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想清楚,他已经跑来告诉我,老板的女儿很喜欢他,爱他爱得不得了,摆明非他不嫁。我哭了,他哄着我,说他心里只有我,绝不会娶别人当老婆。
一个月后,台湾各大媒体强力放送,飞祥集团的林董嫁女儿,钦点一名刚由研究所毕业、初出茅庐的英俊小生为驸马爷……他结婚了,娶了别人当老婆,我是最后一个知道。」在男性那张性格脸庞游移的手轻放下来,却被另一只厚掌接个正着,稳稳握住。
关震伦目光深邃,嗄语:「那个姓朱的配不上妳。」
他掌心的温度教她轻颤,她好想、好想依偎过去,但这一刻,那些藏在心里的事、她之前就想对他说的事,总要全数倾出,她要他读懂她的心,那颗心,早已属于他。
她点点头,感觉浓厚情意在两人间交流,「是的,他配不上我。」
「他是个人渣。」
她再点点头,唇微噙着淡笑,「是,他是个人渣。」
「他是彻底的败类。」
「是,他是彻底的败类。」
「他可耻。」
「是,他可耻。」
「他笨。」
「是,他笨。」
「为这种人难过到伤害自己,差些赔上一条命,妳更笨。」
「是,为这种人难……」她顿了顿,定定望着他,忽地明白他意有所指,唇掀动着,试了好几次,终于发出声音,「……你晓得了?」
她气息略促,眸中有了水雾,鼻头红红的,唇际的笑释怀却透着可怜的味道。
「这件事,其实我、我好几次想对你说,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我……我、我怕你笑我,怕你骂我笨,可是你骂得对,对极了,我、我就是笨,比谁都笨,那一刀划下去后,我就明白了,我真的很笨,你说得对,我比谁都笨,笨得无可救药……」
关震伦低吼一声,把她拉进怀里,紧紧圈抱。
「笨得无可救药的是我,想安慰妳,又不知道怎么做,只会把妳惹哭……」他懊恼低喊,恨不得赏自己两拳,「别哭了,宝琳,别哭了……妳咬我吧!我让妳咬,随便妳想咬哪里,我让妳咬回去,好不好?」他叹气,亲亲她的发丝,「乖,别哭了……」
泪水擦在他衬衫上,一时间,舒宝琳想哭也想笑,双手悄悄揽住他的腰,有种被宠爱的幸福感。
她觉得他们两个像傻瓜,傻在一块,天生要配成一对。
她扁扁嘴,努力要忍住鼻间的酸楚,「我说爱你,是真的……我刚才对那个古海先生说的话,全都是真的,你为什么不信?你你、你以为你好了不起吗?干嘛作面子给你?我要是不爱你,没把你放在心上,就算拿枪抵住我的头,我也不说的……你为什么不相信……」
她声音听起来又快哭了,关震伦心绪激荡,像被人在半空中抛来抛去,又惊又慌。
「我信、我信!妳爱我,我相信!」老天……老天……他意识仍旧飘浮不着边际,当渴望许久的梦想忽然在眼前实现,他恍恍惚惚,只能用力抱紧怀中香暖的实体,证明这一切不是梦。
「你刚刚还摆臭脸,对我生气……你、你以后不可以这样,我不要我们之间有隔阂,看你不高兴,我心里很难过,你知不知道?」她俏臀轻移,干脆坐到他大腿上,两只手改而揽在他颈项上,好近、好深地望住男人的黝瞳,鼻尖已然相顶,也不管会议室里有没有安装监视器。
关震伦牢牢扶住她的腰,忍不住啄吻近在咫尺的软唇,声音低哑,道:「对不起。」
她吸吸鼻子,见他撤离,这会儿换她主动去啄他的嘴,「还有,你刚才咬得好用力,好痛,你知不知道?」
他忧郁地叹气,「对不起。」唇凑近,再啄吻一次。
「你就只会说这一句吗?」她轻扯着他后脑勺的发丝,水眸明亮。
「我让妳咬回来。」
「你肉好硬,咬你干什么?」泪痕犹湿,她已破涕为笑。
他怔了怔,定凝视着她轻染娇意的娃娃脸,那神情与姿态是他从未见过的美丽。
这一时分,他整个神智才终于从云端上回到地面,从云游状态回归,开始有了真切的感觉,把她表白的话语一句句、一字字反复品味,实实在在地体会到--
她,真爱上了他。
如国庆般盛大的烟火在胸口炸开,一朵朵花火劈哩帕啦,五彩缤纷又精彩夺目地往高空飞窜。
忽然,他俊脸贴近,吻住她,已无法满足于蜻蜒点水式的啄吻,而是结实又火热的唇舌交缠。
他滚烫气息扫遍她的口,吸吮着,像恨不得将她整个人吸进体内。
女子的柔软小舌亦不甘示弱,以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热情回应着,双手紧紧攀附着他,滑入那浓密且柔软的黑发里。
他们找到了彼此,在对方的臂弯中领略着前所未有的灵魂契合,这样的悸动如野火燎原,激荡着两颗合而为一的心。
「嫁我当老婆吧,宝琳……」贴在她耳畔,他喘息着,突如其来地丢出一句。
「嗄?」
「嫁给我,我努力赚钱,让妳命不苦,只会很甜、很甜,好吗?宝琳,好吗?」
噢……她醉了、醉了,醉得一塌糊涂、一发不可收拾、一见他就笑。
她的确是想听他说些好听的,他之前虽然坦承说爱,但她还是想他再说一次,那些美丽又甜蜜的话,总教人百听不厌的,不是吗?
只是没料到,她要求个A,他却给了A++,瞬间晃得她一颗心直逼八级地震。
「你你你这人……你你你……」
「妳不想嫁给我?」他声音忽然变得好忧郁。
「我我我……不是这样的……」
「那就说『好』。」
「啊?那那那……我我我……好。」咦?她说了什么?呃……她好像还有事没弄懂,等等!他跟古海集团到底什么关系?古海牧说他是他亲爱的弟弟,同父异母的弟弟,他真是日本这古老家族的一员,又为何独自一个在外流浪……
「等等!等一下……我我我……」她语气软了软,有些虚弱,因男人忽然恶劣地朝着她耳后的敏感带吹气,害她差些发出丢人的呻吟。
「关震伦,你你……不要这样,我有话问你,那个古、古海……古海……」
管他是古海还是新海,古山还是新山,关震伦想放声欢呼,更想疯狂的和怀里的女人做爱,无奈这地方……唉唉唉,简直是一大败笔,他不怕被人看,就怕她被看光。
「宝琳,我想咬妳的小耳朵,我会很轻,我保证。」他低吐,含住她通红的柔软巧耳。
「唔……」怎么会这样?
尽兴的事留到别的地方去,至少,得先解解馋再说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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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日本樱花满开的季节,各家航空公司由台湾飞往日本的班机班班爆满,几乎是清一色的赏樱团。
在这样的旅游旺季,环航的日本线加开不少航班,正是人手最最吃紧的时候,
却乍见一张简洁利落的留言直接张贴在环航机场办公室的公告栏上--
众家姊妹,宝琳已在上个月底完成终身大事,我们不办宴会,不送喜饼,更不收礼金,只要各位默默的祝福,谢谢。也祝大家幸福。
「哇啊--」
「哇啊啊--」
「哇啊啊啊--」
真~~够~~酷!
环航机场办公室内,好多颗梳着空姐包包头的头颅挤在公告前,黑压压一片,
惊呼和尖叫声响彻云霄。
八卦!
烧烫烫的大八卦!
十几只指甲修得圆润润、水当当的纤手往肩包里猛摸,同时间掏出各家厂牌的手机,进入通讯簿,搜寻出同一组号码--
「唉哟~~」
「怎么这样~~」
「讨厌、讨厌啦~~」
「希拉里,妳没看见我在打电话喔?妳不要打啦!」
「妳才不要跟我抢,宝琳和我比较麻吉啦!」
「厚~~阿嘛帮帮忙,都是妳们啦,我来打就好,妳们这样搞,怎么打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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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很暖,不热,夹着淡淡青草香,自然香气中还混合着女子蜜肌、发梢上的甜甜洋甘菊味道。
男子情不自禁深吸了好几口,近日,他一直怀疑着一个问题,这洋甘菊的淡甜味是否在她身上造成特殊的女性贺尔蒙,让他越来越难自制,嗅多了,心悸脸热,每个毛细孔全处于兴奋状态,张喊着要餍足。
不过话说回来,他对自家老婆疯狂发情,也全在情理法的范围内,行为不该被限制,春天嘛,本来就是个属于发情的季节。
此时,河滨公园的堤道青草坡上,男人让女人枕着健壮的臂膀,任由暖暖日阳烘着,他另一手悄然地爬上她的腰,温柔地将她揽近了些。
「手机呢?」
「唔……忘了带耶。」她半侧身躯,半瞇着眼,整个人懒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