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他能靠牡丹破解三王爷的狠毒阴招,但他毕竟曾被下药,内息也因毒素而紊乱,若在此状况下出现在众人面前,难保躲在暗处的敌人不会再动什么歪脑筋。
更何况,他实在舍不得离开牡丹半步!这些天就有如从前在郡王府时的日子,有她相伴,他甚至可以忘记时间的流逝、忘记一切烦忧,一起追回失去的光阴,填补两人间仍未盈满的甜蜜情爱。
走进他的专属厢房,几个花娘马上前来问安。
「爷,您和牡丹姊快活好几天了,我想找她编新舞都不行!」佩瑚虽然替牡丹高兴。但也不禁抱怨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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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知道了?」
「这里是咱们的家,咱们当然知道!牡丹姊本来就是爷用万两黄金买回来的,好好服侍爷也是应该,但就苦了咱们呢!」
「怎么回事?」该不会是三王爷登门找碴吧?
红红抢先诉苦道:「那些色鬼老是要咱们做些咱们不愿意的事,明明只付了喝花酒的钱,却吻来吻去的,真是过分!」
「袁嬷嬷呢?她应该不会让客人乱来吧?」他虽是真正的老板,但众人均很有默契地不说破,主持大局的一向都是袁嬷嬷。
「袁嬷嬷年纪大了,一双眼顾不了那么多事,加上她近日精神不好,咱们姊妹都不敢随便打扰她休息。」另—个花娘解释道。
济惯点点头。难怪向来精明的袁嬷嬷会误信远萨的藉口,亦没发现他跟牡丹一起消失了十来天,看来,他该另找他人肋她打理仕房。
正当他想到帐房看看时,止好瞧见久未出房挂牌的牡丹,已经被客人点名陪酒吃饭,他忍不住打量起她来。
她更添韵味的成熟美艳立刻抓住众人的目光,举手投是间都不经意地透出万种风情。
任谁都瞧得出来,牡丹的改变是因为男人的宠幸。只是她卖艺不卖身,亦从来没听说过她拍卖初夜的消息,究竟是哪个男人如此幸运,能够得到她的青睐,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几日不见,牡丹姑娘又更加美艳动人了,这是我小小的心意,拿去多买些胭脂水粉,打扮打扮吧!」男人不由分说地将一张银票塞进牡丹手中。
面对更加妩媚的她,男人们个个心痒难耐,无不卯是心思讨好她,奢望终有一天能抱著美入夜夜缠绵。
「多谢陈大爷,牡丹一定会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各位欣赏。」她开心地福身谢过,心中却盘算著要把打赏分给大家。
「牡丹,咱们都明白你已……反正你知道咱们说的是哪件事,快告诉我夜度费要多少?哪个恩客这样荣幸,能够摘下你这朵花中之王?」
济傎嫉妒众人看著她的撮琐目光,可是为了保持老板和郡王爷的风范,他依然保持距离,若无其事地站在门口。
牡丹但笑不语,偷偷瞧见她的男人在门边略带不悦地瞥她一眼后,便乾脆地宣布道:「真抱歉,牡丹已经被某位大爷包下了,所以夜度费的事,请各位大爷莫再提起。往后牡丹仍能陪各位吃饭聊天,还希望大爷们赏脸捧牡丹的场,让牡丹能多买些上好的困脂水粉啊!」
惋惜叹气声顿时此起彼落,纷纷议论充满了整个大厅。
济傎低笑,自豪自己能拥有这个才貌兼具的可人儿。他怀疑还有哪个男人是她应付不了的?她的确能安然无恙地身处青楼之中,至少她进退自如,懂得如何在男人堆中明哲保身—
她绝对能撑起欢玉仕房!
正当牡丹分神留意济傎的轰情时,有人一个跨步上前猛然抱住她的纤腰,吓得她惊呼一声。牡丹定神一看,才发现是上回吻她手的何大爷!
「何大爷,请您先放开我,让牡丹敬您一杯可好?」她力持镇定,委婉地笑著劝道。
「那个人出多少钱包养你?告诉我,我出的一定比他更多!」何大爷神情嫉妒地说道,任凭牡丹如何挣扎也不肯放开她。「还以为谁都不能得到你,哪知你竟然一声不响地,就被其他男人开苞了!」
「何大爷,请您别这样,有事慢慢说……」她的腰痛到头皮发麻。「请您高抬贵手,放开牡丹吧,您这样做牡丹的恩客可会生气的!」
怒火因为她这句话烧得更掹烈,何大爷用力捏紧她的下颚。
「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高不可攀?你以为有人包养你就了不起?还不就是个娼妓引我倒比较喜欢你原先让我摸来摸去的骚模样……」
已悄悄走近的济傎一个掌风,就重重震开他对牡丹纠缠不休的毛手,何大爷顿时向外弹开,济傎自己则稳得按住了牡丹。
「哪个兔崽子坏人好事?」何大爷吃痛地爬起身,却惊见教训他的竟是济傎,吓得马上跪地叩头。「王爷饶命!小人不知道是郡王爷来了,才斗胆在您的眼前放肆,求您饶过我啊!」
「欢玉仕房是大家寻欢作乐的地方,本郡王喜欢此处,因此我不想有人在这里不规矩,乱生事端,扫了大家的雅兴!」他浑身的怒气明白地透露出他的地盘和女人皆不容破人侵犯。
谁都知道他克勤郡王是这里的常客,这男人竟敢在他面前乱生事端,简直就是找死!
「小人不敢!」何大爷继续叩头,但内心却暗骂济傎竟明著袒护花牡丹这个小贱妓!
「你们很想知道牡丹的恩客是谁吗?那我就告诉你们!」众目睽睽之下,济傎蓦地搂紧她,在牡丹唇卜印下—个热辣辣的吻,吻得她忘了身在何处,只能虚弱地瘫软在他怀里,
原来牡丹的入幕之宾是克勤郡王,难怪这朵高不可攀的花儿也被人采去了!所有人均讶异地倒抽口气,何大爷更是几乎要昏死过去!
牡丹没料到他会这样大胆,赧红的小睑增添了不少风采。
「爷,您快别吓唬我的客人了,否则都没有人敢点我打茶围、坐饭局呢!」她直视著他炙热的眼神笑道。
「我只不过告诉其他客人,我是你『唯一」的恩客而巳。」他沙哑的声音略带点酸气,更一语双关地提醒想染指她的男人。「只要他们不犯到我,要点你吃饭谈心,我当然不会过问。」
她螓首微点,哑然而笑。「相信各位大爷也知道我被爷包下,就请不要再问我的夜度费了。打扰了各位,牡丹真是过意不去!」
众人点头敌去,随著歌舞表演开始,气氛旋即热闹起来,没人记得刚才的小骚动。
济傎拉她回到厢房,二诂不说便紧紧抱住她。
牡丹先是愣了一下,绝美的脸上随即浮现一抹温柔的笑靥。「郡王爷,你这回不教训我了?」
他幽幽低叹,长指滑过她的衣领,摩挲著她的后颈。「我的花魁,我何时舍得骂你了?之前是我心烦意乱才会欺负你、跟你斗嘴,现在我得到你了,当然不会再像先前一样了。」
她被调戏、问价不是她的错,只怪他没有昭告天下牡丹是他的;现在她的身分已定,就可保她不受骚扰。
她高兴地埋在他的胸前,尽情汲取他的温暖。她看见他的改变—变得信任她,也不再一味的向她发脾气。
「真难想像一个如此爱吃醋的男人会经营妓院。老实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开欢玉仕房?难道是喜欢身边美女如云?」她打趣地问。
「上至公亲贵族,下至市井小民,哪里的美女找是没见过的?随处可见的东西我根本没有兴致收藏。」他的大手稳稳放在她纤细的柳腰上,并将她抱至自己大腿上揽著,让她和他面对面。「你真想知道原因?」
她捧住他的俊睑,笑得含娇带媚。「是,因为我怕你看美女久了,会把持不住而抛弃我!」
她此时娇羞的媚态,使济傎忍不住深深吻住她。直到她轻捶他的肩膀抗议,他才停止,改在她耳畔轻语:「是圣上授意我经营欢玉仕房。」
「为什么?」听说新登基的皇上严苛律正,他竟然容许手底下的郡王爷如此大胆妄为地经营妓院吗?「皇上不是派你去打仗吗?我一直以为你到黑龙江边关是为了当将军。」
「我不是上战场的料。」他淡淡地向她诉说原由。「自先帝病倒俊,朝野之间便波涛汹涌,没有半刻安宁详和。王爷之间的派系斗争、朝臣分党针锋相对,地方贪官污吏乘火打劫……一切都是难以解决的问题。身为臣子,当然要为皇上分忧,我也只是在克尽本分而已。」
见牡丹开姑皱眉,济傎便知道自己再多说下去。她也不会明白政治是场多诡谲的游戏。
「妓院……莫非你们藉此收集消息?」她突然觉得,她的男人和他的主子都不是简单的角色!
「你真聪明!」他高兴地亲了她一下。「无论是高官商贾还是市井小民,都会上八大胡同寻欢作乐,所以各路消息也会集中在此,哪儿发生了事情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