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此刻空空如也,地上也没有任何做过手脚的痕迹。
他们又仔细察看四周。月影中只有树木、杂草、岩石……
「哈,我知道了。」丫头突然拉着滕志远跑到右侧崖壁边,一块形状如碑的大石板前。那约两丈高的石板几乎与山崖连成一体,其上长了不少苔藓。
「让我看看这石板有何蹊跷。」丫头说着提气,施展「登云步」往石壁跃去,可是光滑的石壁毫无着力点,她很快就滑落下来,滕志远赶快扶住她。
他知道丫头心里在想什么,随即往石板上方跃起,在空中翻腾两圈后缓缓落回地面,指着石板说:「那上面没有任何痕迹显示有人碰过它。」
「没错,但我相信机关就在这儿……」丫头手掐下巴思考着。然后回头看看滕志远,评估着他与石板的高度,突然说:「抱我。」
「啊?」滕志远一愣,抱她?现在?
「快点,借点身高给我用!」丫头已经不耐地举起双臂。
「哦。」滕志远明白了,马上抱着她的双腿将她托起。她柔软的身躯熨贴在他身上,而她独特的少女馨香混合着山林苔藓的味道直扑他的鼻翼,令他禁不住心猿意马起来,心想,如果能一辈子这么抱着她,该多幸福啊!
「再高点。」丫头低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神游。他赶紧将她举高。
「哈,找到了,这里果然有暗道……」丫头兴奋地说,可她的话音未完,石板突然「哗啦」一声往边上滑去,同时一股强大的气流向他们袭来。
「滕志远!」丫头只来得及喊了他的名字就被那股突来的力量卷起飘向空中,滕志远立即跃起将她揽进怀里,双双往后疾飞,倒在树林边。
「怜儿!妳没事吧?」滕志远惊慌地看着怀里闭目不语的丫头,担心地问。刚才那股劲力大部分都击在她的身上,而她那该死的胎记令他无法从她的脸色查看她是否受伤。
「哦,老天,我好像被人揍了一拳。」丫头呻吟一声睁开眼睛,轻喘着坐起身说:「幸好你接住了我,不然我可真的有事了。」
「哈哈哈,我就知道又是妳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疯丫头!」一阵娇笑,铁蝴蝶出现在烟雾渐散的石洞前。
丫头立即站起身,但身子摇晃了一下,滕志远知道她受了内伤,立即握住她冰冷的手,手指搭在她手腕内侧的穴道上将自己的真气渡给她,助她疗伤。
丫头感激地对他一笑,赶紧配合他运气吐纳,让他充沛的真气在她体内运行。
为了不让对方得知丫头受了伤,滕志远抢先开口:「铁蝴蝶,上次让妳逃脱,这次妳又在这里玩什么名堂?」
看到年轻俊美的滕志远,铁蝴蝶的老毛病又犯了。
她款摆肥臀大笑着走到他们身前,裹在轻纱里的丰满身躯妖艳地晃动。她先看看凝神不语的丫头,又看看高大俊伟的滕志远,柔媚地说:「滕堡主,我知道疯丫头受了伤,现在倒是我替师门报仇的好机会。不过——」她的眼睛贪婪地注视着滕志远英俊出众的面容,手指渴望地在他健硕的身上游移,挑逗地说:「如果你能答应陪我一夜,我就放过她。」
为了多给怜儿一点时间,滕志远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任她的手在他身上滑动。
但他能忍,丫头可不能忍了。看到那女人的魔手在滕志远身上摸来摸去时,她就愤怒得想杀人,杀那贱女人,也杀这个伪君子,他居然让那个女人如此猥亵地摸他!
感觉到丫头体内气息的紊乱,滕志远立即警告似的攥紧她,并催发更多的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她体内,迫使她不得不专心运气,否则两人都会受到更大的内伤。
对他们的内力之战毫无所觉的铁蝴蝶,以为滕志远的沉默是认可了她的提议,于是她的动作更加放肆和下流。
当她的手进一步往他腰下挪动时,滕志远再也无法忍受,一把推开她,开口斥道:「滚开!」
「哼!你不想要疯丫头活了?」色欲正炽的铁蝴蝶要挟道。
滕志远虎目一瞪,怒斥道:「妳以为我会让妳伤害她吗?」
「那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护住她。」说着,铁蝴蝶扬掌往丫头击去。
滕志远回拳迎上她的奋力一掌。掌拳相击,铁蝴蝶立刻感到山岳压顶般,心口窒闷难受,不禁踉跄后退,抚胸喘息。
趁这机会,滕志远将丫头扶坐在地,轻声说:「专心调息,不要分心。」
然后他再次面对张牙舞爪的铁蝴蝶。
正当此时,洞里又窜出一个胡须满面,壮实高大的黑汉子,他一出现即发出一声粗野的爆喝,将山林里的宿鸟惊得「扑扑」乱飞。
看到来者,滕志远不禁为丫头担心。此人乃南北闻名的杂胡,智慧不高,但擅使五毒,是江湖有名的杀人魔王,因头发胡须又长又乱,被人称为「长毛」。
岂料长毛一看见丫头,却像见了鬼似的大喊起来:「喔,疯丫头,饶了我吧,我没有做坏事、没有杀人、没有蹧蹋女人……」
说着还迈开腿往林子里狂奔,而丫头也突然窜起,紧随其后消失在林子里。
对这出乎人意料的一幕,滕志远和铁蝴蝶都大吃一惊,不明究理地看着跑走的两人。
铁蝴蝶媚声一笑,说:「滕志远,你要护的花儿都追着别的男人去了,不如我们俩别打了,好好快活快活,我保证你不会后悔……」
「哼!妖妇,少废话!」滕志远心里惦记着怜儿,那还有心思与她周旋,一声怒喝,身起掌落,使出狠招。
一口鲜血从铁蝴蝶嘴里喷出,她哀号一声倒在地上。
滕志远冷冷地说:「铁蝴蝶,这一掌是妳刚才轻侮本堡主的报应,下次若敢再轻出浪言,本堡主定让妳早日到阴间去风流快活!」
说完,他转身往丫头消失的方向飞速跑去。
铁蝴蝶恼羞成怒地狂叫:「滕志远,你等着,老娘不报此仇,誓不罢休!」
第五章
紧追长毛而去的丫头﹐由于受了内伤﹐虽经滕志远及时相助,疏通了受阻的筋脉﹐但一下子真力还很难完全聚集﹐导致她发功不力。而一心祇想逃出疯丫头「疯掌」的长毛又是拼了全力地逃命﹐因此丫头始终无法追上他。
就在他们离开樊山转入林木茂盛的岔道时﹐已筋疲力尽的长毛作困兽之争﹐竟不要命地往杂草丛生的陡坡滚下山﹐又利用夜色做掩护﹐终于逃掉了。
丫头在林中搜索良久未果﹐气得咬牙切齿地咒骂了他的祖宗八代。
骂够了﹐她继续追﹐她决定非要抓住这个蛮子!
可是两天了﹐那个害她穷奔五十里的贼子却依然行踪杳然。这可叫追踪术一流的丫头纳闷极了。
此刻她正坐在在都阳城白雁塔的飞檐上﹐面对着脚下的湖泊,拧着秀眉自言自语着:「这城里内外都找遍了﹐这狗东西会跑到哪里去呢﹖」
思来想去﹐丫头觉得先到城外查查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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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六月天,小孩脸——说变就变。」这话一点儿不假。离开都阳城时,还晴朗蔚蓝的天空,突然之间乌云笼罩,接着铺天盖地的牛毛细雨倾泻而下,将明亮的世间变得灰暗一片。
「见鬼了!」丫头咒骂着这瞬息万变的天气,透过迷蒙雨幕四处打量,发现山道边有一座寺庙时,便拔足往那儿奔去。
庙门半掩,丫头径自走进去,发现这间寺庙外观不怎么起眼,可内部却整洁干爽,显然有人打理。殿上供奉的卧佛面相慈祥又端庄,给人一种祥和宁静之感。
拧拧头发上的水滴,丫头冲着卧佛作了个鬼脸,无声地说:我佛慈悲,干嘛不让雨晚点下,非把我淋成个落汤鸡才行啊?
佛相笑意依然,但丫头却隐约听到一声似曾相识的呻吟,似猫叫又像人哭泣的声音。
她立刻屏息静气,专注地倾听。不过片刻,她已经断定声音发自脚底下。
此庙有鬼!
她系紧了肩上的小包,小心地沿着佛陀底座摸索,很快就寻到了隐蔽得很好的细小机关。
她回头朝庙门口看看,外面雨更大了,淅沥的雨声给了她很好的掩护,于是她转动机关,只听到「卡哒」一声,整个卧佛往左挪开了,一个窄小的楼梯出现在眼前。丫头毫不犹豫地顺梯而下,只见宽敞的楼下竟然是如宫殿般的豪华明亮,六、七名年轻女子赤身裸体地被塞住了口,绑住手脚,躺在铺着锦被缎褥的大木床上。
丫头走近她们,见她们每个人都双颊潮红,眼波流转,有一种说不出的媚态,而她们被堵住的嘴正发出令丫头讨厌的声音。
她知道这些女孩被人喂服了淫药。
「狗娘养的,和尚庙里居然干这等下流勾当!」丫头愤怒地骂着,迅速取出解药分别塞进她们嘴里,然后为她们松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