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竟然只因为要求与他交往被拒,就怀恨在心,从中搞鬼,一哭二闹三上吊地要她老爸取消与新瑞的合作计划,甚至撂下狠话说要让他在业界混不下去。
哼!太平洋电通虽是老字号的大公司,但光凭它一家之力,还没有本事要他混不下去。
在他的观念中,女人大都只会感情用事,耍些见不得人的小手段,完全不知大脑与理性为何物。
“嘟、嘟”两声,他巨大办公桌上的电话内线响起。
卫昊飞前去接起。
“卫先生,袁小姐在二线,请问您要接吗?”外头秘书的甜美声音传来。
卫昊飞在心中暗暗诅咒。
这可恶的女人又想干什么?
“把电话接给我吧!”他简短地指示。
他倒要看看这回袁晶晶又有什么话说。
很快地,一个娇嗲的女性嗓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昊飞,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我的电话,你的秘书竟然还敢叫我等。”
撒娇的语气完全听不出来她曾经威胁过他。
“袁小姐有何贵干?”卫昊飞的声音冷得不能再冷,只要不是白痴都可以听出他的不悦。
偏偏袁晶晶就是装作听不出来,娇笑道:“没事就不能找你聊天?你大老板当真那么忙?我爹地的公司比你的大,可是无论我何时想跟他说话,他总是有时间陪我。”
“我们是刚起步的小公司,当然不能跟令尊的公司相比。如果没有要紧事情,请你不要打电话过来。”卫昊飞的声音中有一丝嘲讽,脸部表情也僵硬得很。
“我刚才听别人说,你准备跟我们打官司,所以才来关心一下嘛!”袁晶晶埋怨地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律师费很花钱呢!而且,这样你就再也没机会跟我们合作了。”
“即使我不告上法院,也不可能再跟太平洋电通合作。你应该最清楚原因,因为从头到尾都是你从中搞鬼。为了这个合并案,你们拿走许多我们的商业机密,对新瑞电子是很大的损失。我难道不该试图替自己讨回一些公道?”卫昊飞反问。
“只要你答应我当初提出的条件,一切都可以照原订计划进行,不是皆大欢喜?”袁晶晶说道。
“很抱歉,我卫昊飞还有点骨气,绝不会出卖自己来获取商机,袁小姐的厚爱还是留给其它男人吧!”他轻嗤道,最后一句话的语气说得极为贬抑。
“卫昊飞!你别欺人太甚了!我袁晶晶有什么不好?你知不知道有多少男人等着替我提鞋?不是每个男人我都看得上眼。”她的大小姐脾气终于爆发,尖声道。
她有张称得上漂亮的脸孔,又很善于打扮自己,再加上老爸惊人的家产,使得她身边从不乏追求者。
可是,自从在她父亲的办公室遇见卫昊飞之后,其它男人对她来说有如粪土,她满心满眼就只看见卫昊飞不凡的风采,并且深深为之倾倒。
她开始刻意地对他卖弄风情,认为他也会如同其它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是在试了几次之后,他竟然完全无动于衷。
从小到大,她都是众人捧在手中的大小姐,她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手的。
他的拒绝对她来说,无异是一种侮辱。
所以,她最后才会使出杀手钔,用他和太平洋电通的合作案做为要胁。她已经管不了是否能得到他的心,她只要他臣服。
没想到,卫昊飞的态度如此强硬,竟然真的中断与他们的合作,而且还准备诉诸法律途径。
他强悍的作风更加让她对他又爱又恨。
“我欺人太甚?袁小姐,是你欺人太甚吧!”卫昊飞冷笑一声。“如果我记得没错,是你拿这个合作案威胁我。可是你太不清楚我的个性,我若是能轻易地被控制,就不会爬上现在这个位置。”
他的成功,可不是只凭运气。
他生长的环境并不富有,是他靠着过人的意志力与努力,拚命地突破极限,一步步从基层往上爬,最后更自己独当一面地经营公司。
他唯一的遗憾就是,他的父母在几年前相继因病去世,留给他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遗憾。
“卫昊飞,你等着瞧,总有一天我要你回过头来求我!”袁晶晶气得语无伦次地说道。
“随便你!”卫昊飞才刚说完,便听见袁晶晶摔下电话的噪音。
卫昊飞悻悻然地挂上电话,黑眸中闪着一丝冷芒。
他和太平洋电通绝对不会善了,没有人可以拿他当傻子耍,袁董既然只因为女儿的几句话便中断他们价值上亿的合作计划,那么他就必须付出相当的代价。
这个官司,他一定要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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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十点多,季缦翎回到家,洗完一个香喷喷的热水澡之后,盘腿坐在她的床铺上,拿起床头柜上的无线电话,打电话给她大学的好友。
对方才一接起电话,她就迫不及待地说:“澄澄!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翎?你很少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什么好消息?”柳澄澄有点惊讶地说道。
“今天我老板给我一个大案子喔!委托人是新瑞电子的总裁。”她的语气充满兴奋。
“那你不是会更累?这算什么好消息?”柳澄澄不明白她的兴奋。她一直觉得她每天早出晚归地工作是件很惨的事,并且庆幸自己最后没有走法律这条路。
“哎呀!这是很难得的机会啊!若是我把这个案子做好,以后就可以独当一面了。想想看,这个案子不是五万、十万可打发的,它牵涉的金额可能上亿哪!你不觉得这是个很棒的挑战?”季缦翎对朋友解释道。
“你喜欢挑战,当然会觉得棒,若是要我这种只求平淡度日的人来看,案件当然越简单越好,只要能让我温饱就够了。”柳澄澄笑道。
“说得也是。”季缦翎也笑出来。“对了,你跟你那位电影剧作家进展如何?”
“嗯……我还不是很确定我们的关系……唉!别说我了,你总是千方百计地要我去找个男朋友,倒是你自己,怎么没看见有个固定男友?”柳澄澄把矛头转向她。
她们大学那批死党中,翎是最活泼耀眼的一个,让人很难忽视。
即使已经毕业五年,翎只要一有空,还是会吆喝大家出来吃喝玩乐,虽然她的空闲时间并不多。
她很会玩,也很会与陌生男人调情,不介意谈个小恋爱调剂一下生活,可是除了她的初恋之外,其它的恋情都如流星一般绚烂易逝,似乎没有跟某个人定下来的打算。
“固定男友?我为何要找个固定男友?男人像风,说变就变、说走就走,无聊时找个男人玩玩调剂一下就好,何必特地去弄个男人来让自己黯然神伤?”季缦翎说得云淡风轻。
电话另一头的柳澄澄沉默下来。
她明白,翎始终没有从她前任男友带给她的伤痛中走出来。别看她乐观好强,在她耀眼自信的外表下,有颗敏感柔软的心。
当初,翎和那个男人是班上最令人称羡的一对,他们感情稳定,甚至已经论及婚嫁,并且在同一年通过国家考试,翎考上律师,那人考上司法官。
他们两人本该开开心心地筹备婚事,哪想得到,那个男的进入司法官训练所的一个月之后,竟然跟翎提出分手,只因他爱上另一个在司训所的女同学。
其实,这种考上之后变心的例子在法律圈中比比皆是,但大家,包括翎自己,都没有想到会发生在他们身上。
那段日子,翎婉拒一切的关心,将自己封锁起来,与他们那群死党完全断了联系。
她不知道翎是如何撑过那段日子。
后来当翎再度与她联系上,一如往常般的乐观活跃,已经是半年后的事。
那时翎刚受完律师训练,在一家事务所当实习律师。
她一直以为翎已经摆脱情伤的阴影,没想到……
“澄澄,你怎么不说话?”季缦翎用微笑掩饰那一闪而过的落寞。“我可是很享受现在的生活,你别想太多。”
她当然可以猜到好友的心中在想什么,可是她不愿提起,不愿去触碰她仔细封锁的伤口。
她从来没有试图去治愈它,她一直将它掩盖着,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让它自己在里头发烂。
她知道这么做是鸵鸟心态,可是她不认为自己可以赤裸裸地承受椎心的背叛与伤害。
曾经,她像其它女孩一样,梦想着与心爱的男人组成一个家庭,但是从他离开她的那一天后,她开始排拒婚姻。她不再相信,有个男人会爱她一生。
一辈子,是很长的时间。
她的工作收入可以提供自己生活所需的一切,男人在她的生命里,只不过扮演余兴的角色,她不介意玩一玩爱情游戏,但再也不会把任何男人当成生活的重心。
“只要你觉得快乐就好。”柳澄澄说道。“至于你的新挑战,希望你能享受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