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吻过她的耳际,舌尖滑过她的粉颈,柔软的身躯在他怀中轻颤,一股强烈的占有欲从他心底直透出来,令他深深地吻着、紧紧地抱着,只想要她完完全全地属于他。
「阿然--」
宗母的叫唤窜进他耳内,彷佛是一只无形而巨大的手将他瞬间拉回了现实,他猛然放开了她,只见她的红唇被吻肿,衣衫凌乱几近半裸。而门外愈来愈近的脚步声则提醒了羞得手足无措的姬洛璇,她一边站起身一边用颤抖的手将衣服扣好,以最快的速度整理仪表。
当宗母推门而入时,她快速地用手指梳直秀发并走向放包包的地方,一副正打算离开的模样。宗祺然则坐在床缘,以掩饰他尚未熄灭的生理反应。
「行李准备好了吗?护照呢?」宗母问道。「咦,洛璇妳还没回家啊?时间不早了喔,女孩子一个人别太晚走夜路。」宗母叮嘱道。
「我知道,我正要回家。」她甚至没有勇气往宗祺然的方面瞥上一眼,就怕自己的反应泄漏了方才的情事。
「还好有妳来帮忙我就轻松多了,男人对这方面总是粗心大意、丢三落四的。」宗母笑道。「阿然,这么晚了你送洛璇回去好了。」
「不……不用了。」她脸上一红。「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老师明天一大早的飞机,还是早点休息比较好。」她背起包包往外走,不想麻烦宗祺然特地送她,毕竟他一大早要上飞机,而且到香港后还有一连串的行程,需要有足够的睡眠。
「真的不用我送吗?」宗祺然问,眼睛始终紧盯着她羞窘回避的脸,他想送她,更想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们又该怎么看待这突如其来的转变?难道他们不该开诚布公地谈谈吗?
「你应该早一点休息,我可以自己回去。」仅仅只是跟他说话,她的心就快要跳出胸腔了,更别提面对他的勇气,老实说她现在脑筋里只有一片混乱,就像第一次当小偷却被人当众抓包似的无措,尤其宗母也在场,她还得费尽心力控制着自己别出现反常的模样。
「洛璇,来,我帮妳叫出租车。阿然你早点睡,养足精神才好应付工作。」宗母边说边去拉姬洛璇的手:「走吧。」
宗祺然望着关上的门,姬洛璇就这么离开了,而他火热的心也渐渐变冷,痛苦的感觉再度向他席卷而来。她居然连一眼都不看他!瞧瞧他做了什么?!她一定被他吓到了,想到方才的失控,如果老妈没出现,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下他该怎么办?她又会怎么想他?或许她会认为他是老想着怎么跟学生上床的老不修……
烦闷地耙过头发,老天,他快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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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他意料的是,潘若琳跟他搭上同一架班机飞到了香港,当他在机场遇到她时,她笑嘻嘻地道:
「你去工作,我去旅游,怎么样,不错吧?」
宗祺然忍不住苦笑摇头,但她的陪伴让他暂时忘记了姬洛璇的事,跟潘若琳在一起既没有冲突,也没有挣扎,更不会痛苦,就像他过往的日子般恬淡而平静。
忙碌的一天结束后,他们一起共进晚餐,两个人一边喝着啤酒,聊着以前在美国的种种,他找回了早已被他遗忘的欢笑声,尽管每当思及姬洛璇那天回避的反应时,胸口的刺痛依旧深刻,但起码他能够减低频率了。
「祺,我问你一个严肃的问题好不好?」潘若琳靠在他身畔问。
「嗯。」他啜了口啤酒,如果可以的话,他真希望自己能喝醉,只可惜连这小小的放纵他都瞻前顾后,考虑着明天的工作而作罢。
「我们年纪也不小了,应该实际一点,老实说我很喜欢你,你应该也不讨厌我才对,可是我们又似乎不太像情侣,最近我一直觉得很困扰,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潘若琳的问题连他自己都无法回答,只有无言地继续喝着酒,潘若琳是他逃避对姬洛璇那份不应该存在的感情的避风港,他喜欢她,但没有激情。或许人生就是这样不是吗?娶的人不会是最爱的人,有激情的对象不适合成为妻子,人最终要回归到基本面、现实面,选择适合的,而不是最爱的。
潘若琳凝着他沉默不语的侧脸,忽然压住了他拿酒杯的手,郑重地道:「吻我。」
宗祺然心里的剧烈挣扎渐渐休兵了,响应她的要求,他双手捧着她的脸,缓缓吻了上去,因为这是他必经的一道仪式,尽管姬洛璇微羞带笑的俏脸在他眼前依旧清晰,然而他逼自己继续,持续到他的心慢慢平静,也持续到姬洛璇的脸逐渐淡去,而怀中潘若琳的存在则变得真实,也令他的心踏实了。
潘若琳搂着他的脖子,美眸迷蒙而醉人,开口时声音轻缓而低哝:「祺,我不想再跟你玩暧昧的游戏了,我们订婚好吗?」
他站在十字路口,已到了面临抉择的时刻,事实上他也已经无法再逃避,选择潘若琳抑或姬洛璇?潘若琳是不具任何争议的对象,而若追求姬洛璇他是否对自己在道德上的标准过得去?甚且她有没有可能在二十出头的年纪做下一生只爱他的誓约?或许她对他有好感,但这样的好感能到达什么样的程度?或许她只是和时下的年轻人一样玩玩快餐的爱情。
想到这里,他心如刀割却脑筋异常清晰,他已经老到无法陪小女孩玩她暧昧的爱情游戏了,此刻他放弃潘若琳,那么未来他极可能在一次又一次的相亲中选择一个同样缺少激情的对象,至少潘若琳在某部份来说与他志趣相投,而且愿意为他做改变。
「若琳,我们订婚吧。」他下了决定,潘若琳似乎是他最合理也是必然的选择,此刻他的眼中是解决了难题后的平静,或许不完美,或许有缺憾,但人生既要继续前进,总要选择一个方向。
面对爱情,他的确做了胆小的逃兵,他选择了简单、平顺的道路,却也是对大家都好的一条路,如此一来他和姬洛璇都会收起对彼此不寻常的感情,而未来她将会遇到更适合她的对象,一个年龄、身分、背景都相当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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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的事迅速而低调地进行着,宗祺然由着潘若琳决定一切,甚至在时间上显然十分仓促,他也没有表示任何异议。他并没有打算告知姬洛璇这件事,因为他发现他无法在她面前完成订婚仪式,所以回国后他开始避免和她独处,以免再有脱轨的事发生。
订婚的事进行得很快也很顺利,因为只是订婚而非结婚,所以只打算低调地邀请双方的至亲好友到场。
喜筵订在星期六,潘若琳要求他星期五下午和她一起试礼服,并演练订婚仪式的程序,所以当姬洛璇来到他办公室时他正准备离开。
「你……你要走了吗?」姬洛璇忍不住问道,心底涌起阵阵的失落感。
「嗯。」宗祺然继续收拾公文包,并没有看她。
「你从香港回来后好象很忙。」她关心地问,那晚的事一直在她心底盘旋,本来打算等他回国两个人找机会好好谈谈,她要向他剖心表白,但他却彷佛处处在避着她,或许他是需要时间和空间来接纳这种转变,也可能他一直无法接受师生恋的关系,所以她不逼他,总有一天他会发现她的深情并敞开心怀接纳她的!她如此深信着。
「我有事。」明天就要订婚了,他不能再三心两意!不能再沉溺在她的关怀和温柔里无法自拔!
「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吗?」她想分担他的压力,从他回国之后就变得拒人于千里之外,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他瞅了她一眼,冷冷道:「与妳无关。」说罢提起公文包走向门口,然而她那瞬间苍白的俏脸却已刺痛他的眼、他的心。
「老师……」她不自觉拉住了他的手臂,泪水涌入眼眶,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冷漠?「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惹你生气了?你告诉我我会改。」
那哽咽的声音令他心如刀割,让他自觉彷佛是天下最可恨的刽子手,然而开口时他的声音依旧冷冽如刀:「妳没有做错什么事,难道我的每一件事情都得跟妳报告吗?妳放手,我赶时间。」
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滚落,她缓缓松开了手,心痛如绞地看着他开门离去。为什么这么对她?他的态度完全不像平时的温柔亲切,她到底犯了什么滔天大错?她努力地回想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她该怎么办?如果他讨厌她的话,她要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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