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话?如果你真的爱我,会说出那么伤人的话吗?」泪眼瞅住他,泛起凄涩苦笑。
她充满悲愤的眼神,让薛天放的心好难受,懊悔自己为了面子深深伤害了她。
「我承认当初是抱着游戏心态和妳交往,但和妳相处越久,渐渐被妳吸引,是真的爱上妳……」
「别再耍着我玩,我不会再上当了。」她低声哭吼,甩开他的手。「你搬回来小镇的目的就是想追寻和关思薇过去的回忆,你爱的人明明还是她,我怎么那么蠢,以为你会真的喜欢上我……」
原来之前拥有的一切幸福都是假的……假的……
第一次那么爱一个人,他却只是玩弄她的感情,她感觉自己的心被残忍撕裂,好疼啊。
他气急败坏地扒过头发。
「当初我也以为抱着过去美好的回忆就能独自度过一生,但后来我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众人的怜悯、嘲笑只会让我越来越觉得难堪、没有尊严,对关思薇的爱渐渐转变为痛恨,是因为妳的存在,才让我再度相信爱情。」
瞧见他努力解释的紧张模样,高婞迷糊了,哽声低喃。「你究竟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我已经分不清楚了,再和你在一起,会很辛苦……」
「我不会和妳分手!」他伸手想抱她。
「是你亲手摧毁我对你的信任,你别怪我。」高婞一步步往后退开,接着转身跑走。
薛天放懊悔地搥墙低咒。
他真的该死!
这下好了,为了一个狗屁男儿尊严,他失去高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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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屋外下着倾盆大雨。
屋内,烟雾弥漫,薛天放边酗烟边灌酒,心情恶劣到了极点。
自从那夜和高婞分开后,他已经两天没见过她了。他知道她一定是不想看到他,才会向医院连续请了两天病假。
他明白她需要时间冷静,所以愿意给她时间,不去打扰她。
但等待真的很难熬,时间越长,他的情绪就变得越焦躁,恐惧再也挽回不了高婞……
狼犬从屋外走进,浑身湿淋淋的,在屋内环视了一圈,最后跳上沙发,摩挲他的手,低低吠了声。
「想找高婞帮你洗澡?连你也想念她了?」他宠溺地揉揉狼犬的头。
狼犬再度吠了声。
「可惜她正在生我的气,不会过来了。」薛天放苦笑。
唉,他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狼犬跳下沙发,咬着薛天放的裤管,欲将他拉向门口。
薛天放当然明白狼犬是希望他去将高婞找回来,思索几秒,再也无法忍受相思之苦,捻熄烟蒂,起身前往高家。
几分钟后,薛天放撑着伞站在高家门前,揿下门铃。
此时,心事重重的高婞,正躺在房间的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一听到门铃声,担心睡梦中的家人被吵醒,旋即前来开门。
「高婞──」见她双眼红肿,知道她又哭了,薛天放感到心疼与自责。
砰!
见到薛天放,高婞想也不想立即关上门,背靠门板,眼眶又红了。
她真没用!
他都这样伤害地了,为什么两天不见他,她仍会对他感到思念?听人家说爱与恨是一体两面,恨一个人有多深,就代表爱他有多深,现在地终于明白这种感觉了……
薛天放低咒一声,继续猛按门铃。
高守和朱美人都被门铃吵醒,起来察看。
「高婞,有人按门铃,妳干么不开门?」高守揉揉惺忪睡眼,推开高婞,打算自己开门。
「不准开门!」高婞赶紧压住门板。
门铃继续响不停,朱美人受不了了。「开门看看是谁,这么吵,叫我们怎么睡啊!」
「讨厌的混蛋。」高婞低声骂道,开门,瞪向薛天放。「游戏已经结束,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高守和朱美人站在高婞背后,好奇地探头察看。
薛天放瞄他们一眼,对高婞说道:「我们需要好好聊聊。」
「我们都已经分手了,我不认为还有什么好聊。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高婞别开脸,不愿看到那张令她又爱又恨的脸孔。
「分手?!」高守惊吼,揪住高婞。「你们为什么要分手?你们不能分手啊!」那枚炎龙戒指都还没物归原主呀!
高婞当然明白高守在紧张什么。「他欺负我,我当然要和他分手。」
「跟我走。」薛天放扣住高婞的手腕,想找个私人地方好好和她谈一谈。
「我们已经没关系了,凭什么要我跟你走?」他的力道太大弄疼了她,她皱眉痛哼。
他自责低咒,连忙放开她。「高婞,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
「别再按门铃了,我不会开门。」语毕,高婞快速关上门。
她不想再听他的解释,她好怕自己会忍不住心软,再度被他哄骗,陷入他另个残忍的游戏之中……
「该死!」薛天放不死心,继续按门铃。
「他一直按下去,门铃会被烧坏。」朱美人打算开门。
「别管他,门铃烧坏自然就会安静了。」高婞跑回房里,甩上门。
「唉,吵死人了,你负责解决他啊!」朱美人对儿子撂下吩咐,转身回房。
高守开门,薛天放想进屋,他连忙挡住他。「先告诉我,你和高婞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薛天放沉默一会儿。「我说错话伤了她的心。」
「这样啊……」高守搓搓下颚。「欸,你放心啦,高婞心很软的,只要你放低姿态好好向她道歉,她一定会原谅你。」
「是吗?」薛天放苦笑。
「那个拿来。」高守指着他手里的雨伞。
「做什么?」
「上演苦肉计啊,你只要在大雨里站一夜,高婞看到后,一定会心疼,很快就会原谅你了。」
薛天放拧眉,满是怀疑。有这么容易挽回高婞吗?她的脾气挺拗的啊!
「唉呀,高婞是我女儿,我比你更了解她,你听我的话准没错。快点,雨伞拿来。」
薛天放将伞收起递给高守。
「高婞房间的窗户在那边,你过去那边站着,她才看得到。」高守指指右边。「记得,不要再按门铃吵人了,老子明天一大早还要开工咧!」语毕,径自关门,回去睡大头觉。
薛天放走到一旁透出晕黄灯光、微敞的窗户前,敲敲窗户。「只要能挽回妳,不论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
唉,为了求得佳人原谅,他豁出去了,再狼狈他也忍了,这都是他罪有应得啊!
房内的高婞听到他的声音,走到窗边往外察看,见他全身被淋得湿透。
耍苦肉计?
哼,被他伤害的心,现在还痛着呢,她才不会可怜他!
高婞将窗帘拉上,阻止他的窥探,回到床上躺下。
薛天放叹气,走到一旁的大树下,背倚树干,开始使出高守教导的苦肉计。
高婞闭眼,却无法顺利入眠,满脑子都是站在屋外的他。
过了一会儿,她忍不住起身,拉开窗帘一角往外偷看,发现他还在。
「爱站就继续站,我才不管你。」她躺回床上,却忍不住每隔几分钟爬起来察看他还在不在。
过了两个多钟头,薛天放依然没有离去,她渐渐心软,担心他会被雨给淋得生病。
他那么狂傲的男人,为了求她原谅,甘愿在大雨里站那么久,是不是代表他是真的很在乎她?
可是如果这又是他耍的新把戏,她轻易原谅他,受苦的不就是她自己?
高婞心绪紊乱,想得脑袋都快爆炸了,干脆下床找安眠药吃。
睡着了,什么烦恼就都没有了!
而屋外的男人,继续乖乖站着,企图让大雨洗涤他一身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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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天空终于放晴。
高婞苏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拉开窗帘探头察看薛天放还在不在,找不到他的身影,感到有些失望。
这混蛋还说要请求她原谅,站不到一夜就跑了,真没诚心。休想她会原谅他,哼!
已经请了两天假,不能再偷懒了,高婞收拾心情,梳洗完毕后,赶到医院上班。
一路上还不断提醒自己不管薛天放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能再心软,免得又上他的当。
可是当她从同事口中听到薛天放今日请病假的消息,她马上很没志气地大声惊喊:「什么?发高烧?」
「是啊,妳不是薛医生的女朋友吗?怎么会不知道他病了?」一名同事感到不解。
高婞没理会同事,走到一旁准备消毒器具,自言自语。「那么魁梧的一个大男人,在雨中站几个钟头就病了,真是没用!」
嗯……不知道他有没有去看医生?退烧了没有?
她轻拍脸颊一下,提醒自己。「高婞,别心软,谁教他要伤害妳的感情,这是他罪有应得。」
可是……他现在病了,身旁没人照顾他,真的很可怜,她需不需要去看看他?
「妳疯啦,妳被他耍着玩才叫可怜,他那叫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