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维亚没吭声,因为当他的唇缄封她的时,她内在起了一串悸动。他感觉到了吗?他可知道,他若继续吻她,她就算想矜持恐怕也难再把握自己了?事实上,她很失望他竟然这幺快就投降了,她是怎幺了?她是否已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淫乱放荡?
“你没有生我的气吧?”她怯怯地问。
“不是生气,有的是失望和不只一点的挫败感,但绝不是生气,看来我必须给你些时间习惯我。”
“你真慷慨,主人,”她满不在乎地说,现在已和他一样大感挫顿,“继续给我时间,我就会在你耐心被磨光之前走了。”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幺时已太迟,她的脸蛋儿成了一片酡红,人也开始结巴了,结果是他的爆笑声使她住了口。
“不,塞索。”她赶忙否认,“你误会了。”
“我看没有。”他了然地笑了,他探手向她,但她已踉跄由床另一边下地,迅速穿上她的衣服,拉平黄色的外袍后,她犹豫着回头望向他,发现他仍静坐在床上摇着头。
抓起他的衣服,他说,“好吧,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夫妻之间的关系是最亲密的一种,而不只是偶尔为之而已。”他顿了顿,然后又柔声说道,“我们也可以那样亲密的。”
“你这是在求婚吗?”
他专注地凝视她良久,久得令她愈来愈紧张了,“你会接受吗?”
“我……”她矛盾地皱了眉,她好想抛却一切,马上她接受,但她很快又控制住自己。
“怎幺样?”
“我当然不会接受。”
塞索耸耸肩,“那我就没必要这幺做,是不?”
席维亚转身背向他,被伤得好惨,他并不是真的在乎,婚姻对他毫无意义,或许她在他心中亦毫无意义。
她僵直地招呼渥夫跟她一起走出他的房间,根本没想到要等塞索。哦,她为什幺要让他说服自己在他房中过夜?杀千刀的男人,跟他根本没有妥协的馀地。他若不是隐藏起情感,就是突然全冲了出来,他对她的真实感情是什幺?她走后他会想念她吗?她几乎不敢自问答案会是什幺。
“原来是这幺回事!原来我是错用了我的耐性。”
☆ ☆ ☆
和塞索在清晨骑完马后,席维亚的心情也变得开朗起来,脸颊也被冷风吹拂得泛红。回庄园后,席维亚独自回他房坐在椅上做女红,一面天南地北地胡思乱想起来,当房门被推开时,她欣喜地抬头,以为是塞索回来了。然而进来的却是罗杰·梅西顿,他大模大样地好象这是他的房间。关上房门,他踱到她身前不远处站住,席维亚惊讶地猜想他来的原因,但想来想去也只有塞索警告的那种说得通,当罗杰的蓝眸开始品评她时,她才明白塞索有多正确。
“你和我记忆中的一样可爱。”他说
他的恭维令席维亚颇不自在,“你不该到这里来的,罗杰爵士。”
“哼,这个我知道。”
“那为什幺——”
“你叫席维亚,它很适合你,我听说了不少有关于你的事。”他插口道,向前欺近一步。
“我没兴趣知道你都听说了些什幺。”她厉声说道,很高兴渥夫就睡在塞索的床下。
“你的口气伤害了我,大概塞索要你跟我作对的吧?”
席维亚登时跳起了身,警觉起来,“你的意思是说塞索是对的?”
罗杰已来到她身前,用手指拂着她的脸颊,“我昨晚找了你好久,塞索真是幸运,居然会有你这样标致的女仆,但现在轮到我来分享他的幸运了。”
“你别想碰我!”她嗤之以鼻道。
但罗杰并不为所动,他伸手向她,结果被她打开了,他的另一只手立即抓住她的颈子,她还没能大叫,嘴就已被罗杰的吻堵住了。
惊愕之下,她的反应相对的也慢了,罗杰的吻并不讨人厌,但却无法打动她。如果她曾感到双膝发软,小腹里迅速升起灼热的空虚感,甚至一丁点纠缠的感觉,她或许会让这一吻继续下去,庆幸能得知能打动她的不只塞索一人。但眼前情况却不同,最后她终于开始推动他。他只是把她抓得更紧,两手固定她的头,他的唇压着她的。
席维亚没有慌,她唯一需要的武器——那根长针,仍抓在她指间。她迅速将针头对着他的手臂戳了过去。但他惊愕的反应却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他迅速往后一跳,这使衣袖被扯破,连手臂也被刮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子。
一时间他们都愣住了,然后罗杰狠狠地瞪着她,眼中出现了阴狠的愤怒之色。在这一刻里,席维亚想象得出他会利用不名誉的手段杀人。他这人有种邪恶的气质,她迅速往后退去,将高背椅挡在身前。
“用不着躲我,女仆,你这只是刺激了我,我相信你的指甲会造成更大的伤害……但我愿牺牲一点,给你一次利用它们的机会。”
“塞索会杀了你的。”
他单眉微扬,“你会告诉他吗?你敢坦承我占有过你?你以为他知道后还会再要你?”
“你以为你能活着看到结果?塞索会抓住这个机会向你挑战,你还不知道他有多想杀你?我虽不知为什幺,但我相信你是值得他这样恨你。”
“小婊子!”他绕过椅子朝她逼近,想都不想,席维亚就尖叫渥夫。那只庞然大物的畜牲由床底下窜出来,凌空扑向罗杰,把他撞倒在地上。渥夫立即攻击他的喉咙,而罗杰唯一能做的只是挡住要害。
“快叫这只妖怪走开!看在上帝的份上,女人!叫它走开!!”
席维亚犹豫半天吓坏了罗杰,然后她才不情不愿地把渥夫唤回去。她跪下身赞美它,一只眼睛还盯着缓缓起身的罗杰,他难以置信地看她一眼。
“你疯了,竟叫那妖怪来攻击我,它会杀了我!”
“它要杀你很容易,或许我不该阻止它,它已经杀了两个想攻击我的男人,相信它一定很喜欢这种游戏。”
“上帝!你简直跟塞索一样野蛮!”
“那你呢,高贵的爵士?你不是想来强奸我吗?你大概是觉得欺凌一个女仆算不了什幺,是不是?猪!”她说道。
“你真是胆大包天,泼妇。”他的眸中现了凶光。
“是吗?”她哑声笑了,再也不怕他,“我有这胆子是因为我的血统要求我如此,你听说过不少我的事?哼,你都听错了,因为这儿没人知道我到底是谁,我是巴利郡的席维亚·洛克斯小姐,已逝洛克斯男爵之女,现在正受杭尔夫伯爵监护并继承洛克斯及其周围的一切。”
“你就是等不及要告诉他这些吗?”
罗杰和席维亚均讶然转身,看见塞索就站在房门口,脸上表情莫测高深。
“如果你在那儿站得够久,你就会知道我只是在跟罗杰爵士解释,我为什幺敢骂他是猪。”她说的既平静又自然,使得塞索爆笑出声。
“她说的是实话吗,塞索?”罗杰问,“她真是贵族出身?”
塞索的回答令她倒抽了口气,“她没说谎。”
“那她干幺还要假装是仆人?这太不像话了。”
“怎幺,触犯了你吗,罗杰?”塞索举步往房里走,“你是否想为这位淑女的名誉向我挑战?”
罗杰犹豫了,席维亚觉得他似乎苍白了点。而塞索也不像表面上那幺冷静,他就像只蠢蠢欲动的畜牲,他一点也不怕,有的只是期待。他就是要罗杰向他挑战——而且是迫切地想要,“罗杰?”
“我不会向你挑战,塞索,至少不是在你家里。我也不会在你盛怒时自找麻烦,我只是很好奇,这位小姐为什幺要伪装身分?”
席维亚冲动地开了口,“不关你的事。”
“说得好,席维亚,”塞索冷声道,“不过,我们是否该点醒这位好朋友?毕竟他被划伤了只手臂,多少有点资格知道。”他定定地看着罗杰,“你这伤是怎幺来的,罗杰?会不会是我的小姐被迫自卫?这就是她骂你猪的原因吗?”
席维亚迅速挡在两人之间,“塞索,不要这样,我知道你想干什幺,但我警告过你不要这样利用我。”
“是罗杰爵士的态度冒犯了我而已——那就跟你的一模一样。”她意有所指地说,很满意见他瑟缩了一下。
罗杰有礼的鞠躬吸引了她的注意,“如果我早知道你是位小姐,我绝不会冒犯你的。”
“这不是借口,罗杰爵士,”她冷声应道。
“出去,罗杰!”塞索咆哮起来,“如果我的女人无法解释为何让你流血,我待会儿就去找你算账。现在,我警告你永远不许再接近她。”罗杰迅速离开了。
席维亚很气塞索竟利用她为借口杀人,“我的女人,是吗?什幺时候我又成了你的女人了?”罗杰一关上房门,她就立即追问,“是你终于相信我了,还是光说给他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