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上去那吃惊了,宝贝。"他微微一笑, "我干这行还行。""这么说我明白了。可是你会真的开枪打我吗?假如你把我的尸体带回去,我很怀疑里德还会给你钱。""没错,"他拖着腔调说,"可是对于你的身子骨该是什么状况,他可一句话也没说。"考特尼没有判断错他的意思。她能抓住这个机会逃掉吗?可是他一步挡在她前面。
"别还想着要逃或者尖叫。如果同你一起的那人冲过来,我只好开枪打他。"他往河上游做个手势。"走吧。""可是,我的东西!你绝对不能指望我什么东西都不带--""说的好,不过搁一边吧。那个墨西哥人跟我们讲了同你一道的那个杂种的情况,听后我倒宁愿永远别碰见他。而且如果我们现在就走,他不会知道你出了什么事。"她开始惊慌起来。他说的是事实。等钱多斯过来找她,那时多半会大雨滂沱,她的足迹也会被冲刷干净。
她磨蹭时间,希望钱多斯此时已经起来,并且正在奇怪她干嘛离开了这么久。"你提到的那个墨西哥人不会碰巧是罗梅罗吧,是他吗?""没错。不一会前我们碰上他和另外两个人。他们讲的你朋友的故事真是精采,听起来他像支单人部队似的。当然,某个家伙要为他自己出的丑找借口,或者要掩盖他们所做的事时,他说的话你也不能信以为真。本以为他们已经干掉了你们,只是他们不承认而已。帅哥很赞成杀掉他们,然后返回堪萨斯,但那个墨西哥人主动为我们带路,来到他们最后见到你们的地方,我们在那儿轻而易举地找到了你们的踪迹。""谁是帅哥?""你不会认为我傻乎乎地一个人到这块土地上来吧,会吗?其他几个在河上游等着呢,带着马。我们捉摸着如果我一个人过来,你朋友疑心会少一些,而且我得了个好机会,让他干拜下风。""我猜你是看到我单独一人往这儿下来了,要不然?""对啦,我运气不错吧?"他笑着说道,"因为,告诉你,宝贝,我的确不想碰见那杂种。"他拖着她一起往前走,她意识到这是她大声喊叫的最后一次机会。不管怎样,她不能这么做。如果钱多斯好好的,她当然不会犹豫。可是他被蛇咬了,还虚弱得很,而且被他们发现还可能有性命之忧。她只是被强迫返回堪萨斯,仅此而已。
不过,没多久,她就开始后悔起来,不该没有大声向钱多斯呼救就这么静悄悄地走了。
第七章
帅哥雷维斯的名字恰如其分,他长了-头波浪式的银发,-双深紫色的眼睛。他可真是惊人的帅,甚至可以说美貌动人。二十二岁,很精干,身高六英尺差一点儿,他为女性的遐想提供了一个美妙的样本。
考特尼看见他,一下被他震住了,以致没注意到同他-起的另两个人。而帅哥同样发现她也有点意思。
"泰勒说过你很美,亲爱的,可他还没说到点子上。"他大概很长时间没见着女人了,考特尼心想,因为她站在那儿,穿着一条脏兮兮的骑马裙,和那件洗过没熨的皱巴巴的白色短衬衣。她一头长发乱七八糟地披垂到腰部。从钱多斯被蛇咬的那个夜晚起她再没洗过。
"你坐到我的马上。"帅哥说道,上前从那个求赏者手里拉她。
"帅哥--""她坐我的马,埃文斯。"他说道,语气很坚决。
帅哥比他那张脸可要复杂得多。
吉姆·埃文斯注意到这不容曲解的警告,松开了她的手臂。
考特尼开始奇怪到底谁是头儿来着。就在此时埃文斯吩咐他们都上马,他们便上了马。埃文斯是头儿。然而帅哥想于什么便干什么,无需争辩。
埃文斯这么快便拱手相让,考特尼由此察觉到帅哥颇具威慑,没人敢惹帅哥。也许他并非只是另一个枪手,而肯定属于那种随心所欲开杀戒的类型。
帅哥上马后,她被扔到他马背上,坐在他前面。这时她才注意到那个墨西哥人。她惊奇地看到记忆中他那副阴森严肃的面孔厂出现在眼前。那副面孔瞬息便能燃起她的怒火。
"你还没从你犯的错误中吸取教训,是吧,罗梅罗?"她讥讽地问道。
他还胆敢笑。"你还在怒气冲冲,美人。不过,是的,我吸取教训了。"他瞟了一眼正翻身上马的吉姆, "我们没听见枪响,先生。你怎么对付钱多斯的?""什么也不用,"吉姆回答,"无须靠近他。她自个儿到河边去了。""你是说他甚至不知道我们抓走了她?"这话来自一个长脸的家伙,他长着一撮更长的红色翘八字胡。"好极了!他会在那儿干等她回去,而她却回不去了!"他大笑,"杂种们可都笨得很。不知他要花多少时间才发现她消失了。""你错了,"罗梅罗平静地说道,"我和我的朋友们都错误地低估了他。拿我来说,他不死我连觉都睡不着。如果你们不搞定这事儿,我去。"考特尼差点叫起来。但她意识到要阻止这墨西哥人,那可不是个办法。钱多斯收拾过罗梅罗,他有旧仇要报,怎么哀求都会无济于事,相反还可能刺激他更大胆妄为。
她急中生智,说道: "哦,谢谢你,罗梅罗。我还怕钱多斯会以为我掉进河里,甚至懒得去找我呢。""她话当真?"长脸问道。接着他对考特尼说道,"你希望见到那杂种死掉?""别丢人了,"她略带傲慢地回答,"钱多斯是不会死的。他机敏无比,不可能遭暗算。然而要不是看见你们中的某一个,他又怎么会知道我出了什么事?""你不太喜欢罗梅罗,是吧,亲爱的?"帅哥咯咯一笑。随后他对其他人说道,"别管他。要是那杂种跟上来,我来照料他。"很明显,没人怀疑他的能力,包括罗梅罗,因为他们开始前进了。考特尼轻松地舒了口气。钱多斯安全了。
可是她还不安全。他们刚过河不久,帅哥的手便开始乱摸起来。一只手放在离她的双乳近得惊人的地方,而当那只手确实扣在一只乳房上时,考特尼又惊又怒。把那只可恶的手猛一下拉开,可换来的只是她的双手都被抓住,扭到了背后,痛得她泪眼汪汪。
"别跟我玩,亲爱的,"帅哥恼怒地低语,"咱俩都知道你一直把它给那科曼契杂种玩。那倒弄得你心甘情愿。"握着缰绳的那只手沿她的肚子挪上来,按在她的双乳上。那匹马摇着头往旁边走。考特尼紧闭双眼,忍住肩膀和仍被扭在背后的胳膊的巨痛。
"我看上你,你得觉得三生有幸,亲爱的。"他接着说道,"我会不让其他人碰你--但得等你表示感激之后。泰勒想要你回去,可在我们回到那儿前,我的意思是得为我的麻烦找点额外的补偿。你想要怎样,随你的便。"他松开她的胳膊,考特尼没出声。她能说什么呢?而且她毫无反抗之力。
然而她绝不任他摆布。尽管他帅得出奇,可他那残忍的轻辱令她恶心。她肩上的疼痛稍一减轻,她便让他知道了她对他的恶行怎么想,当然后果不堪设想。
她的胳膊肘狠狠地击中他的肚子,在她全力想跳下马时,一阵扭打接踵而来。他给她的头侧来了一拳,但是她继续搏斗,直到最后,他的双臂像钢索一样紧紧勒住她,使她一动也不能动。
"好吧,"他愤怒地咆哮道,"你达到了目的。这会儿我不会碰你。可是你最好开始祈祷到今晚我们安营扎寨前,我会冷静下来。"似乎是要强调一下这个警告,一道闪电划过天空,接着是一阵隆隆的雷声,倾盆大雨泼到他们身上,结束了可能还有的威胁。这时帅哥掏出雨衣罩在他们两人身上,夹马追赶其他几人。
"戴尔·特拉斯克结果怎么啦?"考特尼不想回答罗梅罗,不过她也答不上来。她挨着火堆坐着,只吃了几口她盘子里的蚕豆。她心中一阵阵恐惧不停地凛凛袭来。
那天傍晚雨就住了,他们在桑斯通山高处林子里找了个树木更浓密的地方安下了营寨。她以为帅哥要揍她一顿,确实,他也几乎是从马背上将她扔到地上的。但他先是去料理了他的马,而现在正同长脸掷骰子玩。她已得知长脸名叫弗兰克。两个人都不停地拿眼瞟她,弄得她一直紧张不安。
"哪儿不舒服,美人?""那个面善心黑的杀手准备强奸我,而你还问我哪儿不舒服?"她回答罗梅罗。
她的双眼因生气而格外明亮,火光在她头发上反射着金光。她一点不知自己有多妩媚,也不知罗梅罗那一刻有多想占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