忿忿的回过头瞪着像她老爸般,强迫她做不愿做的事的王世杰,她虽气愤,但还不至于敢出声拒绝,甚至挑战他压抑怒气的极限在哪。
站直身,爬了爬不停淌着水珠的短发,她十分气愤的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衣服和裤子。
“我会去将这身衣物换下来,不过不是因为你的命令,而是因为我的衣服湿了,所以我才会去将它换下来,听见了没?”对他的命令嗤之以鼻的梁又南,明明就是畏惧于他阴森的眼神及狂烈的怒气,但她就是不敢承认怕他,而故意强调她是因为衣服被溅湿了,不得已才会将它换下来。
挑了挑两道桀惊不驯的双眉,王世杰脸上骇人的怒气在她转身离去之际,便已消失殆尽,见她故意特别强调并不是因为他的命令,才去将那套紧身中空装换下来的,但看着她表情虽不说,还是依言的走进浴室去,忍不住的,他冷酷的嘴角微微上扬,泛着一抹满意的笑容直瞅着她消失在浴室门口的背影瞧。
自尊心极强的梁又南并没有因自己懦弱得畏惧于他强悍威严的气势,而气炸的躲在浴室里头羞愤得不敢出来见人,相反的,她还以最快的速度将衣服换好,着实让仍站在原地的王世杰震惊无比的怔仲住,继而才赞赏她勇气的淡然一笑。
“既然你已换好衣服,那么就请你开始工作吧!”将手中的资料及蓝图递给她,他环顾了下周遭大小不一的箱子, “东西该放哪就放哪,该摆置在哪就摆置在哪,我希望我出去买回晚餐时,你能先将客厅收拾一下,不要让我回来再见到这么凌乱的场面。”
隐抑住的火气再度攀升起来,梁又南无法相信他的语气竟然是在命令她?他将她当成什么了啊?也不过才大地一万块而已,他居然当真的将她当成下人般使唤了起来,看来她打错如意算盘了,想在这里白吃白喝白住一个月,付出的代价恐怕不只是累死而已,她还会被他气疯掉。
这该如何是好,她从未做过家事,而且也不会清理、打扫这玩意,她应该从何着手整理呢?
瞪着他消失在大门外的身影好半晌,眉头深锁的她,表情依然茫然不知所措,只能呆呆的愣在那望着成环状的数十个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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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半个时钟头买晚餐回来的王世杰,不敢置信她居然将他的话当成了耳边风,堆积在客厅中的数十个箱子,她非但没搬离整理,就连地板、桌椅也没打扫清洁。
气得他咬牙切齿的直想掐死回瞪着他的梁又南,最后,见她年纪小不懂事,正值叛逆时期,因此他才忍住怒气暂时饶了她这一次。
但,压抑住的怒气在用完晚餐时爆发了,她居然告诉他,她不会做家事,不知如何打扫、清洁、整理东西及擦地。
惹他脾气一度失控的朝她讥诮咆哮,她是否是个养尊处扰、娇生惯养从不做家事的千金小姐,而她,竟然也正经八百的回答他就是啊!气得他真有股冲动想掐死她这个爱撒谎的小骗子!
最后,不再指望她会帮任何忙的她,只好动手自个儿整理、打扫这凌乱的乙切。
而这么一忙,他居然忘了时间的存在,从晚间七点打扫、整理到凌晨十二点半,虽这期间,她曾过意不去的插手想帮忙,但她只有愈弄愈糟糕的份,逼不得已,他只好命令她安分的待在厨房里,别再插手了。
忙了快六个钟头,冲洗了下澡,头一沾到枕头便疲惫得深沉睡着的他,不晓得天朦胧亮时,被什么声音给惊醒了过来,只知道这个声音不间断的持续着,很烦、很吵!
凭着自幼训练有素的警觉性,他虽清醒了过来,但他仍躺在床上继续聆听这身微弱向几乎人耳听不出来的声音。他无法判断这是什么声音,只知道声音是不间断的自客厅中传来。
猛然睁开泛着凌厉光芒的双眸,他自床上一跃而起,全身充满戒备似的攻击状态,不发出任何声响的扭动把手打开房门,谨慎的留意四周动静,小心翼翼的朝客厅走去。
阐暗的客厅中,完全没有任何动静,和不寻常的诡异气氛,但那声音仍隐约的持续着,他不敢掉以轻心的戒备着环境周遭的每一事物。
当他愈走近客厅,这不间断如蚊蚋般微弱不可闻的声音就愈清晰大声。循着似哭泣声来源处,他提高警觉,不松懈半分戒备的走向沙发。
居高,临下岑寂的站在沙发椅旁,他俯视着睡得安稳的她,虽然暗一片他看不她的脸孔,但不知为何的,他知道那不间断如猫呜的声音是她发出的,从急促浅短的鼻息声来判断,显然她在哭泣。
被这个认知吓一大跳的他,困惑的蹙起眉头。自尊心极强的她,是那种纵使受尽羞辱委屈也不会轻易掉眼泪的小鬼。那么她为何哭泣?且无声无息的在睡梦中流着眼泪?
若非他耳力极好,恐怕平常人都不可能会晓得,看似安稳睡着的她,身子竟然不瑟缩、不颤抖的也能哭泣着?!
“如果是因为我昨晚大声的咆哮责备……”顿了下,声音轻柔至几乎听不见的王世杰,表情有点别扭的喃喃向她赔不是, “那么我道歉。”
即使上方笼罩着一道阴影,及耳畔传来他不可思议的道歉声,便梁又南似乎置若罔闻般,依然侧躺着身一动也不动的流着泪,面对着他继续安稳的睡着觉。
虽然相处不到一天的时间,但仿佛将她当成自己亲妹妹般看待的王世杰,误以为她仍在生气中,遂拉下脸来安抚着她,并好官的恳求她的原谅。
“别哭了,我保证以后绝不再对你咆哮怒吼了,无论你做错什么事,我都不会生气、责备你,这样行了吧?”
不晓得该如何应付伤心的小鬼,不想再让她继续哭泣的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僵在那低声下气的诱哄着她。
依旧流着泪、睡得深沉的梁又南,对于他这般轻柔的像呵出气来的安抚话,照样没听见的无动于衷。
他简直快气炸了!想不到这个小鬼居然这么难伺候、难搞定!他已经不可思议的低声下气向她赔不是了,那她还想怎么样?要他切腹自杀谢罪吗?忍住满腔沸腾的怒火,双手紧握成拳的他,深吸了口气,他蹲下去与她平视之,却发现她不像作假的睡得安稳又酣甜。
怎么会这样?他纳闷困惑的蹙起双眉,凝视着她泪水不断泉涌而出的脸蛋,他有点震惊的呆愣住屯。
她的哭泣,是在无意识之下产生的,也就是说,她并不知道自己会在睡梦中伤心流泪?!是什么原因造成她这样子?她内心究竟在压抑着什么痛苦的悲伤?为何睡着的她会脆弱得像个受伤害的小孩般,可怜兮兮又无助的绻缩在阴暗处独自哭泣着呢?
一连串的疑云,笼罩着他愁眉不展的俊容,他有点气愤、有点火大、更有股冲动想宰了那个伤害她的人。
坐上沙发椅,将似小孩般脆弱得不堪—击地她轻柔的拥人怀中,并以不惊扰弄醒她为原则,小心冀冀的搂抱着她娇小的身躯,就这样揽着她安静的坐在沙发中。
不知过了多久,他虽困愕在他的碰角之下,她仍若无其事,没有半点惊觉的继续沉睡着,但更令他惊讶的是,她已停止如蚊钠般的哭泣声,并不再流泪不止的安静躺在他怀中,仿佛他宽阔结实的胸膛是她的避风港似的,能让她感受得到被保护,及是个令她安心不再惊怕的地方。
叹了口气,见未盖被子,蜷缩在沙发一隅睡觉的她,体温有点冰冷,不是个冷血动物的他,尤其再看见到她那副无助的泪容时,他更是狠不下心让她继续睡在有点寒意的客厅中。
抱起睡得酣甜,依稀不知有他存在的梁又南,他略皱了下眉头,继而才将她抱进房间去,大方的让出一半的床给她睡。
轻轻的将她放置在床上,站直身他欲绕到另一侧的床,突然再度被那似嗷眺的声响给拉住了脚步。
怎么他才刚放下她,她就又哭泣了起来呢?难不成在他的搂抱之下,能让她觉得安全、放心吗?皱了下眉头,他走至床的另一侧,爬上床,将她柔弱娇小的身躯拥人怀中搂抱着,说也奇怪,不知为何,一旦他抱着她时,她便不再哭泣、流泪。
怎么会这样?他也不知道原因,只知道自己无法再入睡了,因为他不习惯抱着一个人睡觉,尤其当怀中的人是个小鬼,而不是身态丰腴的女人时,他更加是没有半点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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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子呢?悠悠清醒过来的梁又南一发现自己不是睡在沙发,而是睡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时,她先是微愕,然后看到自己躺在一个男人怀中时,她更是惊讶的差点失声尖叫,直到离开男人的怀抱,看清楚男人的脸孔时,她才顿时安心的将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