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门外的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也无法反应。
冈崎泉立在门边,视线落在被微风吹起的窗帘下,那位缩在小沙发上的人儿。
脱下墨镜,他缓缓地走近她。
冬阳洒落在她的身上,缩在红色沙发上的人儿显得娇小。
她的头发依然厚重,只不过沉睡中露出的额让她的脸蛋显得白净清秀,娇嫩的红唇微张著,仿佛亟欲品尝什么似的。
他忍不住微笑,她的睡姿依然没什么改变。
感受到些许的寒意,她的身躯缩了一下。
外头的嘈杂都无法影响她的睡眠,是因为她长久以来值夜班所训练出来的功夫?他不满她抛下他回台湾的举动,所以决定破坏她的好梦。
他勾起嘴角,双手牢牢地锁住了她的娇小身躯,他的唇在她的肌肤上流连,轻吻著她滑嫩的颈项和脸颊,找寻著诱人的唇辨,他体内的渴望也在同时被挑起。
他不认为这种方式可以将她吵醒,可是他仍情不自禁的环住她,炽热的气息洒在她颈间。
颈项间酥痒的触感引起她莫名的燥热,她想摆脱这种奇怪的感觉,本能的想张手挥开,可双手却被制住,无法动弹。
怎么回事?她好热啊……
她努力的想恢复清醒,乾燥的唇感受到一阵温暖,那股力量正毫不客气的侵略著她,骤然转醒时,她看到冈崎泉贴近的俊颜,以及他粗重的喘息。
望进他那双锐利的眼中,她惊讶得不知所措,急急的想推开他,他却不接受她的推拒,反而更用力的吻著她。
这使她只能无助的发出模糊的挣扎声,她不是在作梦吧?他怎么会来?而且正在侵犯她。
他怎么能这么做?
她努力的挣动,引起他的不悦,怀中的人儿明显不肯屈服,而且变本加厉的想用脚踢他。
「放……唔……放开……」她难得的找到空隙开口,双臂的坚持推拒也终於制止了他不规矩的行为。
她看著他的双眸变得深邃,可她却仍是饱含怒火地瞪著他,明白他不准备松手,所以她率先打破僵持,面有愠色地道:「你想干嘛?」
他嘴角微弯,诡异的表情令她打从心底发颤。
「你认为呢?」
「我,我哪知道呀?」她不安地想挣脱他,试图挪动双脚,才发觉他已早一步锁住了她的脚。
她不明白,他不是来剪彩的吗?又怎么会知道她在这所医院上班?更令人不解的是,他居然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吻她,甚至对她上下其手。
那些日子让她心中存在著阴影,所以她不能理解他如此做的意义。
他企图平抚她心中的火气,「你该不会以为我只是纯粹受邀来剪彩而已吧?」
「难道不是?」她没有半分迟疑地说。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人不是难缠,而是又傻又笨,她难道真以为他是闲著没事找事做?
「我和你一样,不喜欢热闹。」
「那么你到底为什么来?」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想逃的念头,哪有心思去猜测他真正的用意?
看来,他的暗示不管用。
「你先告诉我半年前一走了之的原因?」他困惑了许久,始终找不出合理的理由去解释她的动机。
她偏过头,那一夜的经过历历在日,使她脸红心跳,而如今再次靠近他,也唤醒了她的羞涩。「没什么理由,反正……你只是酒俊乱性而已。」
「所以你生气了?」他不能接受这样的说法,「什么叫酒後乱性?你是在侮辱你自己还是我?」
「侮辱?」她一愣,咬牙道:「是呀,我的确感到可耻和可怕,你倒提醒了我,你欺骗我在先,利用不曾发生过的事,要我……」
「不曾发生,是吗?不管最初曾不曾,後来事实还是存在了,你这么说,是在指责我很随便?」
「那你为什么利用我?」她低吼了一声,准备算帐了吗?怒气使得她的双眼蒙上一层水气。「到底是谁比较委屈?我承认喜欢你。甘愿奉献,可是你呢?隐瞒事实在先、利用我在後,只是一再伤害我而已。」
凝视她含泪的眼,他的心中一紧。他从不认为自己在伤害她,可是他终究忽略了她的脆弱。
「我不想伤害你。」他黯然道:「你也用半年的时间惩罚我了。」
「我哪有惩罚你?」她哽咽道,斜睨了他一眼,「我只是不想再和你有瓜葛而已,那个约定早就无效了,不是吗?」
「谁说无效?」
她瞥见他的笑容,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她只觉刺眼。
「你还欠我一件事。」他提醒她。
又来了!他居然还敢这般厚颜无耻的提醒她?
「那约定已经失效了啦!」她气极了,到底要伤她几次他才肯放过她?「你不用一再提醒我失身於你的事,反正我不会再上当,更不想再受制於你。」
「我又牵制你什么了?」他无辜的反问。
「你敢跟我说没有?你自己好好想想,是谁定下那些莫名其妙的规矩要人家遵守的……算了,那些事都过去了,我也不想说了,你快点去执行你该做的事,我等著抢红包。」
话落,她猛地想起,为什么不是宝慈来喊她,而是他?
他大剌刺地来到这里,难道没有人觉得奇怪而阻止他?他是耀眼的,总是引人注目,不可能被忽略。
「抢红包?」他下解地问。
逮到空隙,她自他的臂弯中滑出,不自在地整理被弄皱的衣裳,也顺势平抚狂眺的一颗心。
她并非无动於衷,只不过被蔑视这么久之俊,她无法再相信他,尽管他变得温和,语气中有著令她心动的柔情,可是她仍提防著,生怕他其实是来耍弄她。
这一向是他玩弄她的伎俩,尤其是他那看似无害的笑容,更是敦她不寒而栗。
她只想离他愈远愈好。
「等你剪完彩,院方会在顶楼丢红包,听说有一万元奖金。」
她往门边移动,逃脱的举动引起他一阵叹息。
他慢慢的逼近她,引发她惶恐的低呼,在她扭开门把的瞬间,她的手也被他的大掌轻易压制住,猛烈的气息立刻冲击她。
「有件事真的必须请你来完成。」
「无聊!」她急急的想缩手。
「一点也不无聊,这可不是我的意思,而是你的医院给我的服务。」一阵绕舌的话,却让她十分迷糊。
他眸里的笑意加深了她的误解。
她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可是我的翻译呢!安凌宁小姐。」
这是他应邀参加开幕典礼的条件,他只是理所当然的接受而已,当他一提出需要翻译人员时,院方便自动自发地为他奉上安凌宁。
「翻译?」她的眉一紧,朝他俊挺的面孔睨了一眼。「你不是会说中文吗?还很标准呢!」
「可是,院长不知道,大家也不清楚。」他得意极了。
「你简直是……」她愤恨地咬牙,这人真是个恶魔,让人无法抗拒的随著他的意思走,可是她偏不想!
「我不要!我现在就去告诉院长,说你会中文!」
「无妨。」他无所谓的摊摊手,「不过我也会将那笔奖金收回。」
「什么奖金?」
「你以为刚结束扩建工程的医院,会有闲钱发红包吗?」他摇头嘲笑她的单纯。「这仍是一个以利益为主的社会,凌宁。」
第一次听到他喊她的名字,使她有些失措和失魂,他真的不一样了。
难道真的是……为了她而来?
尾声
聚集的人潮几乎挤爆了医院的出入口,为了开幕典礼而搭起的台子上,院长已守候在一侧,等待冈崎泉的出现,现场的喧哗和尖叫声犹如偶像签名会一般疯狂。
「记得一字不漏的为我翻译哦!」冈崎泉在安凌宁耳边轻轻的说。
她给了他一记白眼,人群使她紧张,她努力地想躲,却被塞了一支麦克风,之後硬是被推向台前。
「有劳你啦,安小姐!」
院长一见到她便如释重负的拍拍她的肩,并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马上转身和冈崎泉握手。
睨著冈崎泉装腔作势的模样,她恨不得赏他一巴掌。
「他说什么?」院长急急忙忙转头询问她,冈崎泉叽哩呱啦的说了—串日文,正等待她的翻译。
她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上前答:「他说他很高兴来到台湾,也很希望这一道没有白来,他将会带回一个重要的东西。」
「重要的东西?」院长摸了摸脑袋,他不记得和冈崎泉有这种协议呀!「带什么东西?」
面对冈崎泉似笑非笑的神情,她的心情陷入低潮。
「院长问的话你也听到了,是什么东西?」
「我应得的礼物。」
冈崎泉眸里流转著令她感到陌生的幽光,使她的思绪瞬间混乱。
他又在说什么?她真的不明白,而且愈来愈胡涂了。
院长的呼唤声让她暂时得到解救,她看到冈崎泉向台前走去,嘴巴里却念念有词。
院长又拉住她问:「他又说了什么?」
「没什么,他只是说,剪刀在那里。」她恼怒的瞪著冈畸泉,小客气的低吼:「没事不要乱开口,我不想做没有意义的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