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五无奈地叹了口气。「酒儿,我知道妳很失望,但是魁首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妳还是回去吧!」
阎五说完同情地看了她一眼,也跟着骑马走了。
酒儿抿起嘴,握起小拳头朝天空挥了挥。「少看不起人了,我就追给你看!马的腿长了不起啊,不知道我们勤江马就是以耐力出名的吗?霍竞天,你给我等着,我马上来!」
酒儿说着也拉起缰绳往前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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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儿忘了一件事--
勤江马或许是以耐力出名的悍马,但她襄酒儿却不是以耐力出名的悍女。这一路疾驰追赶,她的骨头几乎快被摇散了,最后地是被马驮着抵达客栈的。
要不是她知道要出西南只有这条通道,而这百里内只有两家客栈,霍竞天非得在这两家客栈之一投宿不可,说不定她早就放弃了。
「天哪,我快死了。」酒儿呻吟着滑下马,把马匹交给客栈的小二。
小二已经习惯服务客人,老早把她的马牵过去,但是走没几步,小二又回头。「小姐,我忘了一件事,我们的房间客满了,这下怎么办才好?不然妳往回走个几里,那里还有家客栈。」
「不行,我就要住这里。」酒儿去过小二说的那家客栈,霍竞天跟阎五并不在那。而刚刚她才靠近客栈,已经看到他们两个人的马在马厩中了。
她如果回头去住那家客栈,明天一早她肯定追不上霍竞天了。
「可是天色暗了,我们的房间真的客满了,妳没地方睡……」小二为难地看着她,这样娇滴滴的姑娘,总不能露宿街头吧?
「不打紧,我朋友在,我已经看到他们的马了,我可以跟他们商量。」酒儿提着包袱走进客栈大厅。
她站在门口环顾一周,马上看到角落的霍竞天跟阎五正在吃饭喝酒,然后她也看到霍竞天看到她时大皱眉头的模样。
「啊,两位好啊,想不到又遇见了。」酒儿把包袱往霍竞天身边一放,人就跟着坐了下来,坐下去的时候屁股还缩了一下。她真不习惯整天骑马啊!「你不是说我追不上吗?霍竞天,这下你该认了吧?」
酒儿明明已经快累死了,在霍竞天面前却死撑着,装作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还努力地把快下垂的眼皮给撑上来。
「天哪,酒儿,妳真的骑着那匹矮马一路赶上来喔?」阎五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妳这丫头,我真是举手投降了我。」
酒儿拉起嘴角一笑。「好说、好说,我好饿喔!」她说着捏着桌上的馒头就吃了起来。
阎五好心地让小二拿碗白饭跟筷子给她,她立刻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也不管旁边的霍竞天从头冷到尾的脸色。
霍竞天很快地吃完了饭,不置一辞的往客房走。
「酒儿,妳吃慢点,这样吞会噎着的。」阎五看着魁首冷着脸离开,一边还忙着照顾狼吞虎咽的酒儿。
「我快要累死了,阎五叔,我这辈子还没这样累过。」酒儿吞了口馒头,大叹了门气。反正那个棺材脸的家伙已经走了,她不必打肿脸充胖子了。
「唉,妳还是回去吧,这一路跋涉回京城还有好远的路程,我怕妳累坏,魁首一定也是这样,所以才不让妳跟的。」
「才不是,他是怕我给他惹麻烦。」酒儿气愤地瞪了他离去的方向一眼。
「这么说妳是打定主意了?」见酒儿笃定的点头,阎五觉得头痛了起来。「你们两个都这么固执,这岂不是要斗得你死我活了。
他可没见过魁首改变已经做好的决定,酒儿这个挑战还真不小。
「我吃饱了。」酒儿终于擦了擦嘴宣布。「可是我没有房间睡觉耶。」她小小声地说。
「没房间?都客满了吗?」阎五瞪了瞪他的铜铃眼。
「嗯,你们要了几间房?」酒儿偷偷问。
「两间房,因为魁首不习惯跟人睡一房,所以向来都是我跟冯七睡,魁首自己一间房的,不过冯七先回京了,我就独占一间房。好吧,那只好这样了,我跟魁首说看看,让一间房给妳。」阎五站了起来,领着酒儿往客房走。
酒儿虽然有点糗,但是还是跟着上去。除此之外,她根本没办法变出一个房间来睡。
谁想到阎五才去敲霍竞天的房门,霍竞天就冷着声音说:「我不想见那个麻烦的丫头。」
酒儿听了翘起嘴巴,看了阎五一眼。
阎五安慰的拍拍地肩膀。「魁首,客栈客满了,酒儿是个姑娘家,没房间睡。我跟你挤一挤,让一间给她睡,这样好不?」
「那她能答应明天就回勤江城,不再跟着我们吗?」霍竞天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房门依然不开。
「我才不回去!」酒儿已经抢先回答了。
「那好,妳就尝尝露宿街头的滋味,看看能不能让妳重新考虑,决定以后不会再做出那些冲动而没有理智的行为。」霍竞天咬牙说。
他不能让步。他非常清楚,只要投降了,他可能就很难把她赶回去了。
「你不借房间就算了,干么骂人?!」酒儿气愤地说。
「魁首……酒儿,妳别冲动……」阎五两边想斡旋,但是找不到方法。这两个人简直是两头牛,非得用牛角把对方顶下来不可似的。
「阎五,你不能把房间让给她,这是命令。」霍竞天似乎知道阎五在打什么主意。
酒儿听了更生气,她抱着包袱说:「你放心好了,我会自己搞定我睡觉的地方,不劳你费心。」
「酒儿……」阎五同情地看了眼酒儿,偏偏他就是没那个胆违背霍竞天的命令。霍竞天带人甚严,没有遵守命令的下场通常非常的凄惨,他可不想被赶出天水会馆。
「阎五叔,没关系,你去睡吧!我去跟小二哥借柴房窝一晚,反正天还不是很冷。」酒儿说着。
其实酒儿老在四季如春的勤江城生活不晓得,其它地区的天气入了夜可是会愈来愈冷的。而她连厚一点的衣物都没带,还以为京城跟勤江城一样的四季如春。
「那我去帮妳问,魁首可没命令我不能帮妳张罗,只说不能把房间让给妳。」阎五不放心她。
「没关系,你不用担心我,我可以照顾我自己的。」拎着包袱看了霍竞天的房门一眼,顿时觉得他真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酒儿,妳不知道我们魁首本来就是很冷淡的人,不要为此难过了。明天妳还是回去吧,魁首决定的事情从来不会改变的。」
「我知道了,阎五叔,你早点睡?」酒儿并不打算放弃,可是她也不想在霍竞天房门口声明她的决心,反正她会做给他看的!
「好吧,有事的话可以来叫我。」阎五不放心地说。
「我没事,你快去睡吧,不然天都亮了。」酒儿催促着。
阎五这才回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酒儿哀怨地看了眼霍竞天的房门,知道自己麻烦大了。
第五章
天甫亮,因着练武多年的习惯,霍竞天立刻清醒。
他下床整理了一下衣物,打开窗户,发现天气凉了不少,入秋了,只要离开西南地区,秋意恐怕会更明显。再过不久,京城也会进入冬天,开始飘雪。
这等景象在四季如春的西南地区可不曾见过,酒儿见了怕不兴奋到疯掉?
唉,他怎么可以这么想?他努力地拒绝她,昨晚还故意对她残忍,就是要把她弄回勤江去,如果她知道他此刻的心思,恐怕死都不会离开了。
其实对她,他已经是比寻常宽容许多,否则任谁绑了他还能这样快活地过日子?恐怕不死也半条命了。
他总是没办法真正狠下心对酒儿残酷,所以那丫头从来就不怕他。也是,如果她一开始就敢绑架他、还得逞了,又怎会把他当一回事地畏惧呢?
不知道她昨天晚上睡在哪里?说不定天还没亮就提着包袱回家找爹诉苦了?他苦笑着推开房门,却差点被缓缓滑倒的人影给吓到。
「酒儿?妳居然就睡在我房门口?!」他一看到那情景,气得气血直冲脑门。
有比她更没脑袋的丫头吗?!
夜里那么凉,对他这练武人来说自然不成困扰,但是她一点内力也没有,还穿着单薄的衣物,这不是耍笨吗?
她肯定是冷极了,瞧她胡乱披在身上的衣物都是单薄得可怜,而她那个空荡荡的包袱此刻正抛在她身旁。肯定是夜里冷,把包袱中的衣物都掏出来取暖了。
酒儿蠕动了一下身子,呻吟着,却没有马上醒过来。
「妳怎么睡在这里?起来!」他蹲下来拍拍她的肩膀,却发现她脸上有着奇怪的潮红。暗呼一声不妙,大手搭上她的额头,那上面的热度让他猛地皱起眉头。「妳这个蠢丫头,我一定要揍妳一顿!」溜竞天着急地将她横抱起来。
酒儿在他怀中终于迷糊地醒了过来,小手还一把扯住他衣领。「你……不准先走,我睡你门口,你就跑不……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