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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倪家所在的朴实社区内,生起一阵骚动,社区里一群人通力合作的在倪家门外,逮到三个鬼鬼祟祟的人。
十五分钟后,接到杜中杰电话而与骆焱、奶奶及吕嫂赶回家的倪书韵,在人群相围的巷弄里,赫然发现被绑在地上的三个歹徒中,有一个竟是车秀眉!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大经理何时改行当歹徒,还偷到她家来?
“这两女一男是来抓你的。”
“抓书韵?”骆焱、倪黄瑞绸与吕嫂,齐声骇问的望向杜中杰。
“在你们赶回来时,大伙逼问这三人,这对夫妇坦承是这位小姐唆使他们来捉书韵。”他指向被捆在一起的一对中年夫妻·
“我们夫妻只是替人帮佣的下人,是我们家小姐拿钱要我们替她捉个人,我跟我先生才会昧着良心跟她来抓人。”
“静婶,你别把罪名都往我身上扣。”车秀眉恼羞成怒的暍斥。抓人不成反被揪已经够呕了,区区一个下人竟在众人面前编派她的不是。
“本来就是啊小姐。”静婶的丈夫老方接话,“是你说要捉个处处惹你生气,还向你舅舅告状,让你没面子的讨厌女人,就是他们在说的书韵小姐,你说只是要关她一天,消消你心中的怒火,我和阿静才来的。”
听到此,骆焱与倪书韵已明了车秀眉是不满恶意刁难下属的行径被揭露,挟怨报复而来。
“车秀眉,请你讲点道理,自始至终看我不顺眼、找我碴的都是你,若要说惹人生气、让人讨厌的也是你。我都已经如你所愿的辞职了,如今你舅舅只不过明白你对待下属的苛刻态度,你不反省,竟还伙同他人想捉我,给我教训?”
倪害韵觉得自己实在无辜,她是直到今天才知道凯达公司原本有意攉升她,也才弄懂她离职后,为何有次简总会打电话要她再回公司上班,等待升迁良机。
她不后悔当时没兴趣的婉拒,但没说车秀眉半句坏话,现在她倒有些后悔。
“原来你就是书韵那个蛮不讲理的前任上司,今天你居然起了捉书韵的歹念,未免太恶劣。”倪黄瑞绸板起脸的说。
“就是,竟敢动倪老太太孙女的歪脑筋,把他们揪进警察局去。”
群众中有人义愤填膺的鼓噪。这个社区的人跟倪老太太可都熟识得很,居民们也相当守望相肋,因此当有人发现三个陌生人在倪家屋外鬼祟得可疑,还听他们说要抓人时,马上叫来其他住户,反将这三人捉起来。
“这事不是我们的本意,你们要抓就抓我们小姐吧!”
车秀眉听了差点吐血,不过她不服输的利眸扫向倪书韵,“被动用私刑绑在这里的可是我,你都不怕我反告你唆使众人欺凌我,我还怕跟你到警局吗?”
“你假使敢动书韵一根寒毛,我绝对会加倍的从你身上讨回来。”
如十二月寒霜冻人的警告,令所有人的呼吸都为之屏住。
车秀眉浑身一僵,直教骆焱全身透散的威迫气息骇得打起哆嗦。她居然忘了有个将倪书韵捧在手心里呵疼保护的骆焱。
“倪老太太,这位有魄力的年轻人是谁?”好奇的探问声轻起。
“我的孙女婿。”倪黄瑞绸简单笑答。
“那怎么没请我们暍喜酒?”众人纷纷慨叹。倪家的喜事他们怎么可以不共襄盛毕。
“就快了,阿婆会好好的请大家暍书韵跟骆焱的喜酒。”杜中杰在一旁说道,心中是全然的释怀与祝福。他和虞洁也决定在今年完婚,
连声的恭喜抛向倪书韵,她只能含羞大方接受。骆焱与奶奶接二连三的在外人面前明说暗指她是骆焱的妻子后,她怀疑她的否认还会有人相信。
况且在他们赶来这里之前,骆焱已与他在美国的父母谈到要娶她的事,结果,她当然是又增加了两个要她嫁给骆焱的支持者。
她当真如骆焱所言,只有乖乖等着当骆太太的份了。
被绑坐在地的车秀眉,心中顿时扬起倪书韵与骆焱怎么好似尚未结婚的狐疑。
然而没有让她发问的时间,骆焱一道令人纳闷的询问在众人间响起——
“请问你们谁有相机?”
“相机?!”倪书韵与他相视,问出大家的疑惑。
“送车秀眉到警局,没有她真正意图伤害你的有力证据,只怕奈何不了她。拿相机拍下他们三人,她若想再对你有不轨的行动,我们就把照片公诸于世,再由大家作证,将今天的事揭露在媒体上。
“除非她不要个人的名誉、车家的名声,以及她董事长舅舅公司的声誉,她就尽管再上门来乱。届时请大家再同心协力发挥爱心,指证车小姐精神状况不稳,需进精神疗养院疗养,以免她老是妄想找人报复。”最后他是看着车秀眉说,希望她三思而后行。
这串不疾不徐的话,直教车秀层胆战心寒不已。
骆焱想得够狠也够周到,令她惊觉到,她让怒火街昏头的想给倪书韵一点教训,却完全没考虑到东窗事发的后果。
不论是她的名誉。车家的名声,或是舅舅公司的声誉,她一样也赔不起,更何况是被这好管闲事的一大群人送进精神疗养院。
“骆焱,我认栽了,你要他们放开我,以后我绝对跟你老婆井水不犯河水。”这时再睹气,她车秀层就是蠢蛋。
“像你这种人口说无凭,认命的让我们拍照留作案底吧!”就那么凑巧,有位欲外出的女士背包里刚好有相机,她飞快的对地上三人按下快门。
其他人一齐鼓掌叫好。
当狼狈的三人被松绑后,老方夫妇连话都没跟车秀眉说,便匆匆掩面离去。为了三万元而沾上一身腥,他们两个真是失策。
至于车秀眉,聪明的不敢再发出半声,难堪的钻出人群。
“你听清楚了车秀眉,往后只要书韵有半点差池,你将是头号嫌疑犯。”
骆焱冷凛的警语随风飘进她耳里,脚步顿了下,她更急更快的离开。想找人出气却弄得自己灰头土脸,她要是再不识相的跟倪书韵扯上关系,惹毛骆焱,她车秀眉就跟倪书韵姓!
纷扰终于结束。
曲终人散后,嘈杂的巷弄再次回复属于它的安详宁静。
骆焱温柔的将倪书韵拥入怀里,在灿亮的星空下许下对她的承诺——
“只要有我在,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尾声
沐浴完出来,骆焱就瞧见他的娇妻静立在八角床前,笑得嫣然满足。
他由身后搂住她,促狭的道:“原来我娶了个会对着床铺傻笑的傻妻。”
“胡说八道。”倪书韵娇啐着往后靠向他。“其实这张古董床是我们真正的媒人,如果没有它,我们也不会有交集,进而圆满的相守在一起。”
“这也该归功于我们都觉得旧爱最美,对它特别依恋,否则也不可能因它结下不解的情缘。”
“也就是说,在你心里,旧爱永远都胜过我这个新欢喽?”转过身,她故意挑他语病。
他亲她眉心一下,“你这个新欢已经凌驾旧爱,让我更加的依恋,因为现在即使没有八角床,只要有你在我怀里,我也能一觉到天亮。”
这是他们结婚后的新发现——有天他们熬夜在书房研究棘手的投资咨询案,书韵累得在他镶里唾着,见她唾得酣甜,他想抱着她休憩一下也好,岂料,他们却在书房的地毯上睡到天亮,
尔后,两人在不同的客房做过实验,只要拥着彼此,嗅闻到彼此的气息,不用在他们最爱的八角床上,两人亦可一夜沉眠。
“是哦,原来我就只有这么点用处,才得阁下宠爱。”
“别跟自己吃醋,我可是要宠你一辈子的呢!”
这就是她亲爱的老公,总是在不经意间迸出令她感动的柔情蜜语。
朝他娇甜一笑,倪书韵由睡衣口袋掏出一张支票给他,“这个还你。”
“这是我开给奶奶的支票?”他当初租古董床时付的租金与押金。
“嗯!我一直忘记拿去银行托收,现在刚好还你。”
“干么还?我的就是你的,拿去。”
“不要。”她跳开一步,没让他将支票塞到她手上。
“书韵……”骆焱不明白亲亲老婆的拒绝,
“我现在是你老婆耶,如果再收这笔钱,不是很奇怪。”哪有老婆租老公床这种不伦不类的事。
骆焱霍然顿悟她心里的疙瘩,将支票放进书桌抽屉,上前揽住她。
“抱歉,我没顾虑到你会介意。这笔钱就做为下次捐给育幼院的慈善款项好了,你认为呢?”
“都依你。”倪书韵笑逐颜开。
黑瞳里闪过一道灼亮,他拦腰将她抱上八角床。
“奶奶今天有没有打电话回来?”他边问边爬上床。他们的宝贝奶奶和吕嫂,五日前受他父母之邀到美国度假,他与书韵因要忙公司的事,打算晚一、两个月再腾出时间到美国,顺便补度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