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赔十万!
回头,贴上初夜!
更恐怖的是,她现在都已经很难控制自己的眼睛不往他身上瞟去了,待会儿如果一坐去床边,她可能会克制不住地──
一把扯掉他的毛巾!
「苓苓,我数到三。」辜正耀的声音飘入她耳中。
「坐在床上讨论很暧昧,我坐在地板上可以吗?」夏苓苓低著头,不情不愿地转过身。
看地板,不要看他。看地板,不要看他!
「你怕什么,我都不怕了。」辜正耀低哑的声音蕴著笑意。
「也对啦。」她低头对著地板一笑,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
且慢!
她这样岂不是承认自己对他很垂涎吗?夏苓苓唇边的笑马上僵凝,小脸低到几乎垂到胸口。
接著,前进的步伐变得紧张无比,她紧张到甚至没发现自己正在同手同脚行进。
好不容易走到床边,她背对著他坐上床沿,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她就先声夺人,迳自劈哩啪啦起来──
「辜正耀,我坚持你『教战手册』第三页里那项『两个字』的行程一定要更正。」
「只要更正第三页吗?如果你细心一点的话,会发现第四页、第五页一直到第十页,每天都有这项行程。」他当时KEY打到那两个字时,可快乐得很。
夏苓苓闻言,顿时花容失色,立刻抢过「教战手册」翻到第四页、第五页……第十页,真的都有那「两个字」!
她猛然抬头瞪住他,忍无可忍地大叫出声──
「为什么我每天都要帮你『擦背』?!」
天啊!
夏苓苓双眼大睁,血脉贲张地看著辜正耀裸露斜躺、唇带艳笑、眼带勾魂的美形模样。这实在是……实在是……太刺激了!
她捂住鼻子,就怕自己不争气,当真对他流下鼻血,那可就窘大了。
「关于你为什么每天都要帮我『擦背』一事嘛,原因其实很简单。」辜正耀半坐起身,床单在他腰间形成一道诱人的皱折。「因为我母亲会要求你帮我『擦背』,我只是希望你提前适应罢了。」
「辜正耀,我郑重声明噢!我是卖笑不卖身喔!」
为表示自己心无邪念,夏苓苓急忙盘腿而坐,目不斜视地看著他的眼睛,除了呼吸稍显急促之外,她一切都很正常。
「放心吧,合约上不是注明了,我如果对你图谋不轨,你可以循法律途径获得十倍的赔偿吗?」他挑高眉,朝她抛去一个微笑。
「可是合约上也注明了,如果是两情相悦之下所发生的任何亲密关系,都不能算图谋不轨啊!」她哇哇大叫著。
她才不要到时候吃了大亏,还傻傻的以为自己占到便宜哩。
「喔,是这样吗?两情相悦?」辜正耀抚摸著下巴,优雅地站起身。
「你……你不要乱动!」
夏苓苓捂住自己的眼睛,从指缝里瞄到他魁梧的身躯像捷豹般地正朝她扑近,吓得抱住自己的双膝,把脸埋到膝盖里。
「既然你都认为我们是两情相悦,那还担心什么呢?」辜正耀的指尖划过她的背脊,满意地看到她猛打了好几次冷颤。
他的大掌抑住她的双肩,不客气地把她往后推入枕头堆中。
「你──你你──」
夏苓苓重心不稳地一倒,躺的还是刚才裸男卧睡的位置,一时之间,他的气息从四面八方袭来,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很「那个」。
辜正耀的健臂撑持在她身侧,心满意足地看著佳人花容失色。
「你不要这样……这样我不会说话了……」她双臂高举,一左一右地顶住他左右肩,防止他整个人重压到自己身上。
「你不想说话也好,此时……无声胜有声。」他朝她的唇瓣吹了一口气。
被他深邃的眸紧盯住,夏苓苓的脸皱成了苦瓜小脸──她听见自己的心大叫著「完了」、「完了」……
「你毛巾掉下来了!」
她故意大声睁眼说瞎话!
「无所谓,就当是你的额外红利好了。」他一耸肩,心情大好地说道。
「我才不要那种红利!会长针眼啦!你这个变态!反正『擦背』这种行为很像性骚扰,我不要做!你离我远一点啦!」
她一连迭的惊声尖叫,叫到自己连耳朵都痛了起来。
「我不觉得『擦背』是性骚扰的行为,我母亲就会帮我父亲擦背。」他一本正经地看著她,彷佛他们现在是坐在公园说话,而不是躺在床上。
「他们是夫妻,互相擦擦背当然没关系。」她理直气壮地反驳,抱来一个枕头遮在胸前,慢慢坐起身,防备地退到床头板前坐好。
「在我母亲眼里,我的未婚妻就等同於我的妻,所以你帮我擦背,是天经地义的事。」他一挑眉,对於她的防备姿态不予置评。
她以为一颗枕头能挡住什么?!
「你母亲究竟受的是什么教育啊?」她不能置信地问。
「我母亲把我的父亲当成她的事业在经营,对我父亲的服侍已经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所以,她也会用同样的心态来要求我的妻子。这样,你还有任何疑问吗?」他抚摸她柔软的脸颊,发现这怕冷的丫头又冷得像冰块了。
辜正耀侧过身,把她整个人全拢进棉被里,接著再把这个小棉被入抓到他的怀里。
「喂……我想……我想……我想……你们家是不是有钱到不行啊!我已经很少听见称呼爸妈是用敬语的,听起来很客气耶。」她开始想用「盖棉被纯聊天」这一招来拖延时间。
其实,她不是不愿意跟他发生关系。可是……她就是会紧张啊!
灯光这么亮,男人这么出色,她很怕很怕那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夏苓苓偷瞄他一眼,却发现辜正耀此时拧著眉,满脸的沉默。
「呃……辜正耀,如果……我问了什么不该问的话,你可以不用回答我的问题。」她咬著唇,揪著手指,不自在起来。「我只是觉得如果我们真的要扮演一对未婚夫妻,除了那些外在的训练之外,你可能也需要和我分享更多关于你的生活,你觉得呢?」
他凝视著她,轻抓起她的一绺长发在指间抚揉著。
「我是被我现在的父母亲领养的。他们对我来说,有著比亲生爸妈更大的恩惠,所以我经常用敬语来尊称他们。」语气缓慢,目光却没有一刻离开过她。
夏苓苓睁大眼,错愕地盯著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一个让人悲伤的答案。
「我被亲生妈妈遗弃在一个广场里,就像你那天在咖啡厅看到那个小男孩一样。只是,他的母亲还会著急地回来找孩子,我的亲生妈妈则是一去不回头。」他说得无关痛痒,唇边甚至还泛起一个自嘲的微笑。
夏苓苓的手倏地握住他的大掌,捏得极紧极紧。没有人能把被遗弃的痛,说得这么云淡风轻的。
他很痛苦。她知道!她就是知道!
「对不起……」
她把他的手掌放到颊边,这时才发现他的指尖居然比她还冷。
她心痛到拧成了一团,痛到眼眶也泛红。
「对不起什么?你又不是遗弃我的人。」他的指尖轻抚著她的脸颊,抚去两滴他认为不应该存在的泪水。「我现在的母亲捡到我,而且想尽法子领养我,当时她已经四十岁了,但没有生育,一直希望有个孩子,而我长得和父亲非常的神似。」
「因为她对你有恩,所以你才对她这么百依百顺?」难怪他愿意花这么多钱来找一个「职业未婚妻」,他是很努力地想在尽孝道与他自己的人生之间,找出一条两全其美的路呢。
尽管这男人自大到让人想踹他一脚,可他却有一颗比谁都懂得感恩的心。
「其实从小到大,我母亲才是对我百依百顺的那一个。她把她所能给的爱全给了我。我对汽车设计有兴趣,她就说服我父亲别逼我接管家族企业,并且还将我送到德国学工业设计;等到我进入车厂工作,因为表现优异而升任为最年轻的设计师时,她在电话那头,喜极而泣到连话都说不清楚。这样好到几近完美的母亲,是上天赐给我的最好礼物。」
辜正耀的食指不客气地戳向她的双眉中间,不许她哭。「所以,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谁同情你了?我是因为很感动!而且,我不能可怜一下我自己吗?」她的语调夸张地上扬,眼角却仍然含著泪光。「相你比起来,我还比较像是被我老妈领养的。」
「以后有我领养你,谁也不许欺负你。」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她的泪水就排山倒海似地掉了下来。
「你怎么这样爱哭啊。」辜正耀宠爱地叹了一口气,揉著她的发丝,把她拉进怀里轻轻拍抚著。
对她率直的反应,他根本毫无抵抗力。他知道她是在为他掉眼泪……
「……我就是爱哭啊,不然你想怎么样嘛……」
她不客气地把泪水全揉到他身上,完全忘了自己柔软的唇在别人胸膛乱动,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