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端了上来,很明显事先准备好的。凯瑟琳因此而稍稍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佣人端上白兰地放在季米特里面前,但他没碰。
凯瑟琳稍微平静一点,喝着茶,季米特里意识到自己该跟她谈谈正事了,他希望最坏的事快点过去。
“你是对的,”他温和地说,“我去奥地利之前该托人传话给你。但正如我先前说的,我有太多该道歉的事。我本该早些离开奥地利,但处理那些事务比我预期的时间长……凯特,对不起,港口已经封锁了,要等明年春天才能通航。”
“那么我不得回家了?”
他希望她会说整个国家没有封锁,确实也没有。季米特里已准备好更多的谎言,说服她仅有的几个通航港口不能用。但凯瑟琳只问了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
“你为什么不难过?”他问。
凯瑟琳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当然难过,但来这里的路上开始下雪,我就猜想事情会这样。这几天来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季米特里非常高兴她居然已决定留下来,差点笑了出来,“当然南方有几个港口通航,但这个时候去那儿连一个习惯了这儿气候的俄国人也够呛。”
“那对我更不用说了。”凯瑟琳很快回答。“我来这儿就冻殭了。”
“我也不建议走那条路,”季米特里说。“西面有条路可以去法国。”他没有提到沿海的附近港口,他也不希望她想到。“但是这条路也不适合冬天旅行。”
“我想也是,”凯瑟琳回答,“我的意思是,如果拿破仑的不败军队会败在俄国寒冬手里,我还有什么机会?那么我该怎么办?”
“这是我的错——毕竟,我向你保证过在河流结冰前送你回英国——现在我只能希望你能接受我的盛情,等到明年河流融化。”
“在同个地方,还是一个囚犯?”她问道。
“不,小东西。你可以自由进去,做你喜欢的事。你是我的客人。”
“那么,我想我别无选择,只能接受了,”她说着,叹了口气。“如果我不再受到监视,你难道不担心我会向第一个遇见的人说你绑架了我?”
季米特里怔住了。确实,这太容易了。这么长时间来他一直盘算着自己的计划,想象着她的反应,她这么快接受并不是他意料中的事。但他也不必为将来叹息。
他笑了。“你难道不认为这是个很浪漫的故事?”
凯瑟琳脸红了。季米特里看着她脸上泛起红晕,回忆起以往几次她也是这样的情形,那时她很接受他。他情不自禁,忘却了这次慢慢进攻的决定,立刻走近她,让凯瑟琳觉得自己坐在小椅子上的保护策略也受到威胁。他扶着她,自己坐下来,然后温柔地把她拉到自己膝上。
“季米特里!”
“嘘,你还不知道我想干什么就反对。”
“你从来想不出什么好事。”她反驳。
“你看我们多么般配,小东西?你非常了解我。”
他在开她玩笑,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他的拥抱却没有虚假,如此坚定和亲密,一手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搭在她膝盖上,大胆地抚摸她的臀部。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几个月来她从未感到如些敏感。他总是能让她有这种感受,而且纯粹是生理上的激情。
“你最好让我起来,季米特里。”
“为什么?”
“仆人们会进来,”她怯怯地说。
“如果那是你拒绝的唯一理由,我可以向你保证绝不会。没有人会冒死进来。”
“认真一点。”
“我是认真的,小东西,很认真。这里没人会打扰我们,那么再想个理由。哦,最好不,让我抱你一会儿。”天哪!他屏住呼吸。“别乱动,凯特!”
“对不起,我弄疼你了吗?”
他呻吟着,把她放在不很关键的位置。“如果你愿意,你就会关心。”
“季米特里!”
“原谅我。”看到她脸上又泛起光彩,他笑了。“我很粗鲁,是吗?但只要你在身边,我就不能清楚地思考,现在也不例外。你为什么看上去这么惊讶?你不会认为我这几个月离开你就不再要你了吗?”
“事实上——”
季米特里一刻也无法控制。她让他抱了这么久,给了他十分的勇气,他想脱去她的衣服。他吻她,强烈地、彻底地,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接下去的事是不可避免。他的手向上移,抚摸她的胸部,马上感觉到衣服下的小点硬了起来。
她在他嘴中呻吟着。上帝,她想念他,想念他的吻,想念他的手让她发热的情形,想念他的双眼激起她的情欲,还有他那美妙、坚实、激荡人心的身体,想着它将做出的事。再次拒绝已毫无意义了,她喜欢与他做爱。现在就要。
“季米——季米——季米特里!让我喘口气。”
“不,这次不行。”
他继续疯狂地吻她,凯瑟琳觉得全身有股暖流,她非常高兴地意识到这个强大、有力的男人也会害怕她阻止他。她轻轻地捧起他的脸,向后推,笑看着他。
“把我抱到沙发上去,季米特里。”
“沙发?”
“现在这把椅子有点不方便,你难道不这样认为?”
他突然明白了,脸上掠过惊讶和开心的表情,凯瑟琳差点叫了出来。季米特里迅速站起来,凯瑟琳以为自己会掉到地上,但没有。她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到天鹅绒沙发上,和任何床一样舒适。
他跪在她身边,解开自己上衣的纽扣,突然停顿了一下。“你肯定,凯特——不,不,别回答。”
她还没回答他就吻住了她的嘴,但是她用手搂住他的脖子,毫无保留地让他吻着,已经给了季米特里最好的回答。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需药物的激起。季米特里已做了一切。他就是她爱的男人,是未出世孩子的父亲,是她将要嫁的丈夫。至于细节问题,以后可以从长计议。她有充份的时间,现在是他俩重逢的时候。
第卅五章
雪花在窗外飘扬,屋内火炉中生着火,大客厅特别温馨,特别是沙发正对着火炉,能直接吸收热量。已是傍晚时分,房子里关门声,远处拘叫声,马车经过声。近处只有火的爆裂声和季米特里的心跳。
凯瑟琳不愿破坏这一刻的温情。她半躺在沙发边缘,半躺在季米特里怀里。沙发不大,但她丝毫没有会落下去的感觉。季米特里的手臂紧紧地搂住她,又温暖,又安全。
此刻,他拿起她随意放在胸口上的手,吻着每个手指,他还咬着、吮吸每个指头,奇妙的感受。凯瑟琳只是半睁着双眼看着他,陶醉在他的舌头、嘴唇在她敏感的指尖上所产生的感觉。
“如果你再不停止,我又要对你做爱了。”季米特里沙哑的声音使她惊讶。
“我?我在做什么?”
“用你那双迷人的眼睛这样看着我。你知道,那足够引起我的欲望。”
“胡说,”凯瑟琳镇道,她禁不住笑了。“那你在做什么?如果你不停止——”她也发出同样的警告——“我不得不——”
“你保证?”
凯瑟琳大笑。“你无可救药了。”
“这几个月来我约束自己不享受这种快乐,你会怎么想?”
“为什么我要相信?”凯瑟琳有点惊讶地说。
“因为这是真的……这几个小时我已向你证明我的需要有多强烈,是吗?你还要我再证明给你看吗?”
“季米特里!”他滚到她身上。她发现他没有在说笑,他进入她的身体,又快又深。“季米特里!”凯瑟琳叹了口气,仰起头去吻季米特里。
当凯瑟琳的呼吸均匀些,她正要评论季米特里的不满足,却被季米特里止住了。
“我为你发疯,女人。”
“你又夸张了,”她笑道。“我还记得有两次你精力很足。”
他惊讶地看着她。“你很喜欢?”
“那时候,当然,但并不是说没有那种感觉我就不行了。我喜欢能自由选择。”
他简直不敢相信听到的话。她居然提起下药的事,而没有一丝怒气。她已原谅了他,同时也承认这次她是自愿的。
上帝,他曾多少次期待着她能作出承认。“你知道你让我有多开心,凯特?”
这次轮到凯瑟琳吃惊了,他说得很认真。“是吗?”
“长久以来我一直想这样搂着你,吻你。我强烈地盼望着能抚摸你,爱你。这里就是你的归宿,凯特,在我的怀里。我将尽力说服你永远留在俄国。我会作出一切让你相信你属于我。”
“那……那是求婚吗?”凯瑟琳犹豫地问,似信非信。
“我要你永远跟我在一起。”
“那是向我求婚吗,季米特里?”她更坚定地问。
该死的!“凯特,你知道我不能娶你,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