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捂着发疼的下嘴唇,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什么你?叫少爷!”他低吼,抡起威胁的拳头故意在她面前挥啊挥的,“叫不叫?不叫我就揍你!”
“要揍你就接好了,我不怕的!而且我也不会叫你少爷的!”即使害怕得要命,但左媛元仍故作镇定的撑起上半身,缓缓往床的另一侧挪去,“我要回家!我不要待在这里了!”
“由不得你!”徐兆焰爬上床,一把扣住她的手臂,“你是我徐家花五千万买来的仆人,在你母亲尚未拿钱来赎回你之前,你是没有自由的,一切都得听从我的命令!”
“我不要当你的傀儡,任由你操控、摆布!”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力气,使得她轻易甩掉他紧捉住她不放的手。
“你想去哪?”见她挣脱他的钳制,身体摇晃、步伐踉跄的奔出寝房,他立刻跳下床追了出去。
“不要你管!”头昏目眩的倚着墙壁快速跑向褛梯,左媛元忍住头部受到撞击所产生的不舒适,冒着可能摔下褛去的风险,大胆的往下冲去。
“拦住她!”见她摇晃着身子,不要命的跑下楼去,他既愤怒又担心她安危的朝褛下一群仆人吼道。
“砰!”猝不及防被少爷的怒吼声吓到的仆人,还来不及反应,便被身子失去平衡,冲下来的左媛元撞翻了手中的银盘。
“该死!”一见楼下手忙脚乱的仆人拦不住她,他十分火大的低咒了声,脸色霎时阴沉得像地狱来的魔魅般可怕,怒不可遏的穿越过大厅,走出了宅邸。
也不晓得是哪根神经不对劲了,左媛元有点讶异自己居然敢反抗他?!甚至无视于他的命令,像个想逃离大野狼魔掌中的小红帽,靠着强烈想离开徐宅的决心,和仅存的意志力,拖着愈来愈沉重的身躯,跌跌撞撞的奔至有数十名守卫看守的大门。
“我要……出去,呼……你们打开……小门,让我出去……”奔出宅邸一口气冲至大门的她,由于跑了一段有点距离的路程,她累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小姐,请回去。没有主人的命令,我不能擅作主张的放你通行。”自守卫室走出来的值班人员,早已接获徐兆焰的通知,语气温和的劝她回去。
“不……我不回去!我要出去!叔叔,求求你放我出去……”泫然欲泣的瞅着值班守卫,左媛元像个受虐儿,急于想逃离施暴者魔爪中般的不停摇着他的手,哀求他大发慈悲放她一条生路。
“这是不可能的事。”值班守卫为难的看了她一眼,见徐兆焰不知何时怒气腾腾的逼近而来,他要她死心的拿掉她握住自己的小手,不敢再滞留的立刻走回守卫室。
沮丧的垮着一张小睑,望着值班守卫像见着鬼魅般似的,吓得马上躲进守卫室去,不用回头看,她也知道是谁走来了。
“走!”犹如吃了好几斤炸药般,非爆不可的徐兆焰,粗暴的捉着她手臂,不容她反抗的用力一拉,硬是将不肯走的她往宅邸拖去。
“好痛啊!你放开我!我要回家……妈咪……”她挣扎的想甩掉他的手,无奈人小力气特别大的他,愤怒得失去理智的忘记手劲有多大的直掐着她的手臂,痛得她受不了的终于哭了起来。
徐兆焰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一听到她的哭喊声,他非但没有停下来,反倒火大的更加快脚步,直至她跌倒用力一拉他的手,他失控的情绪才慢慢稳定下来。
“你放我回去!我不要待在这里……我要回家……”左媛元不知被什么绊了一跤跌倒在地,由于十分的想家,却又回不去,索性就趴在草坪上发脾气的大哭大闹,“呜……妈咪!你在哪里?媛元好可怜……都被人欺负,你快来救援元,那个坏蛋要打我……”
“你说谁是坏蛋?谁又要打你了?”见她污蔑自己,又哭个不停,徐兆焰厌烦的抡起拳头恫吓的在她面前挥啊挥的,“你最好给我噤声!再哭我就揍你!”
左媛元抬起泪痕斑斑的小脸瞪了他一眼,见他表情比凶神恶煞还要可怕的作势欲扁她,她不理会他的威胁,扁扁嘴再度将脸埋进草坪里放声大哭。
“哇——妈咪!他真的要打我……呜……”犹如已被人痛打一顿的她,哭声特别凄厉的叫喊着。
妈的!这笨蛋在哭什么?他揍都还没揍到她半拳,她就在哭个什么劲啊!
“你……”他为之气结。拳头是缩了又放,放了又缩,最后火大的硬翻过她的身,“我警告你!你敢再给我哭哭看,我一定揍你!不信的话,你就继续哭,这次我绝对说得到做得到!否则我徐兆焰就跟你姓!”
被硬扳过身子,躺在草坪上面对着他怒睑的左媛元,知道他真的是生气了,遂不敢再惹怒他,停止哭泣的任由直涌出眼眶,像断了线珍珠般的泪水滑落睑颊,掉进草坪中。
“起来!”徐兆焰站起身来,并想拉她一同站起来,岂料她非但不肯起身,还甩掉他捉住她臂肘的手。
“你不让我回家,我也不会跟你回去的!”抹了抹睑颊上的泪水,她站起身来,气愤的瞪了他一眼后,就往身后的一棵大树退去。
“你真的是很欠揍!”他被惹火了,阴骛的眼神迸射出骇人的怒焰,铁青着脸打算付诸行动的朝她逼近而去。
“你威胁我是没有用的!我不要跟你回去就是不要跟你回去!”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左媛元不畏惧的站在树前气愤的朝他大喊,但仅片刻,就在乍见他阴沉着脸,一副非掐死她不可的快步走来,她吓得立刻躲到需要三个大人才能围得起来的大树后头去。
“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他咬牙低吼,就在她探出小头想知道他距离她多近时,他伸手想捉她,不料却扑了空,“该死!我没耐性了!你再不跟我回去,你就祈祷不要被我捉到,否则我非要你好看不可!”
“你捉不到我的!”绕着至少有百岁树龄的古老榕树打转,明知迟早会被捉,但她就是不放弃想回家的决心。何况,树干是圆的,即使他施展超能力,也未必捉得到她。
“我就不相信我捉不到你!”炯亮的黑眸燃起一股熊熊的火焰,他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气冲冲的正欲展开扑杀猎物的行动。
然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过去了,徐兆焰不晓得绕着这棵盘踞在步道旁的榕树追逐她多久,只知道花费好长一段时间,他还是捉不住如泥鳅般滑溜的她。
“下雨了……”按着粗糙的树干喘着气,见茫茫如织,游丝断续的细雨穿过茂盛的绿叶飘落下来,临机一动,他改变强势的策略,“糟糕!雨愈下愈大了。好了,我不捉你了,咱们先回屋子去再说。”
“我不要!你在骗我,我不会上当的!”除非他肯答应让她回去,否则她宁愿在这里淋雨,也不跟他回屋子去。
“有话回去再说!”他忍住怒气没发飙。“天气真的是愈来愈冷了,你衣服穿得少,小心感冒!”藉着雨势分散她的注意力和松懈她的戒心后,他小心翼翼的移动身躯靠近她。
“不用你关心!”左媛元当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你少假惺惺了!我不会被你骗——啊——”
“这下我看你往哪里跑!”趁她失去防备,他从背后突袭的捉住她的手肘。
左媛元被吓一大跳,尖叫一声,一见他赫然出现在眼前,她立即的反应是往后跑,但只可惜她才有这个念头,他已洞悉她企图的拉住她的麻花辫。
“好痛、好痛啊!你放手呀!”觉得头皮快被拉掀起来的她,炫然欲泣的皱着一张小脸,双手按住发疼的头皮,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那就跟我回去!”见她不肯走,他嘴角邪恶的微扬,用力一拉她的头发,算是警告她最好识相点。
“不要!我不要跟你回去,我要回家……”头皮的发疼、额头的肿痛,还有嘴唇的不适,让左媛元再也忍受不住的哭喊叫嚷起来。
“你到底走不走?”雨势愈来愈大,徐兆焰没耐性的朝她一吼,想硬拉着她走,却又怕她真的倔强的不肯走,整个头皮让他给扯掀了。
“我不走!除非……你答应让我回家一趟。”她软化强硬的态度,也不再坚持非走不可,只希望他能让她回去看一眼母亲和妹妹。
“走!”徐兆焰不答应她的请求,使用暴力手段的逼迫她非跟自己走不可。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走!”她反身抱住树干,硬是不肯回屋子里去。
“好!我答应你。”眼见细雨已变成打在身体会痛的斗大雨滴,他不敢冒让她淋雨而后生病的风险,在没得选择之下,他只好虚以委蛇的答应她的要求,毕竟她可是一味千金难求的药材,失去她,他可能真的没药医痛苦一辈子。“现在可以跟我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