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进百货公司之前,街头还是一片车水马龙的景象,现在车辆、人群明显的减少了。
席簧苡在街头站了许久,另一头才出现一辆她盼了许久的计程车,她赶紧挪出手来拦车;一想到这么晚了她还在外面,家里的人八成已经急坏,而且以她老妈急躁的个性,说不定已经将她列为失踪人口了。
但是她似乎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她忘了一个人!
上车没多久,她疲惫地埋进坐椅里闭目养神。想不到逛街也是件累人的事,下次她得节制点才行。
蓦地,绍律齐的影子闯进她呈现休息状态的脑子里,顿时让她睁开眼,整个人弹坐起来。
完了!
她完全忘了那个人的存在,说不定他现在还在家里等她……不行,她不能现在回去。
席簧苡看了看窗外,想确定现在是到哪里了,但是……
这里是哪里?
她没有像澄欣那样少根筋,连回家都会迷路,她可以确定计程车行走的方向并不是她回家的路。
“司机先生,你走错路了。”她赶忙提醒道。这里离她家少说有一大段路程,可以说是往郊区了。
不是她要把司机列为不法之徒,而是这几年社会变得非常混乱且动荡不安;再加上他走的路愈来愈偏僻,她不得不这么想。
席簧苡开始害怕起来,一颗心紧张得就要跳出身体外,要是司机真有不轨的念头该怎么办?
“谁说我走错路了?”计程车司机语气阴邪地笑著。
席簧苡惊讶那声音竟如此熟悉,她不禁抬眼看向驾驶座。
“艾……咪?”她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怎么会是她?刚才上车时她怎么完全没注意到?
唐艾咪阴恻恻一笑,“你到现在才发现,不会太晚了吗?”车子已经驶离市区,这下席簧苡纵使想逃也逃不了。
“为什么是你?你想干什么?”席簧苡扳动车门,却徒劳无功,她被锁住了。“放我下去,你没事把我带到这鬼地方做什么?”她火大的怒喊,惊慌不已。她扳动车门的手愈来愈用力,但车门却仍不动如山。
车子已经到了半山腰,席簧苡看著外头的景色不禁冷汗直流。令天下午她才刚知道唐艾咪的意图,想不到她竟会这么快就动手,看来她拟这个计画说不定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了。
车子在一栋破旧的房屋前停了下来,席簧苡仍试图扳开车门,还用身体使劲的想将门撞开,或许她还有逃跑的机会。就在这时,车门突如其来的打开,让她毫无预警地跌下车。
“走!”
席簧苡的身子被粗鲁的提起,往前方废弃的房屋前进;随后她被丢往破沙发上,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在她欲张嘴哇哇大叫抗议时,随即被贴上胶带封口。
她怒瞪著将她捆绑起来又把她的嘴贴起来的男子,气得破口大骂,可惜没人听得懂她到底在骂些什么。
“骂吧!等我们把绍律齐引来之后杀了他,到时我看你要怎么骂。”男子得意的看她一眼,转身用力摔上门离去。
什么?他们要……
席簧苡顿时愕住,一双眼充满恐惧,自责了起来。原来他们的目的是绍律齐,要是她能听他的话,下班后马上回家就好了。
希望他能平安无事,更不要来这里送死,否则她这辈子必定会活在后悔中,完全不能原谅自己。
席簧苡的眼眶泛红,眼泪也随之扑籁簌落下。
不行!她得想办法补救,一切都是因她引起,如果当时她肯听他的话就好了,她不能眼睁睁的看著绍律齐来送死。
她环视四周,室内除了残破不堪的家具外,并无任何可以割断绳子的东西。
她沮丧无力地倒在地上,碰到了沙发,沙发后突然传来一道细微的声音,她想了一下,慢慢地挪动身体移到后方,从缝隙里看到里头有一个铝罐,上头的拉环仍在。
席簧苡灵机一动,或许可以利用。
她用力将沙发慢慢地往前推,用绑在身后的手将拉环拉了起来,用力摩擦手上的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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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或许是将她绑来的人太过于松懈了,席簧苡在很短的时间内便将绑住自己身体的绳子用拉环给割断。
她迅速解开绳子,站起来活动一下发麻的四肢;然后她小心翼翼的走到门边,悄悄地拉开门。
那名男子正坐在一张破旧的木头椅上灌酒,看起来差不多有七、八分醉了。
他一面灌酒一面怒骂绍律齐,似乎与他有非常大的仇恨,席簧苡也趁此偷偷地打量男子的长相。
她从来没看过他,尤其是他右脸颊那道十五公分长、令人触目惊心的伤疤,让她更加确定自己从没见过他。
她不明白的是,他和绍律齐到底有著怎样的深仇大恨,居然让他恨不得杀了绍律齐?
她又再将目光探看四周,奇怪,怎么没见到唐艾咪,她去了哪里?
不过现在没时间想这个,她得赶快逃离这里才行。她早一分钟逃离这里,绍律齐就早一分钟远离危险。
她又轻轻地将门掩上,爬上一张摇晃的木头椅,摇了摇布满锈斑的铁窗,铁窗文风不动,她苦恼不已。到底要怎样才能逃出去?她心急如焚,难道就只能眼睁睁地看著绍律齐来自投罗网?
席簧苡慌乱的扭著衣角,蓦地灵光一闪。她跳下来,拿起自己站著的那张椅子略晃了几下。
有点沉,但说不定可以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席簧苡大叫一声,试著把男子引来,自己则赶紧躲到门后。过了好一会儿,她听到匆忙的脚步声往她这边走来,她咽了口口水,心跳加快。
男子摇摇晃晃地推开门,他已喝得差不多了,醉眼蒙眬地看著左右摇摆的房间,他晃了晃头,狐疑地盯著沙发。
人呢?
“嘿,你在找我吗?”席簧苡出声,在男子将脸转过来面对她时,她举起椅子用尽全身力气朝他额头打去。
男子被她这么狠狠一砸,非但没昏过去,反倒清醒不少。
他怒目对上她,席簧苡吓得慌起来。
“你这臭女人找死!”他气得大喝,伸手就要反击。这个女人竟如此大胆,居然想反抗他。
席簧苡顿时尖叫出声,惊慌中她的手一松,整张椅子往他脸上砸去。
砰的一声,椅子在砸到他之后,突然应声断裂,碎了好几块散落在地。
“我要杀了你!”他怒吼,并扑上前。
席簧苡吓得用手臂遮住脸,整个人因为惊吓过度而瘫坐在地。完了、真的完了,她失败了……
嗯?奇怪?
过了好一会儿,她没有遭受到任何攻击,也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这是什么情况?
席簧苡好奇地微抬了下头。
咦?刚才口口声声说要杀了她的男人已经昏倒在她眼前。
为了安全起见,她伸出一只脚,踢了踢他的手、“喂!你不是说要杀我吗?”她绝不是在幸灾乐祸,只是想试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昏过去。
没反应?她又再踢了一次……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反应。
确定他已经不省人事后,席簧苡这才放下心来。她赶忙拿起刚才将她绑住的绳子绑住他,捆好后又怕他突然醒来,不放心地往他头上又补一脚,才安心地转身离开。
男子在这时突然醒过来,气愤的破口大骂,手脚欲挣脱绳索。
席簧苡见状,马上冲出去拿了他刚才尚未喝完的酒朝他的脸猛倒,然后随手抓起不知从哪儿来的破布往他的嘴里塞。
“嗯……嗯……”他愤恨地瞪著她,嗯嗯啊啊地不知骂些什么。
席簧苡嫌他吵,又抓起残破椅子往他头上狠狠地打了几下,他才又昏了过去。
解决了一个,还有一个。
尾声
唐艾咪在与绍律齐通完电话后,便先到山下的超商买了几瓶洒及一些下酒的小菜,才往山上驶去。
在回程的途中,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跟踪,在她回到山上的小屋后不久,四周出现十几名警察,小心的住房子靠近。
唐艾咪手提著买回来的东西,一进屋里便闻到浓浓的酒臭味。“我不是告诉你等我回来再喝吗?要是你醉了让她跑了怎么办?”她朝屋子里大吼,并生气的将手上的东西往桌子一丢,朝关住席簧苡的房间冲去。
她顿时一愣。
“啊!”唐艾咪的身后突然传来席簧苡的大叫声,在她尚未反应过来之际,背颈部一阵疼痛,就晕了过去。
席簧苡松了口气。
吓死她了,她还以为唐艾咪会像刚才那个酒鬼,活像打不死的蟑螂,不过幸好,她挺容易摆平的
她走出房间,拿出唐艾咪的手机拨给绍律齐。
希望他不要来这里才好。
电话响了好久,终于接通了。“总裁,你人在哪里?”她急得眼泪都快夺眶而出。
(席簧苡?)绍律齐很惊讶地叫道。
“总裁,你是不是有接到唐艾咪的电话?我跟你说你千万不要来,有人要杀了你呀!”她慌张的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