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儿,为何不懂礼貌地大呼小叫?连衣裳也没穿好。”
“师父,我是……”
欧阳剑修放下肩上的小孩,正急着想开口解释时,严国师又冷冷地说道:
“你是不是又捡了什么阿猫、阿狗的回来了?”
虽然欧阳剑修生性好动贪玩,但对受伤的小动物却有股怜爱之情。
“师父!才不是小猫小狗呢,而是一个人呀!”他心急地辩解着。
“修儿,你平时没事就专捡些受伤的小动物回来让我‘磨练’医术,现在愈来愈离谱了,连人都弄了回来。”严国师带着责备的口气骂道。
“师父,您平日都只医些小动物,根本无法展现您高超的医术,加上我又不常生病,所以徒儿这次找个大一点的回来,让您……”
话还挂在嘴上,就听见严国师一脸怒气地吼叫:
“你是不是认为师父的医术退步了?”
“不!师父,徒儿绝无此意。所有的人都知道师父的医术是全天下第一的,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人可与您相提并论。”
欧阳剑修猛挑些好话谄媚的说着,希望平息师父的不悦,好快点救治这个可怜的小和尚。
严国师听他这么一奉承,骄傲地瞧了趴在桌上的人一眼,才慢慢伸手按了一下这小孩耳后的脉膊,徐徐问道:
“修儿,这个野孩子是打哪儿捡来的?”
“禀告师父,傍晚徒儿去游水时,这个小沙弥昏倒在路边,我看他还有一息尚存,才未顾及衣装就急着带他回来,希望师父能大发仁心,救他一条小命。”
严国师仔细看了那个小孩儿一眼,只见他身穿南瑞国的僧袍,又戴了一顶奇怪的帽子,几乎遮住整个头部,无法辨认出是男是女。
“唉!修儿,你随随便便地捡了一个人回来,又这样毛毛躁躁的,怎么成为一国的……”
“师父!你先别责怪徒儿的不是了,救人要紧,他快没气了。”
欧阳剑修最怕严国师这种一开口就会连着三天三夜数落个没完没了的个性,于是赶紧转移话题。
经欧阳剑修这么一说,严国师再为那个小孩儿把了手脉。
“这小和尚只是身体虚弱了些,又受了点风寒,待会儿我去熬些汤药给他喝,过两天就没事了。现在,你带他回房换掉那一身又湿又脏的破衣服,顺便帮他清洗一下,免得病情加重。”
严国师故意找些仆役的工作来刁难他。
欧阳剑修不解严国师的话。
“回房?回谁的房?我们这里又没有客房。”
“当然是‘你’的房间,难道会是我的吗?”严国师很正经地说着:“还有,人是你带回来的,‘你’就要负责照顾他。”
“师父,你不是常说徒儿乃一国之储君,怎能做这些卑微低下的工作?”欧阳剑修立刻反驳。
严国师哼了一声,不悦地瞪了他一眼,语带威胁道:“人是你带回来的,爱救不救随你高兴。万一他死了,绝不会在半夜来找我算帐。”
话才说完,突然一股焦味从后院飘来,就见严国师跳了起来。
“糟了!我的腌肉完蛋了。”
说着说着便冲往后院去了。
望着严国师的背影消失后,欧阳剑修只好很无奈地再扛起比一袋米还轻的小沙弥回房。
***
一进房,欧阳剑修心不甘情不愿地将“他”往床上一丢后,才点起桌上的油灯,并顺手将房门用力地关上。
啪!
老旧的木门发出巨大的声响,似乎在无言地抗议着,叫他不解的回头望了一下。
打从他住进来后,这扇门就没关过,他跟师父两人都曾嫌这道门碍眼挡路,还想拆下它当柴烧呢!
现在,这道门竟然能顺利地关上,令他觉得奇怪,不过他也没想太多,迳自往床边走。
眼前这个小沙弥的病情不重,所以,他并末急着帮“他”更衣,而先换掉自己一身湿漉漉的衣裳。
待他打理好自己的衣着后,才蹲在床边,很不甘心地脱去那小沙弥的鞋袜。
当白袜褪去时,一双雪白的小脚露了出来,他惊讶叫道:
“这小和尚的脚那么小,哪里像个男人?!”
他轻轻扯下“他”头上的小头帽,一缕半湿的青丝随着他的动作如丝绸般地散落在他掌中。
他不禁又纳闷道:“出家人不是都要剃光头的吗?还是他们南瑞国的和尚与众不同?”
他又胡乱抓起一块布,往“他”那已经脏兮兮的小花脸上乱抹一通。
虽在昏暗的灯光下,亦可瞧出“他”的眉清目秀。
“小和尚,你在寺里一定混得不错哦!一脸细皮嫩内的,比女人更像女人。”
他带着嫉妒的眼神轻轻拍打着“他”柔嫩的粉颊?
拍着拍着,他的手慢了下来,停留在“他”的脸上来回地动着,像是在轻抚“他”的脸颊似的。
还好,四下无人,否则一定会认为他在轻薄“他”。
“唉!我是怎么了,太久没看到女人吗?连男人也感到兴趣了?”他为自己异常的举止而摇头叹息。
他又很不耐烦地解开“他”前襟的扣子,除去腰带,卸下“他”的外袍,嘴里还念念有词:
“小和尚,这是你平日烧香拜佛修来的好福气,才有这种荣幸让小王我帮你更衣。”他又嘀咕着:“以前在皇宫里,每天总有十来个宫女服侍我穿衣,今日算你前辈子烧了好香,走了狗屎运,才能遇到我……”
话还挂在嘴边,就看见小和尚的内袍里,露出一件肚兜,鲜红的织锦上还绣着几朵含苞的蓓蕾。
他不自觉地将眼睛移向她双肩白皙娇嫩的雪肤,及肚兜下起伏的曲线。
突然心跳莫名加速,一股情欲的悸动仿佛快要爆发出来似的。
这个惊人的发现,令他张口结舌,不知如何是好。
“他”居然是——“她”!
难怪她那么轻瘦。
难怪——她有一双小巧的玉足。
难怪——她有一头那么亮丽轻柔的青丝。
难怪——她有吹弹可破的皙白雪肤。
难怪——她……
正在他看得出神时,她动了一下,嘴角轻轻的牵动,似乎在抗议着:“你这样瞧我是不合礼教的。”
她这突来的一个无意识小动作,叫他心慌地把手上的衣服往她身上胡乱一盖后,立刻站了起来,慌忙地往后退了几步,同时转过身去。
望着桌面晃动的灯影,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喘息着,好抚平心中的欲念。然而,脑海中依旧是刚刚那件鲜红的肚兜与雪白柔嫩的玉肤。
北境国的女人是不穿“肚兜”那种东西的,但他知道南瑞国的女人就是用那种小小一块的“布”当里衣的。听说那小小块“布”特别能显出女人的娇媚,今日一见,果真不假。
回想着方才那一幕,他倒吸了一口气,不禁问着自己:
“现在,该如何是好呢?是该继续,还是……就让她这样子躺着?”
这时,耳边有个声音严厉地斥责:男女授受不亲!
可是,又有另一个属于男性的心声说道:坐拥异国佳人,美色尽在眼前,谁不心动呢?除非他不是个男人。若是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未免太可惜了吧!
这两种矛盾的声音在他心里交战好久,最后“理智”终于战胜了“情欲”。
碍于世俗礼教,他认真地告诉自己说:
“我不该乘人之危,欺侮她,这不是一国之君应该有的行为;况且,她还是佛门弟子,更不得无礼。”
于是,他缓步退到桌旁,吹熄灯火,在黑暗中帮她更衣,还刻意多此一举地闭上眼睛。
他同时为自己的行为推敲出一个合理的结论:今日在湖边她一定也看到他裸身游水,说不定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昏倒的。既然如此,此时他的行为也不算逾矩,更何况他是为了救人才这么做的。
在黑暗中,他得小心翼翼地避免碰触到她的肌肤,又要“心无杂念”地替她更衣,着实不易呀!
方才惊鸿一瞥的一幕不断出现在他脑海,他深深明了世间少有的绝色美女就在眼前,就算他紧闭双眼,仍可以“看见”她吹弹可破的莹洁雪肌、瓜子般的小脸、微翘的鼻子及樱桃般的红唇,还有光滑的双肩及胸前……
一个不留意,他低下头正巧触及她的脸颊,那种柔嫩的感觉叫他情不自禁地伸手轻抚,还挑了一绺滑顺的发丝在掌心把玩。
佳人在怀,那种男性本能的欲念,教他必须频频以急促的呼气来平息他紊乱的思绪。
他苦笑,并自我排解道:“可能在山上住了快两年,不常见到女人,才会有‘母猪赛貂蝉’的错觉吧,幸好,她还昏迷着,否则,听到我说她是母猪,一定会把我碎尸万段,丢到湖里喂鱼。”
经过一阵辛苦的挣扎后,他才帮她换好衣服。
就在他准备放开她时,突然,一阵脚步声朝他的房间逼近。
碰!
一个巨响,门被打开了,少许光线从外面照射进来,有人走进屋内。
“修儿,没事关门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