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应征的,”她也吼了回去,“是我妹妹。”
他们互相惊愕的瞪视着对方,然后他说,“坐下,夏蕊,从头开始说。”
夏蕊从头把乔尔和芬妮的事说了一遍,“我本来打算把车票和芬妮的一封信一起送还给你,但是在我离开纽约之后,才发现我的首饰都不见了,”她没有解释原因,“我别无选择,只好用了你的车票。”
“当你抵达钮镇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事?该死,我们可以打个商量,不必说这些谎就可以互相帮忙。”
“如果你不是那么专制的话,我会说的,我只能希望你看我不顺眼而把我送回东部。”他笑了起来,但是她继续问,“你为什么会需要我在那里?是和钮桑缪有关吗?你真的毁了桑缪吗?故意的?”
“我当初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才到那里去的,”他了无愧意的说,“他把自己保护得太周密了,但是让他破产也等于达到了我的目的。开始的时候还颇为顺利的,但是菲娜却使钮桑缪对我产生敌意,所以我想我有了未婚妻之后可以使他松懈些。”
她逐渐明白了,“他就是出钱雇用枪手杀死你父亲的人?是不是?”
他点点头,“我不能证明,但是──是的。”
她诧异的摇着头,“史瑞解决掉一个,你又解决掉另一个,你们姓贺的都不愿等候法律来判决,是吗?”
他咕哝着,他可以把一切都告诉她,但是他看不出眼前有这个必要,他仍然不知道自己对她有什么打算,他没料到经过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之后,再看到她,会引发如此刻骨铭心的痛苦,她正如他记忆中的一样美丽,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恶!他好想她,纵使想到她是那么的无情,他还是无法弃之不顾。
他考虑得太久了,使夏蕊感到不安,“听着,默可,我知道你不要一个妻子,很抱歉,我那时候没有马上去办,但是现在我会尽快的申请离婚。”
“你不能和一个你没有嫁的男人离婚。”
“默可!你没有权利因为我对你撒谎而生气。”她的脾气又失去了控制,“你也一样欺骗了我,如果我是真的想要一个丈夫呢?”
“你会因此而获得补偿,事实上,我在这里的银行替你存了一笔钱,但是却找不到哈夫人去领取。”他耸耸肩,“现在既然我知道你不需要它,我把它移作另外的用途。”
夏蕊的眼睛闪出火花,“你一直都很有钱,是不是?当我向你提出要求的时候,你本来可以把我送回来的,如果你有钱的话,为什么要过那种方式的生活?”
“我父亲的金矿使我致富,但是我为了桑缪的缘故在亚利桑那扮演着另一个角色。”
“但是你说金矿一直没被找到。”
“我说钮桑缪找不到它,但是我哥哥和我知道它的所在。”
“原来你真的富有。”
“你很失望吗?”
“我确信对我并没有差别,不论富有与否,你仍然是卑鄙的。”
他纵声大笑起来,“我以为你会很高兴知道我有能力替你买那些你已经习以为常的奢侈品。”
“没有人要你替我付账,为什么你要付呢?”
“因为你冠着我的姓氏,使我有权做任何与你有关的事。”
“噢,默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
“是你自己把它弄得一团糟的,为什么你不早些把这种情况更正过来呢?”
“我……我不认为让它保持原来的样子有什么坏处,默可,我父亲或许会替我再找另外的丈夫,但是我不要别的丈夫,不过对你又有什么差别呢?你为什么不能假装一下,让我申请离婚呢?那将解决一切的问题,我发誓你以后再也不必再看到我。”
他的眼睛眯了起来,永远不再看到她?
“如果你想离婚的话,夏蕊,你必须再嫁给我一次。”
“但是默可,如果没有必要的话,重新经历那些麻烦实在是说不过去的事。”
“我已经受够了伪装,我们不是照着我说的方式去做,就是诚实的向那些客人承认我不是你的丈夫。”
“不要!”
“怎么样?”
“噢,好吧,默可,但是我发誓你是疯了。”
“或许是吧,我明天早上十点左右去接你。还有,不用担心,没有人会知道这些复杂的事。”
* * * * *
默可准时到达,而她甚至没给他跨出马车的时间,匆匆的走到外面和他碰头,他对这一点觉得很有趣。
“别人或许会认为你急着想见我。”
“我只是不想让你见到我父亲。”
“但是我很盼望能见到他,你曾经说过他和我是如何的相像。”
她不想理会他,剩下的路程就在沉默中度过,夏蕊怒气冲冲的坐在那里,而默可则专注的打量着她。他把她带到郊外的一间小教堂,他已经事先做好安排,牧师正等着他们,还有两个教区居民将做为见证人。
她不记得第一次举行婚礼的时候是否在证书上签过名字,所以牧师尚未把他们的名字填在上面她并没有生出警觉,当他坚持要她签下她娘家的姓氏时,她照着做了,然后自己先走到教堂外面的马车等候他。
当他坐进马车时,他把完整的文件放在她膝盖上,然后往后靠坐着,等候她的反应。
夏蕊只看到史瑞的名字就不再往下读了,“你怎么可以对我做出这种事?把我嫁给你的哥哥。”她把证明丢还给他。
“不,我把你嫁给我,这一次是合法的,现在你还没弄清楚吗?”
所有的疑问在脑海中闪现,然后她得到了某些结论,“你真的是史瑞,对不对?你只是假装成默可来欺骗我,还有,你说『这一次』是什么意思,”她看见他在微笑,“噢,以前和我结婚的就是你,你在那天回到牧场,让我相信你是默可,你才能──难怪默可那么生气,你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我嫁给了他。”
“你说对了一部分,美人。”
“我不会是嫁给了你们两个吧?”
“不,妳第一次的婚姻是不合法的。”
她松了一口气,至少她没犯了重婚之罪,“我不知道你对你完成这些诡计有何感想,史瑞,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你什么都得不到。”
他们在沉默中回到她的住处,就和他们离开时一样,然后他冒出了一句使她大吃一惊的话,“去整理一点你的东西,夏蕊,你和我一起走。”
“别开玩笑了,史瑞。”她起身想踏出车外。
“我以前对你没有法律许可的权利,但是现在我有了,而我打算继续保持下去,照我所说的去做。”
她被吓坏了,“但是我不要和你一直保持婚姻的关系,我不要!”
她跑进屋子,把门用力摔上,但是转眼间门又被推开了。
“你不会认为事情有那么简单吧?”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麦可走进大厅时吼道,注视着那个高大的黑发陌生人。
“他骗我,爸爸,他不是默可,他是史瑞,你去告诉他他是逃不掉的,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他。”
说完她跑上楼梯,留下两个男人遥遥对视着,麦可瞠目结舌,这么说来,这就是他的女婿了。
“我原本希望我们是在较为轻松的情况下碰面的,哈先生,但是现在我必须警告你不要插手这件事,她或许是你的女儿,但是一个丈夫却有无可否认的权利,没有她,我绝不离开这里。”
“但是她嫁的是你的弟弟,你不是贺默可。”
“哈先生,一言难尽,夏蕊应该是第一个听到这个故事的人,现在你只要知道我爱她就够了,而我相信她也爱我。”
麦可忍不住的笑了,“当她从亚利桑那回来时,我就知道她恋爱了,但是她爱的是默可,她一点也不喜欢你,相信我。”
“她或许给了你那个印象,但是在今天结束之前,她的感觉就会有所改变。现在,不管有没有你的同意,我打算带走我的妻子。”
“我的天,她说得没错,你不是容易应付的男人,我可以从你那里得到和你结婚之后夏蕊不会不快乐的保证吗?”
“可以。”
“那么上去吧。她的房间在二楼左边,姓贺的,好好记住,好好待她,听到了吗?”
* * * * *
夏蕊虽然把房门上了锁,但是他用肩膀一顶就推开了那扇门。
她站在她的房间当中,不肯有丝毫的畏缩,“你是怎么对我父亲说的?他为什么没有阻止你上楼?”
“他够聪明,知道你属于我,或许你也应该接受这个事实。”他跨了两大步抓住她的肩膀,“现在,你是要体面的走出去,还是要我把你给扛出去?”
他在她的尖叫声中把她抱上他的马车,“再过几分钟,我们就到我住的旅馆了,我建议你平静下来考虑你该用什么方法进去。”
她是自己走进旅馆的,他的手指紧抓在她的手肘上。史瑞的房间在五楼,她挣脱了他的箝制,找了一个位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