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用这些钱你可以找到许多女佣,对不起了。”她转过身,心中盼望他能快点走开。
伏来德米叹口气,女佣?她肯定弄错了。
“小姐,原谅我一开始没有把事情说清楚。主人不是需要女佣服侍,他见到你,想和你共度今晚。”
“够了。”凯瑟琳的脸颊发烫。
她本能地想给他一个巴掌,露西不会那样做。
“承蒙垂爱,但我确实没有这个兴趣。”
“三十英磅。”
“不管多少钱,都不行。”她骂道。
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先生,我准备好了。”
伏来德米回头一看,马车就在几步之远。“很好,你驾车,我会告诉你什么时候停。”他用手捂住女人的嘴,硬把她推上了马车。“一个逃跑的仆人。”他对车夫解释。
没有人看到绑架事件吗?伏来德米行动迅速,短短几秒钟就把凯瑟琳推上了马车。
马车开动了,凯瑟琳的嘴被手帕绑住。有力的胳膊顶着她的背阻止她反抗。她的手被反绑在背后,动弹不得,这人肯定疯了,凯瑟琳从未碰到过这种事。她想只要对他说她是谁,他肯定会放了她。
那人朝她身边凑过来,隔着套着她的衣服轻声说:“对不起,小东西,我实在没办法。我必须遵从王子的命令,他以为你不会拒绝他。事实上,没有女人拒绝过他。俄罗斯最漂亮的女人都为他争风吃醋。你看了就知道了。”
凯瑟琳真想告诉他那个王子确实与众不同,她不在乎他有多英俊。听这个人讲话,似乎她应该感激他绑架了她。
马车停下了。她必须离开这个疯子,他的衣服就像麻袋一样里着她。他把她抱起来,一手抓住膝盖,把她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胸口,她什么都看不见,因为他的衣服蒙住了她的眼。
她突然闻到食品的味道,是厨房吗?那么他是从后门进来的。他一定不希望王子知道这件事,他曾说王子没有料到她会拒绝,那么王子也不希望采用这种手段去得到一个女人。她只要跟王子说明她的身份,她没有兴趣就可以了。
她觉得自己被抱上了楼。她在哪儿?这儿好象不远,难道会是自己家附近的房子吗?太可笑了。但她没听说有什么王子搬进这个地区。会不会有可能是坏人,打着王子的名号,绑架妇女,寻欢作乐?
门开了,那人小心地放下她,拿掉套在她脸上的衣服。凯瑟琳马上就想破口大骂,但还是控制住了。
“克制住,凯瑟琳。他只是一个野人,他或许不知道自己做的事已经触犯了法律。”
“我们不是野人。”他用法语说。
“你说英语?”她问道。
“只懂几个词。‘野人’我懂,以前也有英国人这样叫我,你还说什么?”
“没关系,我只是自言自语。”
“你头发披下来更漂亮,王子会喜欢的。”
“你再奉承也没用,先生。”
“对不起。”他尊敬地鞠了一躬。“我叫伏来德米?季罗夫。因为我们必须说——。”
“不,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请你通知你的主人我在这里,我要和他谈谈。”
“他到晚上才来。”
“叫他来,我会大喊大叫。你侮辱我,但我仍旧非常冷静。我不是受点恐吓就趴下的人,但我的忍耐到了极限。我不会出卖自己,就是国王也改变不了这一事实,请你让我走。”
“你很固执,但这没用。你得呆在这里。”凯瑟琳张嘴正要说“不”,他的手已捂住了她的嘴。“我不希望你大喊大叫,外面有两名卫兵会马上进来让你安静。我给你时间考虑。”
直到他开门出去,凯瑟琳才相信他的话。两个穿着制服的卫兵凶神恶煞似地站在门口。不可思议,整幢房屋难道都是阴谋的一部份吗?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王子了。
第五章
“我该怎么办,玛露莎?”伏来德米问他的妻子。“王子看中她,可她却不愿意。我从未遇到这种事情。”
“另找个女人。”她简单地回答。
“你知道今晚他要是失望的话,整次旅行他都会闷闷不乐。他的外婆如果没有指责他拈花惹草,事情也不会这么糟。他听外婆的话,登陆后就没找过女人。我们起航之前,他必须放松一下,否则可比我们来时更糟。”
伏来德米的问题不仅是不能让主人失望,而且要保证这里人人开心,因为季米特里一不开心,人人都开心不起来。
伏来德米倒了一杯伏特加,一饮而尽。玛露莎正在忙季米特里的晚餐。她以为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因为伏来德米只告诉她,他为王子弄到的女人给了他不少麻烦。
“玛露莎,为什么女人,一个英国农妇,一个仆人,会不愿接受王子的爱意?”
“你应该多奉承她,没有女人不喜欢听奉承话。给她看他的照片,她会改变主意的。”
“但这次不同了,她觉得这不是赞美,而是侮辱,我从她脸上看出来。我只是不懂,从来没有女人拒绝他,少女、妻子、公主、女伯爵,甚至女王——”
“哪个女王,你从来没告诉过我。”
“别介意,那可不能乱说,而你却喜欢嚼舌头。”
“那也好,每个男人至少要被拒绝一次,那对他有好处。”
“玛露莎。”
她开心地笑了。“我的老公,我是开玩笑的。当然除了我们的王子殿下。别担心了,再去找个女人。”
伏来德米沮丧地看着空酒杯,又满了一杯。“我不能,他没对我说:‘今晚找一个女人来。’而是说:‘就是那个,你去安排一下。’她除了眼睛,实在没什么特别的,我可以找一打更合他口味的女人。他却要这个。”
“她一定恋爱了,这是低层社会的女人拒绝这样一种荣誉的唯一理由。在俄罗斯,没有一个农民——”
“这是英国,或许他们与我们想法不一样。”
“我们以前也来过这里,伏来德米。你以前可没碰到过这种麻烦,她一定是恋爱了。但有一种药可以让她忘记,让她记忆模糊,让她更可人——”
“他会认为她醉了。”他严肃地说:“他会不高兴的。”
“至少他能得到她。”
“如果不灵呢?如果她头脑清醒,反抗他呢?”
玛露莎皱了皱眉,“应该不会。否则他一定很生气,他绝不需要用武力得到一个女人,他能得到他想要的任何一个女人。”
“他就要这位,她却不要他。”
玛露莎心烦地看了丈夫一眼,“你让我开始担心,你希望我跟她谈谈,看看她到底为什么不愿意,是吗?”
“你可以试试。”在这个时刻他什么都同意。
她点点头,“你去跟巴拉文说说,他吹嘘自己知道有种方法能使女人向他求爱,或许他真的有什么魔法。”
“无稽之谈。”他嘲讽说。
“你不知道,他们曾住在土耳其人附近,你从没听说过那些苏丹人对女奴——大多数是无辜的受害者,束手无策吧。”
他挥挥手,不以为然。但他还是会去找巴拉文,他现在无计可施。
凯瑟琳坐立不安,她在房间里徘徊,时不时看着那个被卫兵推到窗口的大衣柜。她太小,推了半小时,纹丝不动。
她被囚禁在一间很大的卧室里,粉绿相间的墙纸(女王就欣赏这种搭配),家具风格呆板,装饰上受希腊和欧洲影响。一条昂贵的绿缎子铺在床上。富有。这里一定是卡文迪拜广场,如果能走出这个屋子,她不久就可以到家了。但还有什么用呢?她看到伊丽莎白时,还在路口等人,现在一定已经与威廉会合并结婚了。
讨厌的装扮!贝丝嫁了一个无赖。仅仅为此她对这些俄罗斯人十分恼火。那个野人,那个猪脑、白痴,就因为他,贝丝的幸福都被毁了。不过他只是听人差遣,罪魁祸首是那个王子,他以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
“我一定得痛骂他一顿,然后送他进监狱。我记住他的名字,季米特里?亚历山德罗夫或者是亚历山德罗夫?季米特里。现在没有几个俄罗斯王子在英国,一定不难找到。”凯瑟琳想到。
但她不会那样去做,丑闻对她来说比犯罪更糟,家族名声更加重要。
“但如果我到家贝丝还没到而且已经结婚,那我就会这样做。”
她只是希望伊丽莎白今天同威廉碰面是商量计划。
门开了,一个妇人走了进来。
“我给你带中饭来了,小姐,还有灯,窗口被堵住了,屋里很暗。你说法语吗?我能说法语,因为我们的主人说法语,他们有的甚至不说俄语。”
她说着把重重的盘子放在小圆几上。她比凯瑟琳高半头,棕色的头发梳成一个髻,还有一双和蔼的蓝眼睛。
她放好盘子,一只很旧的花瓶中只有一朵玫瑰,倒下来。还好,里面没有盛水。她把灯放在大理石台面上,然后开始打开盒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