍事!”远远的好像听见如疾风般的马蹄奔跑声,那浑厚的吆喝声像极了她朝朝暮暮的人!
她的身子颤抖起来,他们不能再见面了!
她抛下银子,踉踉跄跄的跑进巷子里,老板也来不及追她,喊道:“姑娘、姑娘,要找你钱呀——”
项超眯着眼直视前方,她就在巷子内看着他奔驰而过。
“就算到了天涯海角,我还是会找到你。”
孟容的肩抖着,手上的馒头掉了一地,她不用回头也能知道握住她肩膀的人是谁!
“这位大人,你是不是神志不清了?”她镇定的道。
项超一走近她,她就往后退,“我真没想到你会一声不响的就走;我更没想到,我费尽千辛万苦,
苦苦的找寻你,换来的却是一句神志不清?!”
她幽幽的说道:“强留的你留不住,该走的就是该走,这样或许会比较好!”她要用多少痛才能说出这些话?她痛在心里他也看不见!
“为什么你该走?”他咄咄逼人。
孟容眼睛一红,幸好有黑纱遮住。
“我留在你身旁根本是等死,你医不好我的毒,我不要再那样受苦!还有,你依然和雪子纠缠不清,我觉得好后悔,我干嘛那么傻?我还有大好前程,我的毒或许不是无药可医,你既然没有本领医好我还留着我干嘛?”这些话好像是一把刀,刺着她的耳朵,刺着她的心。“你对我这样三心二意
,我何必独坐在房里,痴痴盼望你回来,任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我才不愿意!”
“那你的身旁有别的男人了?”
“我身上有毒,想什么男人——”她终于成功的让他很她了,他们不要再见面了,这是她拼了命下的决心!“总之,我就是不想待在你身边!反正城里的人都在歌颂你的功绩,恭喜你一步步踏上你的成功之路。”
听了这话,项超不停地大笑着,“哈哈哈——”一声又一声,不能停止,笑到眼眶都红了。
笑得外头的雨愈下愈大,笑得气氛很悲怆,笑到以手猛烈的捶着木门,看得她怵目惊心。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他灰心丧志道。
她看见他的失魂落魄,不禁心痛难忍。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要不告而别,我也不相信你的心是铁打的!我只知道,我想你想得要发疯,我发疯的找你,夜晚也不睡!是,都是我没用,我无力医治好你身上的毒,但是我不也是不停的在想办法,难道我错了吗?你说啊!
“当我回到房间发现你不在时,我就离开了高府,那一晚我根本没和雪子一起过夜,我一整夜都坐在床边陪着你,我这样也不行吗?你要我做任何事,我都愿意做,只要你别离开我!”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们都心知肚明,这里除了雪子有解药外,谁都解不了这毒。
那么清晨她醒来时,手上的余温真的是他的!
“停下来,不要再这样了,你打这门,是要打得令我心碎的吗?”她握住他的手。
他拿下她的头纱,“孟容,真的是你,这不是一场梦!”他一个使劲,把她抱进了怀里。
“我不值得你变得这样憔悴。项超,你跟我怎么会相遇,上苍怎么会让你跟我分不开?!我根本是个祸水,自己一辈子悲苦凄凉就够了,还要连累你!如今好不容易你发达了,你现在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虽然我始终不明白你接近皇帝的用意,但是既然你成功了就不要放弃,留下来,我必须离开。”她平静的道,内心却是澎湃激昂。
“你不要跟我说这些,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他厝挠的道。
“这行不通的,你这个傻瓜!你一定要让我走,要是我的毒发作了,剩下你一个人,你会更难过的!这样的苦我万万不肯让你受!你就当我去远行了,不管我是死是生,你都不要去寻找,因为这样我才能永远活在你心中——”她滚烫的热泪滴落在他的胸前。
“不可能,我绝对不会再让你抛下我!”他的语气斩钉截铁。
“项超,你听我的话好不好?我怎么也不能想象我死在你怀里的模样,我宁愿独行千里万里,每走一步,我就想你一次,我就问你一声你可好?直到我倒下
去,咱们只能那样了!”
他捧住她的脸,拭去她的泪,“还没,我有办法,你要心存希望!”
她摇摇头,“我无法自欺欺人,雪子她恐怕也是没有解药的!我多待在你身边一天,就更害怕毒发的那一天会到来!到时你会无法忍受的,你一定不能接受我会死去的事实!”
她推开他,但他更加紧紧的握住她!
“项超,我到现在才明白,原来我活着不是为了要报仇,而是为了要遇见你!虽然咱们的恋情无法开花结果,但是我不奢求,这样就够了!”即使时间短得令人心痛,但是他们的心都是属于对方的,如此已夫复何求!
“你一定要努力达成目的,我可以放弃不去对付雪子,但是你所付出的心血不能白费。”
“倘若你不肯跟我走,那我就这样抱着你,什么皇帝,什么大内,我都无所谓了!”
“你怎么那么傻,我说了那么多你都没听进去吗?”
“是,你的确是说了不少,你说完了吗?该我说了吧!你怎么那么自私,你只顾你自己,都没有问过我的意思,就擅自决定该如何!好,你要走,要独行个千里万里是不是?你走,你也不用记着我了!因为我就要丧心病狂了,我立刻就去杀了我的仇人,见人就杀,让所有人闻风丧胆,再落网死在牢内!”
他转身就要走,他不是在威胁她,他是来真的!什么忍气吞声、忍辱负重他已不屑一顾!
孟容紧紧的抱住他,“不要,不要!”
他感到她在发抖,握起她的手摩擦着自己的脸,“我怎么又对你大小声了?我也不想这样,但是你
要走,我就会发疯,你能不能理解?”
“你见到我毒发的样子又能怎样,陪着我哭吗?”
“不会有那一天,我会亲手杀了雪子并拿到解药!”他以自己的命向天起誓,他绝对会言出必行!
孟容已无法拒绝他了,她能走到哪里去?他们都不能没有对方!
但是她不能让他见到她毒发的样子!
就让他们这样下去好吗?这会不会是一种奢望?
第七章
穿越过清静的竹林,孟容将头靠在他胸前,他握着他的柔荑,她聆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强忍着紊乱的气息。她莫非已病入膏肓,所以连走路的力气也一点一滴的耗尽了?
“你离开了高府,那又是怎么遇见皇帝的?”孟容勉强扯出笑容问道。
“我一路寻你的踪迹,一路北上,到了北京就没你继续往前走的线索,于是猜测你在此处歇息。有一天,我在一座森林里打猎,忽然有一个男子遭到五六个人追杀,他手无缚鸡之力,他射出来的箭也只对飞禽走兽有用,那些人根本不放在眼里。我本来不愿意出手,但是那中年男子临危不乱,还能大斥那些人,他那不屈不挠的气势满令我钦佩,我想每个人都应该有活下去的权利,就出手救了他!那男子对我感激不尽,说什么我路见不平,天晓得,我只是想起你,想着我也能让你活下去就
好了!”他无奈的苦笑。
“这男子是何人?竟可以使你入大内!”她细细追问,一方面也因他的诚意感动在心。
“那中年男子虽遭追杀,但是在我救了他之后,他竟还可以谈笑风声地问我要不要一同打猎?完全不把刚才的危险放在心里!我和他打猎,他还三不五时的置自己于险地,譬如差点摔下马,故意惹毛一些虎豹来冲撞地,我也不懂他为何如此,但还是一一出手了。”
“这中年男子绝非一般市井小民。”
“他就是当今的皇上!”照理说如此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应该要立即把握时机来博取康熙的信任,但他没有,他只是静得不能再静的看着赶来救驾的臣子们,然后皇上向众人介绍他
。
“原来如此。”孟容道,那么后来的际遇就能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