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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企盼他能记得她,只要他的心有些微空间容纳她的存在。

  浓浓飞扬的黑眉,深深的眼窝,挺直高耸的鼻,长方的阳刚俊容,密实的落腮胡,真是一张出色的鬼斧神工脸庞。

  一定有许多许多的女人暗恋他,只是不笑时候的他看起来太难亲近,甚至充满邪恶的猛暴气息。

  珀茨就这么的盯着越潜天看,她想要把他烙印到她心里,到死不忘。

  许久后,她开始动手,趁着他喝下掺了安眠药末的黑咖啡,尚未清醒的这一刻。

  然后她连退好几步,舍不得眨眼,能够多瞧他一秒钟也好。

  一滴、两滴、五六滴的泪水掉落下,仿佛是断线珍珠似的,她控制不了,她也弄不明白面对即将来临的分别为什么这样难以承受。

  Shit!他竟然昏睡得不省人事!即使整栋大楼的电脑监控和安全人员的护卫可说是滴水不漏,但是身为黑道首脑的他绝不能掉以轻心,犯下这不该有的失误。

  太多人仰望崇拜、臣服于他,但想要他命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他霍地起身,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狮五。今天的会议十分重要,关系到十二鹰帮的版图扩张。

  大老们大概等得快跷头了。

  他立刻冲下楼到位于十五楼的决策中心。

  “皇?”

  “帮、帮帮……”主啊。

  他锁眉,这批属下生病了吗?一个个张口结舌,耍白痴啊?

  厉眼一扫,十二鹰帮的各处主事者纷纷心内暗喘,深恐惹到帮主不快,非死即伤的例子多的是。

  越潜天冷嗤了下,不再理会属下们的异常,他走进早已“人满为患”的会议室,轻瞥着。

  “呃!”几个大老一副吃了毒药的模样。

  “帮主!”小喽罗们个个手足无措,进退失常。

  他奇道:“怎么?不认得我了?”

  四周悄然,连呼吸换气都静若无息。

  诡殊!他的眸中迸射出火爆戾气。

  “说!为什么每个人见到我都是这种死样子!”天要塌了也不必吓呆吧。

  桀森吞了吞口水,诚惶诚恐的禀告,“因为你的胡、胡子,呃那个……”

  “哪个?哪个?舌头被割了?”

  桀森骇凛得咚地下跪,他一边冒汗一边颤声,“胡了变、变变变成白色的了。”

  白胡子?桀森在说笑!他手一挥,小喽罗立刻呈上一面亮镜。

  只一眼,越潜天的杀气和怒气立时狂烧沸起,哪一个活得不耐烦的家伙竟然把他的胡子给染白了?!

  混帐!他这模样岂不是成了圣诞老公公!

  银牙一咬,他决定血刃胆敢作弄戏耍他的人。

  “谁?自己站出来认罪!”只有死罪,并且立即执行。

  大伙你瞟瞟我,我瞟瞟你,没人敢作声,甚至是努力的憋气,小心的呼吸以免杀身大祸降临己身。

  桀森悄悄的退到其中一个大老的身后才敢开口,“皇,会不会是祝小姐?因为只有她……”才能近得了皇的身!

  越潜天狠残着眼,他瞪着桀森半响后,起身虎虎生风的走了。

  桀森被主子这一瞪骇吓得差点口吐白沫、脑血管破裂,他腿一软跌在地上,无力支撑。

  众人围了过来,异口同声问:“祝小姐是谁?她是皇的什么人?”

  桀森嘴角抽搐,“如果我说了,就准备去和上帝见面。”所以他必须守紧口风。主子不好伺候啊!

  第三章

  “为什么把我的胡子染白!”

  “我……”他好像要把她摔成两半!她终于知道混血天魔的极残名号是如何打响的!

  越潜天全身的肌肉紧绷,好几个小老鼠衬托出他勤上健身房的成绩。这只小羔羊已经承认了,他的怒火灼灼的不知烧向何处发泄。

  “你用药迷昏我?”而他竟无所觉!

  点点头,珀茨整个人缩成一小团,可是她没有被吓哭,只有与他分离才会使她很没用的泪沾衣袖。

  该死的!“哪来的药!下在哪?”

  “哲也医生开给我的安眠药,我……掺进你惯喝的黑咖啡里。”至于染白胡子的色料则是她在客房中找到的油彩。

  很好。他轻看她了,以为她无害,他被她无邪的梦幻眼瞳给骗了,倘使她是敌帮派来的卧底,他立刻拧断她纤美如天鹅的玉颈,绝不犹豫。

  “染白我的大胡子对你有什么好处?整我?”

  “嗯……不、不不!”她着实慌了,不敢瞧他。

  他粗鲁的支起她的下颚,力道强劲到使她几乎飙出眼泪。

  这小混帐!她的举动让他这号称黑道教宗的皇在大老和属下们的面前出糗,简直是折煞他的男性尊严和崇高的荣贵大气。

  她图谋的是什么?可别告拆他,她只是长不大的孩子气作祟。

  “祝珀茨!”警告的意味浓厚到即使是六尺男人都要畏惧三分。

  她瞅着他,久到天荒地老般的恒长。

  “我想要……”她勇敢的迸出声音,“想要你永远记得我。”

  “见鬼!”他诅咒,记不记得她和他的落腮胡有什么关连?

  珀茨心一酸,委曲的轻喃,“至少你会生我的气,会永远记得你的胡子被一个叫祝珀茨的女孩给染成雪霜的白色。”这就够了,她所求的愿望其实好小好小的。

  痛!他的心口猛地被不知名的什么给撞击,连声音都低哑起来,“你说,你的恶作剧只是因为要我永远记得你这小丫头?”

  “嗯。”

  “为什么?”为什么他竟觉得心跳乱了节拍?

  “我喜……”喜欢你,好喜欢哪,可是她的声音消失在喉间。

  “你说什么?”该揍的小丫头!她再继续脸红下去,他无法保证不把她丢上他的床!

  沉重的气压让他几乎窒息。

  白蚁正巧闯撞进来,他一见到两人之间怪异的暖昧氛围不禁一笑。

  “皇,干脆收她当你的禁脔算了,反正二十四岁的你血气方刚,有个女人慰藉总是妥当。”

  “闭上你的臭嘴。”珀珀不会是他的禁脔。她太小,连当他的爱人都还不具有资格。

  爱人?!这字眼居然飘进他的脑海?!

  睨着越潜天那变化快速的复杂表情,白蚁挤挤眉,又对他眨眨眼,完全的以下犯上,置个人死生于度外。

  “嘿,你的胡子一夜霜白啊?好像伍子胥,那是中国历史上的人物,你一定未曾听闻,我告诉你……”他预备讲古。

  越潜天打断他的滔滔不绝。“如果太闲,我可以考虑把黑太子的军火用量交由你负责。”

  他的狂兽窟尚未准备齐全哩,除了美酒还是美酒,至于足以撼动半个世界的军火枪炮尚在某个遥远的隐密地方。

  “我不闲,真的,我的当务之急是把祝小妹妹送到加拿大,开始她的寄养生活。”

  越潜天全身一颤,他憎恶自己的反应。四岁的他已经见识过黑帮枪斗的生死火并,他从来不曾感到恐慌,即使是一人独闯黑手党的主阵营。

  然而这一瞬他似乎感受到莫名的慌恐,但是不该有,这种情绪波动太可笑了。

  不说他从来不识情滋味,不说珀珀只是个小羔羊,光是他和她之间的“没什么”便不值得他为她牵肠挂肚。

  白蚁走过去,一手接过原本被越潜天箝制的珀茨,他很善良的再废话一句,“现在反悔还来得及,真爱难寻唷!”尤其是太难爱人的皇。

  “滚。”压抑中的残戾叫人胆寒,比屋外的零度C以下天气更冷。

  皇的命令谁敢不从,除了死人以外,白蚁还是活人,所以他只有恭恭敬敬的带着珀茨一起滚。

  被他拖向屋外的珀茨留恋的将眼光停伫在越潜天的眉眼之间,她无声的泣求,求他别忘了她,虽然他们什么也没有。

  望着被白蚁踢上的门,越潜天的绝冷神色不复见。

  珀珀眼中的眷恋不舍叫他心疼,也叫他迷惑于他的感情,他不可能爱上她吧?她并不是艳丽的美人胚,堪堪称许的只有她那一双水清透亮的幽眸。

  偏偏他大概永远难以忘怀她的眼睛了,最气恼的是她的临去秋波——我会永远、永远的记忆着你。

  可恶的珀珀,她竟然用这般魔魅的眼神对付他,存心令他的记忆中也永远有她!他思忖,他应该能够抵抗吧?应该。

  两年后

  十二鹰帮吃下无数个大小帮派,势力的触角延伸到世界各国,已过世的国王的光环完全“加持”在越潜天的身上。

  皇这个字代表的是至高无上的权威。

  这一日,十二鹰帮史无前例的清场,楼高二十九层的大宅只有安全人员进驻,为的却是个不成理由的理由——越潜天念牛津时候的两个死党摆下的大架子!

  他们需要安静,连太多人类的呼吸也不能忍受。

  “焰,你的‘S’财源广进吧!”越潜天问吸金大王。

  “托你的福。”黑也焰抽起雪茄,他笑睨着他,“越二太子,你所派遣的白蚁先生十分好用。”不但提供军火,还外加额外的跑腿服务。

  一旁打电玩打到很爽的段夜涯凉凉的讽刺,“白蚁最适合的职务是掌管赌城,他那张鬼看了也要吃惊风散的尊容比他的宠大军火有效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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