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放着,你可以去休息了。」酒儿连回头都没有,举起的手正好阻止了金银正要出口的劝告。
金银只好嘴巴一闭,又把话给吞回去了。天哪,做奴才的命好苦喔,横着竖着都倒霉,顺着小姐遭老爷骂,顺着老爷遭小姐整,这是怎样啊?
金银才苦着脸出去,财宝马上小碎步地跑了进来。
「小姐,刚刚赵逍遥跟那个好像叫冯七的高个子,来我们店里讨人了。」财宝赶紧报告着。
「妳没让他们进来吧?」酒儿对财宝的办事能力有信心多了。
「嗯,我只说当铺打烊了,然后说他们那个老板早就走了。」
「他们信吗?」如果这么容易打发,这家伙的手下也未免太弱了点。
「当然不信,可是我不承认他们也没辙。我还警告他们,这铺子是归雷老爷保护的,冯七是外地人不知道,但好歹赵逍遥可是在勤江城打滚过一阵子了,听了脸色都变了。」财宝详尽地报告。
「嗯……我看他们可能还会回来,说不定到处找不到人还会硬闯。妳多找几个我爹的手下,把这铺子前前后后守着,到明儿个早上我下令之前,只准放李大婶一个进来。」
「好的,小姐。」财宝虽然顺从,但也担忧地看了床上的男子一眼。「小姐,妳真的要让他睡妳房里?」怎么说都是个男人耶!
她家小姐虽然向来胆大妄为,但却很少真正接触到男人,更别说是单独同处一室了。
「莫非妳想来陪我啊?那可不成,明天李大婶见了会说我有怪癖,我可没打算败坏自己名声到那种地步。」酒儿笑了笑。「妳别担心了,妳去拿几块布条给我,我等等要把这家伙给绑着。」
「对对,绑着比较好,这样他就不能乱动了。」财宝猛点头,赞同小姐的方法,这样至少可以保证小姐的安危。
如果她知道酒儿把他绑起来是为了不要他睡觉时乱翻滚压到自己,那她可能就不会这么安心了。
趁着财宝去拿布条,酒儿好好地吃了顿晚饭,怡然自得的很,一点也不像房间里头藏了个男人的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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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儿用财宝拿来的布条把霍竞天的四肢绑在床柱上,每一条白色的布上面都绣着精美的花样,大约是财宝绣来给她当腰带或是衣服配件用的。
好不容易把每一条布条都绑牢,因为翻来翻去、爬来爬去的,她已经满头大汗。
「啊,笨蛋,忘记脱衣服了。」她跨坐在他的肚子上,顿时觉得自己是傻蛋。「我才不要解开重来,太累了。」
既然不想解开他四肢好先把衣服脱掉,那只好绑着脱了。她的小手在霍竞天身上摸呀摸,一下子拆腰带,一下子解盘扣,直到他胸膛整个都裸露出来,她才停下来休息。
「哇,原来男人真的不大一样。」她忍不住好奇地摸了几把,那光滑又结实的肌肤触感让她来回流连了一下。「可是金银打赤膊时也不是这样啊!」
夏天她见过金银光着上身搬东西,当然她爹不知道,否则老早罚金银吃鞭子了。可是那一次她见着了也只是瞥一眼,金银一身排骨,又白又没肉,看起来跟好看距离很远。
可是眼前这男子的胸膛好厚实,应该是个惯于劳力工作的人,不过也或许是练武给练出来的。
「衣服是解开了,可是卡在手绑着不能完全脱下来,要不要拿剪子把它给剪了呢?」虽然男子的衣服并不花俏,但是布料看起来都是上等货色。不过布料的珍贵与否不是她考量的重点,重点是她房间没有剪子,她不想摸黑出去找财宝要。
「如果我是妳,我就不会这么做。」低沈的声音在她身前响起,把酒儿吓了一跳,差点滚下床。
「你……你为什么醒了?!」酒儿跌坐在他身侧,指着他质问。
脱人家衣服当场被逮到,她还有胆指控他太早醒?霍竞天冷眼看着眼前这大胆的女娃,真想一手掐死她。
「妳迷昏了我?」他的声音实在称不上善意,话语中好似有阵阵冷风不断刮出。
「是啊!」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用最上等的迷药,你不该这么早醒,好在我把你绑住了。」
霍竞天转头看了看绑住他四肢的布条,冷笑了一声。
这女人真的太该死了。
从来没人敌对他做这种事,他霍竞天三个字在北方是能让闻者肃然起敬、畏而惧之的。就算不慑于他的权势,也会忌惮他那身莫测高深的武功,只有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娃儿,竟然不怕死地敢迷昏他。
该死,他防卫心太低了,才会着了她的道。她看起来虽然伶牙俐齿,本以为再怎样也不过是年纪轻的小丫头一个,谁想到这是个毒丫头。
霍竞天这一次也算是丢足脸了。
「这一切都是妳设计的?还是妳背后还有主使者?」他得先了解一下情况,所以语气缓和了许多。
不过襄酒儿从头到尾都没怕过他,所以语气和不和善并没有多大差别。
「谈不上什么设计啦,只是那天我经过你的铺子,就你那间一百年做不到一次生意的铺子。」她不管他脸色铁青,继续说:「看到你题的匾额,就很喜欢。我派人打听,才知道是店铺的真正老板题的,所以……」
「妳就派人搭上赵逍遥的妻子?」霍竞天咬牙。虽然早猜到这大约是她的阴谋,但是听她亲口承认,还是觉得这小女人心机不浅。
「反正你都猜到了,干么还问?」酒儿瞪了他一眼。
「我已经如妳所愿题了字,妳为何还要迷昏我?」其实在她一边解着他衣服一边喃喃自语时他就醒了,当时他本来要马上挣脱捆绑锁拿住敌人,是她那清亮的嗓音让他没有听命于身体自然的反应。
平日他就不让人近身,毕竟练武人的反射动作有时候会造成严重伤害。他醒过来时研判过环境,发现自己暂时没有危险,才没有一掌劈了她。
「因为我还要请你帮个小忙。我爹想把我嫁人,但我不想嫁,所以只好委屈你来帮我破坏名节了。」她居然跟他聊起来了,反正她不常也没这么早睡,就算躺下也睡不着。
「妳为了不想嫁人就绑了一个男人回家,然后把他脱光衣服跟妳睡觉?」霍竞天再也无法保持冷静,真的想一把将这丫头抓起来摇一摇,看能不能摇出一些理智。
「没有脱光啦,我会帮你留着裤子。」她很认真地解说,然后低头瞄一眼他的裤腰。
谁想到在她不经意的目光下,他的身子竟然窜过一阵热流,脾气顿时暴躁了起来。该死的,她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可惜他的身子没有品味的分辨能力。
「为什么是我?」他的眼神更为冷硬了。
「因为你是外地人,很快就会离开,等我爹知道时也追杀不到你了。」酒儿很好心地解释清楚。「你不要想太多,只要好好睡一觉,明天那帮忙打扫屋子的李大婶看到我们睡在同一个房间之后,我马上放你走。我还可以给你一些酬劳,谢谢你帮我。」
「妳连目击证人都找好了,真是计划周延。」他讽刺道。「难道妳就不怕反而被我占去了便宜吗?」怎么会有这么没警戒心的丫头,看来不教训教训她是不行的。
「占我便宜?怎么做?用你的手还是你的脚?」上一刻酒儿嘴边还挂着笑意,但下一刻她人就被翻身锁在他身子底下了。「啊,你怎么……」
她转头看了看他的手,居然两手都挣脱了布条,而布条已经被震成碎片了。这一刻她才惊觉到自己可能惹到不好惹的人了。
迷药对他效果不能持久,布条也能被震成碎片,这男人的功力之高恐怕远超过她的估算。
「你……放开我!」地扭动着,却发现丝毫无法移动半分。她的手腕被他的大手给箝住,整个人被困在他的身下。他的衣物依然敞开,气氛顿时间暧昧到了极点。即使是像她这种不解男女情事的丫头,也知道这状况太令人脸红了。
「妳也会脸红哪?我的衣服明明是妳扒掉的!」他冷着嗓音说。
「我……我也是不得已的,你怎么这样?放开我,这样很难看!」酒儿脸蛋都红了,偏过头去不敢看他。
她娇羞的模样显露出了几分少女的甜美,粉嫩粉嫩的脸蛋布着红晕,让他想伸手掐看看那脸蛋是不是像蜜桃一样。
剎那间的分神让他对自己生起气来。他怎么可以对这丫头产生任何遐想?
「怕难看?那安排自己跟一个男人同睡一房,这样就不难看吗?」他忍不住想替她爹教训教训她。这种任性妄为的作风必须被改正。
「你究竟想怎样?既然你都挣脱了,那你走好了。」酒儿想到计划的失败,还有点不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