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茨茫然,永远的关系?
凌海瑛威严的笑笑,“我这老太婆除了尊帮里里外外的徒子徒孙以外,并没有任何亲人,你就认我当祖母吧,成为我的义孙女。”
“啊?!”
“孩子,你欠了我这老太婆的大恩大德,这个小小的报恩你不会没有心肝的拒绝吧。”
如果拒绝了她就是忘恩负义,知恩不图报,况且她也没有任何血亲在世了。
“珀茨啊,人总是要死亡的,你要狠心的见我这老太婆死后没有亲人祭拜吗?孤魂野鬼可是十分悲哀的哪。“
“我答应。”不然连她自己都要增厌自己了。
“好好!好孩子!”海瑛欣慰极了。“明天立刻行跪拜祖先的礼仪。”
“好,可是我想回纽约,潜天他一定以为我死了,他一定伤心死了。”
“皇?他的确以为你死了,因为他把水野赫郎和一千个武士全炸了,还包括整个红黑会社也被他摧毁。”
珀茨差点跌下床,她知道十二鹰帮的教条是以残对残,以血祭血,可是一千个人就因为她而被炸死,这个事实仍是叫她心底发凉,充满罪恶感。
“那孩子的确是爱你不渝。”如果有这么出色的男人当她的义孙女婿也满不错,不过,还是得让那孩子吃吃苦。
珀茨躁红了脸,一丝丝的甜蜜袭上心头。她爱他也是至死方休啊。
“可以让我回去吗?或者打通电话跟他报平安。”
“不可。”
珀茨十分意外。“为什么不行?”
小娃儿的口气很冲哦,凌海瑛拍拍她的左肩膀,“暂时不能,因为你的命可是威胁他的最佳武器,你想想,十二鹰帮的敌对头经过这一件事,谁不知道你在皇心中的重要性。”
“意思是任何想对皇不利的人都会打我的主意好箝制住他?”
“当然,只要有个万一,皇可能为了保护你的安全而不顾一切的豁出去,包括他自己的命,以及整个十二鹰帮的存亡。”
“啊——”抓紧被褥,珀茨慌了。
“孩子,你不希望皇的性命随时受到胁迫吧,尤其是因为你而造成。”
珀茨拼命的摇头,她的泪噙在眼眶中,“他不能死,我不要害他,不要不要!”
“所以你必须暂时的‘消失’,让所有人都误以为祝珀茨已经死在那一场爆炸中。”
可是她好想念他,好想投向他的怀抱。
“这个‘消失’需要多久?”她怕她会被相思逼疯。
“看着吧,再做观察。”
尊帮总部里,上万名帮众排开陈仗,各色人种齐俱。
今天是帮中最高领袖太母认领义孙女的大典,也是未来的少主底定的大日子。
跪拜烧香完毕之后,珀茨不得不抗议,“祖母,我不想当什么少主。”
“木已成舟。”呵呵,她老太婆的算计成功了。
辛辛苦苦,以血汗交织的尊帮不能后继无人。
珀茨挣扎着,“我什么都不懂,连拿枪都不曾,怎么能够接掌浩大的尊帮?”她才十八岁,学业尚未完成。
“尊帮里有一流的教练,不出三年你便可以成为卓绝的接帮者。”
“可是我……”
凌海瑛压下嗓音,“难道你不想早日见到皇?一旦你自己强大了,不就不必担心成为皇的包袱?”
她想见他,想听听他的声音,她疯狂的想着,然而她必须忍受这椎心刺骨的煎熬,她不能成他的累赘。
“沉默便是赞同了。”凌海瑛将龙头拐杖击地一响。
上万名尊帮帮众单膝跪地,高声呼喊,“圣少主!效忠太母!效忠圣少主!”
于是,这世上再无祝珀茨的存在,她成为尊帮所仰望的圣少主,未来的新星。
美东海岸线
夕阳昏黄橘橙,宛如一颗闪烁的黄水晶,白蚁说,中国人的习俗里有头七和七七四十九天的回魂,梦里相见?魂魄来兮?
越潜天全心期盼,但他失望了,珀茨的芳魂并没有怜悯他而回来相见。
“珀珀,你是不是怨我无法救你逃出生天?你气我对不对?”
枉费他是黑白共尊的皇,竟然保不住挚深的眷恋爱人。
“啊——”他嘶吼。
承受失爱的痛苦活着是最艰难的折磨,是他这一辈子再也展不开的眉头。
他的左手举起尖刀,往自己的右胸上刺下他唯一会写的中国字——珀。
汩汩的血丝溢流而出,这个字如同他对珀珀的爱情,永远不灭,永远嵌入他的身体。
他跪在海边,从不信仰任何宗教的他却向耶稣上帝诚恳祈求,“让她进入我的梦里,让我再看看她,一眼也好。”
珀珀,求求你,别这么残忍的对我,我的意志和力量必须依靠你,怜悯我,求你。
第六章
四年后
私人马场上一名美少女正策马急驰,潇洒的姿态早已迷醉场边的几十个男女,当她一边速奔,一边以短枪瞄准三百公尺外的目标物,众人屏息以待。
四年的日夜苦练,现在是检验的紧张时刻。
“砰!”哇!众人哗然。
“砰砰!砰砰砰砰!”鼓掌声四起,个个张口结舌的惊喜狂欢,他们的圣少主太令人崇拜了。
那几个目标物只是几枚在随风飘飞的小叶子里做的记号。
美少女转骑回程,她利落的跳下马,将手中的短枪丢向约翰。
安妮女仆小快步跑过来,她的眼睛散发出敬爱的光芒,“圣少主,你好棒哦,比帮中的狙击菁英还强!”
是的,她要自己很强很强。这四年她焚膏继晷的用着非人的忍耐力和身体皮肉所能接受的最极限磨练她自己,她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十八岁女孩蜕变为二十二岁的强者。
以前的她不存在了,她是美西的“圣”,一个拥有柔道五段,枪击术顶尖的尊帮领袖。
对于她的神速进步,外人只道是奇迹中的奇迹,事实上是她的心底一直有个比生命更重要的名字支撑着她。
她要自己成为足以匹配他的女人。
“祖母召令我前往波士顿?”
“是的,太母正为尊帮的第九分部忙碌。”
“我的飞机检测好了吗?”
“随时候机。”安妮快步跟上,圣少主这四年来不但从一个弱质少女成为尊帮的威风少帮主,连她的身高也急速拉长。
一七五的高挑,加上九头身的比例,圣少主挺拔得比男人还要俏帅。尊帮里的男女,包括仆佣们没有一个不为圣少主沉迷,她天生便俱备众人服膺的领导魅力,太母实在是太有眼光了,尊帮的未来一定是光芒万丈。
珀茨停下步伐,她眼眯一淡笑,“我的大猫?”
安妮敬答,“它已经在你的专机上,似乎睡着了。”那只大猫其实是小老虎。
珀茨满意的点了下头,“叫约翰他们不要再呆呆的盯着我笑。”
“他们……”不知算不算犯上不敬,哎,圣少主迟早是皇的妻子,他们的暗恋注定失恋。
“安妮,上机。”分分秒秒都是不能浪费的珍贵,这四年的苦练便是造就今日的“圣”。
波士顿
暖阳高照,丝毫不见秋风的影子,尊帮第九分部正式成立,此一据点将是尊帮跨进金融大帮的前哨站。
忙碌一日后,珀茨终于得以空闲的品尝一杯黑浓咖啡,也只这一时刻的她才是属于她自己的,那个人是否也正享受曼特宁的咖啡香气?她对他的思念已经泛滥成灾,揪拧着的心刺疼得紧。
“圣。”
她抬眼,并未起身,“祖母,您还未歇下?”简直是精力充沛的老人家。
凌海瑛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奇诡的眼神之中压抑着哀怜之情。
嗅到不寻常的氛围,珀茨单刀直入的询问,“发生什么事吗?和我有关?”
凌海瑛低叹着,“或许是我评估错误,圣,我这老太婆对不起你。”
“祖母?”
“你总是要痛一次的,我想,最慢三天后你也会知道,由我来操这一刀吧。”
珀茨微惧,她的血色一忽儿转白。“是不是皇发生……他受伤了,或是遭受暗袭,不幸……”噢,不不,他不能死,她还没有和他重逢啊。
“他还活着,没有受伤,你明白的,十二鹰帮的势力已是黑道霸主,这四年他的狠戾残噬更甚往昔,血腥两字几乎成为的他的另一代称。”
重重的吁喘一口气,珀茨简直不敢想像如果他离弃了她,她将如何自处?
“可是您说我会痛……”只有他的安危能够使她哀痛欲绝,她已经是强中女王。
凌海瑛将视线往旁移开,“如果他即将结婚,你能够挨过这一刀吗?”
“啊?!”她猛一颤,“他要结婚了?!”新娘自然不是“理应”亡故的她。
“三天后,皇将在蓝大卫教堂举行婚礼,他的未婚妻子是华裔女孩。”
“不!”
“孩子,这是事实,即使很残酷,即使你不愿接受,它仍是事实。”
“不!不不!”她拒绝相信!或许是误传,或许是传媒的捕风捉影,他不可能另娶他人的!
他说过,她是他的妻子的唯一人选。“您骗人!”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