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她“心平气和”的挑衅他,“你很有钱,买得起古董?”
“我自己有公司——”
话被她硬生生拦断。—别用这种烂借口哄抬身价,当老板的能撇下公司,不负责任的在别人的床上大睡特睡一天一夜?你就不能诚实的坦白符合你这年纪该有的工作?”
意思是三十岁的男人不能当老板?微愣,骆焱想到一件事,“前几天我刚结束一个临时工友的工作。”不晓得这个工作她满不满意?
“看吧,是工友就直说……”等一下,“你说工友!”
他点头,“做了两天。”
吓!“做两天就被Fire掉,你居然还大言不惭的说要买八角床?”
她一副“你疯了!”的表情,并以两枚白眼狠狠射向他。
“我没疯,这其中有隐情,我不过是去代班,银行有的是存款。”说着他不由分说的抱起她,“别叫、别动,你的脚站着会不舒服不是吗?”他从刚才就注意到她踮着脚尖。
“是啊,拜你所赐。别以为你假好心的抱着我,我就会发神经的将八角床卖给你这个连当工友都被三振出局的人。”
骆焱让她拐弯抹角嘲讽的形容勾起性感嘴角,停下抱她上床的脚步,好笑的俯视着她,“你一向这么多刺吗?”
“要你管,放我下来!”她微微红了脸。从来没被男人抱过的她,今天偏偏让他连抱两次,窘得她只能无措的将双手握放陶前。
不知为何,见她又悍又羞的模样,骆焱突然兴超逗弄她的念头,依然轻松的抱着她,“女孩子生气容易老,小心你等会儿就长皱纹,”
“就算我变成白发魔女也轮不到你操心。再不放我不来,别怪我大喊非礼。”
“那可不行,人家骆焱可没对你怎么样。”
循声望去,骆焱和倪书韵看见了站在门边,笑意盈盈的倪黄瑞绸。
她才要喊人,他已先她开口喊道:“老奶奶。”
“肚子饿了吧,到厨房吃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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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书韵怀疑,这骆焱不知道客气两字如何写。奶奶叫他吃面,他就真的吃耶,而且一碗不够,现在正在吃第二碗。
“奶奶干么对他那么好?特地吵醒吕嫂煮面给他吃。”窝坐在客厅沙发,她直瞪着一点都不害躁的在餐厅进食的那个人,他当这里是他家啊!
“老太太没有吵醒我,是我刚好起来喝水,她麻烦我下点面给骆先生吃。”吕月琼温婉的说,没道破她已由倪老太太那儿知道,她想试试骆焱是否够格成为孙女婿的心思。
“就因为他自许是好人,奶奶就一直拿他当好人的对他好?”不以为然的眸光直睇向她身旁的奶奶。
“难道你认为刚才体贴的一路将你抱到客厅的骆焱是坏人?”
“我又没要他抱。”倪书韵别扭的摸着已经不痛的右脚踝,就算刚刚仍有些不舒服,但她可以自己走,可他硬要抱她,与其说他体贴,不如说他霸道……“等等,奶奶怎么知道我的脚被踩到?”
倪黄瑞绸慈祥的脸上满是笑意,“奶奶醒来发现你不在旁边,怕你去挖骆焱起来,于是跑到你房间,刚好看见骆焱很温柔的在帮你按摩脚。”
她哗然抗议,“什么温柔?踩到我脚的就是他!他还威胁我不能乱动,否则扭断脚自行负责。”
“啊,骆先生,我来收就好,你到客厅里坐。”
吕嫂的声音陡地响起,倪书韵就见她走至厨房接下收拾碗筷的动作,而那个吃饱喝足的男人跟吕嫂道过谢后,则潇洒的踱入厅里,在她对面坐下。
这人的脸皮真不是普通的厚。她直拿火眼金睛瞪他。
“那并非威胁,不那么说,你一直乱动,我不好替你做推拿。”骆焱坦然的迎视她,方才厅里的谈话,他在餐厅全听见了。
“哼!”她又没跟他说话。闷哼一声,小脸迳自往一旁撇去,“奶奶既然在我房门外,就应该知道他说要买我们家的八角床,这样你还对他好?”
觊觎她爱床的人,就是她的仇人!
“你也听骆焱说了他外婆曾有张八角床,现在懂得念旧的年轻人不多,你不觉得奶奶应该欣赏他?”
小嘴里的不应该尚未出口,已有人先回话——
“老奶奶的意思是,同意将八角床卖给我?”
“你少自作主张。”嗔完他,倪书韵转而拉住奶奶的手,“我们家的八角床是非卖品。”因为说好是她的嫁妆。“而且他是刚失业的工友,哪来的钱买古董?他肯定是缺钱用,想拐我们家的八角床去卖,奶奶千万别上当。”
这小女人的想像力果然很丰富、
唇边隐隐微扬,骆焱好睥性的低道:“老奶奶,我真的有自己的公司,会去当工友是因为我一个客户极需要那份工作,但上工当天身于却突然不适,我才会暂时代他的班,免得他失去刚应征到的工作。”
倪书韵才不信,“骗人,有哪个当老板的肯纡尊降贵去当工友?你要赢得我奶奶的好感,麻烦也掰个正常一点的理由。”
该怎么让她相信,他所说的再正常不过,且全是事实。
他经营的投顾仲介公司,除了帮企业作投资评估,同时也兼营人力仲介,只不过不是以帮企业至别家公司挖角他们看上的人才,造成原公司人力失衡的那种猎人头方式,而是正规的替求才公司与求职者提供双方最理想的需要。
真心为顾客服务是他向来坚守的原则,因此,当五十二岁左边颜面神经麻痹,有个老母亲在疗养院,且一次又一次求职被拒而找上他仲介工作的王先生出现,他尽力帮他找了个愿长期录用他的公司,也在他报到当天遇上困难时,暂时替他代班。
莫非要他现在带她去找前两天已经退烧,目前正开心上班的王先生,她才肯相信他所言不假?
“我相信你所说的。”倪黄瑞绸投他一票。
“奶奶!”倪书韵惊声娇嚷。
“能有这么年轻的帅哥代班工友,那间公司幸运毙了。”
“就是,我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工友。”由厨房回到客厅的吕嫂跟着附和,将一盘水果放至骆焱面前,“饭后水果,不要客气。”
倪书韵只有傻眼的份。就因为骆焱长得比一般人好看,奶奶和吕嫂便相信他替人代班当工友?帮帮忙,这是哪一国的道理?
“奶奶,吕嫂……啊!吕嫂怎么可以拿我最爱吃的葡萄给他?”
“这两天你一直没拿来吃,我想你大概吃腻了。”
“谁说的,我是忘记了。”八角床平白被人占去睡,她呕气都来不及,哪有时间想到吃葡萄。“都是他。”她食指忿忿的指向对面的男人。先是占用她的床,现7又悠哉的享用她的葡萄,还不吐皮整颗吃!
“是吕嫂要我不要客气的。”以为她在怪罪他贪嘴,骆焱轻道。
是缘分吧,倪老太太和吕嫂给他的感觉就像自家人,他很自然的当这儿是自己家一样不受拘束,且他又恰恰好也最爱吃葡萄,既然有,他当然就吃喽。
就说吧,这个男人根本不晓得客气怎么写!看着她最爱的水果一颗接一颗被他吃掉,倪书韵霍地走到他身边坐下,决定不再忍让的行使她对葡萄的所有权。
“你没听过吃葡萄不吐葡萄皮。”见她剥皮剥得辛苦,骆焱提醒她。有研究报告指出,葡萄连皮和籽吃,更有营养价值。
懒得理他,倪书韵迳自和葡萄皮奋斗。吕嫂这次买的皮比较难剥。
一旁的倪黄瑞绸与吕嫂不禁相视一笑。比起书韵对前任上司的忍气吞声,她们更喜欢她此刻略带孩子气任性的真性情,这才像个有活力的丫头。
不过两人倒好奇起骆焱怎也跟着剥起葡萄皮?
“喏,给你。”他将剥好的葡萄递向倪书韵。
姣好的秀眉顿皱。他这是在炫耀他剥得比她快吗?“不要,谁希罕——”
未完的话全教丢人她口里的葡萄止住,她不可置信的瞠视他。
骆焱从容以对,“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见她剥得不甚俐落,也不知怎地,他就是很自然的帮起她。
有谁会像他举手之劳得这么霸道?“你别想用这招贿赂我……咳,”被葡萄汁呛咳了下,吞下后继续说:“告诉你,我就是反对奶奶把八角床卖给你。”
“吃东西别说话,噎到可不好。”一会儿的时间,他又为她剥好几颗葡萄,放在盘子里。他接着望向老奶奶,“老奶奶能将八角床卖给我吗?”
倪书韵才要回驳,屋里最有分量的老人家已然出声,“骆先生才告诉你吃东西别说话呢,如果你尊重奶奶,就安静的听奶奶说。”
第一句话着实让她想举脚踹骆焱,可后头那两句却犹如紧箍咒,教她微启的唇办又缩闭回去。她若开口,不就等同不尊重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