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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瑷媚於是连睡衣也懒得穿便直接下床朝情人走来,她对自己的身材一向充满自信,二十三岁的她高姚修长,栗色长发技散下来,唇边带著慵懒性感的笑容。

  雷夫看著她慢慢走来,瑷媚则发现他一见自己,身子便有了“反应”。

  “请坐,大人,”她说:“我还没高到可以就这样帮你解甲宽衣。”

  雷夫愉悦的坐在壁炉前的椅子上,让瑷媚帮他解甲,她还不忘藉此摆出一切诱人的动作,同时嗅闻他清爽的体味。

  “你出外好几天了,雷夫,我还以为在婚礼之前,咱们来不及再见一面哩。”

  听他诅咒一声,瑷媚不禁在心中笑闹,提起婚礼之事,对自己可是一大赌注。“尹维为餐宴天天忙著狩猎,我则帮忙刷洗大厅,因为你的管家实在太忙了。”

  这根本就是个谎言,她怎麽会去做下人的工作呢?不过反正雷夫不会知道,她只是要让他明白自己并不在乎他即将结婚而已,否则哪里还会有心“帮忙”家务?

  瑷媚才脱完他的上衣,人已被他拉到怀中,她虽佯装惊讶,婉拒了一番,但随即被他封住了双唇。

  她可以感觉得到他的急迫,但瑷媚却不打算这麽快就弃守,她故意用手抵住他的胸膛,不让他亲吻。“这麽说你仍然要我罗?”

  “这算那门的蠢问题?”他皱眉道:“我的样子像不要你的人吗?”

  “听到你的喜讯时,我真的以为你不要呢。”她低下头去,一副受伤的样子。

  “你用不著为那个操心。”

  “谁说用不著?我好怕你会把我送走!”泪水“准时”的浮上眼眶打转。

  “我干嘛把你送走?”

  瑷媚差点狂笑出声,幸好及时自制住。“我当然想留下来,雷夫,但是……你的妻子或许会有不同的看法。”

  “不会的。”

  “那表示你根本不了解女人的嫉妒心,如果她知道你在『某方面』特别宠爱我的话,她一定会赶我走的。”

  “在这里她没有指挥权,”他简单的说:“全部得听我的。”

  “但你又不是一年到头都在家,”瑷媚又有话要说了。“如果她很残忍呢?如果她打我呢?”

  他咆哮一声。“那她也会挨打,我不会让我的人生活在惧怕女主人的阴影下。”

  这样的答案对瑷媚而言还不够好。“但是你不在的时候,我凭什麽自保呢?”

  “你在操没有必要的心,瑷媚,她并不会长居此地,我要她只是为了土地,没有别的。”

  “真的?”

  雷夫被她惊喜的表情逗笑开来。“亲爱的,如果我想要她,还会来找你吗?”

  瑷媚心情一松,差点就笑出声来。“明天这里会来许多客人,你打算如何向他们介绍我的身--”

  “就说我是你的监护人。”

  她环住他的脖子,以胸脯摩挲他的胸膛。“我在这里的地位不会变罗?佣人自会听我的,而且--”

  “你的话太多了,女人。”

  雷夫立刻封住了她的唇,他当然清楚她在玩什麽把戏,如果他不需要她来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的话,就不会玩得这麽开心了,不过他向来有原则,自制力也强,所以不会一直玩下去。

  到目前为止,女人在雷夫心目中都是次等的人类,她们只会缝纫、东家长西家短专惹麻烦,这份给论是母亲和过往的情妇带给他的,每个女人都擅长用身子来达到目的,连母亲也不例外,以前她要什麽礼物,当晚就对父亲会特别好,这种情形在他行走各宫廷之中时,更是屡见不鲜,於是他便给自己订下一个规则,就是从不在床第之间答应女人任何事。

  等一切结束之後,瑷媚早忘了先前想要求什麽,一下子便进入了梦乡,倒是雷夫的心思自瑷媚身上收回之後,马上又回到令自己心烦的事上头。第一次发脾气时,他想得到孟怜儿,第二次发脾气时,他甚至去向国王请婚,如今盛怒一过,他的心中却充满恐惧。

  他并不想要个无法以她为荣,更绝不可能爱上的妻子,他计画往後要把她安置在宝狮庄,虽然一再告诉自己那是因为她回到那里去,可以减少一些麻烦,但实情却是怕受不了她的丑陋;想到这里,雷夫已是满心的愧疚,生得丑又不是她的错,也许她之所以这麽惹人讨厌,就是因为貌穷所造成的?

  瞧自己因为一时的怒气付出多高的代价啊?但话已出口,如何收回?因此罪恶感日盛一日,尤其是想到那女孩此刻快活的心情时,他更加难受。那个可怜的女人知道终於有人向她求婚,一定乐歪了吧?当然是罗,以前她何尝有过求婚者?

  还是不要逼人太甚,把她送走,坎普墩多得是房间,她大可以住下,不必受被丈夫遣回娘家的屈辱。然而他们终究需要子嗣,但一想到她的长相,他便先冷了一半,万一他连看她一眼都受不了呢?那怎麽还能……?

  对一个拥有钢铁般意志的人来说,不安的感觉真是令人难受。明天吧,明天至少得跟她过一夜,因为依照传统,她的家人及其他的客人隔天早上都会留下来检视床单,以证明她婚前的纯洁,这件事是非做不可的。

  如果自己不肯与她同床共枕,就得忍受更多的笑话,到时难保自己不会发更大的脾气。

  ☆  ☆  ☆

  葳葳的尖叫声吵醒了怜儿,一感到刺痛,她就想骂侍女两句,不叫醒她,自己不就可以暂时不痛吗?

  “他们对你做了什麽?小姐!”葳葳诅咒道:“你的脸又黑又肿,罚他们下地狱去,罚打你的手被火烧炙,罚--”

  “嘘,葳葳,”怜儿尽力抬起头来。“你明知道我本来就比较容易瘀血,其实没有看起来那麽糟啦。”

  “真的吗?小姐。”

  “拿面镜子给我。”怜儿想以一记笑容安抚焦急的葳葳,但下巴、嘴唇都痛得没办法展露笑容,出现在磨光的铁镜中的竟是一张活像被疯马践踏过的脸。

  一只眼睛肿得睁不开,另一只也仅剩一条缝而已,鼻下、唇边、下巴上全是血污,不过最可怕的还是布满全脸的乌黑瘀青,身上的伤一定也好不到那里去吧?理查可不是只揍她的脸。

  昨晚葳葳没有到她房里来,而她也没有力气换衣服,所以理查一走之後,她便和衣昏睡至今。

  “还好啦,”怜儿把镜子放下。“我还以为他把我的鼻子打断了,现在这样还能复原。”

  “你怎麽还能若无其事的开玩笑,小姐?”

  “因为总比哭好,尤其想到挨打的结果时,我更得强迫自己笑。”

  “这麽说你要嫁他了?”

  “你也知道结婚的事?”

  “小姐,马车都准备好了,只等你--”

  怜儿本来愿意付出一切,只求取消这件婚事,但如今她以已逝去的母亲起誓,表示愿意嫁过去,虽说是被迫发的誓,但她向来言出必行,发过的誓就必须遵守。

  怜儿好想大哭一场,当时她以为熬得过的,想不到她错估了理查的暴虐。他先不停的打她耳光,直到她的脸红肿成一片,自不肯求饶时,才开始握起拳头接她;起先怜儿还拚命忍耐,告诉自己黑狼的行为可能比这更糟,但当她明白理查甚至有把她打死的意图时,终於宣告放弃,如果父亲能容忍这种事发生在她身上,那又怎能奢望他会前来救她?

  更何况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出面帮忙,甚至是在她尖叫救命之时,仍不见任何人影,於是她只好屈服。

  吉伯特若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为了她宰掉理查,但那又有什麽用?那混蛋不过是帮凶罢了,虽然她又悲愤又难过,却不希望再看到任何暴力行为,所以当务之急便是把自己的伤给藏起来。

  “把我的药箱拿来,葳葳,再选一套适合婚礼的礼服,我不在乎让我的丈夫知道我是被迫嫁给他的,但别人可不许发现这件事,明白了吗?快帮我找面黑纱,还有手套,告诉大家我幼时过敏出疹的毛病又复发了,因为时间太短,所以来不及消退,听清楚了没有?”

  “可是大家都知道你长大之後,病就好了啊。”

  “我知道,我知道,但因为紧张而复发的可能性也不是完全没有啊,所以我想掩饰是极为合理的,务必让我阿姨及吉伯特相信这种说法,快去快回,好帮我穿衣服,药箱也要记得带到坎普墩去。”

  葳葳走了之後,怜儿才敢掩面啜泣,今天铁定是最难过的一日,恐怖将接踵而来,源源不绝。

  沐浴之後,她用锦葵根和玫瑰油合制成的药膏涂在瘀伤上,再喝下甘菊糖浆以减轻身上的疼痛和舒缓紧张的情绪,如果不是怕在婚礼上睡著,她还真想加一些罂粟精进去。

  葳葳再进来时,甘菊糖浆已不负所望的开始发挥镇静效果了。“跟吉伯特说了我要你说的话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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