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难道是我的错吗?」她轻抚著他的发丝。「早就跟你说过了,亚莲很特别,就跟个史前人类没两样,你那种方式她肯定吃不消,如果你还想掳回美人心的话,肯定要改变你的作风。」
「你是建议我不要放弃吗?」虽是微醺,但他的意识还清楚得很。
「那是我很难能可贵说出的安慰话,你不要当真了。」话是说了,但不代表她一定要负责任。
「那我该怎么办,到底是要放弃还是继续?」他合上魅眸,感觉她的纤指在自己的发上游移,让他昏昏欲睡。
想放弃又放弃不了,即使是半调子的温柔,他也想占有。
「端看你自己啰,放得下就放,放不下就攻,要是攻不下,那就看著办吧!」阑歆恩挑起眉睇著落地窗外的璀璨夜景,说得若有所思,却蓦地在落地窗上看见一抹纤细的例影,她瞬地转过头去,果真--
「亚莲!」
她一喊,连亚莲随即拔腿狂奔,看得她傻眼。
她该不会是误会了吧?她敛眼看著倒在自己腿上的钟离梦,不禁翻了个白眼,随即把他推下去,孰知跌落在地上的他依旧沉睡,看得她不禁叹声连连。
算了、算了,明天再跟他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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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推动各项电子资讯产业,所以下半年度公司应该可以……」
会议中,钟离梦只手托额,神色狰狞地瞪著在前方预估下半年度资金调度的财务经理,却全然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什么。
这全都拜昨日酗酒之赐,他现在头痛得就跟要裂开没两样,根本没有办法理解站在台上那个家伙到底在说什么,他只想赶紧结束这场会议回去睡觉,把所有的琐事都丢到一旁,等他睡醒之后再说。
他快要累垮了,现在只想回家。
「总裁。」机动秘书附在他耳畔轻唤。
「小声一点,我的头快裂了。」他没好气地吼著。「我不是说过有事你处理就好吗?今天不要烦我!」
他是没闻到他一身酒气未散吗?
啧,算阑歆恩够狠,就这样把他丢在公司,让他在地上睡了一夜,现在全身不舒服到了极点。
下次若要人安慰,他绝对不会再笨得去找她。
「那……特别助理这一封传真到公司的辞呈,要由我处理吗?」
钟离梦闻言随即将他手上那张传真纸抢过来,看著上头语焉不详的辞呈理由,随即拿出手机拨了一组号码。
「喂?亚莲,你传这张纸过来做什么?你--」
(对不起。)淡淡的说了一句话,连亚莲随即收线,压根儿不管他到底想说什么。
「妈的,什么对不起!」他暴喝了一声,随即把手机砸到桌上,在众位高级干部目瞪口呆、鸦雀无声的情况下扬长而去。
尾声
笑话,一句对不起算什么?她以为他会准吗?莫名其妙!
原本以为她今天是请假,孰知她居然打起了辞职的主意……他忘了告诉她,他是一个输不起的人,不到最后一刻,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钟离梦开著车,沿路猛冲数个红灯,根本不把交通号志看在眼里,一路朝她家的方向狂奔,停好车子后随即闯进她家,如入无人之地般直逼她的闺房。
「连亚莲,开门!」他重拍著门板。
躺在床上发呆的连亚莲难以置信地瞪著门板,不敢相信他居然跑到这里来了,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开总务会议吗?
她该开门吗?她睇著门板思忖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乖乖躺下就好。
但是,他到底在生什么气?应该生气的人是她吧!可为什么一副兴师问罪气势的人是他?
「不要以为不吭声就可以假装你不在,我数到三,如果你再不开门,我会破门而入,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试试看。」钟离梦怒瞪著门板,抿了抿唇开始倒数:「一--二--」
啪的一声,门开了,连亚莲美艳却显憔悴的粉脸出现在门后。
「很好。」二话不说的,他随即大刺刺地走进她房里,万分自然地倚在窗边,睇著她把门关上。「你为什么要辞职?我有说过要跟你分手吗?而且你那一句对不起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现在只想要答案。
连亚莲垂下粉脸,默默地坐在床沿。她不想回答他,更不想告诉他她有多在意昨晚见到的那一幕。她原本是打算道歉的,谁知道道歉不成,却让她看到那教人心碎的一幕……刹那间,她突然可以明白他的心有多么地痛过。
她可以知道他为什么会讨厌克在了,因为在那一瞬间,她心底也划过一道十分丑陋的痕迹,让她再次忆起嫉妒是这么难受的一件事。
早说过他们两个就像天造地设的一对,不管是外貌、地位、才华,他们都站在平等的地方;而她,什么都学不会,甚至不懂他的用心,还一味地抨击他……终于在最后,当她明白自己的心意时,却也是他放弃的时候。
他终究还是骗了她……口口声声说有多爱她,但他却躺在另一个女人的大腿上,那么暧昧的姿态,她怎么可能不懂?
「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说啊!」钟离梦不耐地走到她身旁,蹲下身仰视著她。
「我们不适合。」这是她的结论。
他瞪大眼,紧握著双拳。「你以为我一路狂飙而来,是为了听到你的拒绝吗?你错了,我已经改变心意,即使是一份半调子的恋情,我也不会放弃的;就算你心里有了其他男人,我也不会放弃的,你最好觉悟!」
他豁出去了,什么都无所谓了!
说他霸道也好,说他自我也罢,反正只要他心意一定,就再也不会改变了,所以谁也别想改变他,即使是她也不行。
连亚莲微蹙眉,苦笑道:「心里有其他人的是你吧。」直到现在,他还想骗她吗?他到底要玩弄她到什么时候?
「我?」他一愣。「我心里只有你啊!」
听,多虚伪的话,但他却可以说得如此脸不红气不喘。
「你不要再骗我了,昨天晚上在公司,我明明就看见你躺在阑姐的腿上,你一副陶醉的模样,阑姐也笑的一脸幸福……」她潋滟的水眸里有粼粼泪光。
「你昨天有到公司找我?」他蓦地将她拥入怀里。「你为什么会去公司?是因为想我吗?是为了来看我吗?」
原本他快被她折磨得崩溃了,但她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犹如天降甘霖,撒在他这片荒芜的沙漠里,适时地解去他的饥渴。
「我……」她抗拒著。「你既然已经有阑姐了,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混蛋!天之骄子就可以这样欺负人吗?这样玩弄她,他觉得很开心吗?
「天啊!」他先是哀号一声,倏地放声大笑,笑声里装满了得意。「你在意我了,你总算开始在意我了!真是老天怜我啊,总算让你尝到了醋意、总算让你为我心动了,昨天晚上的酗酒、今天早上的沿路汪飙,一切都值得了!」
他全然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贪婪地沉溺在她暗示性极强的话语中,反覆咀嚼她话中的醋味,笑得合不拢嘴。
「醋意?酗酒?狂飙?」她不解地蹙起眉。「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放闹我!」她才不要在现在承认对他动心。
「亚莲……」他突地捧住她无俦的美颜,魅眸直瞅著她含泪的水眸。「你在为我哭泣吗?你不需要为我哭的,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你永远不会明白我是多么地渴望你的爱。」
「胡说!你……」
她永远来不及抗议,因为所有的抗议全被封进他口中,融化在他缱绻的温柔里,化为一摊春水。
半晌之后--
「你不要每次都这样对我,我不会再相信你的!」她粉颜微红地喊。
「阑姐是我小叔的情人,你想我会有胆子碰她吗?昨天我不过是喝醉了,跟她借一点温暖罢了。」他突然道,用低哑而性感的嗓音。「你该不会忘了她是北恒的负责人吧?钟离家族不是那么容易接受外人的,光是当初领养我的时候就起了很大的风波,还是阿楚帮我摆平的,不过那不是我现在要讲的重点。我要说的是阑姐,因为她的身分特殊,而且又是个可爱的女人,所以才能破例进入钟离家;很简单的问题,你仔细想一下就知道了,我跟她之间根本不可能,你一定要相信我。」
连亚莲瞪大眼,蓦地想起自己好像在很久以前曾听说过这件事,似乎就是这么一回事。那岂不是她搞错了?她要认错吗?但她不想认错,却又不得不认错,那就……「这下子你总算能知道被人误会的感觉有多难受了。」
「这件事跟那件事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他立即否决,一想起那件事,他就气得牙痒痒的,但他仍听得出她语意中的释怀。
「哪里不同?」
「我没胆在阑姐身上留下什么痕迹,但那个该死的男人却在你身上留下痕迹。」说著,钟离梦的指轻轻地在她的颈项上游移,逐而往下。「倘若有人在我身上留下这种痕迹,你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