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当洁西卡在深夜回到马厩时,已经筋疲力尽地,几乎支持不住。她抱着沉重的脚步,慢慢地把阿波罗牵入马厩。
“妳愿意接受别人帮忙吗?”
洁西卡吃惊的回头,看到契斯高大的身影潇洒的站在门边。他穿了一件宽松的棉布衬衫,低敞的领口,露出他性感的胸毛,洁西卡被他迷人的魅力深深震撼着,但是,也有一种很痛苦的感觉。因为,她绝对不能喜欢这个男人。
“我睡不着,才出来散步,没想到会发现妳。”契斯友善的解释着。
洁西卡冷冷的斜睨着他,不说一句话。她永远不会忘记昨天的事。如果下次有机会,她发誓一定要狠狠的反击回去。她转过身去,默默地松开马鞍,希望他会识趣的走开。但是契斯却走过来,轻易的就帮她卸下马鞍。洁西卡不想开口道谢,甚至连看也不看一眼,就径自走出马房。
“妳今天很疲累,是不是?”契斯走在她旁边,温柔的问。看到她紧闭着嘴,契斯继续说道,“洁西卡,我知道我们有一个糟糕的开始。但是,也用不着这样吧?如果妳接受的话,我希望能向妳道歉?”
“你是真心的吗?还是那个女人叫你这么做的?”
契斯雏了皱眉头,不明白为什么她这么恨蕾雪,他一定要找出原因,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为了避免激怒洁西卡,他小心的回答,“如果不是出自我的自愿,我绝不会向别人道歉。请妳相信我。”
“那么,你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契斯停下脚步,目不转睛地瞪着洁西卡,“妳能不能接受我的道歉?”
“当然可以。”她轻轻地说,继续往前走,“但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契斯默默不语,跟着洁西卡走到厨房。看到蕾雪留下的一盏灯,便把火苗转弱。洁西卡却伸手把灯火调到最大,西无表情的吃着一盘冷豆子。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先生。”她犀利的眼神投向契斯。
“什么问题?”契斯微笑的问,想化解这僵硬的气氛。
洁西卡用力地把盘子一摔,“你是故意要激怒我吗?少跟我来这一套,先生。”
“为什么你不能放轻松一点?难道妳不觉得妳的生活太刻板了吗?”契斯一把抓住正要离去的洁西卡,“可不可以多留几分钟?”
她冷冷的盯着他的手,契斯只好无奈的把手松开。
“你要说什么?”她不高兴的问。
“我知道妳不喜欢我留在这里,可是蕾雪却很希望我留下来帮忙,我没有办法拒绝。”
“为什么?”
“因为没有任何人会帮她,”他严肃的回答,“妳显然并不是好伙伴。”
“我可没叫她来受这个罪。”洁西卡不屑的说。
“你为什么这么恨你母亲?”契斯关心的问。
“闭嘴!”她脸色大变,愤怒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焰,“我听到过你们的谈话。我告诉你,我有能力独自对付波德,不用她操心。至于你,这里的一切都不关你的事!”
契斯看着洁西卡愤怒的冲出去,不想留住她继续这个尖锐的问题。他无奈的叹口气,今天是来道歉的,他根本不想和她争执,只想表现得友善一点,缓和一下彼此之间的僵局。谁知道会意搞愈坏。他妈的!契斯气得踢了梯子一脚,究竟是什么原因把事情弄得这么糟?
◇ ◇ ◇
洁西卡伸了个懒腰,没想到已经快要中午了,她从没有这么晚起过。顾不得饥饿的肚子,她匆匆地换好衣服,准备到马厩去。忽然,她听到前厅传来蕾雪的声音,还有契斯生气的叫声,不禁悄悄地躲在门边偷听。
“就算妳还给我钱,我也绝不会和那个任性暴躁的小鬼结婚!你怎么会有这么疯狂的想法?”
“是你说的,”蕾雪冷静的回答,“昨天你不是建议我该替她找个丈夫,好约束她的行为吗?”
“不错,随便妳找哪个家伙都可以。但是,我绝不可能跟那个小鬼沾上关系!”契斯停顿了一会,继续道,“蕾雪,我可以尽全力帮妳,却绝不能牺牲自己的一辈子。”
“可是,我该怎么办?”蕾雪开始掩面哭泣,她轻喊着,“她甚至仇视我。我相信,只有我离开,她才会感到快乐。但是谁来做她的监护人?她毕竟只有十八岁,脾气又这么坏,我根本找不到可以信赖的人──”忽然,她带着欣喜的眼神,“也许,契斯,你能不能──”
“不,绝不可能。”契斯打断她的话,“每当我和她说话时,我都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如果我做她的监护人,一定会把她的脖子扭断。”
洁西卡再也听不下去,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难过。一股极端的羞辱压迫她的胸口。契斯算什么东西!她含着满眶泪水,暗自咬牙,“只要有机会,我一定要报复!”
洁西卡默默地走到马厩,几乎忍不住的流下眼泪。但是当她看到比利时,她就告诉自己,绝不能哭,更不能让蕾雪知道。
“怎么回事,洁西卡,我能帮忙吗?”比利好心的问。
“不要!我只是用水冲洗眼睛里的沙子而已。”
“我可以和妳一起去骑马吗?”看到洁西卡整理马鞍,比利不禁兴奋的问。
“不!”
“我一定听话,不会妨碍妳的,好不好?”
看到比利这么渴望的恳求,她不禁心软的答应,“好吧!”还帮他挂好沉重的马鞍。
比利快乐的微笑,“妳并不是真的恨我吧?洁西卡,我想妳至少有一点喜欢我吧!”
她有点吃惊的看着比利,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当然不是,我从来没说过喜欢你。”她轻轻的回答,只想逗一下比利。没想到比利却真的红了眼睛,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哦,比利,我只是开玩笑,老实说,我很喜欢你。”洁西卡急忙补充的说,“不过,我警告你,不准告诉你妈咪我刚刚说的话。听到了吗?”
洁西卡闭上眼睛,靠在台阶上。带着比利骑了一下午的马,东问西问的,真令人吃不消。她只想好好的睡一下,却被一个低沉的声音吵醒,“比利在那里?”
洁西卡懒懒的睁开眼睛,斜瞄了契斯一眼,“他在马厩听贾伯讲故事。”
“我不是要找他,只想知道他在那里。妳以后还会带他去骑马吗?”契斯微笑的看着她。
“我不知道,”洁西卡耸耸肩,“因为我明天就要离开这里。”
“哦?”
一股愤怒涌上心底,洁西卡又想起早上所受的羞辱,“哦?关你什么事?我的事用不着你管,先生。”
“我想妳可以叫我契斯,不是比较亲切?”他友善的说。
“我并不十分认识你,先生。”她冷冷的转过头去。
他笑一笑,“这很容易,你想知道我什么事?”
“不必。”洁西卡摇摇头,再度闭上眼睛。
“这真太糟糕了,因为我发现我对妳很好奇呢!”
她迅速地张开眼睛,质疑地看着他难道他故意在讽刺我?
“你是这么不同,和别的女孩都不一样,不过,我很怀疑,你真的喜欢这种生活吗?”
“有什么差别吗?”洁西卡尽量保持尖酸刻薄的语调,“我就是这个样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与我无关,”契斯平静的说,“不过,妳不能阻止一个男人好奇吧?”
“既然你有兴趣,我就告诉你。我不但喜欢这种生活,而且我明天就要出去,雇几个人手来帮忙赶牛。”
“妳介意我和妳一起走吗?”
“是不是为了你答应那个女人要照顾我?我告诉你,不要浪费时间。”
“如果我不完成妳母亲托付的事,就永远不会离开这里。”契斯尽量冷静的说。
“好吧,你爱去就去。”洁西卡迅速地回答。
契斯摇摇头,大笑起来,“妳真的刺伤了我,洁西卡。妳知道,大多数的女人都认为我长得相当迷人又富有机智,她们都希望我留在她们身边呢!”
“我可不是一个女人,对不对?”洁西卡非常冷静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任性暴躁的小鬼,这就是你觉得我与众不同的原因。”
契斯忽地沉下脸,皱着眉头。她怎么会这么说?难道她听到了什么?不可能,那个时候她已经不在屋子里。难道是蕾雪?不,更不可能。也许,这只是巧合。
“如果你一定要跟我去,那明天黎明以前就得出发。晚安,先生。”
虽然她并不想这么快就结束和契斯的谈话,却也不想再争执下去。洁西卡坐直身子,伸了个懒腰。她发现他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的身体,尤其是被衬衫紧紧裹住的胸部。原来这就是他觉得我还是个女人的原因。洁西卡并不讨厌契斯率直的眼光,她挺起胸部,对他点点头,就慢慢地走回卧室。
契斯望着她的背影,不禁从心底泛起一阵遐思,她会穿什么衣服睡觉?睡衣?还是什么都不穿?男性化的装扮掩饰不住她那喷火的曲线。他发现自己居然在幻想她裸体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