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反了!你竟敢出言污蠛我?你根本没有把我当作公主看待,你心里一直是瞧不起我的对不对?!」他是第一个敢这样对她说话的人!
「公主请自重,我想你也不希望引来侍卫吧?」他受够了她高八度的尖叫,仿佛不这样,就没人能听见她讲话。「既然辛辛苦苦进来了,就应该学著遵守宫中的规矩,否则很容易被赶出宫去的。」
他的语气并不严峻,但沅公主的心底却冒起一股寒意!
「承蒙公主错爱,臣感激不尽,可惜臣已经有喜欢的姑娘了,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很难再容下其他人,请公主另觅佳偶吧!」他毫不在意地笑笑,就要越过这半路杀出来的麻烦女人。
还是把话说得绝一点比较妥当,最好能让她死心、不西来纠缠他,免得浪费他的时间。
这话犹如平地一声雷,炸得沅公主一时之间无法言语,妒忌和怒火不断侵入她狭窄的心。他竟坦承从来没将她放在眼里?这羞辱要她如何吞下去!
「我偏要你娶我,当我的额驸!」
「够了!」济傎霍地转身瞪著她,拒绝为这种女人继续浪费他的耐性。「你已经当上尊贵的公主,难道还下知满是吗?这种为达目的下择手段的把戏,你自己留着用吧!」
「你以为我办不到?」沅公主露出诡谲至极的笑容。「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我这个当公主的大,还是你这当郡王的厉害!」
济傎垂在身侧的手不断地握紧、又松开,竭力克制著快要爆发的怒火。他实在个想在人前对她动气,免得有人趁机参他一本,给他安上一个不敬的罪名!
济傎神色一凛,目光凌厉地扫向那蛮横的女人。「公主要如何便如何吧,臣干涉不来,请恕臣先告退。」
他丢下话后,便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留下郡睑色一阵青、一阵白,咬牙切齿的沅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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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姑娘,郡王爷有请,要你到克勤郡王府一枣。」
听见面生的车夫这样禀旨,牡丹既疑惑又焦急。
济傎很少托人转告事情,而且要她到郡王府,更是不曾有过的事—莫非他有急事,还是有什么秘密非告诉她不可?难怪她最近总是心神不宁……
思及此,她马上带著菁菁随车夫上了马车,向内城而去。可是很快地,她便知道车夫并不是载她到克勤郡王府,不久之后,她就被请下马车。
「你不是说爷要咱们到郡王府,为什么在这间茶楼放下咱们?该不会是你想偷懒,要咱们用走的去吧?!」菁菁有受骗的感觉,立刻上前理论。
「算了吧,你骂死他也无济於事,他只不过是受人差遣罢了。」牡丹马上起了戒备之心,她拉住菁菁,意有所指地瞄了一眼低头颤抖的车夫:「菁菁,咱们进门去吧!」
菁菁忿忿地瞪了车夫一眼,便跟随牡丹走进茶楼。
「小姐,是不是有客人想找你在外面陪侍饭局啊?」在青楼中被客人点名出去陪伴,是常有的事,而且打赏也会比平常更多。可是她家小姐是花魁领班,被郡王爷包养独占的事更是众昕皆知,又怎能随便被请出仕房去陪侍呢!
「我也不知道,但等一下无论是什么情况,你都不要多嘴,知道吗?」
「是……」看见她脸上凝重的表情,菁菁也微微感到不安。
「是欢玉仕房的花牡丹姑娘吗?」在人来人往的茶楼内,突然有个阴阳怪气的男子走向她们询问著。
牡丹打量来人一会儿后,便躬身应道:「正是。」
她一眼就看出这男子是太监,因为小时候跟在济傎后头,就常常在贵族出没的地方看见这些太监公公。那么,究竟是什么人要见她?能够使唤公公的,恐怕是地位非凡的人物吧?
「姑娘这边请。」公公引她们上了二楼。一到楼上,只见一桌有人—一个一个衣饰华丽的女人背对著她。
「来了?」女人放下茶杯,缓缓地道:「对一个日夜颠倒的妓女来说,突然要你茌这时候见找,也真是难为你了。」
听到女人的冷言冷语,一股不祥的预感猛然窜过牡丹全身。
女人等不到身后有任何动静,便转过身来,却在见到牡丹娇艳欲滴的容貌后,狠狠地一震!
她派人打听济傎身边的女人时,得知这欢玉仕房的花魁领班相他来往甚密,且深受专宠,被他包养至今一年多,从未再找其他妓女侍寝,可见这花牡丹在济傎心中肯定占有一席之地!
但她没料到这女人会艳光四射得令她作呕!看来这妓女肯定是用了什么妖邪方法,才会让济傎死心塌地,再也看不见她这个高贵美丽的公主!
「大胆,见到本公主还不快点跪下?!」沅公主利用自己的权势,先给牡丹一个下马威。
牡丹僵了下,呆立著无法反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要见她的人竟是公主?虽然她心里不太情愿,但应有的礼仪还是要行的。
「我并不知道您是公主,请恕罪。」她微微福身行礼。「公主吉祥。」
见她没有跪下,沅公主就有气,於是一边示意太监去押她跪下,一边用饱含轻视的神情地说:
「你这低三下四的妓女,别以为有克勤郡王替你撑腰就可以神气!若本公主要济傎下跪,他也不能不从,更何况是你这种民女?我肯纡尊降贵地和你说话,你应该要感恩才对!」
牡丹被太监押得死死的,不得不跪下与盛气凌人的沅沅对视。这情况就和当年破福晋和冯嬷嬷欺压时一样,难道身为贵族的女子都喜欢这样对人吗?
「牡丹驽钝,不知公主擦我究竟所为何事?还请公主明白地指点牡丹,好让我快点回家去,因为济傎还在等我。」她故意亮出济傎的名号,希望这个公主还能顾忌一下,早早放她离开。
「济傎是你这妓女能任意叫唤的吗?一点规矩也没有!」她抬高牡丹的脸蛋,越看越妒忌。「生成这副妖媚模样,难怪成了一双玉臂干人寝的妓女!」
「我没有!找就只有济傎一个男人而已!」这公主左一句妓女、右一句妓女,满是嘲讽,分明就是要藉此羞辱她!
「那又如何?你以为自己把童贞给了他,就可以绑住他的心?笑话,他是什么身分,要多少个女人的童贞都可以!」
「咱们爷非常喜欢小姐,他一定会娶小姐当妻子的!」菁菁实在看不过去,扬声为自己的主子争一口气。
「多嘴的奴才,给我掌嘴!」沅公主一声令下,菁菁就被公公重重地甩了两个目光。
「你针对我就好了,何必拿不相干的人出气引」她忙将菁菁护在身后。
「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想保护别人?还是你已认定自己会是克勤郡王府的福晋,所以有权力保护这奴才?呸,不自量力!」沅公主恶毒地说苦,责亲自过去教训菁菁。
「住手,我求你住手啊!」牡丹心痛不已,但自己破人牢牢扣住,只能眼睁睁地看著菁菁痛哭失声。
「不要睑的女人,竟然妄想当克勤郡王府的福晋?凭你也配引」沅公主将所言强!
牡丹深深吸了一口气,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她必须先应付这个能轻易伤害她和菁菁的公主——
「像我这种烟花女子……又有甚么资格去左右郡王爷的意思呢?」说著,她凄然一笑,语气中带著一抹涩:「郡王爷要我服侍,我就得乖乖地侍候,不得抗拒,否则可能会性命不保:同样的,若他厌倦我了,我再怎么眷恋也不能巴著他不放。公主,我说得对吗?」
沅公主嘴角噙著胜利的笑,仍故作大方地道:「那是当然,他可是郡王爷呢,逢场作戏自然少不了。既然你知道自己的本分,那么他偶尔要尝尝你这野味儿,我也不反对,只要你别作怪不让他回府,让他知道谁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倒也无伤大雅。」
「牡丹明白!」牡丹垂头应声:心里明白沅公主说的只是场面话,一旦它成了济傎的妻子,必定容不下自己!
沅公主得意地睨著消沉的牡丹,决定不再和她计较。「果然识时务者为俊杰,你退下吧!」
草草行礼后,终於自由了的牡丹带著菁菁急急走出茶楼。
踏出茶楼大门后,她仍不敢硝作停歇,强忍住胸口的剌痛,沿著大街往外城行去。
「小姐,你千万别听信那个恶毒公主的话,郡王爷他是很喜欢你的!」菁菁紧跟在她身后,拼命地想安慰主子:她知道主子部是为了保护它才不愿多说什么,还被人奚落得体无完肤!
「菁菁,我知道郡王爷他喜欢我,这一点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但他和我终究是不能开花结果的。」
数天前,她还倚在济傎的怀中编织著美梦,然而沅公主却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幻想,要她面对血淋淋的现实。
「为什么不能?」菁菁一点都不明白!郡王爷这样宠爱小姐,而小姐又这样深爱著爷,怎么会不能有结果?她就不信郡王爷会斗不过那个臭婆娘!
「傻丫头,就因为人家是公主,我只是个花魁啊!」牡丹苦笑著,把所有的委屈部藏在心中。「哪有正经男人会娶个花魁回家?那会被人取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