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更多!更多!婚姻、家庭、孩子……她都想要!
「我们之间会交往到同床共枕的地步,完全都是从工作这一步开始的,你现在在耍什么脾气!」辜正耀压低了嗓音,谨慎地看了门板一眼。
「我没有耍脾气,反正你们男人都是同一副德性啦!今天如果扮演你未婚妻的人不是我,你也会和她上床的。」她愈说愈觉得委屈,任凭他的手怎么推摇,就是不肯抬头看他一眼。
「你为何如此肯定?」辜正耀的声音变得威胁低嘎,深峻黑眸也开始转为狰狞。「难道是因为你今天不论是扮演谁的未婚妻,也都会和那个『未婚夫』上床吗?」
「我才不会!」夏苓苓受辱地大叫,才扯开肩上那双捏痛人的大掌,下颚马上惨遭攻击。
「那你为何那么肯定我会随便和人发生关系?」他扣住她的下巴,瞪著她眼里的泪光,怒气也随之上扬。
是她先开口侮辱人的,竟还敢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
「你是男人。」男人最容易冲动了。她写了二十本爱情小说,还不够清楚吗?
「而你是一个想钓金龟婿的女人!你献身的机率比我还高,不是吗?」辜正耀不客气地回嘴。
「你乱说话!」夏苓苓扬起手,想甩给他一巴掌。
「你想做什么!」
辜正耀反手擒住她的手腕,冷冷地瞪著她。
夏苓苓强迫自己面对他眼中的戾气,仰起下巴,本想顶回话,泪珠却早一步沾在长睫上颤巍巍地抖动著,破坏了她的骄傲面具。
她索性闭上眼眸,掩去心痛。
「哭什么哭!把眼泪擦乾。」他低声一吼,毫不留情地瞪著她流泪的眼。
他讨厌那些妄想用泪水解决事情的人,所以,他不许她成为那样的女子。
夏苓苓静静地瞅著他发怒的眼,盯著他咄咄逼人的表情,拳头不自觉地紧捏著。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许自己为一个下懂得珍惜她的男人而哭泣。
「辜正耀。」随即,她的唇边漾出一朵淡淡笑花。「对不起,我扮演不好你想要的未婚妻,我明天就把钱还你。我不做了。」
第九章
「你说什么?!」
辜正耀的声音冷冷地从齿缝间迸出,他瞪著她的表情像是想撕裂她的嘴。
「我说,我不做了。你另请高明吧。」夏苓苓低语著,揪著胸口的衣襟,怕自己因为心痛而死掉。
「都已经走到这种地步,由不得你不要!」辜正耀伸出长臂勃住她的腰,硬把她揽近身边,怒火好似要直烧到她的脸。「你在无理取闹什么?」
「我有什么资格好无理取闹?」她抿著唇,拳头握得死紧。「我梦想著要找一个有钱的男人来解除我的困境,而你给了我一笔钱来解除我的危机;但我自认卑微,受不起这种大礼,麻烦你把这份恩德转送给其他有缘女子,我感激不尽。这样可以了吗?」
「SHIT!」
夏苓苓瞪大了眼,看著他一向理智的薄唇竟吐出不雅的句子。「你骂脏话。」嘴唇讶异地微张。
「那一句不算脏话!我脑子里还有更难听的!」
辜正耀扯过她的腰,硬是将她拖往浴室的方向。
夏苓苓反掌握著他的手臂,拚命抵抗著。
「你不要拉我──」她尖叫出声。
「闭嘴,我不想让我母亲听到我们吵架!」
辜正耀在她的惊呼声中,打横抱起她走向浴室,用脚踹上了浴室门。
「唔……」在她的下一声惊呼还没出口前,他吻住了她。
夏苓苓固执地不愿张嘴,他却固执地定要挑弄出她的反应。知道她怕冷,连唇瓣都是冰的,他就只是熨烫著她的唇,直到她唇上的冷化成了一声叹息。
她勾住他的颈,在泪水滑出眼眶的那一刻,主动地回应他的吻。为什么明明已经伤痕累累了,她还是舍不得他?
她一向觉得小说中优柔寡断的女主角愚蠢得很可笑,没想到等到自己身历其境时,才突然发现自己竟完全可以体会女主角那种不可自拔的心境。
「你不是对我没感觉……」他在她的唇上低语著,舌尖兀自灼热地与她纠缠。
热吻之间,她被轻放到地上,足尖才踩著了浴室冰冷的地砖,马上打了个冷颤。他爱抚的大掌却在下一秒褪去她的衣衫,在她的肌肤上燃起了一道又一道快感的烈焰。
冷与热的交巢,让她无肋地将额头抵在他的胸膛上,任由他强势地融入她的身子,逼出她唇间的热情呓语。
她拥紧他的身子,让彼此的结合更加紧密,在这样如火的热情之下,她无法再思考其他,只任由他有力的冲刺,频频将她推上疯狂的颠峰……
「啊……」当他最后一次挺入她的身躯,尖锐的快感闪过她的四肢百骸时,夏苓苓忍不住抓著他的背,啜泣出声。
激情过后──
「冷吗?」他将她拥紧,侧身打开圆型双人浴缸上的热水开关。
汩汩的水柱开始在按摩浴缸中,蠢动出无数的水泡。
辜正耀轻柔地将她抱入浴缸中。
夏苓苓低著头,一语不发地将长发挽到单侧肩上,露出脆弱细致的玉颈。
他目光紧盯著她,凛著俊脸卸下自己的衣衫,在她对面坐下。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辜正耀锐利的眼直勾勾地望著她,口气仍严肃得不因两人此时的裸裎相对而减少半分。
「我只是好累,不想再演戏了。」
夏苓苓取来身侧的大毛巾覆住自己的身子,淡漠地像是她与他之间,刚才不曾一起亲密交融过。
她不许自己再被他说服,刚才的缠绵就是最后的告别了。
「你是成年人了,该对自己的举动负责,再怎么不喜欢被要求,也不应该对你的工作懈怠,更不能因为达不到我的要求,就拍拍屁股想逃走。」辜正耀一板一眼地说道。
「我就是不想负责任,你想怎么样!」她厉声低吼,手指紧揪住毛巾,掌上青筋毕露。
她不是不想负责任!只是没法子忍受爱著一个人,那个人却不爱她!
「我不会放手让你离开的。」
辜正耀倾身向前挑起她的下颚,锁住她的视线,打定主意要逼出她所有的情绪。
她真的不对劲,他一定要找出原因!
「脚长在我身上,我想走,谁也阻挡不了我。」用词相当坚定,口气却软弱地连自己都觉得毫无说服力。
「如果真的想走,那刚才发生的一切算什么?」他掬起一掌热水洒上她颈间胸前的吻痕。
「那对你来说,刚才的一切又算什么?」她仰起下颚反问。笨哪,一定要他亲口说出他不要她,她才会死心吗?
「如果你不懂刚才的一切算什么,那么我也算是白费心机了。」他不悦地拧起眉头,指尖直接指向她双眉间,不客气地揉戳成通红。
他开始有点了解这个女人在闹什么别扭了!他以为她不是那种成天要另一半把「我爱你」、「我在乎你」挂在心上的女人。
「白费心机?你在我身上用过什么心机吗?不要再用这种惺惺作态的温柔来敷衍我了。」夏苓苓咬住唇,本想笑得漫不经心,唇角的微笑却颤抖不成形。
她捂住唇,半偏过身想离开浴缸。
「什么叫做惺惺作态的温柔?」辜正耀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略感脑后一疼,下一刻,长发已成了他箝制人的工具。
「放手!」她拥紧自己的双臂,才离开了热水的温度,马上打了个哆嗦。
「我说过──我不会放手让你离开的。」他扯住长发,恼火她的固执。
「会冷!」
夏苓苓打颤地自齿间挤出话,怕冷的雪白身子已经冒起鸡皮疙瘩。
「会冷就回到浴缸里。」
他卷著她的长发,手一使劲,在她一声闷叫痛呼中,大掌稳稳搂住她的腰,把她逮回了身边。
热水在瞬间窜入她的毛孔里,一阵短暂的無麻感让她又打了个冷颤。
他的大掌握住她的手指,揉搓著她冰冷的十指。
她背靠著他温热的胸膛,扬眸看他,心里又是一阵痛。
「你究竟想怎么样?」她有气无力地开口。
「这句话应该是由我问你的吧?」他扳过她的肩膀,盯紧她的眼。
两人裸身相对,肌肤熨著肌肤,本该是最适合喁喁低语的亲密姿态。然则两人之间不自然的沉默,却让这处空间显得极为尴尬。
水龙头的水声,刺耳地打在浴缸的水面上。
夏苓苓伸手关掉了水龙头。
「我不想扮演你的未婚妻了,我要离开,就是这样了。」半晌后,她这么说。
「为什么?」他根本不相信她用颤抖声音说出来的谎言。
她没吭声,不想在最后的时刻,还把她的真实心情刚挖出来自讨皮肉痛。
都知道他不会回应这段感情了,那就什么也别说,如此,谁也不困扰,而她也保全了自尊。
「给我一个理由。」大掌抚过她秀额,抚去上头因为水的热度而冒出的薄汗。
「我自认没有办法通过伯母的严格要求,她……太轻视女性了,而且……要求太多……她让我连走路都有压力……」眼神望著他的肩膀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